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开往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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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舟夜话开场白(十五)

    春节刚过，还觉得风寒料峭，却有惊呼声传来：垂柳绽出嫩芽啦！顿觉自然造化的神奇和佩服祖先体察四季的智慧。植物对气候变化的敏感让人望尘莫及。

    翻出一封陈年旧信，写于某年某月二月二十七日，正是春天姗姗到来的时候。上面是劝慰一个朋友的只言片语。说一切的困顿、不安与灰色的情绪都会过去，在时间面前，我们只能等待，等自己的心情慢慢得好起来。信中恰巧提到了当时的气候，字字句句格外分明——“这两天，从旌湖岸边走过，猛然惊觉，垂柳绿了，还有说不上名字的花儿开了。我在心里说：春天来了！四季轮回，春天固然生机勃勃，可是它只是四季中的一季，要享受它，我们只能等，等严冬过去；但是它再美好，也会过去的。世事也是如此吧！在我们的情感世界里，也有这样的四季更替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不用担心，情感的春天还会回来的。”这样劝慰朋友的话语也不知如何缘起，也许是四季更替、春天回归让人理所当然觉得情感的天空也该有早春清新温润的风拂过吧。今年此时，还没有惊觉旌湖畔杨柳的翠绿，但离二月二十七日已不远了，再过十天该有一觉醒来后的清晨里看到树绿花开的惊喜吧！

    看一部朋友不屑的开往春天的地铁已经有好几遍了。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看，却都不在冬春之交。

    今天，觉得蛮应景，又挑出来。这部被喻为新城市电影的影片诗一般地刻画了两个年轻人内心的情感纠葛。和其他爱情电影不同的是，它从“分手”讲起，讲述的不是相爱的甜蜜，而是相处的艰难，不是宣讲爱情的永恒，而是探讨爱情的限度。没有情感的诉苦，也无意介助道德的谴责。导演张一白说这部电影直面激情过后生活令人难以承受的平静，不回避感情渐行渐远的事实，落足于对情感的经营，警示着所有人如何争取与挽留，因而绝没有病态的呻吟和软弱的放弃。影片的主人公建斌与小慧，各自在无力而倔强的反抗，在向共同的目标艰苦跋涉靠近时，却已无法避免地背道而弛小慧问：“七年了，还有爱情吗？”只懂相爱而不懂经营的人们势必会在一次次的朝三暮四后不相信爱情。

    那年的自己也不懂爱情，只以朴素的话语结束了对朋友的劝慰。旧信上写着：“不知道这样说，你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不管怎样，快乐是最重要的，如果每天都能快乐一些，那我们就对得住生活了。”

    2003年2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