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奥林匹娅丝的要求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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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绷着脸、提着裙襬匆匆走进房内,服侍妮刻希波利斯用餐的侍女一见她,赶紧放下餐盘、站起身退到角落,彷佛桑德拉才是这房间的女主人。
「小姐。」桑德拉走到妮刻希波利斯床前,气势一敛,语气又气又急,但当中多了几分哽咽。「您真是吓死我了。」
「桑德拉,你回来的真早……」妮刻希波利斯脸色惨白,嘴角勾出虚弱的笑容,安抚似的牵起桑德拉的手,抬头见奥林匹娅丝紧随桑德拉身后进了卧室,笑容又多了几分,「希娜,你也来了。」
奥林匹娅丝实在提不起一点笑容,「妮刻。」她这些天的耐心快被桑德拉消磨殆尽,焦躁与厌烦中却又有着矛盾的愧疚与无措,她不是不担心妮刻希波利斯的情况,但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你又不是真正的奥林匹娅丝,你怎么能够真正的体会到桑德拉的悲伤?
「我跟希娜要说几句话,你们都先出去吧。」妮刻希波利斯没有因为桑德拉受伤的眼神心软,「出去吧。」
「但是──」
「我今天觉得自己好很多了。而且我和希娜只是说几句话。」妮刻向桑德拉保证。「不用多久。」
「好吧。」桑德拉不大情愿的点头。
侍女们离开后,奥林匹娅丝赶紧坐到妮刻希波利斯床前。
「请你原谅桑德拉,她只是太过担心我的身体状况。」
「没事的,妮刻。你要再吃一点吗?」她指的是一边矮桌上用到一半的食物。
妮刻希波利斯摇摇头,「我已经吃得够多了……」说到一半,忽然紧抓住奥林匹娅丝的手,吃力而颤抖,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胸口吃力的起伏,这让奥林匹娅丝可以感受到对方冰冷的体温与湿黏的手心。
奥林匹娅丝大惊失色,「妮刻!我让桑德拉找御医过来,你等等。」
「不,先不要。」妮刻希波利斯吃力的嘶哑,握着她的手又加大了一点力道,微乎其微,但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先让我把话说完。」又喘了好几口气,频率似乎越来越长──阵痛过后,妮刻希波利斯说:「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希娜,不要试图骗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要死了,比我的父亲与母亲所猜测的还要晚上十年。」
奥林匹娅丝望着妮刻希波利斯平静坦然的眼神,再说不出劝解的话。
「希娜,我有些事情想拜托你。」
「当然,我答应你。」
「替我照顾桑德拉。如果不行,请将她托付给安提柯──」妮刻希波利斯有些难为情的说:「希娜,虽然你和安提柯曾经共享亲昵,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感情。」
「不用担心,我会让她自己选择要跟随我还是嫁给安提柯。」奥林匹娅丝尽可能以风趣的言语消除妮刻希波利斯的不安,「你尽管都告诉我吧,在神的见证下我保证都答应你。」
「在我橱柜第二层的所有画作,在我死后请让它们与我一同火化。」
「好。」奥林匹娅丝二话不说点头。
「最后,请答应我,为了三个孩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妮刻希波利斯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缓声道:「希娜,腓力他其实非常爱你。」
「妮刻,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妮刻!」
妮刻希波利斯惨白色的太阳穴伏起青筋,胸口再一次剧烈的起伏,咬牙将痛苦的呻.吟压抑在喉间,「等等,我……」
「不,不能再等了──桑德拉!桑德拉!」奥林匹娅丝一呼唤,桑德拉急忙走进屋,「妮刻很不舒服,快去请御医。」不用她说,桑德拉也看见了,头也不回离开房间。
剩下的时间,奥林匹娅丝坐在一边等待,妮刻希波利斯陷入了昏迷,御医、侍女在房间来来回回的走着,妮刻希波利斯的下.体流出了很多血。初期便有类似征状,伴随着腹部右侧闷痛,会有点点血滴渗出,但御医没能找到原因。而到了现在,血量越来越多,疼痛则越来越清晰──御医说肚子里的婴儿压迫到了妮刻希波利斯的器官……
桑德拉忽然深吸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房。
奥林匹娅丝也无心再听了,打断御医的话,问:「可以处理吗?」她有些困难的寻找词汇,「不要保留孩子了。妮刻希波利斯的王后的身体要紧。」
「殿下,我恐怕无能为力。」
她叹了口气,挥手让御医离开。
