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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瞎子之崛起武林,如日中天,人人闻之变色,像这种对手,若不小心对付,实在是一件很可怕而不可思议之事。
小小君一向是很小心的人,柳阴直也从不冒险从事。
所以他们必定要详细计划——
对赵瞎子之性格描述——
对赵瞎子之习惯动作——
对赵瞎子之可能性武功有多高?多低?——
对突袭地点的选择——
突袭时角度的选择,这角度包括赵瞎子可能出手的角度,以及可能逃窜的角度,还有众人出手之角度-
一突袭之人力、物力运用——
突袭之暗号——
如何控制那口神秘盒子?——
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此任务,而必须达到最大效果。
所有该想到的,他们都没遗漏。
就算最高明的军事家,也未必见得能拟出如此周详之计划。
如果情况不太突然,他们突袭之任务将会很顺利地完成。
赵瞎子今晚并不在那间舒适豪华的屋里。他已坐在另一间甚为古旧淳朴的红瓦村屋。
田字窗透着鬼磷磷焰光,青而冷。
屋内一张长条凳,一张四角桌,一盏烛,烛火如豆,本是红光,但这烛火却是青色。
青色火焰,青色光芒,青色屋墙,人脸也是发青——
通常吓着人都是青色的,所以人们见着青色脸庞,总是有种莫名之恐惧。
这恐惧含有“怕鬼”之味道。
真鬼是何脸色,恐怕很少人见过,而假鬼就见得多了,如果他不将脸扮成青色,或不在含有青芒芒的冷芒下出现,他扮的必定不像鬼,说不定还让人丢石头呢?
青色总是让人觉得阴森而恐怖,尤其是在黑漆漆的深夜的古屋。
赵瞎子必不是想要装鬼.也许现在那盏烛火是何颜色,他也不知道。
因为他是瞎子,不知瞎子能否辨光线之颜色?
答案是——有的能,有的不能。
理由是——训练。
只有长久不断的训练才会有所收获,这跟用鼻子去辨别何种酒是何种味道的道理差不多。
但若说少于眼球,或眼球如玻璃珠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他们就是属于“不能”那一类了。
瞎子有很多种,通常我们都以“看不见”来概括所有瞎子,至于眼睛是何模样,还是有差别的。
赵瞎子静静地坐着,长得过长而细干的手指不停抚摸桌上那口盒子。
他摸得很仔细而小心,就像女人在修饰睫毛一般,慢慢地,轻轻地,还带有一份怜惜和欣慰——
懂得修饰睫毛的女人,通常都不怎么粗心,对于被自己修饰过的睫毛,总有一份喜悦而怜惜,总觉得能装饰出自己满意的睫毛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赵瞎子能抚摸着使天下人变色的盒子,他才有此种感觉。
偶尔他也会不自禁地轻掀盒盖,但只是一拨,盒盖又闭合。
红光有如利刀般切出,复又消失,凭添无比神秘感。
他时常如此静坐,但此次坐得有些奇特——反复做着抚摸盒子之动作。
他要借着此动作来消弥心灵上的某种压抑或者犹豫。
他来此古红瓦旧屋,是因为柳阴直要他来,所以他就来了。
不知他是否知道柳阴直已存着想陷害他之心?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柳阴直约他,所以他也会来。
他以一种很轻巧的动作扣开快要剥落之门户,然后以一种很奇特的步伐跨入门里。
这步伐有试探和满意的成份,先足尖落地,然后再稳健地走着。
赵瞎子没转身,已出声:“我等你很久了。”
不等柳阴直回答,他又道:“你来得很不是时候。”
“是嘛?”柳阴直奸黠:“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如何时候不对。”
“有时候事情是没有理由的。”
“例如说,你说的这件事?”
“不错。”赵瞎子冷冷一笑“军人往往没有理由,只有行动。”
柳阴直有点不安地往四处寻去,见无异样,方始放心。
他道:“你听说的理由就是行动?以行动来解释理由?”
赵瞎子笑而不答。
柳朋直也笑而不说。
双方都以笑来衡量对方葫芦中卖些什么药?
“副门主,你太多心了。”柳阴直笑道:“我只不过想找你谈谈而已。”
“要谈?谈什么?到这荒郊野外,你能和我谈些什么?”
“很多,比如说上次太行山一事,比如说你这个副门主是做什么的?”
