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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姓黎的弟子说道:“他他在那边树下!”
陆草身形一掠,便向那树堆奔去,他才一起步,陡然又停下足步,缓缓转过身来道“他——他还好么?”
姓黎的弟子凄然道:“毕长老受了重伤!”
陆草长老呆了一呆,这时刘易和汤奇都走了过来,一起向树堆行去。
汤奇边行边问道:“黎兄弟,你可真冒了大险了,毕长老身受重伤,你一连放了两支号箭,若是咱们赶慢了,对方先到一步那岂非遗憾终身?”
姓黎的弟子呆了一呆道:“什——么两支火焰箭?”
姓黎的弟子摇了摇头,汤奇只觉心中一寒,隐隐觉得有一个大阴谋正等待着自己,他四下望了一望,只见黑压压一片看不出什么来。
姓黎的弟子犹自不明白,他诧声问道:“汤二哥可是见了火焰信号才赶来的?当时我正忙着招呼毕长老,到没有留神,您说这可能是谁——”
他说到这里,话声陡然一窒,似乎想到了什么怪事,满面都是惊惶的神色。
汤奇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道:“你说是谁”
姓黎的弟子喃喃道:“照这样说,毕长老之言不错了”
这时已走到毕长老停身之处,只见华长老双目紧闭,陆草正在为他助气,汤奇急问道:“毕长老说了些什么?”
姓黎的弟子低声道:“杨老帮主,他见着了杨陆老帮主!”
汤奇只觉一股寒意自背脊直升而上,他呆呆地望着姓黎的弟子,喃喃说道:“你——你说这火焰信号也是杨老帮主所放?”
那姓黎的弟子点头不语。
汤奇望了望刘易,都是震惊得不知所云。
陆草长老这时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发现毕长老的?”
姓黎的弟子道:“小的被派到四郊传递消息,一直没有遇着什么,到了今日夜晚,小的在道上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剧烈喘息之声,小的立刻想去查看,这时忽然有一个黑影在左方闪过,那身形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小的一眼望去,只觉得模模糊糊一片而难以分辨,然后那喘息之声戛然而止。
“小的心中生疑,便朝着那方向走去,却是黑沉沉无影无踪,小的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分,突然见到三十丈外有一个人影在移动着。
“小的立刻加快足步追了上去,而那人影足程不快不慢,小的追了一阵,这时那人突然停了下去。
“小的也不敢过于接近,远远地也站着不动,这时那喘息之声又开始清清楚楚传来。
“小的心知多半是那个人受了重伤,于是便走上前去,一看之下大惊出声,原来便是毕长老。
“这时毕长老他老人家满面灰败,目中光泽昏暗,小的吃了一惊,忙道:“毕长老,毕长老,你受伤了么?”
“毕长老看了我一眼,也许他不太认识我了,但小的一身乞丐打扮,他喘了两口气道:
“快,快扶我到那边树堆中!”
“小的不知所措,定了定神先将他扶了过去,口中忙问道:
“毕长老,是谁伤了您?”
“毕长老面上惨笑一下,却反问道:
“你你知杨老帮主他来了”
“小的呆了一呆,自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时毕长老忽然双目一亮,伸手指着小的身后道:
“看快看杨”
“小的本能地一反身,定目看时,只见十多丈之外一个人影好比鬼魅一般一掠而去,那身形虽快,但小的敢断言这人就是小的方才看见的那模糊人影,那人影一掠而逝,小的呆了片刻,也不知毕长老所说是真是假,回首一看,毕长老已经晕倒过去。
“小的大大吃惊,连忙查验他的伤势,却是不得要领,又用了薰药等物,仍是始终不见效。
“小的忙了一阵,自知无力,便将毕长老身体移至更隐密之地,心中正不明白这一连串的事故,也不知到底应该怎样做时,便看见你们三位了,那放发焰火之事小的并未留意!”
