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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堆新立,泥香犹浓。
他们站在坟前,碑上是“那群姑娘之墓”!
“我想他们正把消息传出去?”单扣剑低声笑道。
“那两个人是‘迫心逼极飞出’鲁锐和‘欣厌凝想日深’毛君云这一对男女双魔。”伍还情皱眉接道:“姓鲁的也就算了,怕的就是姓毛的这个女人心毒手辣说不得会开坟劈棺检查。然后又补上两刀。”
单扣剑嘻嘻一笑,道:“那就只有看这个那大小姐的命啦!”
他说完当真转身就走。伍还情楞了一楞,旋即“喔”的一声从后头跟上,嗤笑道:
“你在那坟士上动了手脚?”
单大公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人有够聪明。
真是个好对手!他笑了笑,忍不住又问:“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你的问题真多,说吧!”
“你的面纱为什么不取下来?”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们是朋友或者说是相互敬佩的对手。”单大公子停住了步,这时他们已经进入一片林子内。他盯住她的眼眸,道:“我想清清楚楚的记得你!”
这是很难形容的一句话。
你可以对你所恨的人说我会清清楚楚的记得你,也可以对恩人讲同样的话。当然,你会对一个将死的人说这句话,更可能对一个你最爱的人说这句话。
伍还情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在紫面纱后看不真切。但是,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却可以由眸子与眸子之间直接达到对方的心底最深处。
好静,夏末的午后。只有轻风与叶的气息。
不!另外有两道声音来自林外!
林外,方才新立的那大小姐坟前!
毛君云的表情显然很难看。恶狠狠的一串话直对着老天大骂:“姓单的真是有够狠!竟然在坟泥里面埋下七种机关盒。”
可不是,瞧这位毛君云那双手可是“钉”了不少东西。旁儿鲁锐早睁起了一双大眼朝向林子猛啐恨声道:“这小子下回让我见到非剁他十块八块的不可。呸!”
鲁锐边骂边握住毛君云的双手运功将两手臂的细钉全逼弹了出来。
“这个姓鲁的内力挺雄厚的。”伍还情轻一皱眉,道:“能做到这点的最少苦修过三十年以上的内家心法,倒是不可小觑了!”
单扣剑偏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你会担心?杜大先生有一门心法可以在十年内凝聚超越一甲子的功力对不对?”
“唉!每件事情都瞒不过你,真不好玩!”伍还情轻声一笑,边摇头道:“当时我师父和你师父一见如故,什么秘密全没了。”
“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单大公子看着林外那端鲁锐扶着毛君云离去,这才微笑的席地而坐,道:“两人相互敬仰一生终能在雪峰之巅见面,正是畅饮酣谈人间事说不尽谈不完想起家师与前辈风范令人钦叹羡慕不已!”
伍还情轻笑一声在单大公子的对面,偏头道:“再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家师除了武功智慧天下少有之外,另外擅长什么?”
“奇门遁甲、风水八卦、子平斗数对不对?”单大公子朗笑一声,道:“难道他算出了我们两人一战的结局?”
伍还情的眼眸闪过一丝很难形容的神情,道:“是有算出结局,不过没有绝对的事!会有三种可能。”
“哈哈哈,真好的答案!”单扣剑吃吃笑着:“你赢、我赢、平手?”
“你错了!”
伍还情的神色可是十分的顽皮,眨了眨眼道:“你是己亥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申时生的?”
“你怎么知道?”单大公子真的吓了一跳,嘿声反问道:“你呢?”
“癸卯年九月二十二日嘻嘻,不告诉你时辰?”伍还情俏皮的一偏头半望着天眯着眼道:“你知不知道我师父为什么这么久才找到我这个好徒弟?”
单大公子耸了耸肩,道:“为什么?”他的眼睛斗然一亮,嘿道:“原来是配合哥哥我的生辰八字来找人?”
伍还情轻笑一声飘身而起,在林子的那头传来她略带调皮的声音:“快去把那个埋在坟下的那大小姐挖出来吧,否则她真的不用出来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打扮成这么丑的样子?”
那大小姐很不高兴,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儿是紫禁城内有名的好天楼,那大小姐的表情却是一点也不好。因为她现在一点也不漂亮,简直可以说是个六十好几的丑老女人,而且俗气的穿着大红大绿没半点样。
那个年轻的女子不爱美?
“干什么怕那个五十阴魔的人找我?”那群双臂抱胸哼道:“他们不来找我,本姑娘还想去挑他们的老巢!”
