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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十年来的武林少了孤独笑这个人,那江湖中的日子真是太平凡、太无聊了。
最少,不会有独笑三步刀干下九件惊天动地以及数不清的传闻轶事。如果一个没有英雄的武林,那还有什么意思?如果这个英雄的名字不好听,那又有什么意思?
“这十年来武林不是没有人才,也不是没有英雄。”江湖上流传这样一句话:“但是,像孤独独笑这种人最少有五十年的时间没有在武林出现过。”
“他有什么特别?”
“他很孤傲孤傲的心、孤傲的刀、孤傲的眼神、孤傲的笑容,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他的武功也是很孤傲?”
“对,三步刀,一刀三式没得活。”
“嘿嘿,孤傲竟然也算特别?什么世界?”
“别不服气,这是他的风格一种充满神秘与魅力的个性。小子,江湖中最少有一半的人崇拜他,想跟他见一面谈两句话。”
西湖的风吹在夏天的花丛柳絮,特别令人迷醉。
湖畔,少说有两三百家茶子,这间少闻听波亭就是其中之一。像这种茶,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聊上三句,无拘无束的是这儿的乡土人情。
“有一半的人崇拜他,另外一半呢?”问这话的是个十八、九左右的年轻人,长相是挺不错的。不过他神情就一副懒散散的样子。好像从不把什么事当真。
“另外一半的人”坐在他对面的是个老头子,刚刚才和对面这个年轻人认识。只见他沉了沉眉哼哼一笑:“就是想杀他的人。”
“乖乖,和半个武林为敌?他怎么活得下去?”年轻人摇了摇头,道:“不长命哪
他有没有朋友?”
“没有。”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前这位年轻小伙子一眼,道:“他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有资格做他的朋友。”
年轻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种笑法可令老头子满脸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小伙子,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那个孤独独笑!”年轻人笑声不停,可是吸引了整茶子里的眼光。
“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怎么能够活得痛快?”年轻人可是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一个活得不痛快的人又如何称得上是英雄?”
这句话很令人变色,也很令人不满。
就在刚刚老头子才说过,江湖中最少有一半的人崇拜他孤独独笑。现在,在他们坐着的这张桌子旁就围了六个人恶狠狠、冷冰冰的看着这个笑声不止的年轻人。
老头子见多识广,早就溜到了一旁又找人搭话了。
“那小子这回死走了!”老头子苦笑的摇头道:“这六个人分成三路;那三个空手的壮汉是关外鼎鼎有名的雪天三鹰,那左侧的道士是武当的清虚道人,另外两个则是近三年来华山最有名的‘双璇玉女剑’刘玉枫、沈女莲。”
“的确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年轻人在那端仍旧是谈笑自在的看了四下这些人等,呵呵笑道:“各位有何指教?”
“臭小子你胆敢侮辱孤独大侠”雪天三鹰的老三莫不忧冷冷道:“既然有种说话,就连名字一道吐出来。”
“我的名字?”年轻人吃吃低笑,点头道:“很好,很好。爷爷我正想让武林的人全知道咧!今天是开张第一炮,天晴风和是个好日子。”
他还有闲情雅趣的啜了一口茶,这才道:“我姓单,大名扣剑!嘻嘻,单扣剑就是我,我就是单扣剑!”
单扣剑?江湖中根本没有这一号人物。
瞧他这张嘴脸,别说是莫不忧他那个火爆脾气受不了,就是一向涵养不错的刘玉枫,沈女莲也忍不住双双挑眉斥喝:“恁得猖狂,就不知道手下有几分斤两。”
双璇玉女剑随喝出锋。一走先天八卦剑路,所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一是后天八卦北坎南离东震西兑左侧乾坤右置艮巽。一气喝成八八六十四式,两相互换交叠运用,刹那这套华山大天地八卦双剑足可变化出四千零九十六式来。
“啧啧啧。”单扣剑大不以为然的摇头道:“好看不中用,你们是怎么成名的?”
谈笑出手“啪”的一响刘玉枫、沈女莲约两把剑硬是被人家给夹在手上手上的一本书页里。
沈女莲又惊又怒,睁瞪眼一看书册封面。乖乖,八个篆体大字当面“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这小子的兵器是书?而且是经书?
