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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狐十九邪?!”
小小君吃惊地叫出口,和他对手之黑衣人勇猛不已,用的功夫更是霸道狠毒之邪功“飞狐十九邪”
“知道厉害,还不束手就缚?”黑衣人得意而嚣张地舞剑猛攻。
“你是谁?”小小君问。
“你祖宗!”
小小君不再多言,专心应战,渐渐逼退对方。
有另外黑衣人参战,却被这人叫开,他似乎是位头目。
退至人员较少处,黑衣人竟然甩头就跑。
路挂斗和孟乌龟有着小小君开路,倒也打得十分顺利,已突破黑衣人防线,朝小小君奔去。
小小君很快截住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却一改口吻,细声道:“快跟我来!”
“你是?”
“哦,对不起!”黑衣人这才想起小小君眼睛受伤,当下立时回答:“我是楚天观,你还记得我吗?”
“楚天观?!怎么会是你?!”小小君有点不相信,楚天观会是黑衣人?
楚天观笑道:“呆会儿我再慢慢说原因给你听,你不要紧吧?”
小小君哑然一笑,道:“我没关系,对了!你刚才所用的功夫”
楚天观笑道:“我也不晓得名字,是你刚才说出,我才知道叫飞狐十九邪,是我爹教我的。”
“是你爹指使你的?”
“嗯,他要我打探有关水晶门的一切。”
小小君问:“你怎知我们会在这里?”
“是副门主副门主就是赵瞎子。”楚天观道:“是他要我们来的。”
小小君哑然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他最近老和铁剑门卯上,也难怪公西铁剑最近一直想除去霸王庄,他是怕两面受敌。”他又问:“你可知道赵瞎子行动目标?”
楚天观困窘笑道:“起先不知道,但后来我去找浣花姑娘才知道。”
小小君看不见却听得出他是想见见浣花。当下也落落大方,道:“浣花她还好吧?”
“很好!她很好!很好!”楚天观实在难以处之泰然。
小小君笑道:“浣花一定做一顿可口的大餐让你尝尝对吗?”
“不没有她”
小小君感到奇怪:“她怎会没有呢?你曾经帮过她,她该会如此做才对?”
楚天观红着脸道:“没有,因为因为我不能停留太久,所以所以,对了!”他似乎找到话题,立时道:“我们谈到李大哥你。”
“谈我?”
“嗯!”楚天观道:“我先问李大哥你的眼睛如何,然后浣花姑娘感伤地说已经失明,需要黑叶红花果来医治她又说有传言红花果出现在太行山,她要赶去看个究竟,我一听,感到奇怪,就告诉她我的处境”
小小君闻言截口急道:“然后呢她怎么说。”
楚天观回答:“浣花姑娘立时明白这是个陷阱,马上就赶去峨嵋山,不能让你上当。”
小小君嘘口气,道:“还好,只上了峨嵋山,否则真不堪设想。”
两人聊些家常,不久小小君方自转上正题。
他问:“你们水晶门门主是柳阴直?”
“是的。”
“那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楚天观考虑半晌才说:“据我所知,大约五六百人,像我这样的身手大约有三十名左右。”
“这倒是一股相当大的力量”小小君又问:“你们住地设在何处?”
“住地很多,最常去的是天目山万断峰。”
“柳阴直很会选地方”小小君轻轻一笑,问:“你爹要你混入水晶门,有无其他另外的目的。”
“除了探机密事外还有一件事,找找看我师祖母是否被困在水晶门。”
“云夫人?”
“是的。”
“她失踪很久了”小小君沉思,想将片片段段的事连接起来。但他的思绪却被楚天观打断。
楚天观突然惊喜拍手叫道:“对了,我想到一件事情了!”
他高兴得令小小君感到意外。
“黑叶红花果可能在水晶门。”
小小君问:“你看到了?”
“没有,但我猜想是如此。”楚天观解释道:“我听说一位草药郎中在总坛,他好像就是那位‘莫山天道人’。”
“你能确定?”