“没有谁怕谁?”
单大公子微微一笑,看了看这间特定的雅房十分满意的笑了。“你瞧瞧这儿,挺舒服的是不是?”
那群可是瞪大了眼哼哼道:“什么?你让我戴着这张臭人皮面具,穿这身不能看的衣服连赶了七天七夜的路就为了到这里来吃饭?”
“这是原因之一!”单大公子显然心情好极了,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原因第二,就是五十阴魔在这里有个分舵!至于第三个原因。”
“怎样?”
“就是你并不是杜大先生的徒弟,为什么要骗我?”单大公子就好像话家常似的:“哥哥我很想知道原因!”
那大小姐一双眼睁着老大,重哼一声把人皮面具拉了下来。嘿,她现在的表情可没比那张老太婆的面具好看多少。
“你说我不是家师的徒弟是什么意思?”
“因为杜大先生的真正传人我已经见着了面。”
那群两颗眼珠子瞪得更大啦!“什么时候?”
“在你被埋入坟墓的时候!”单扣剑嘿嘿一笑拿起筷子看着店小二送来满桌的山珍海味啧啧道:“快吃吧!别辜负了大厨师的一番好心血。”
“等等!”那大美人怒叫一声,好大一声把店小二们全吓得差点了盘子。
“不是跟你们说话,快滚出去。”那群瞪那些小二一眼瞧他们急匆匆的退了出去,立刻转向单扣剑欺身凑面咬牙切齿!“姓单的,你是不是己亥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申时生的那个?”
啥?她也知道?
单大公子可觉得事情开始复杂啦。什么时候哥哥的生辰八字全天下都知道了?他抬眼,用一种很怪的眼神看向那大小姐,道:“你怎么知道的?”
“是我师父告诉我的!”那群满脸的不高兴,倏然弹指攻向拿着筷子张大一张嘴在那儿傻住的单大公子。
这下,单扣剑可更吃惊啦!
“南方有一指,般若渡世间”!
这正是他师父不传之秘的般若指。眼前那群使用出来是绝对的正统!不可能,除非她是杜法华的传人否则不可能会这一招“慈悲普渡”!
单扣剑当然有办法化解,因为这是他的看门绝技。但是他心中的疑惑却是更深!“难道杜大先生收了两个徒弟?”
“哼,哼,假冒是很简单的事!”那群冷冷道:“至于家师是否另外有收徒?本姑娘可没听过这回事!”
这下玩笑真的开大了!
单扣剑面对整桌的佳肴只有拚命的吃。他边吃边想,难不成杜大先生跟自己开玩笑,先后收了两个徒弟来找自己?
万一万一还有个第三个的话甚至更多。
“好吧!你还知道了些什么?”单扣剑的头都大了。
“还要什么?”那群可是一肚子气!“我知道了你的生辰,也会使用般若指还不够?甚至老早就问你是不是在关外住过?我倒要问你,另外那个人是谁?凭什么你认定她就是我师父的传人?”
“因为她也知道我的生辰。”单大公子苦笑回道:“而且她用的也是杜大先生的武功心法!”
这可就奇了。
那群大大皱起眉头道:“没道理啊!就算我师父另外收了弟子也不会不跟我说的是不是?”
“有理!”
单扣剑点头道:“这事挺有趣的。不过,你师父整年都跟你在一起吗?”
“不是。”那群摇头道:“是春、秋两季他到关外来找我。至于夏、冬两个季节就不知道他去了那儿?”
单扣剑沉吟了片刻,耸肩一嘿:“这事儿先放下,反正下回遇到了那位姑娘再问她就是了。”
“姑娘?原来是个女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那群凝起一双瞳孔转口道:“说另外一件事吧!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打算如何?”
“紫禁城内有一处五十阴魔的分舵,哥哥我赶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去拜访他们!”单扣剑嘿嘿一笑,接道:“另外,我还接到了一个消息孤独独笑也来了。”
“这都是你的事。”那大小姐嗔哼道:“我呢?”
“你?”单大公子可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要把你暂时放在一处既安全又秘密的地方几个月。”
“几个月?”那群叫了起来!“姓单的你可真够狠。”她气鼓鼓的喘了一口气:“那现在呢?”
“现在你很有可能是杜大先生的传人,哥哥我当然不能这么做啦!”单扣剑的脸皮真厚。转了调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地方,你可以舒舒服服的住在那儿。”
那群的一对挺拔浓眉挑起,正要说话的当儿,蓦地外头走廊有人喝叫道:“孤独独笑,你别走!”