“叮,叮”两响一道,是那个叫单扣剑的小子抽书回来时把华山这两位大姑娘的剑给拗断。这回,刘玉枫和沈女莲更是心惊胆跳,见着人家的真功力。
拗断像拗把豆腐,有这种功力的人江湖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但是,如果这把剑的剑柄握在武功不像差的人的手上,而拗的令人一点感觉也没有,那可是真工夫了。
刘玉枫、沈女莲的脸色一阵青白,耳里可听得那个姓单的嘻嘻笑道:“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如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这回儿她们两个真是又气又急,单扣剑所念的这一段经文,正是夹住她们两道剑锋断刃的所在。更令她们心里震惊难堪的是,这回下山之前师父静听师太也曾叫她们好好参悟金刚经的这一段经文。”这位施主令贫道佩服。“清虚道人颔首一笑,缓缓道:“谈笑世间出手不带红尘味,雄浑圆融难得慈悲心。贫道佩服得很。”
单扣剑看了一眼这名俊伟的五旬道人笑道:“清虚道长人称武当山门的四棵巨松之一,不知另外三位道长今在何处?”
清虚道长双眉微动,轻笑道:“施主这问似乎有目的?”
“当然是有,不然岂不是成了废话?”
单扣剑哈哈朗笑,星眸两道光清澈如电的射向清虚道长接道:“虚空万变,武当四松;松风起动,无不披靡。单某人耳朵听多,手上可痒。”
清虚道长点头淡笑,轻嘿一声:“有意思不过,想要见识我们几个师兄弟‘松风起动’,还得有相当的份量。”
这话他一出口,在旁的沈女莲和刘玉枫表情可不好看了。方才自己两人一招落败在这老道的眼中似乎还不是很够格?
她们两位大姑娘脸上正不好看,偏偏姓单的这小子又侧过头来做了个鬼脸,一付看戏的模样,气死人了!
那一旁的雪天三鹰早已忍不住纷纷斥喝一声,六只拳头十分有力的撞扣下来。
单扣剑还在笑。
“老鹰如果用拳会永远捕抓不到猎物。”他摇了摇头:“可惜的是,你们虚幌的这一招永远也没有机会变成了爪来伤人!”
话说的好快,字字清楚入耳。更快的是那本书,不,不,是那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有鞭炮声?每个人的耳朵都听到轻脆的咯卡咯卡一串响起。然后,紧接着是三个大男人的哀嚎!
刘玉枫和沈女运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们忽然想到方才如果单扣剑对她们下重手,现在是不是也跟雪天三鹰一样的被废掉了武功?
“我从不杀人!”单扣剑的表情相当的严肃“这是你们的运气。最少,依你们三个去年在九华镇吴家一十六条人命而言,早已是死有余辜。”
清虚道长的一双浓眉深深沉下“吴家十六条人命是他们做的?”
他看向雪天三鹰,对面的三个壮汉此刻似乎忘了双腕碎裂的痛苦急叫道:“道长,别听这小子胡言”
“敢做不敢当?”清虚道长沉声喝道:“生有何用?”
“道长饶命!”雪天三鹰的老大连不绝差点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看在我们三兄弟武功尽废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是啊!我们当时是一时糊涂。现在我们既然认罪了,请道长大发慈悲心”老二段不断可全没了方才那般霸气,低声哀求道:“我们嫁罪给马奔是我们的错,不过,那个姓马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湖四大盗,天马行空纵天下。每一个在武林行走的人都知道“天上的云、地上的马、水中能行走的人,还有一个是有灯光就有他的影子。”这四个人是近七年来最令人闻名丧胆的巨盗。
嫁祸给马奔无疑是令人十分可以接受的方法。
清虚道长冷沉沉的道:“马奔归马奔,我们武当派自然会找他替武当还个公道。但是,你们这笔血债贫道一样要替吴家讨个公道。”
他冷喝一声,挥剑如风飞撩。
这一剑出手,沈女莲和刘玉枫只有佩服的份。
清虚道长完全做到了腕如蛇、身走风、颈似柱、脚踏云这四种境界。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份的肌肉配合的绝妙。
一剑剌出似有若无,称得上是清灵绝妙隐隐中又具有高山巨岳不可撼摇的气魄。
但是,偏偏就有人能挡住清虚道长的这一剑!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清虚道长的脸色可真是十分的难看。在他的剑锋上,有一本书和一支孔雀的羽翎。
书,这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当然是那个单扣剑小子的。“我说过今天要放了他们。”单扣剑叹气道:“所以,今天在我面前我不希望任何人杀了他们”孔雀翎的主人呢?