“我”楚天观有些为难道:“我只是猜想,是我向一位同事打探师祖母下落时,他说的。”
小小君对这答案很满意,不管如何,一个大帮派掳个小郎中,是有问题。他决心涉险查探。
“你们总坛大概是在万断峰吧?”
“我说的就是那里,我一直将那里当做总坛。”楚天观有些窘涩说:“是我自己猜想的。”
小小君笑道:“你可能猜对了,时候不早,你是否该回去了?”
他已听到步履声渐渐逼近,是孟乌龟和路挂斗追了过来。
楚天观这才发觉自己脱队已久,是该回去。“那我告辞了,再见!”拱个手,就往右边掠。
“等等!”小小君叫住他。
“还有事?李大哥?”
“从左边!”小小君笑道:“右边有人追来,碰头不怎么好!”楚天观又是感激拱手,方自从左边山林掠去。
前脚接后脚,路挂斗已追过来,乍见小小君,喜道:“李歪歪你跑得真快?差点把你给追丢了。”
小小君哑然一笑,道:“都无恙吧?”
孟乌龟钻出,气喘如牛道:“无恙是无恙,就是差点累死。”
小小君笑道:“你累了可以休息,我却得赶回峨嵋山。”
路挂斗惊愕:“你还想回峨嵋”
小小君笑道:“不是我想去,而是浣花已经去了峨嵋,也可能顺路赶向太行山,我们必须找到她,省得她担心。”
“浣花知道此事了?”路挂斗问。
小小君回答:“既是赵瞎子阴谋,他能漏掉浣花吗?”
“是不能!走!”
三人随即顺原路奔往峨嵋山。
冷月西悬,寒星点点,墨绿夜色,凉如秋水。
柳阴直在吼着:“你竟然没有我的同意,调派人手?”
赵瞎子没有表情,照着淡淡烛光的脸庞,宛若吹干的死人皮般。
敢情这次围攻小小君之计划是他一手设计,连柳阴直都不知晓此事。
他们有了争吵,他们有了芥蒂,这并不是件好事。
“你竟然用那些微不足道的手下去对付小小君。”
“你也知道他们不管用?”赵瞎子奚落地说:“你现在也知道小小君的厉害了?”
“我早就知道小小君的厉害!”柳阴直叫道:“连你的盒子他都不怕,他还怕什么?”
赵瞎子不再说话,很慢地站起来,很慢,有若一朵含笑的百合花,慢慢地吐出它芬芳地嫩蕊。
然后他轻轻点出拐杖,然后慢慢跨出步伐,很慢,却有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袭向柳阴直。
这种力量是出自幽冥,出自不可知的地方,就好像突然间被埋入炼狱中,身躯不能动弹,灵魂已被抽去。
“笃笃”之点杖声,今天也好像特别之重,好像有意刺穿柳阴直的心。
瞎子已如雾般消失。
柳阴直仍在,仍浸淫在惧恐世界中。
他狠狠地捏着拳头,一条条青筋暴涨。
通常有人如此捏拳,往往都有重大的决定,他要以捏拳的举动来更加强他的信心。
然后他也走了。
小小君并没有碰上浣花,只有折回船上,出奇意外地,他却在船上碰见袁小凤。
“小凤?你怎会在这里?”小小君诧异地问。
小凤嫣然一笑,道:“我听到李大哥你去千莲洞找我,我怕您为我担心,所以所以我才在山道上等你,我想若等不着就要来船上找你,结果碰上了浣花姊。”
小小君笑道:“你没事就好!那天,着实让我担了不少心。”
小凤歉然道:“对不起,李大哥。”
“坐!坐!大家坐!浣花你也坐!”小小君要他们坐下说话。
浣花深情道:“小小君你在太行山遭遇了危险?受了伤?”
“没有!”小小君撂着手,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路挂斗笑道:“这次摆得真漂亮,该死的是老乌龟,结果他的乌龟壳救了他!呵呵”“去你的!”孟乌龟抓起桌上配酒的花生,一把丢向路挂斗,笑骂道:“你咒我?”
路挂斗用嘴接了几颗花生,咀嚼有声,笑道:“我可是实话实说啊!”小小君将经过大略说一遍,又敬大家一杯酒,方向小凤问道:“你师父怎么突然走了呢?”