柳阴直已很不客气地指出他那“副门主”是无用之物。
“副门主是你给我的,你随时可以要回去。”赵瞎子道:“太行山一事是我干的,如此而已,没什么好谈的。”
“我并无要回你副门主之意”
“我却当得不甚其烦。”
“你可别忘了本门名为‘水晶门’,当时是取于你的那口盒子。”
“名号随时可以改。”
柳阴直笑而不答,静静地坐在赵瞎子对面,静静地盯着他。
他想猜出赵瞎子是否已知道此次行动?
赵瞎子仍然静默地是摸着那口盒子。
屋内很沉,青光更黯淡。
不久,柳阴直笑道:“这口盒子很珍贵
“你想要?”
“你认为呢?”
赵瞎子在笑,笑得十分促狭。
“你认为我能用吗?”
“你不能用,不过你要,我可以给你!”赵瞎子笑得更阴。
“只怕我消受不起我”
“你消受得起!”
蓦然间赵瞎子已趁他说话之际,大喝出口,吹熄烛火,已打开水晶变。
红光如箭,已射向柳阴直,当真说“给”就给。
事出突然,柳阴直一点也没防范,急得直往后撞去,砰然巨响,碎片纷飞,还好,他选的是土墙房屋,这一撞,到破墙而出。
他大吼:“快——”
他在叫小小君他们,准备围剿。
话声刚落,整个古屋竟然倒塌。
这种塌,是向内的塌,宛若墙角被抽掉,整个屋顶土墙就这么塌下来,倒有些像所谓的泰山压顶。
通常此种情况下,在屋里的人很难逃过被压埋之噩运。
赵瞎子就如此,没见他窜出,想必被埋了。
就在此时——
几条人影快如电闪地射往古屋。
又是巨响。炸弹已开花。
碎片纷飞,整座古屋又如炸弹开花般向四处急喷。
一塌,一喷,蔚为奇观。
人影再掠,小小君和路挂斗已窜向高空,腾身落地,方自走向古屋。
方才是他俩和孟乌龟合力将塌屋击散,用意何在?
赵瞎子狼狈地露出来,他仍坐在椅子上,除了多添了一层碎细粉屑外,依然无恙。
柳阴直欺身喝道:“快上,别放过去。”
声音虽急,动作却不快。
小小君见机不可失,举掌掠身,罩了过去。
砰地一声,赵瞎子竟然连还手之余地都没有,被击退丈余,跌坐于地。
但他手中仍紧扣着水晶变不放。
小小君只出一掌,并未再追袭,愕愣:“你不会武功?!”
赵瞎子竟然不会武功?
这句话登时震惊在场所有的人。
令天下闻之丧胆的赵瞎子,竟然连一点武功都不会?
谁敢相信?
而事实上他却受了小小君一掌,倒地,还吐出血丝,受伤颇重。
他是装的?
如若在性命攸关时,他还在装,那他真的是不要命了,他的城府简直深得令人畏惧而不敢相信。
路挂斗喝道:“管他会不会武功?撂了再说!”
又是一掌,打得赵瞎子昏昏沉沉,奄奄一息。
再一掌,保证可以解决。
可惜这一掌,并不怎么好打!
黑影突闪,已将路挂斗逼退,挡在赵瞎子身前。
小小君觉得有异,马上出手,双方一触。
“九幽摧魂?!”
小小君惊愕飘回原地,这人所用之武功正是上次偷袭申烈那位神秘人物所用的“九幽摧魂”
那人冷笑道:“识相点,退回去!”
小小君心知此人武功厉害,力敌不得,轻轻一笑,道:“你来救人?”
“不错。”
“你有把握?”
那人冷笑:“没把握,我不会来。”
小小君笑道:“上次你没把握,仍然上了天凉山?”
那人一怔,复冷笑:“上次是上次,此次是此次,不信你试试。”
小小君笑了笑,道:“你和赵瞎子有何干系?”
“非亲非故。”
“那你为何救他?”
“他很有用,我需要他!”
路挂斗见他说话态度如此狂妄,就一肚子火,大喝:“只怕你救不走!”
不管情况如何,照上面就打。
小小君怕他有所失闪,亦加入战圈,孟乌龟,柳阴直也不落后,出掌,杀敌。
那人封退一掌,并不恋战,挟起赵瞎子已闪入林中。
柳阴直大急:“快追——”
众人追。
一入林中,那人却如分身般,由一变二,分两头逃窜。可见他早已准备好逃亡路线。
众人亦分头追,小小君追向左侧,其他三人追向右侧。
只几个转径,小小君已追上那人,只他一人,赵瞎子已不见。
可能是另一头的人带走了。
小小君闪出身形,已截住他,出掌就是绝招,他深知“九幽摧魂”之厉害,所以一动手就尽全力,免得遭到不利。
那人起先还可应付,但几招过后,他已捉襟见肘,穷于应付。
小小君一掌击向他胸口,逼退他,惊愕道:“你的功夫没学全?”