好一喝,立即是听到好几个人飘身的声音集中向某一处而去。看来是好多人在围杀一个目标!
那群的一双眉可没放下,正待要起身往外,却是,单扣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压下,嘿道:“那个人不是孤独独笑。”
“你怎么知道?”那大小姐耳朵听着外头一阵杀,没好气的啐声:“嘿,是不是你怕了他?”
“哥哥我可没怕过任何人!”单扣剑哼了回去,道:“不过,如果那个人是孤独独笑的话,武功未免太差了!”
那群立刻明白了这句话。
如果是真的孤独独笑又岂有让敌人活这么久的?更何况在外头叫嚣的那些人武功也不是顶尖的好手,没道理在那儿拖拖拉拉。
那群皱了一下鼻子,盯向单扣剑道:“那么这是个陷阱?”
“正是。”单大公子笑了!“而且是针对我们!嘿嘿,五十阴魔的确是不可以小看了他们!”
这话说完,房间里面忽然多了六个人。
“别来无恙?”单大公子冲着毛君云这个老女人的手直笑:“叫你别那么缺德去挖人家的坟偏要,看看弄得自己遭到因果报应。”
毛君云一双眼儿可瞪得老大,喝道:“小子,纳命来!”
她是叫的很大声,可是屋外有人叫得比她大声!
六个大男人冲口大喝当然比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得多。
六个后进来的人很快的就把辛苦、董冷酒这一干色阴十魔的六人制住。好高的武学造诣!
“你们?”卜净的眼都直了,脱口叫道:“武理盟!”
“原来五十阴魔对我们的了解很多!”骆礼佛右掌一拍“卡”的响声中废掉了郝好人的武功冷冷道:“为了对付你们,可是布署了好久!”
辛苦睁大一双眼睛瞪向白马公子,怒叫道:“你?”
“吃惊吗?”白马公子嘿嘿一笑,道:“你以为我是你们派到武理盟的卧底?哈哈哈,到底谁卧谁的底?”
琉璃大师轻叹一声,以少林大力金刚指点废了董冷酒的武功,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幸亏白施主忍辱在五十阴魔内长达六年得到大天魔的信任,否则还不知道这些人会做出什么危害武林的事。”
那群可好奇了,朝向单扣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单大公子反问了一句。
“我怎么会知道?”那群皱眉的看了屋内这些不速之客一巡,哼道:“前面是五十阴魔的人我知道,后头的又是谁?”
“武理盟!听过没有?”
“没有。”
“他们是一个专门要对付五十阴魔的组织!”单扣剑嘻笑道:“而我们两个就是饵,引他们出来的人。”
那群看了这些人一眼又将目光回到单扣剑身上哼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单大公子承认,耸肩笑道:“是他们在七天前找哥哥我商量这个计画,我觉得很好,所以就答应了。”
“好啊!什么事情都是你决定,那我算什么?”那大小姐显然十分的不高兴,虎的立起身用手指着单扣剑道:“你们中原人心眼太多,你我一战早早了了,本姑娘要回关外去!”
她可不是说着玩的n孔雀翎此刻已握在掌中。
“好极了!”周松天竟然拍起手来大笑道:“能亲眼一见当年南大先生和杜大先生的风采,令人快意平生。”
这可不只是他拍手,在场的每一个可都乐了。当然,这里指的“每一个”是指武理盟的六个老头子。
单扣剑左看右看,好一长叹!“现在不战行不行?”
“不行!”那群冷哼:“你不出手是你家的事,可别怪我事先没有警告。”
她说着已是气贯于翎羽上。
“慢着!”单扣剑急急叫道:“别打坏人家的东西,要打也得换一个像样的地方。”
“哼,你别想溜走。”那群昂首挑眉:“你说。”
“我有个好地方。”董笛呵呵笑道:“咱们贺老兄在城西有一座大宅。那块前庭空地可是够你们大战的啦!”
多嘴!
单少爷真想骂人了,他只有又叹了一口气:“可是谁来当我们的公证人?”
什么话?这岂不是说武理盟的六个大师级人物全不够格?这小子骂人真是高明!
那群这厢一楞,接问了:“他们六个都不行?我看方才的出手似乎还可以,不至于连我们之间的胜负都看不出来吧?”