小凤回答:“我不清楚,我回去后,她为我眼睛失明而难过,后来她说要替我医眼睛,就这样带着我和弄玉、香晨离开了。”
小小君也猜出了一个所以然,又问:“你师父还说些什么话?”
“她有没有问过你”小小君考虑一下才说“她有无问过你,关于你爷爷的事?”
小凤摇头道:“我没告诉她。”停了一下,她又道:“李大哥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何是我爷爷的孙女是不是。”
小小君很难回答,小凤已经说出口:“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是师父说的,她告诉我,说我是我爷爷的孙女,然后再交给我那块玉佩,就是这样而已。”
看来要了解小凤身世,还得亲自找到心悔师太不可。
小小君实在需要冷静地想,从一开始他就不愿介入此纷争中,但后来接踵而至之遭遇,使他不得不承担这一切事实。他须要很准确地分析目前所有状况,也希望能拟出一个正确方针。
从眼眸受创之后,他就没静下心来想过,现在他需要仔细地想。
最后他决定先找柳阴直,一方面或可寻得黑叶红花果,另一方面也许找到云湘君,将有所裨益于对公西铁剑的了解。
“也许还可以治疗小凤的眼睛”小小君心中喃喃吟着。
一时船中静如空山飘雪,行人有各人心事,也各自沉思,只有佳酒心无旁骛地替众人斟酒。
酒殷红如血,是她调的,她知道小小君喜欢鲜红而透明的葡萄酒,她总是千方百计去收集,去调配,每次有每种不同的口味,每次有每次不同浓淡,却依然利口,爽喉。
纵使路挂斗老是嫌酒不够烈,不够劲,她还是认真地调,认真地配,而路挂斗也都认真地喝。
几杯下肚,他已然是皇帝,眯眼叫道:“第一件事!”划出食指:“找寻黑叶红花果!怎么样?”
浣花当然赞成:“都已好几天,我们应该先找到它”深情地望着小小君,感伤一叹。
孟乌龟点头:“这当然,我可不愿李歪歪老是摸黑地办事。”
小凤也关心道:“李大哥你该先找到那味药草,我好希望你能复原。”
小小君听得不是味道,黑叶花果本是他答应要给小凤治病,谁又想到现在自己却如此需要它?
他道:“小凤,能留下来么?”
“我”小凤感伤道:“我爷爷我留下来方便吗?”
路挂斗急道:“不关你的事,你和你爷爷是分开的,这不关你的事!”
“我爷爷却是你们的敌人”
小小君安慰道:“你爷爷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只是他性情较为偏激而已,我想将来他会改变的。”
浣花也想挽留小凤:“小凤你走了,我们都很想念,我希望你能留下。”
小小君握住她柔手,道:“你该留下。”
小凤一阵喜悦,禁不住泪水已从眼眸中渗出来,她太高兴了。
沉默一阵,小小君才道:“小凤你是否要知会你师父一声?”
小凤道:“她会知道的,临走前我曾向弄玉、香晨说要来找你。”
小小君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转向孟乌龟:“去天目山万断峰可有捷径?”
孟乌龟奇道:“你问这作啥?你想去?”
“嗯!”小小君道:“黑叶红花果可能在那里。”
“什么?你你没搞错吧?”孟乌龟惊愕地说。
众人更是怔愣地盯向小小君。
小小君道:“可能在柳阴直手中。”
浣花急道:“在他手中可是楚天观说的?”
小小君点头:“是他,他引我出来,又说出这个可能性。”
浣花嫣然一笑,道:“他真是个好人,当时我也想赶去,却听他传说你们已脱险,没想到他还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
路挂斗听不懂,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扯上了楚天观?”
小小君道:“楚天观已混入水晶门,当时在太行山是他引我们出来,否则我们哪有如此顺利逃开重重危机?”
孟乌龟不解:“他怎么会混入水晶门?”
小小君暗示道:“想想楚霸王,再想想公西铁剑不就得了?”
有小凤在,不愿说明此事,省得又给小凤增添优伤。
孟乌龟立时明白过来,随即又问:“可能性有多大?”