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我姓那,单名一个群字!”这个大美人露出贝齿轻笑道:“这三个人是我那群要杀的人。”她看向清虚道长的眼光转向单扣剑嘿声轻笑着:“我要杀的人,谁也阻止不了。”
有意思,这戏越来越好看了。在旁边的老头子忍不住拍起手来叫道:“快下注,押看看那一边赢”什么话?雪天三鹰可是一辈子也没想到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叫人家耍着当赌局。不过,他们又能说什么?
“很好,很好”单扣剑看着眼前这位大美人一眼猛点头道:“这么说来咱们难免要一战了?可惜”“可惜什么?”那群挑了挑眉,昂首道:“是不是嫌本小姐名气不够大,输了就更不光彩啦?”
这女人很聪明!
单扣剑咯咯笑道:“是怕赢了没啥可吹嘘的,不过。”
“不过眼前有一个牛鼻子老道可以扬名立万是不是?”那群轻声冷笑:“武当掌门柳天眠本姑娘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守门。”
她的话尚未说完。清虚道长早已长喝一声出剑。
这一剑十足的是武当硬里子剑法,恍恍如是排山倒海自天地起,这一座茶亭内的桌椅碗筷都为之震动。
那群可是动也不动,不但是眼睛没眨一下就是连衣角也没动那一下下。
孔雀翎在对方的剑尖到达颈前三寸的刹那,这才化成一道五彩虹光破空划出。极快!
那群的孔雀翎缠住了清虚道长的剑锋竟能令这位武当名剑的剑尖停在自己的脖子前一寸再也前进不得半分,更快的是,孔雀翎最前端的毫毛无声无息的飞出一下子钻入了清虚道长前身的一十二处穴道内。
不过是个呼息,胜负已分。
“啧啧,到中原九个月终于看到两个比较像样的年轻人。”茶亭外头,有个青年汉子靠在柳树干上冷冷哼着:“总算没让我失望。”
“少主,你的目标是孤独独笑!”
在青年的身旁站了两名老头子,他们异口同声的劝道:“主人传给你的十八将大剑法是夺造天地妙谛的不世神剑,何必用来对付这些小辈。”
青年冷冷的双眸一闪,沉声哼道:“我爹给我取了什么名字?”
两名老者一楞,右首边的那个话回道:“天剑!”
“哈哈哈,没错,我叫天剑,齐天剑就是我!”那年轻人狂笑道:“人间剑术如何跟我齐天神剑相比?”
口气很狂,也很大声。
当然,这个齐天剑也是故意要说给茶棚里那一男一女听。
“好极,好极了。”单扣剑在茶棚里拍手笑道:“哥哥我姓单读音‘善’,叫扣剑。天上地下的剑在下都有兴趣折它一段当纪念。”
齐天剑双眉一挑,刷的裂风响动已是飘到了茶亭槛口,朝里头冷冷道:“很好,齐某人倒想看看谁可以将本公子手上的剑折下一段。”
剑在左掌五指,很漂亮。
用白玉雕成的剑鞘,上头以极细腻的手工雕刻了五十朵白色的玫瑰。剑柄,则是用紫色的岭南紫华檀木镶钳,整把剑看外相就知道是件好货。
“慢点!”那个叫那群的大美人出声了:“咱们先约好了一战,如果是君子就不该言而无信!”
她说话可是对着单扣剑一个字一个字好用力的在说着:“更何况,为了这一战我已经等了你二十年。”
二十年?太夸张了吧!
咱们单大公子可有点隐隐然觉得不妥,清了情喉咙瞪大一双眼直瞧着人家,问:“你是谁?”
废话,人家叫那群又不是不晓得!
“想要知道我是谁?哼!”那大小姐昂了昂首俏哼道:“二十年前在关外白石镇有没有待过?”
单扣剑的双眉微挑,回道:“有!”他偏了偏头,可是好奇啦:“二十年前哥哥我也只八岁,而你看来在当时也只有三、四岁的小娃娃年纪。”
他越说越想不通,在茶棚外那个齐天剑早已是忍耐不住叫喝道:“少谈那些无聊的狗屁话,本公子可没那个闲劲!”
齐天剑沉喝一声,已将那柄漂亮极了的紫檀白玉剑弹抽掠出。一抹白泓随着檀香倏忽到面。
来得好快!
