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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园林中。
忽然间,一个倾靠在凉亭石柱上睡觉的熟悉身影,攫取了她的注意力。
她小声地走进凉亭,弯下腰细细打量这名男子的睡容,见他没动静。干脆在他面前蹲下,支著脸好奇地看他。
“炜雪、炜雪,你睡著了吗?”
“睡著了。”她伸手戳戳他的脸颊。
“看起来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喂,下次也带我来试试好吗?”
她喃喃自语地说著话,在莫名情绪的驱策下,不知不觉地竟以一种近乎纵容的眼光看他,将他看得好仔细。
她肆无忌惮地注视他的嘴唇,发觉它曲线优美得不可思议,性感中带著神秘的吸引力。说话的时候,它显得分外难接近,然而当它狂情品尝她的身躯时,宛如邪魔的化身,过分火热地侵犯她的身体。
那是一种专制到令人窒息的情欲。
热情一点,将你的胸贴着我,我喜欢这种感觉格格,我要你的全部想到自己曾不著衣衫地躺在他面前,好整以暇被他摆布与拥有,她的脸颊就热得快烧掉。
不行,她得快点转移话题。
“知知道吗?咳,今天我才晓得,原来你家的女眷比淳亲王府的难缠多了,她们像审问犯人似地排排站,把我围在正堂里,审我这不是那不对,吓死我了。”
她把下巴顶在交叠在膝盖的手腕上,自顾自地说著。
“那时我就在想:炜雪,你到哪里去了,快来救我呀?你可爱的小妻子被欺负了!结果你竟然在这里睡午觉,该打。”她把手伸了出去。
她当然不可能真打他。
不过,没料到脑中那个原本做做样子的主意,到达他的脸颊前,却莫名的变成了熨贴。
于是,她口里的“打”在他脸颊上便成了“抚”一种纤腻而小心的“抚”像怕吵醒他,亦像看待一朵青莲般。
炜雪没有醒来,依旧睡得很沈,所以她放心地逡巡他。
她真的觉得炜雪像一朵青莲。青莲高贵而尔雅,凡人因为它脱俗的美流连忘返,然而只能静静站在岸边远观不脑瓶近。
因为,它出?、它卓然,更因那股自然流露出来的超然气质,使凡人粗暴的手指相形见拙,一不小心就可能伤了它鲜明的花瓣,毁了它的蕊她赫然如触电般的猛地收手,无数的茧子正在她的手中发烫、发热。
“我我骗你的,其实我并不害怕,因为过去见过类似的状况太多了,有些时候,鞭子、藤条都出来了。今天的情况不过要我念念书,小事一桩,宁儿罩得住!”她不觉将手藏进衣袖里,赶紧起身。“我走了,不吵你了,再见。”
她离去的身影在林荫间穿梭,渐行渐远,越行越小。
长茧的小手或许藏得起来,却步的姿态或许逃得开,然而柔声中那份落寞却是如何也带不走。
炜雪这时才缓缓睁开眼,兴味地扬起嘴角。“罩得住吗?”
*>*>*>“你们都下去。”
“喳。”
当晚,晚膳过后时分,炜雪遣退所有仆役,独自一人留在书房中参阅公文。
紧阖的门扉松动了一个角落,再缓缓推开。
宁儿站在门口,手里握著两本书,客气地问:“炜
雪,你忙吗?我可不可以打扰你一点时间?”
“进来。”
他闲散地靠向椅背,双手搁在两旁,静静看着她走进房间。
“喔好。”宁儿走进书房,阖上门扉,门外风好强啊。“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你知道的,嬷嬷生病了,我不能去吵她,可是王府里的人,我谁都不认识,所以只好找你,希望你不介意。当然喽,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回去,我并不急著今晚就要问出答案,可以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
“我现在有空。”他扼要的一句话,便止住了她冗长的一大串话。
“请你教教我书里面的知识,我看不懂。”她来到案桌旁,将书递给他。
炜雪接过她的书,大概翻了一下第一本,轻扯嘴角地笑说:“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阅读这本书早了一点,你确定要学吗?”