小小君道:“不大,但须一试。”
路挂斗闻言,精神就来:“这下可好,咱们可直捣黄龙,打得他们唏哩哗啦!溃不成军。”
小小君摇头轻笑:“我们是去偷东西,怎可如此莽撞?”
路挂斗憋着嘴,复又想到:“偷到以后总可以了吧?”
“到时再说。”小小君道:“不过这次去的不是你,而是老乌龟。”
“笑话!”路挂斗不服道:“这种事怎么可以少了我?你看看老乌龟一身狗骚味!那颗头秃得快反光,还没偷着东西,就被人发现他的秃头了,他去干什么?”
孟乌龟登时叫嚣:“我秃头总比你醉鬼好。”
小小君岔开两人,道:“君回还是去不成,因为”
“因为什么?”路挂斗火气,道:“你不让我去,我自己不会去?”
孟乌龟奚落道:“你去偷什么?陈年老酒?一边偷一边喝?”
“总比你将红果糟蹋了好!”这句话可说到孟乌龟心坎深处了,他对上次不小心弄枯申烈那株红花果一直耿耿于怀,突被说出,霎时使他呆愕,不知如何是好,瞪着空洞眼神,内心无比凄切地抽搐着。
浣花知道伤了和气,立时急叫:“路大哥你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路挂斗也觉得刚才说话过重,伤了老乌龟,愧疚之心油然而生,猛灌着酒。
小小君心情也不好受,他俩吵架,都是为了自己,但之所以不让路挂斗去,是因为他火爆脾气不适合进行此次任务,再说自己也需要靠老乌龟寻找东西的经验。
等双方稍平静了,他才说:“醉鱼,我们这次是去找东西,我要借重老乌龟的本领,你就不能让一下?”
路挂斗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他本也不是想排斥老乌龟,而是希望小小君别丢下自己,三人一起去,现在闹翻了,想开口却不怎么好意思。
孟乌龟叹道:“我行吗?我怕又将那株红花果给弄死了。”
小小君笑道:“你当然行,太行山那株红花果,你到现在都没打开。”
“它是假的”
“但你却将它保存得比真的还好。”
孟乌龟默默不说话。
路挂斗对于刺伤老乌龟也感到难过,举起酒杯,歉然道:“老乌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孟乌龟接下酒杯.喝光那杯酒,淡然道:“我也有错。”
路挂斗勉强一笑,转向小小君,道:“还是老乌龟去比较适合些。”
他已让步。
小小君哑然一笑道:“两个一起去。”
路挂斗怔愕道:“你要我去?”
“嗯!”小小君笑道:“少了你,我可少了一只看门狗了!”
“去你的!哈哈”路挂斗立时大笑起来:“看门狗也会咬人哩!”
万断峰位于天目山最南端,名曰“万断”倒有些像许多石块堆积般。远远望去,可以看出此山有若直立萝卜被小孩子戏耍地砍了又砍,凹裂痕迹如同刀削,一点也无被大自然蚀化的迹象。
这种山,想攀登,非得有两下子不行,峭壁是平的,它却往外凸,而且岩石随时有脱落的可能。
凭他们身手,登此种山并不难,然而孟乌龟确有他的一套。
他说:“窝不在山峰上。”
路挂斗细声道:“在哪里?山上好像有人?”
极目望去,可见点点黑影轻晃。
孟乌龟得意道:“这是障眼法,真正的窝一定在山峰后面。”
小小君轻轻一笑,道:“总该有个理由吧?”
孟乌龟得意解释:“洞挖多了,总有些心得,这座山峰虽然歪歪斜斜,但可全是花岗岩,硬得很,想掘穿,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路挂斗道:“这就奇怪了,楚天观不可能骗我们才对?”
孟乌龟道:“这很好解释,可能他也曾经被派来此地过,但他却不知道另有秘密地方。”
小小君颔首道:“你的理由很充分,不过咱们还是要登上山。”
“为什么?”孟乌龟觉得是多此一举。
小小君问:“你有把握摸到总坛?”
“七分吧!”
“问问人家不就有九分了?”小小君道:“逮个人探探口风或叫他带路,也许可减去不少麻烦。”
“就依你!”