快,而且气势磅砖恢宏中又兼具奇诡难测的角度变化。这一式出手不但是满棚子的人讶呼,就是那个用剑自负极高的清虚道长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怪呼叫一声:“十八将大剑法?
难道五十阴魔。”
清虚道长的话还没说完,茶棚内的单扣剑和那群已在人家的追面杀机下不得不还手。
一本经书一根翎,它们同时往那把狂傲的剑迎去。
翎羽缠住了剑势却压抑不住人家紧接着第二个变化!
剑,横斜化刺为劈。劈的是那群的脖颈!
经书十分有力而沉稳的夹住了剑尖,齐天剑的剑锋去势犹且能在经书里面滑动一寸。
滑动一寸,断!
齐天剑的斯剑仍旧横斜劈出,只不过就是差了那么一截,所以那群大美人的粉颈一样美得令人心醉。
更重要的是,那大小姐对付这个姓齐的可没像方才对付清虚道人那么客气。
七丝翎毫的毫尖在击出去的时候已经旋转了九个漩,每支翎毫就像钻子似的打入齐天剑前胸的七大要穴。
狠的令人忍不住为她的杀技惊叹!
齐天剑躺下去的时候,在后头三尺处的那两名老头子脸都变了。
这是一种接近死灰色的表情。
在死灰色的表情上唯一赤红冒火的是他们的眼瞳。
“少主!”
“贱婢,碎你万!”
同时的吼声,同时的身影急窜。这两名老者是在那个“五十阴魔”神秘组织里“色阴十魔”中的轻功第一“精明流溢前境”雷难及诡术第一“精明流溢形体”龙夺异!
雷难大步奔到了齐天剑首前一握手脉,悲怒斥喝:“好贱婢,竟敢杀了我们少主!”
那厢龙夺异的双掌本来已是扣向那群,耳里听着雷难这一声叫喝,正是惊怒更深几分。
只见,龙夺异的十指条忽忧成了十条红黑相间的毒蛇咻咻的往那群奔至。
这是幻术还是真实?
那大小姐斗然一见条忽后退,却是那个雷难已无声无息的自龙夺异背后飙窜而起。雷难掌中一柄青锋薄刀迅速的落向那群的头顶!
更诡异的一点是,龙夺异那十指毒蛇的十颗蛇头相互当中一碰撞,轰的交撞出一团又浓又臭的红黑沉烟。
“这些人真不简单。”单大公子瞧在眼里喃喃道:“五十阴魔人称是武林二十年来最奇特的组织,能在二十年内培养出最少五十名高手倒是不可小看了。”
眼前,那大小姐已经被浓雾罩住,雷难的刀也豁然的破空砍下。
似乎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
两声惨嚎从男人的喉咙里迸叫出来。是男人不是女人!单扣剑笑了,这个叫那群的的确有点可观之处,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处理的方法和自己相同!
雷难的刀砍中的是龙夺异。
那群的彩翎正心口的击中了雷难。
自己也会用这种最省力也是最快的方法解决这场战争,唯一的不同是单扣剑叹了一口气,道:“不会杀了他们。”
不过是个呼息,胜负已分。
“你不会杀了他们。因为你认为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那群冷冷的眸子盯着前面的湖水,哼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有你这么‘慈悲’?”
他们现在在一艘挺漂亮的舟舫上,舟舫的前头犹且以大块的白檀木雕造了一个虎头顶是威威生风。
冉舫,在西湖的中央!
单扣剑长长吸了一口气,看向身旁这位大美人轻轻一笑:“你是杜法华前辈的徒弟?”
“不错。”那群哼声一笑:“我从三岁那天由我爹交给她教我武功,也同样在那天知道要击败南般若的徒弟。”
南般若和杜法华同时崛起于五十年前的江湖,前后三十年他们一南一北各自扬名于天下武林。
据说,三十年前两人相会于关外登天岭,那一战的结果如何没有人知道,只是听闻里南般若便长居关外未曾再回到中原,而杜法华也从此消失于江湖。
单大公子看着眼前这位美人,美人在粼粼的湖水上特别蒙蒙的有一股味道。他叹气了:
“卿本佳人,又何苦让杀气坏了你的美?”