“原来读书有分早读跟晚读的?”
宁儿睁著杏眼,好奇地绕到他身旁弯腰打量他手中翻开的书页,想看看晚读的书长什么样,虽然不懂,就想瞄一瞄。
“知道书的主旨是什么吗?”炜雪沉稳地问,一边恣意观赏她纯真的娇?,一边聆听她在他耳畔无心的柔言软语。
这份柔情似水的亲匿,令人钟情其中,他想。
“不知道。”
“教你怎么生孩子。”
“啊!”宁儿尖叫一声,抢过书直接将它扔开。“这不是我要学的东西,我不想知道书的主旨。不想知道了!”她双颊酡红,羞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臭书、烂书、破书、什么东西不教,教人家生孩子,丢脸死了!
炜雪格格低笑,消遣她道:“我以为你感兴趣呢?”
宁儿觉得自己的头顶在冒烟。“才才不是呢,我不知道它这么色,要知道打死都不看。”
他微哂地看了她一眼,再打开第二本。“这本书分?育篇、教育篇、劳动篇、婚恋篇,讲得全是妇女生活的礼教,你想学哪一篇?”
“除了?育篇!”宁儿尴尬地接口,赫然发现自己声音太大,连忙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太大声了。
“没关系。”他低沉的语调,深具诱惑力。“教育篇主要述说妇女教育以‘女教’?主体,教育女子懂得男尊女卑之道,甘居下位,柔顺服从,严遵三从与四德的道德准则。除此之外,她们必须学习孝经、论语、礼记、列女传、女诫等等。”
“你刚刚说严遵三从四德?炜雪,它就是我要学的,你快告诉我什么是三从,什么是四德?
她像挖到宝一样,喜上眉梢地瞠大眼,催他赶快告诉她。
炜雪则透过浓密的睫毛尽情赏玩她的一举一动,大概不知道她那两片红晕的嫩颊,有令人想咬上一口,试试她甜
度的冲动,这个小女人。
他不怀好意地想着,将注意力掉回书上说道:“三从指的是:从父、从夫、从子;而四德则是:妇德、妇容、妇言、妇功。”
“咦,什么意思?”她憨憨地问。
“意思是要你听从丈夫说的每一句话,丈夫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丈夫要你坐下,你不能站起来。”他的眼睛盯著她说。
“这样啊”她煞有其事地点头,正欲问下去时,却没想到他突然摔不及防地拦腰将她拉进怀中,强悍地钳住她细软的腰肢,硬将她定在他强壮魁梧的大腿上,逼她动弹不得。
“炜雪,你做什么?”宁儿羞惭地想扳开他铁臂,却被他更加纵情以大掌用力按住她的背部,教她的胸部密密地压在他的锁骨上,宁儿羞得差点没昏过去。
“请你坐下。”很平静的语调。
“我我不要坐,这么暧昧的动作让人看见不好,快放我下来,我不要这样跟你贴着,炜雪!”
一张一合极力发嗔的小嘴,又羞又气地在他耳边倾诉。她不敢乱动一下,他的嘴在双峰谷间,依在那里一吸一吐呼吸著,虽然隔著衣衫,但热热的气息还是喷得她浑身火烫。
“我以身体力行的方式教授你书上的知识,你敢抗拒我的好意?”
他冷冷的声音从她胸前传来,森寒的口吻令人不敢反抗。
他太习惯以冷漠的姿态处理事情、藏匿自己的情感。任他对她这个代嫁的妻子有再多怜惜、喜爱之意,也绝不明明白白坦露。
他喜欢控制一切的事情,掌握所有胜算,尤其感情方面他更要小心拿捏。再说他的新嫁娘,似乎只要稍稍一煽惑,总有令人满意的表现,他乐在其中。
“我”宁儿愣住。
他说得好像是真在教她,如果此时她执意他放开她,她就太不知好歹,而且会惹毛他,可是可是好难?情!