三人立时潜向山峰,几个起落,倒也很容易就找着岗哨。
岗哨在半山腰,两名哨兵,手持长枪四处了望。
路挂斗观察后,细声道:“三丈左右,两人,我抓左边那个,右边的给你,老乌龟注意他们手中的长枪,别让它掉到山底。”
小小君点头道:“我先来!”
说着他已腾空,居高临下,再一个腾身,如老鹰捉小鸡般揪住哨兵脖子,当真将他提起来。
“老余你”另一名哨兵突见他飞了起来,以为是碰上鬼了,方惊叫出口,已被路挂斗左右开攻,一手搅喉一手封口,扭在地上。
小小君此时方飘落地面,放倒哨兵,笑道:“还顺利吧?”
路挂斗笑骂道:“你也真是,突袭就突袭,还来个老鹰抓小鸡,装神弄鬼!”
小小君哑然一笑道:“很久没弄点开心事做做,偶尔来这么一下也不错。”
孟乌龟爬上来,道:“还是先问口供吧!省得夜长梦多。”
路挂斗道:“我来!”一手拍醒哨兵,冷森道:“照实回答,没罪,否则!哼哼”“救命啊——”哨兵突地惊叫。
“醉鱼你!”
小小君没想到哨兵敢趁路挂斗说话之际大叫救命,立时点昏哨兵,急道:“快躲起来!”
还好哨兵叫声方吼出,已如闷鼓般被封了下来,叫得并不大声,传得不远。
虽是如此,三人尚未藏匿妥当,已有数名黑衣人闻声而来。
“老余,老陈?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八成是喝醉了。”
“妈的!三更半夜,叫个什么劲!”
几个人不甚甘愿地往哨兵走来。
“老陈!老陈!咦”
“叫什么叫!”路挂斗看他们已起疑,不得不撑起叫老陈的哨兵,装醉地吱唔着,企图瞒骗来人。
“妈的!放哨还敢喝酒?”
路挂斗窃笑不已,又压低声音:“谁说我喝酒救命啊”他倒真行,故意挥动老陈左手,转个半圈,已将他抛在地上。
“老陈”
来了四名,已有三名急步往前奔。
小小君立时以快疾无比之速度扑向三人,只一照面已将人放倒。另一名见状急转身想逃,但未跨出一步,吼声刚抵咽喉“命门”穴一麻,已往山下栽。
孟乌龟登时急叫小小君,因为此人已疾速栽向下,若不拦住,势必暴露形迹。
小小君猛提真气,轻易不用之天人十八闪已使出,立时幻出七尊人影,像神仙般抄住那人,再以不可思议的凭空倒旋,又如射出去之强弩能弹射回来一般,飘然落于原处,此手轻功可谓天下无双。
孟乌龟这才嘘口气,目光瞪向路挂斗,叫道:“你耍什么宝?真要命!”
路挂斗干笑道:“我怎么知道他会乱叫”一想到那名哨兵他就有气,转向他,狠狠地捏住鼻子,骂道:“你敢耍我?”
哨兵第一次是惊吓而情不自禁地叫出来,现在有了疼痛,他可清醒多了,立时乞求道:“大爷”
路挂斗又捏痛他鼻子叫道:“少来这一套,想活命就得说实话。”
小小君笑道:“别用问答题,用是非题吧!时间不多了。”
“也罢!真笨,是非题就是非题。”路挂半一副老师教学生模样,问:“你是不是水晶门弟子?”
“是。”
“这里是哪里?你们总坛?”
“我我不知道。”
路挂斗也不多说,立时点昏他,抓起小小君方才捉回来那名黑衣人,拍醒他,道:“识相点,照实回答,何种职位?”
那人倒也干脆:“二等头目。”
“在这里干啥?”
“巡逻。”
“总坛在哪里?”
“这里就是。”
路挂斗往孟乌龟看去,似乎有意说他猜错了。
孟乌龟叫道:“快点问,他撒谎。”
那人惧道:“这里真的是总坛。”
小小君道:“路怎么走?”