那人闷不吭声,死缠,却在找机会想逃。
再击两掌,小小君立时察觉:“你不是那位神秘人?”
突地他已倒纵朝西侧高林射去。
一阵狂笑传出。
“哈哈不错!真正的主人在此!”
小小君本已察觉有人隐伏此地,是以出手之快,并不留情,但那人功夫此先前这位要强得多了,一个照面已封退小小君。
“果真是你?!”
那人笑道:“哪里!若非是我,天下还无人敢与你为敌呢?”
说完他又狂笑。
小小君亦轻轻一笑,道:“和我敌对的并不在少数。”
“我是说武功。”那人得意道:“除了我,没人敢正面与你击掌。”
“你太看得起我了。”
那人得意道:“看得起对手,就是看得起自己,我一向不敢将敌人低估。”
小小君笑道:“你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比赵瞎子更可怕。”
“瞎子终究是瞎子,怎能跟正常人争?”那人所指的瞎子,乃是指赵瞎子,他却没想到小小君。
“我也是瞎子,你却和我争!”小小君淡然一笑地说。
那人怔了怔,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强笑道:“你不是瞎子,因为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
“不错!”那人道:“要是你是人,你老早就该死了,而你到现在仍活着。”
小小君想笑,所以他笑了,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道:“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
“超人!是神!”那人解释道:“该死不死就是超人,通常平凡的人都将超人当作神,如关公,李靖等,他们都是神。”
他又得意道:“可惜超人仍是会死的。”
小小君笑道:“死了之后才会成为真正的神,不对吗?”
“对,对极了!”那人道:“你何不去当死后的大神,而在人间和我争?”
“你也想当超人?”
“我不想。”那人道:“只是你这个人爱管闲事,逼得我不得不让你回老家。”
“这可是你和我争,而不是我和你争了!”
“都一样!这世上有了你,我寝食都难安。”那人道:“所以我要请你上西天,去当伟大的神,每天还有仙桃、琼浆可吃。”
小小君笑道:“可惜我只想吃白米饭,其他的一点口味都没有。”
“西天也有白米饭!”
小小君实在想笑,笑那人真绝,连西天是否有白米饭,他都知道。
他笑道:“我想那白米饭可能需要你去煮吧!”
“只要你喜欢,我愿意替你煮。”
“那你得先早我一步上西天喽!”
那人霎时发现自己被话套住,老羞成怒,吼道:“你算老几”
他没再骂下去,憋住了。
因为小小君此时倾耳而听,他想从那人声音分辨他是谁。
从一开始,那人就运功逼住嗓子,说出的话已走了样,只有让他发怒,只要一发怒,人总会忘了先前之装模作样。
那人机警道:“搞了老半天,你是想激怒我?想套我的声音?”
小小君笑而不语。
那人亦庆幸自己发现得早而免于暴露身份而沾沾自得。
“你很机警。”小小君称赞地说。
“我一向如此。”
小小君笑了笑,道:“你以为说那句话不够吗?”
霎时那人笑不起来了,惊愕道:“你已知道我是谁了?”
“嗯!”“我是谁?!”那人激动道:“我是谁?你说!你说!”
小小君笑而不答,这笑隐藏着莫测高深,让人猜不透,想不通。
“你说,你说不出来,你就是在骗人。”
“我说”小小君拉长声音,似有吊胃口之味道,一字字地说:“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
那人不说话了,憋着惊愕与不信之情绪,良久才平静道:“你只是猜想,你不能确定!”
“我能确定!”
那人已然再笑了起来,道:“你在使诈,任何未经证实的事,都只能以‘可能’来表示,根本不可能用‘确定’两字。”
小小君笑道:“你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
那人冷笑:“有朝一日,我会让你知道,赢家是我.不是你。”
此时先前那位黑衣人已奔过来。
那人问:“何事?”
“有人追来了!”
那人点头,转向小小君:“我要走了,你留不留我?”
小小君笑道:“我留得住吗?”
“你可以试试。”
小小君潇洒道:“今晚我够累了,不想再试。”
那人得意道:“那我告辞了。”
两人转身就走,忽而那人声音又传来。
“送你一桩秘密,赵瞎子我救走了,我需要他那口盒子”
他已暗示救赵瞎子,是为了那口盒子。
人走了,奇事却发生。
小小君忽然发疯似地乱劈树木,连地上硬泥也挖起不少,还捉了野兽,洒满血斑,
此地真像经过一场大战之战场。
他想干什么?为何做出如此举动?