“我我不抗拒你的好意,但你至少松开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我们继续学四德,四德我还没弄懂呢!”她决定混淆视听,转移注意力,如此一来不会得罪他,也不用继续这样被抱著。
“一点点?”
“是啊,一点点就好。”纵使不看他,她仍旧感觉得到他沉静的气势压倒性地流窜在书房中,令她不敢放肆迳自从他腿上跳下地,也许等他腿酸了,主动出声要她下地比较好。
炜雪相当冷静地判断她的神情,知道她在害怕,就像其他人怕他的冷漠一样。
他笑笑地松开她一些,十指爱抚她腰背,宠幸地说:“四德就是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为有耻,动静有法。我的小喜宁,除了跳湖外,大致上一切合格。”
他凝视她的笑眼如梦似幻,嗓音低低的好好听,像春天凉凉的风,吹得人好舒服,宁儿不自觉的痴了。
“炜雪,我觉得你好多变哪,有时候好尊贵,讲每句话、说每个字莫不自信满满,仿佛你从不犯错。有时候则好幽深,一举一动都充满神秘气息,教人猜不透你的内心世界,而现在好完美。”
她呆傻地回凝他的脸庞,看得好专心、好沉迷,全然不能自己。
完美?炜雪愣住。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字眼形容他,完美的领域太广阔了,不只包含一个人的武艺骑射与品德修养,更包含人格的高尚与志节的光明。他高尚吗?他光明吗?
不。他的心境太污浊了。
“你说我是坏人,既然是坏人如何能完美?”他柔柔地挪移指腹,探视她嘴角的伤口。“嘴角为什么会裂开?”
“没什么,不小心弄破的。起先我还担心不能吃饭呢,结果连汤都能喝,好幸福哦。”她神采奕奕地跟他聊起天。
“不痛吗?”他问,无声无息捧住她甜美的艳容轻轻拉向自己的唇。
“痛啊,可是鱼汤吸引力更大,忍痛都要多喝上几口,呃炜雪、炜雪?”
她她是喜欢看他似笑非笑,若冷非冷的静谧神情,但?
什么两人会越来越靠近,他的眼睛好深,她的灵魂快被他吸走了。
不行,太近了,唇要碰在一起了。“炜雪,我们我们”
“闭上眼,宁儿。”
宁儿?她一震。“你从不喊我宁儿,你”炜雪不容抵挡的唇瓣攫上她,?所欲?品尝那玫瑰花般柔嫩的唇形,绵长而缱绻地吸吮她口中的芬芳。
陌生而炽然的感觉,开始在她下腹凝聚,不断盘升纠结,她觉得自己迷失掉了,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不著边际的黑暗,那份记忆中莫名的恐惧又来了。
好吓人!
她两手抱住炜雪的肩耪,身子依偎著他,在他的热唇下不住轻颤。“炜雪,不要!这里是书房,让人看见不”
“不会有人来。”他搓揉著她丰润的一边乳房,让她的胸脯完全被他炽烈的掌温燃烧,层层衣衫早在他掌中形成不自然的绉褶。
宁儿喉间发出一声轻吟,在他急于焚烧一切的禁忌下,将头偏向一边,藏在他颈边惊悸地摇头。“可是可是你说要行为有耻,我们这样没有耻”
“有。”他宠溺地贴在她耳边轻哄著。
“没有”
“喜宁!你在干什么?”一阵老迈的吼声,怔住了房内二人,炜雪觉得没什么,反倒是宁儿将视线转向房门时,吓得心脏差点儿从嘴巴跳出来。
“太夫人!”
宁儿赶紧从炜雪的腿上站起,拉平绉成一团的衣服。丢死人了,竟然被看见她跟炜雪在乱七八糟的样子,不多挨两巴掌才怪。
“你难道不清楚书房是何等肃穆的地方,你居然居然”太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走!苞我到正厅去,我不当面教教你该有的礼法,你真要丢尽我纳拉氏的脸。”
“不是的,太夫人,我可以解释”
“你现在就给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