“哼!我师父在二十年前到白石镇曾经看了你一眼,”那群重重道:“他说南般若这个徒弟聪明是聪明绝顶,但也是个‘很会说话’的小子。早警告过我了。”
那大小姐双眉一挑,冷冷道:“当年你我两人的师父登天岭一战,过了三十年的今天该是我们两个在西湖中了结这段公案!”
“这么急做什么?”
单扣剑拿起他那本金刚经当扇子在,边还嘻皮笑脸的道:“说打架就打架,这太没情趣啦。更何况我现在不想!”
“那你想要怎的?”
“西湖自古美名流传,多少诗人墨客在此自作一番风雅?”单大公子长笑道:“倒不如咱们先来比个喝酒吟诗?”
那群一股火可是冒上了双眼,斥哼道:“事前已经照会过了,别说本姑娘是趁人不备。”
说着,那支孔雀五彩翎已经是要当头劈来!
“慢着!”
单大公子怪叫一声连连摇手道:“姑娘人家不想这么急!”
“怎么你怕了?”那群瞅着对方,冷冷道:“想不到南般若的徒弟这么没用。”
“有用,有用,当然有用。”单扣剑轻笑:“只不过是看看要怎么用。第一,家师非常尊重令师,他们之间可说是亦敌亦友!第二,就算他们当年在登天岭一战也是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了以后两人的兴致大发才出手。”
“还有没有?”
“有有有,第三”单大公子嘻嘻一笑,道:“当时他们之间一战,身旁可是还有一个见证人!”
那群不得不点头,当时是有一个神秘的公证人在场。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那群挑眉冷哼!
“人名是不晓得,”单扣剑呵呵笑道:“不过知道他姓孤独孤独独笑的孤独!”
不过是个呼息,胜负已分。
孤独独笑的剑是武林中最强也是最平凡的一把剑!
当然有人不同意这句话。
“最强的剑本来就最不平凡!”这是一般人的想法。
“我说它平凡,是因为这把剑是他花了三两银子买来的铁货。”回答的人叹了一口气,接道:“不过,这把剑的确也有这不平凡之处。”
“因为这把剑的剑锋有四个缺口。”
“四个缺口?有四个缺口的剑?那岂不是一把废剑?”有人问,更有人紧接着问:“是谁能让孤独独笑的剑锋留下缺口?”
这样的人一定是高手,而且是绝顶的高手。
“女人!”这两个字真令人惊讶!
“女人?”
“是,而且听说是个很美的女人。”回答的声音在轻叹中流露出钦羡的语调:“他曾经爱过四个女人,当每个女人离他而去的时候,他便在自己的剑锋上折断一个缺口!”
所以没有人挡得住孤独独笑的剑!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剑是为那个女人出手,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所以也就没有人在他出手之后能够判断的出来他的剑势、力道、角度、方位!
“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孤独独笑出手后躺下去的人不是他!”说话的人缓缓而有力的道:“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一颗没有感情的心只有剑一把纪念过去回忆以及一把通向未来死亡的剑舞向现在的敌人!”
“和尚就是和尚!”
有人哈哈大笑的从大厅进来,对着方才说话的那个人扬朗道:“琉璃大师出口不但用词顶芙而且引经论说。”
琉璃大师微笑起身合十道:“贺施主太抬举老衲了。”
“也,老夫说的可是事实!”这个妙严庄的庄主贺妙严一捋颔下长须呵呵笑道:
“方才大师说的不正是引用金刚经里: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老衲无心说出是施主有意添美。”琉璃大师合十一揖“说到佛学成就,贺居士在当今天下可是龙凤!”
两人说着哈哈相视大笑,此刻大厅内众人纷纷过来和贺妙严作礼招呼。这当中有“青城飞虎”周松天、“洞庭渔人”黄笛、“洛阳三支香”骆礼佛、“白马河上的白马”白马公子。论数武林,在厅里的这六个人都是赫霸一方的人物!
“方才各位在谈论孤独独笑?”妙严庄庄主贺妙严招呼大家落坐后。轻啜着茶边道:
“今天老夫邀请各位前来是要讨论近日在江湖上将掀起一场大风暴的五十阴魔以及一对年轻男女。”
“那对年轻男女贺兄指的可是杀了齐天剑的单扣剑和那群?”骆礼佛淡淡一笑,接道:
“传闻中那个齐天剑得到‘五十阴魔’的魔主亲授十八将大钊法本来是要找孤独独笑一较长短,未料人在半途就死于那群的孔雀翎下!”