他真的疯了?
已布置完毕,他又砍了一块木头,削成四方形,用泥土弄黑,然后扯下半节腰带,捆上。
若不小心看,还真看不出它是木头做的。
这木头倒有些像赵瞎子那口盒子。
小小君想以它来假冒水晶变?
刚弄好,已有人追至。
先是路挂斗,再则是柳阴直,然后是孟乌龟。
路挂斗叫道:“李歪歪你逮到人没有?奶奶的,我们捉了个假的!”
小小君笑道:“逮到了。”
柳阴直急道:“人呢?”
小小君笑道:“放了!”
“什么?你放了他?”路挂斗大惑不解地叫嚣着“你发了疯不成?”
小小君苦笑道:“我不放也不行,因为他一直往右边行去,没回过头。”
柳阴直急忙往右边瞧去,黝黑一片,丛草齐腰,什么也没见着。
小小君晃着手中木头,叹道:“可惜只留下这口盒子。”
他这么一说?任谁都相信赵瞎子被他放走了。
柳阴直不解,道:“你为何放了他?”
小小君叹道:“我哪会放了他?他是往右边行去,然后就不见了。”
“右边”柳阴直奔向右边山林,不久折回,笑道:“原来如此,他落入深渊。”
右侧不远处,有一万丈深渊,别说是瞎子,就是一流高手落下去也准死无疑。
小小君道:“不是落,而是跳。”
“他是自杀?”路挂斗道:“跳崖自杀?”
小小君苦笑道:“所以我不放他也不行。”
柳阴直嘘了口气,爽朗道:“终于将这祸害除去了!”
小小君道:“他并不可怕,除了水晶变,他一如凡人。”
柳阴直瞄向小小君手中木头,夜很暗,他并未发现是伪造之盒子,贪婪地说:“这盒子真是奇珍异宝,谁得了它,可是如虎添翼,所向无敌了。”
他想要,却不敢明着开口。
小小君假装不懂,道:“我所说的可怕不是指盒子,而是指方才那位神秘人。”
柳阴直顿有所觉,微带惧意道:“那人是谁?武功如此高强?”
小小君苦笑道:“我也不清楚,若非我先夺下水晶变,也无法将他逼退。”
他不辞辛劳地胡诌一大堆废话,不知有何居心。
柳阴直更是惊骇:“连你也不是他敌手?”
小小君不夸张地点头,装得柳阴直不得不信这事实。
路挂斗恨道:“他也不是什么好角色,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要是被我碰上了,用炸药把他炸个稀烂。”
小小君道:“别乱扯,我可不愿你也赔上一条性命!”
炸药是足以对抗任何血肉之躯,但用于绝顶高手,除非身绑炸药,准备同归于尽,否则很难能制对方于死地。
柳阴直也想过这问题,他不敢奢望用炸药,念头随之转向小小君之水晶变。
他道:“李少侠说得对,用炸药终非良策,还是用水晶变来得有效和安全多了。”
小小君笑道:“还好这东西未落入他手中,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孟乌龟甚得意道:“多了一口盒子,总是多”
小小君马上技巧地打断他的话:“这口盒子到底有何功用,我们还得加以研究,省得使用不当,伤了自身!”
孟乌龟本是要说连这口,已有两口,但却被小小君打断,心头纳闷,却也不便多言。
柳阴直立时赞同道:“对,对!是该研究一番,却不知李少侠能否暂借老夫数日?”
小小君笑道:“当然可以,不过”
下面他没说,只以笑声来代替。
他们本属敌对,就是此次合作,也是各尽其“利”谈不上交情,若说将东西平白送予对方,那不是痴心就是妄想。
柳阴直也懂,他也不做作,轻轻一笑道:“当然,老夫不会平白拿你东西的。”
小小君笑道:“柳门主见外了”
柳阴直立时截口道:“何来见外之有,别忘了老夫还答应过你,在除去赵瞎子之后尽快送你那株黑叶红花果么?现在赵瞎子已除,老夫当然不能食言了。”
搞了老半天,小小君所要的一切都是为了那株黑叶红花果?
他也够费心思了。
他道:“门主既然如此爽朗,在下也不便多说,一切由门主决定好了。”
两人以物易物,却只字未提。
柳阴直笑道:“天亮再说如何?”看看天际,疏星点点“都已快四更天了。”
小小君笑道:“可以,不过在下尚有朋友在等候,也许得耽误些时间。”
柳阴直愕然道:“谁?谁在等你?会是浣花姑娘么?”