“慢!”单大公子可有一套他的看法!“所谓真正两大高手之间的决斗往往胜负在丝毫之间,如果公证人个人没有极高的造诣而眼珠子又不够亮的话。”
太狠了,这小子话中有针刺的一屋子里的顶尖好手个个差点跳脚破口大骂。但是,在他们大骂之前有人笑了。
那是个很美很俏的笑声,随着这笑声伍还情飘了进来。“我的武功你认为怎样?”她问。
单扣剑苦笑的一点头:“还可以!”
“武功还可以,那眼力呢?”伍大美人笑的更愉快了。
看她那双又明亮又迷人的眸子,单大公子除了再叹一口气点头之外,似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啦!
啧啧,很有意思这一对男女。
一屋子里的老江湖似乎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微妙在单小子与这位神秘的伍大美人之间流转。不,还有另外一股更奇特的气氛从那大小姐的身上倾出来!
“我不喜欢她当我们的公证人!”那美人忽然冲口而出,而且声音也怪怪的!“谁都可以,就是不要她。”
事情好像有点僵了。
“不管怎样,各位咱们先离开这儿到老夫的雅风别苑稍息如何?”贺妙严呵呵两声笑:“贺某人相信那儿比这里‘安静’多了!”
这点,倒是没有人反对。
“这回我们可真是栽在姓白的手里好大一个筋斗!”有人用好冷好冷的声音在地牢里咬着牙“没想到我们色阴十魔竟然败得这么令人不甘!”
“嘿嘿嘿,他们不过是废了我们的武功而已。”董冷酒好沉好沉的笑声“这点他们一定会后悔!”
郝好人哭丧的那张脸斗然闪现了一丝希望,转向董冷酒道:“难道你有法子可以恢复功力?”
董冷酒在片刻沉默后,朝向辛苦道:“辛老头,你被称为‘精魄递相离合’,应该是受损最少。”
“杰杰杰,多少保留了四成的功力!”辛苦冷冷的眼光闪跳着“董冷酒,你是打算把压箱宝给拿出来?”
董冷酒的名号是‘邪心含受魑魅’,这是一门十分奇特也是十分危险的生死大关交替心法。
他必须将自己的心神完全放空,空到随便一个人打他一拳立刻便百脉乱气神仙无救。
但是,这个方法也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可以在很短很短的时间内治疗不可能治愈的创伤。
“现在我们只有以生死一搏!”辛苦看向鲁锐,慎重的道:“你的‘迫心逼极飞出’这时强周会如何?”
“迫心逼极飞出”几乎是一种拿命玩命的功法。
它可以达到完全“转气”的目的!就像现在,他们六个人关在不同约六间牢里,而他就在辛苦与童冷酒之间。
辛苦的内力便可以藉由鲁锐这门“迫心逼极飞出”的心法传导到董冷酒的身上。董冷酒以“邪心含受魑魅”接受了辛苦“精魄递相离合”送过来的内力便可以快速的恢复八成以上的功力。
三天内,董冷酒几乎就可以复元。
但是这其中必须牺牲掉鲁锐,而且辛苦在这三天三夜董冷酒破牢而出救自己,以前也是进入于三魂七魄离窍极端危险的状况。
“我们不能不试!”鲁锐简单而坚定的道:“因为只有这样色阴十魔或许可以保留一半的人扳本!”
“不行!”毛君云尖着嗓子道:“你一定会死。”
嗓子很尖锐,但是声音中的感情却是十分的浓冽。
他们都知道鲁锐和毛君云之间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情愫,所以他们一向在分派任务时也让他们在一起。
只要是人就有感情。
感情不分善恶,所以有很多杀人如麻的大盗特别孝顺母亲,也有许多干尽坏事恶贯满盈的巨寇特别疼爱子女。
因为爱是最真实的甚至超越了时空。
更何况这一代魔教的色阴十魔对于江湖也没干下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所以贺妙严并没有杀我们!”毛君云急声道:“他没杀我们,你又何必自己寻死?”
“因为士可杀不可辱!”
鲁锐望向毛君云的眼光很温柔。对于五、六十岁的人而言,很少会出现这种温柔!
但是温柔中却有更深的悲壮。“我不能不这么做为了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也为了你。”
谁都明白鲁锐这句话。
色阴十魔只要在五天五夜内还有人在江湖活动执行任务,那么受阴十魔就不会出魔山。
“受魔一出,色即是空!”
只要受阴十魔出动,色阴十魔将永不现天下可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也可能在天魔祭坛下一生禁锢遭受风火水雷的毒刑终老致死!