“随小山道往南麓走,我只知道这么多。”
“平常这里有多少人活动?”
“两个班,约四十人轮流放哨。”
小小君满意笑道:“我们走吧!这里不是总坛。”
路挂斗道:“如何处置这些人”
小小君道:“‘承浆’穴,再迫左‘肩井’,点三过‘天突’穴。让他们睡上两天两夜,也够我们活动了。”
路挂斗也不多说,三两下已将众人点昏,道:“要走快走!”三人已潜往后山。
后山,果然别有洞天,迂回通过瘴疠之地,已然出现灯光,不大,一灯如豆,如风中飘荡之萤火虫。一排竹林,再一排桧木林,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古老庄院。
突然,灯灭了,一切恢复夜应有之黑暗。
孟乌龟一愣,道:“我们行迹可以败露了。”
路挂斗道:“怕什么?大不了来明的!”
小小君道:“等等看再说。”
灯灭,悬在庄门前之毛皮风灯仍在,神秘地随风轻晃。
不知怎地,好像幽冥中又伸出一双手,去点燃风灯般——
一悬空地灯笼会自己熄灭,再无声无息的亮了起来?
路挂斗苦笑道:“我看是遇上幽灵女鬼了!”
孟乌guī头皮发麻,道:“这屋子怪怪的,倒摆八卦门,通常死在里边的鬼魂都不能超生,永远留在此,连阎王都拿他没办法。”
小小君道:“你们先等等,我去看看。”
说着他已飘然掠向风灯,那动作,要比狸猫轻得太多了。
蓦地风灯又幻灭。
小小君乍惊,登时如摔蛤蟆般栽入草丛,他的反应比灯熄还快。
路挂斗细声道:“这鬼还真难缠”
孟乌龟微带惧意道:“看来今天是和鬼争,而不是与人争。”
“你怎么会争得过我呢?”
“你算老几?”孟乌龟不服地转向左后方之路挂斗。
登时路挂斗已幻成一个骷髅头。
“哇——”
孟乌龟这一惊,霎时如掉了魂般往小小君冲去,他死也想不通刚才和他答话的不是人而是骷髅。
然而骷髅却不饶他,猛追直上,砰然已将孟乌龟击倒。
孟乌龟爬起来,脸色铁青地瞪着路挂斗,手中抓着一颗白骷髅。
路挂斗得意笑道:“这骷髅还管用吧?”
“可恶!臭鱼你耍我?”孟乌龟狠狠砸回骷髅头,叫道:“你想死了是不是?”
被这么一闹,还有什么隐密可言。
虽然不再隐密,却驱散鬼气不少。
他们已不怕鬼地大大方方站起来,大大方方走向古屋。
小小君无奈笑道:“看来我们这趟是明访而非暗察了。”
“明访也好!总不能让鬼缠身!”孟乌龟抖着身“怪恐怖的。”
蓦然灯又亮了。
这次三人可没躲,一步步慢慢地步向风灯。
灯不再熄,形状如瓢瓜,没什么特别之处,小小君小心翼翼地摘下风灯,交予孟乌龟查看。
不久孟乌龟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路挂斗急问:“到底如何?”
孟乌龟解释道:“这风灯置有磷粉灯蕊,还有另一正常灯蕊,但正常灯蕊又分数段,每段只能烧几分钟,烧完就自动熄灭,是以灯火也会在一定时间内熄灭。”他加重语气且怀着赞赏味道,继续解释:“最难能可贵的是在于磷粉灯蕊的控制,它必须在灯蕊燃烧时熄灭,又必须在灯蕊熄灭后燃烧,实属不易。”
小小君也感到好奇,道:“这似乎和传说中的‘吹竹三彩灯’差不多。”
“也许就是它。”孟乌龟继续解释:“控制磷粉灯蕊的在于蜡烛之溶化和凝结,当灯蕊燃烧时溶化蜡烛,也借此封闭磷粉灯蕊,当灯蕊燃尽而熄灭时,蜡烛也随之渐渐凝固-,然后你们看!”