“骆兄的消息的确超乎常人的准确。”贺妙严颔首一捋须,虎目一巡众人沉声道:“我想各位也都知道了这消息!问题是,有没有人知道那一对男女的来历?”
一阵沉默,董笛这才轻咳了两声道:“老夫和清虚道兄有些交情,据他提及此事时猜测那姑娘的武功路数有某些部份像是杜法华的武学心法。”
“杜法华?”琉璃大师惊叹一声:“老衲和杜施主有过几面之缘,可惜三十年来不得再见故人风采。”
这厢周松天忽的拍掌嘿道:“这就有意思了。在三十年前武林中谁不知北杜南南?杜法华和南般若两位大侠各据天下武林一隅。当年只听说南大先生出关后来便再也没有他们两人的消息。”
“周兄之意是?”
“周某方才纵贯所有消息。那天在茶棚中那姑娘找单扣剑决斗,而且以那位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说出‘等了二十年’这句话来。”
周松天沉吟道:“会不会杜、南一战后他们各自找传人,杜法华到了二十年前才找到这位那姑娘?”
“她是不是杜法华的传人没有人知道?”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白马公子忽的出声轻笑:
“不过周兄提起他们两人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这位“白马河上的白马”白马公子是年过不惑之岁的人,自二十岁出闯江湖即以一袭白衣一骏白马翩翩风度及极妙剑、掌双绝名动武林。
二十多年来,人人皆以“公子”称呼,是对他的风流倜傥及肝胆义照的一种尊敬!
周松天当下点头亦朝向贺妙严道:“贺兄请说明这回召集我们几个人来的目的吧?”
“这个”贺妙严缓缓吐出一口气,沉着着声有力的道:“齐天剑之死势必引动五十阴魔大举翻闹武林!”
这句话没有人否认,而且可以想像这场血劫也许就在现在已经展开!
“五十阴魔的存在对于中原武林自来就是个极大的威胁,而我们也早就循着各种途径想要打入他们的内部。”骆礼佛沉声道:“可惜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在外围而已!”
“所以这对男女就是我们的机会!”有人笑了。
“因为五十阴魔一定会倾巢而出找他们?”
“与其我们去找他们,不如让他们来找我们!”
“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哈哈哈,外加一句:坐收渔人之利!”
风与风之间的约定!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齐甲风与石头风这两个人在决斗的时候最好不要靠近在一里内。
因为他们都是用毒的高手,而且是在武林中最好的七个人之中。
当然,能成为武林顶尖人物的也都有他们的“道德”
风与风之间一战的时候,他们会将方圆一里内设下三重警告标志。不懂武功不是江湖人,在最外层就已被迷翻倒地;武功不差的也过不了第二层。
那么想要闯过三层进到里面看戏,那非得有极深厚的内力修为及极巧妙的武学心法才行。
因为,第三重还满地的毒!
齐甲风和石头风就是在满地的毒煞上面一战。
风与风之间的约定曾经有过七次,所以江湖中有过七个地方在三天内不能走人。
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例外!
齐甲风和石头风他们实在不敢相信有人在他们预定决斗的地点上如此大胆的摆上了一个东西风铃!
晶莹剔透的白玉风铃用红丝线系着一朵淡紫的兰花。
“是她?”齐甲风瞪着石头风冷冷道:“四年来我们决斗过七次,每一回你都胜不了我。嘿嘿,想不到你是这种卑劣小人竟然请了一个女人来帮你!”
“放屁!”
石头风怒目愤斥回骂:“玉铃紫兰这个女人老子根本不认识。哼哼,依我看是你作贼心虚。”
齐甲风呸的一声,伸出一双红黑相间的手臂冷冷道:“石头风,齐某可不怕你去搬出什么人来,老夫见一个送一个下地府。”
石头风双眉一挑,冷然回道:“石某一生用毒,但是从来独来独往。嘿嘿,老子可没怕过什么人,更不会怕了你要讨救兵!姓齐的,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话说到这里,便是双方要使出看家本领生死一战。冷不防是东方那端有个女人冷冷道:
“真令人遗憾。”
遗憾?齐甲风和石头风双双转过头去,只见一名用紫纱蒙面身着雪白绸衣,腰系一条淡紫束带的女子在那儿临风而立。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腰带上那五枚玉风铃。
齐甲风冷冷一笑手指着地上的白玉风铃眼盯着这名女子哼道:“这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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