鲁锐爱毛君云,所以他不愿她这一生不是在这里的地牢度过就是在天魔祭坛之下度过。
“开始吧!”鲁锐一声大喝,双腿盘坐闭目!
雅风别苑的确很雅,而且徐风南来时吹在宅院四周的松梢所发散出来的松香和轻浪似的声音特别的令人沉醉。
单扣剑长长吸一口气,对着夕斜沉低的方向凝着眸子喃喃道:“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处世,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在单大公子的背后有人缓缓接口,是伍还情的声音:“你念金刚经的这一段是在想什么?”
松针石径落,风晚吹伊人。很美!
夕斜染佳人,君子莞尔相迎,只是眼光深邃虚有更深的沉思。
“你也喜欢在这种风情、这种时候漫步?”
“是!尤其是微风带香动衫起。”
“只可惜有些事令我不解。”
“想问我?”
一阵沉默,他问:“杜大先生收了几个徒弟?”
她楞了楞,回道:“难道那群也真的是家师的传人?”
“目前看起来是!”单扣剑缓缓嘘出一口气,凝着一双眸子道:“最少她也知道哥哥的生辰。使的是杜大先生的武学心法更重要的是,她竟然会使用家师不传之秘秘的般若指!”
伍还情的眉头轻轻一皱,偏头沉思了起来。蒙胧的面庞在紫面纱后面若隐若现,粉颊呈现一弧十分美妙的曲线既细细腻又柔美。
时间在两人默立中随着夕辉没尽流逝,茫然在这一片十分沉静的初夜,几十盏宫灯像海浪似的一波波被点亮。
是由十名雅风别苑的家丁一线排开飞越在树梢,同步同趋的点燃挂在松梢的风灯。
他们从那端过来,飘然而过两人前后,往那端去。
“很美!”伍还情轻轻笑着,有一种很难说出的情怀。她的眸子闪过百种交杂的感受望向身旁的单扣剑“你在想什么?”
“很美!”单扣剑一笑,垂下了眉看着伊人!“我本来不愿意说同样的字眼,但是实在是很牵动人的心神。”
近百盏的宫灯在夏末的晚风中悬挂,绵绵延延的像是苍弩邃深处的星光。这刹那,恍恍然令人如在梦中星云似静似凝,甚至连彼此的呼息也在这片静默中融合。
好长的一阵沉默。不,是一种心与心之间呼唤、相知的沉静。她忽然对着远方问了一句:“你爱过吗?”
她的眼眸闪过一抹无法形容的情感,轻声反问:“你呢?”
她忽然顽皮起来。“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住自风中飘落的松叶。
“你为什么不说?”
“你为什么要问?”
她楞了楞,稍微低了低眉,一笑:“我只是想知道多一点对手的过去。”
淡淡的,他吸了一口气。“就只有这样?”他问。
“这样还不够?”她掩饰的声音用笑来加强!“我知道你曾经跟一个大美人在一起,而且在这个月里你也一直跟她之间有联络。”
楚月!
单扣剑苦笑了一声,眸子里最深处像是有一丝很难形容的悲伤。但是。他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在笑。“你知道的事可真不少!”
“我说过,像你这种对手我当然要知道的越多越好。”伍还情的眼睛毫不隐瞒的落向单扣剑的瞳孔。“你很爱她吗?”
单扣剑忽然长笑,挑眉反问:“你的事呢?伍大小姐,你那位指腹为婚的凌拾璋少爷又如何?”
“阿璋?”伍还情吓了一跳,挑眉道:“看来我小看了你,连这件事你都知道?”
“嘻嘻,伍大小姐是京城户察督军唯一掌上明珠是不是?”单扣剑昂然一笑:“那位凌大少爷目前则辽渡海外在扶桑研究东瀛制造的兵器?”
“我实在是太低估你了。”
伍还情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最可怕的一点是,除了知道你是南般若的传人以及这个把月来你在江湖中的事以外。简直查不出你的过去。”
这是个没有过去的男人?
“二十年前你突然在白石镇出现,被南大先生收为徒弟。”伍还情缓缓道:”十年的时间你一直跟般若先生在一起,接受他的教导。但是往后的十年你消失了,武林中没有你任何的消息。嘿嘿,这点我很好奇。”
单扣剑的双目一闪,突然想起那天伍还情谈及法华先生擅长种种易经命理之事。他笑了“你最遗憾的是用杜大先生传授给你的种种神奇门相术也追抓不到哥哥我的行踪是不是?”
伍大美人一楞,嘿道:“看来南大先生也传了你一种法子可以逼开梅花异术?”