他指着吊风灯之细铁线,道:“铁线出一头直套蜡烛,只要蜡烛凝固后,借着风吹风灯之力量牵动铁线,很容易可以揪下那层薄蜡油,再露出新烛蕊,而磷粉也因硬质蜡油被去掉,和空气接触而引燃新烛蕊,如此周而复始,实可连绵不断。”
路挂斗拍手叫绝:“看不出这些王二麻子用起心思来也够让人头疼。”
小小君点头笑道:“没想到水晶门会有此种人才,当真不可忽视。”
孟乌龟道:“也不尽然,我想这东西是属于此庄院之物,是他们再仿制的,因为这只能吓人,不能杀人,他们没必要花费巨大心思去研究。”
他又补充:“要想通其中道理而制造,非得博览群书,再加上精巧的心思不可。”
小小君问:“若以你来说,你需要多少时间才做得出来?”
“很难说!不过我想需要五年时间。”孟乌龟道:“也许可以很快制造出来,但要如此方便又有效,就非得五年不可了。”
孟乌龟说五年,还有一些高估自己的味道。
路挂斗叫道:“这些人真是,花这么多时间去弄一些装神弄鬼的东西?真有点不大正常。”
小小君笑道:“老乌龟也差不多,他也喜欢弄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怎么正常!”
孟乌龟闻言,并未感到不快,反而有一丝丝得意之感觉。
小小君挂回风灯,才慢慢道:“我们来了不少时候,却不见有人出现。”
登时路挂斗和孟乌龟回归现实。
路挂斗不解道:“对呀?莫非水晶门的人都死了不成?”
孟乌龟道:“这是否又是个陷阱?”
小小君点头道:“有此可能。”
“那我们呢?该闯?或是走?”孟乌龟道。
小小君淡然一笑道:“既然来了,闯闯也无妨,大家小心些就是。”
门被推开,四合院型式,居中为铺石广场。
风灯挂满回廊屋梁,齐亮着,至少有三十盏,每盏相距六尺左右。
没人,很静,静中透着森森鬼气,若非他们已发现风灯秘密而知晓有人故弄玄虚,必定会以为当真闹鬼而误入鬼域之中。
三人背靠背,小心翼翼潜向中庭。
蓦然左厢房闪出黑影,风灯齐灭。
小小君大喝出口,人如急箭电射厢房,举掌劈出,砰然巨响,一东西已被摔出,叭然轻响跌落庭院。
是山狸。
突然路挂斗大喝:“别跑!”他也往另一边厢房扑去。
小小君电射而出。
“住手,是我!”黑影一闪,已掠至庭院。
小小君闻声已惊愕道:“楚天观?”
黑衣人顿首道:“李大哥,是我。”
他易了容,加了胡子,已隐去原来面目,若非小小君听出声音,路挂斗两掌可就要劈向他了。
小小君哑然一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有些难题想请教你。”
孟乌龟心情已放轻松,道:“小老弟,这鬼地方到底是什么玩意?鬼里鬼气的。”
楚天观歉然道:“吓着你们了,这是本门的联络站,平常由武功较高的人把守,这两天我恰好被派来此地。”
路挂斗奇道:“把守的人呢?不会就你一个人吧?”
楚天观回答:“有二十名手下,他们都走了。”
小小君道:“你调开他们?”
“嗯。”“他们去了哪里?”
“前山。”楚天观道:“前山传来信息,我就带他们赶过去,半途中我借机折回来。”他解释道:“当有状况时,我已想到可能是
你们找到此地,结果我并没有猜错。”
说话神色间轻露喜悦。
孟乌龟问:“那些灯”
“很早就挂在那里。”楚天观解释“平常只挂门外那盏,一有状况就全部悬挂。”
孟乌龟又道:“我是问那些灯从何处得来,它有何功用?”
楚天观回答:“据我所知那些风灯是从此屋找到的,我们用它来制造气氛和错觉,并无其他用途,至于此屋倒有些陷阱、机关,若误闯的话,可能也有生命危险,是以我才急着赶回来。”
小小君感激道:“谢谢你的指引,让我等免遭危难。”
楚天观爽朗一笑,道:“这是我该作的事,对了,时间不多,你们通过此地,再折过一座山头,就可到达也许是总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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