小小君本是找借口拖延时间,现在柳阴直一提浣花,正来个顺手推舟,道:“实不相瞒,正是她。”
柳阴直哑然一笑,道:“既是如此,老夫等你就是,希望你快去快回,省得变生肘腋。”
小小君道:“最慢三天,在下必定赶到。”
“我等你!”
众人各自散去。
小小君却在赶路。
路挂斗叫道:“李歪歪你发什么神经,东西马上就能到手,你却弃而不取?”
孟乌龟亦叫道:“水晶变咱们已有两口,给他一口又有何关系?”
小小君随手甩掉那木头。
“李歪歪你”两人惊叫不已。
小小君笑道:“那是假的!赵瞎子我根本没碰上,哪来这东西?”
两人憨愣不解,路挂斗叫道:“你搞什么玄虚?耍得我团团转。”
小小君道:“赵瞎子没死,柳阴直不可能拿出黑叶红花果,所以我只好扯谎说赵瞎子已死,再弄个假盒子骗他,如此而已。”
孟乌龟道:“瞎子没死.他会再出现武林,那我们”
“所以我们得赶快赶回灵山拿那口真水晶变来换红花果。”
小小君道:“若是假的一定瞒不过狡如狐狸的柳阴直。”
路挂斗恍然道:“原来如此,要走就快!”
三人疾奔。
盂乌龟似乎又想到什么,问:“你也没碰上那神秘人了?”
“有!”小小君道:“他是个恐怖人物,尤其是他的武功。”
“水晶变能对付他?”
“也许能,也许不能,没试过不能确定。”小小君道:“我之所以说它能,只是想让柳阴直觉得赵瞎子虽死,却有另一更可怕之对手,他才会更加重视水晶变而以黑叶红花果来交换。”
路挂斗佩服道:“真有你的!”
两天半,他们已往返灵山,取得真正之水晶变。
容观秀几月来的研究,确知此东西能照瞎所有动物之眼睛。
那道红光有破坏眼睛组织之功能,若照现代科学观点来说,它该是一种强烈的放射性元素。
然而它虽然能照瞎人眼,却不能溶化身躯,这点容观秀一直找不出原因。
小小君被照瞎,但却没被溶化,这是事实。
而小小君和路挂斗在小镇所见之身躯溶化事件,也是事实。
到底真正原因为何?
谜!无人知晓。
柳阴直等得很急,他已准备好那株黑叶红花果,放在桌上。
玉石所雕之盒子,充满灵气,若非天道人说它使用须要适量,否则他真想吞了它,再弄个假的。
还好现在有水晶变可以交换,心虽疼,但也有所弥补。
他考虑过了,时下仍须借重小小君,故不宜对他使诈,甚而要巴结,否则形势对他不怎么有利。
他想好好利用水晶变功能大干一场,然后再排除异己,完成霸业。
灯已点燃。
初春的风仍很冷,他却开着窗口,很诗意,竹影轻斜,靛蓝天空,静而清冷。
和玉盒摆在一起的金线兰随着微风轻晃,仿佛情人告别的挥手,充满感情与希望和幽怨。
它怜惜它的花,它的叶,它的茎,它的风,它的月它充满感情。
它希望它的花长得美而不俗,它的叶茂而不萎,它的风柔而不烈,它的香雅而不浓
它却幽怨月儿不归,青苔已去,山泉不再,幽怨知已安在,幽怨世俗缱绻不去
柳阴直没动,他已懒得再动,算算也是第三天了吧。
开着窗,是想早些见着小小君的踪迹。
终于——
小小君仍准时赶来,若非不得已,他从不失约,不论对名声显赫之人或者是贩夫走卒,这也是人家信赖他的原因之一。
两口盒子,摆在桌子两端,中间置着那盆雅而不俗的兰花。
柳阴直放下心来,道:“真把我急死了,我还以为你们中途出了事呢?”
小小君笑道:“有些事耽搁了,让门主久等真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能来就好!”柳阴直也不说废话,指着桌上玉盒,道:“李少侠,你所要的东西,老夫已替你带来。”
孟乌龟道:“你打开过没有?”
柳阴直道:“请放心,呆会儿天道人会证明此红花果是真是假。”
他爽朗地笑着,很难得能在他脸上看到此种笑容,看来他终于做一件“诚实”的事了。
有他这句话,小小君他们也放心不少。
小小君道:“我先证实一下水晶变,门主请让开可好?”
柳阴直含笑点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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