他们两人相视而笑,这笑声可是各具心机暗有一番斗智在。
在这花苑的另外一端,那群正冷冷的将目光投向那端的单扣剑和伍还情方向。背后,骆礼佛徐步走近嘿的一声,道:“那大小姐真有雅兴在这儿临风赏月。”
松风月悬,的确是属于诗人墨客的夜。
那群头也不回淡淡的道:“这不关你的事!”她回头盯着骆礼佛,道:“你对那个伍还情知道有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骆礼佛嘿嘿一笑,稍沉着声音道:“那姑娘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那群的脸色可不好看,重哼道:“你要答不答就直接说,别在那儿拐弯抹角的十分不乾脆!”
骆礼佛呵呵笑了两声,道:“来了三天,那姑娘的脾气一样的硬!不过老夫奉劝一句,人在江湖和气一点的好!”“喂,你这个人比我爹还唠叨,看不惯的话你以后见到本姑娘就走远一点!”那群用力踢着地下挑起一片的松针满天飞舞。
别看她似乎在发小姐脾气,这一脚踢起的上百支松针攻向后头的骆礼佛可是彷佛弥天暗器,来的又急又快。
骆大先生人称“洛阳三支香”一生禅定修为早已如臻化境,眼前这大片松针攻来心中没半点慌乱轻笑声中已是看破其中一处缺漏。
便是右腿清抬挫身向东,左侧则在半空中一勾连守带攻的逼向那群。这招“拜山普陀”
十分巧妙,那群也不得不扭身略退半步。退而复进正待是一轮猛攻要自抽出的孔雀翎展开。
此刹那,南方方位俄然传来一串串的尖锐呼叫,这叫声恍如是鬼哭神嚎。隐约中,又听到许多人在死亡之前所发出的哀叫惨呼。“等等!”骆礼佛阻止那群的攻势,急声道:“南方是地牢方向,难道是色魔他们恢复了功力破牢而出?”
毛君云今夜可是杀红了眼。
“欣厌凝想日深”毛君云用的是血毒。这是一种十分骇人的武功,必须将自身浸泡在毒槽中十年受尽一切痛苦而且在这段漫长的时间内要时时保持在“愤怒”的状态。
“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琉璃大师看着满地的体合十默念佛号,叹气道:“一个人能保持十年愤恨的情绪让毒物进入体内随血液流转,这绝不简单阿弥陀佛。”
能维持十年不断的愤怒跟维持十年不动怒同样困难。
甚至更难!
因为人会疲倦,精神会有沉迷昏乱的时候。如果真有人能在睡觉作梦也保持在激愤的状况,那么他如果能把这个心念转换学佛修行,也许不要十年就能证道!
“真是不可小觑魔教!”单扣剑赶来的时候,辛苦他们早已留下三十几具体狂笑离去。
“他们怎么可能恢复功力?”伍还情垂眉沉思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次可真是失策。”
白马公子的表情更难看了。
“这下我可在五十阴魔待不下去了!”白马公子苦笑道:“本来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下可好。”
那大小姐东看西看了一阵,跺了过来直站到单扣剑的面前道:“中原怎么这么多的凶杀?我可不想管了,姓单的,我们之间的事现在就解决!”
这回她可是玩真的,话才说完那支孔雀翎已是破风劈空而出。那群这一出手是真才实学,十足十的功力用上!
单大公子不得不退,而且要全力而避!
那群挫身再进,孔雀翎横扫卷劈,卷而后舒!最少有三十支翎毫奔射,丝丝毫毫各逞不可思议的角度力劲,方位变化简直是匪夷所思。
单扣剑勉强能避得了这一把翎毫攻击,但是这一气呵成紧随在后的翎羽飞打,无论如何是要捱上一记。
伍还情的一双眼眸更亮,她在看着单扣剑如何能避开那群这一手攻击!没错,那群用的心法和自己所学的相同,虽然手法另具巧妙,但是与师父教予自己的武学同源。
难道师父真的收了两个徒弟?
单扣剑并没有出手挡下那群这一手攻击。
他没挡,因为楚月的扇子帮他挡在前面!
这是一把极品白玉雕刻了九对鸳鸯的扇子。
扇子是极品,拿扇子的手更是人间难见的极品!那群抬眉怒目,看到的是一张难以形容的娇面庞。
同是身为女人,那群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足以称得上是天香国色人间少有。令人惊叹!
那大小姐的脾气似乎被眼前这个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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