这种机率极低的疾病竟然出现在妮刻希波利斯身上──虽然御医的解释含糊不清,但十之八九是子宫外孕了,受精卵并未在子宫腔内着床而是在其他部位或器官,这会导致胚胎撑破该部位,不只胎儿难有机率存活,母体也会有生命危险,尤其在这种颇腹手术技术不发达的现在,妮刻希波利斯可以说必死无疑了。
「……希娜。」妮刻希波利斯半睁开眼,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我做梦了,我梦到了我们在多多纳的花园,有你、有我,还有……」
奥林匹娅丝这才意识到房外天色早已一片昏暗。「妮刻──」她赶紧打住,对方紧紧攀住她的手,视线落在虚无的一个点,自言自语:「希娜,我想回去,我好想回去……亚历、亚历山卓,我好想……」后续的话语坠入呜咽与气音中。
……
「你去了哪里?」
深夜,奥林匹娅丝没有点燃烛火,也没有睡,就闭着眼坐在妮刻希波利斯床边,她虽然没注意时间,却也知道桑德拉离开起码有好几个小时了。
桑德拉深吸了好几口气,情绪濒临崩溃,「奥林匹娅丝?……噢,拜托,把阿尔西诺伊杀了,我要把她──」
奥林匹娅丝生怕打扰到妮刻希波利斯,「等等,你会吵到妮刻的。我们去外面说。」
一说到妮刻,桑德拉总算还回了一丝理智,点点头。
他们离开房间,桑德拉依然不敢距离太远,就站在门口,「是阿尔西诺伊,是阿尔西诺伊害了妮刻和妮刻肚子里的孩子!」
「但──」奥林匹娅丝不禁有些退缩,「真的?」她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妮刻希波利斯的病状不可能全凭她片面的观察就能得出结果。
「我难道会骗你吗!?」桑德拉瞪大眼,但赶紧收敛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开始说:「阿尔西诺伊让她自己的侍女穆拉趁着我们不在培拉城时对妮刻下药──她早已不得腓力的宠爱,因为对你的愤怒和忌妒,妮刻竟然要遭受如此伤害。奥林匹娅丝,你一定要替妮刻报仇。」
奥林匹娅丝的直觉告诉她,阿尔西诺伊不至于因为仇恨而自掘坟墓。
「奥林匹娅丝,」桑德拉看出了她的犹豫,再度失去理智,「是你害了妮刻,是你!你现在想要袖手旁观?」
「不,我当然不会。」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波吕希娜,她绝对不会这么冷血。」
「够了,桑德拉!」奥林匹娅丝抛下心中的杂思,「我会替妮刻报仇,我保证。但我不可能去杀了她,我不能落人口实──」
桑德拉冷哼,「你这个胆小的女人。」
「桑德拉,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桑德拉转身走进房之前嘲讽着:「尊贵的王后,你快回去自己房间吧,宠爱你的国王还在等你呢。」
※※※
腓力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停不下来的男人,对任何事,包括情感。
他深爱初恋杜波菲雅,爱过阿尔西诺伊,或许也爱过菲力涅,以及妮刻希波利斯──但无疑的,奥林匹娅丝占据他的情感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份。
奥林匹娅丝、奥林匹娅丝。
这个名字是他的妻子在与他结婚后的一年取的,那一年,他在奥林匹克运动会赢得赛马,为了纪念这个胜利,奥林匹娅丝有了现在这一个新名字。
但奥林匹娅丝并不认同这个名字,她可以是茉特尔,可以是波吕希娜,但不会是奥林匹娅丝,这个名字仅仅是证明他们短暂的、拥有过的甜蜜时光。因此就是他也不怎么对她这般称呼──偶尔,在他极度厌倦、过于愤怒时,他会这么称呼,只是嘴巴靠着他的意志吐出的几个音节,而没有更多意思。
却是在某个时刻、在他意外发觉到了妻子身上的小秘密时,这个名字对他有了格外的意义。
他谨守这一个秘密,他亲吻她、碰触她……以及眼神、语气,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但他深深为这个陌生着迷,窃喜着、佯装全然不知,品尝这一个全新妻子的紧张、羞涩与温柔。
如今他很喜欢这么称呼她,她可以是别人的茉特尔、波吕希娜,但只会是他的奥林匹娅丝,他的。
当他在床上疼爱她、叫唤她的名字时,她的害羞间杂着意乱情迷的种种尴尬都在刺激着他更多的探索与欲.求。
很快的,她对他敞开了心房,然后怀孕。
这一个孩子对他的意义格外不同,他说不清原因,许多事情他都必须追根究柢,但情感对他来说就像所有辛苦与劳作之后所能得到的报偿,他无需要去厘清也无意去将其剖析,因此他可以毫无芥蒂的与为了利益而靠近他的阿尔西诺伊谈情说爱,也可以接纳对他毫无情感、甚至隐隐有着排斥的妮刻希波利斯──毕竟最初就是他主动提出这份联姻的。
既然不需要探究,腓力也就凭着直觉去宠爱奥林匹娅丝、宠爱妻子腹中的孩子──以及,寻找新的情.人。
情.人与奥林匹娅丝终究是不同的,那些逢场作戏、纯粹的性.爱而无任何交心的互动不过是一种调剂,过去的奥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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