姓黎的弟子一直说到这里,汤、刘、陆三人面上神色凝重之极,这时忽然远方一阵足步奔跑之声传来,三人不约而同暗暗提了一口真气。
那个人奔跑得极为迅速,不一会已到十丈之外,这时天色十分黑暗,刘、汤、陆三人穷极目力也看不出来人是谁,只是分辨得出他是只身前来,身后再无他人的踪影。
那人却似乎瞧得一清二楚,身形一掠,口中洪声说道:“汤二哥,白铁军来迟了!”这白铁军三字一出,三个人登时呆住了,汤奇只觉心中千斤巨石一下放落,有一种轻飘的感觉,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人已来到跟前,只见他宽肩阔背,粗眉方脸,正是咤叱江湖的白铁军。
刘易和陆草呆呆地望着白铁军,他们似乎在回忆十多年前“白小弟”的神态,一转眼已是如此少年,白铁军望了望他们两人,欢声道:“这这便是刘大哥,陆长老吧!”
刘、陆两人齐声道:“帮主驾到有失迎迓!”
白铁军双手猛摇道:“笑话,笑话——咦,这位躺在地上的——”
汤奇插口接着说:“他就是毕长老,执法长老!”
白铁军呆了一呆道:“他——遭到强敌么?”
汤奇叹了一口气,将方才的经过说了,白铁军只觉心中纷乱无比,他暗暗感到阴谋秘密接二连三而来,但自己却一一不得其解,处处站在被动地位,杨陆的身形是怎么一回事,毕长老伤在何人手中,一时只觉思虑纷杂,半晌没有说话。
刘易想了一想说道:“咱们派出好几批弟子四下传消息,便是想告知帮主,对方实力强劲无比——”
白铁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说实在的,对方这次主要的目的多半是对我而发,他们在江南害了一个姑娘,这便是等于向我挑战的意思。”
汤奇道:“那齐青天和杨群都已赶到了!”
白铁军道:“今日下午我赶到市镇,便听到消息,其实我早知约会的时刻,但转念想想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才会派出弟子传讯,于是便启程向这里来了,忽然瞧见那火焰信号,心中知道必有危难,是以拼力赶来,却不料火焰信号不是咱们所放,显然这是一个圈套了。”
汤奇道:“只是不知对方用意何在?”
白铁军摇了摇头,缓缓上前俯下身来,一掌拍在毕长老的胸前,催动真气。
他此时功力极深,催动两次,那毕长老身躯一动,竟然醒转过来。
白铁军吸了一口气,登时将真力又行充足,那毕长老双目一睁,只见眼前是一张少年人的脸孔,到底十多年未见,一时认不出来了,白铁军真力一止,低声道:“毕长老,我是白铁军。”
毕长老呆了一呆,忽然一阵喘气,白铁军面上神色黯然,心知内伤太重已无望相救,那毕长老双目仰天,喃喃说道:“杨陆帮主杨陆帮主”
白铁军只觉心中一阵猛跳,沉声道:“他——他老人家如何?”
毕长老却似听而不闻,他脸上肌肉抽动,用更低的声音道:“杨杨群杨”
白铁军呆了一呆,几乎以为自己耳杂听错了,这等关头他为何提起,他蓦然一想,急声一字一字问道:“可是——杨群——伤你——”
毕长老双目之中闪出浑然的光辉,那目中似乎含有深意,白铁军看得呆了,蓦然之间长空一闪,一团紫火在上空散开,汤奇和刘易一齐大吼道:“火焰箭!”
白铁军仰头一看,只见紫红火星漫天飞动,那方向正是丐帮聚会的城中!
登时众人都呆了,就在这一刹那,毕长老突然大吼了一声道;
“他——就是他!”
白铁军的身形好比闪电一般转了过来,却见一团黑影在目前一闪,毕长老一声闷哼!
白铁军大吼一声,右掌一横猛然疾削而出,这一掌他用出了全身功力,急切之间那掌风如山,竟然在空中发出尖叫之声,却见那黑影身形一沉,向左方疾起。
白铁军只觉自己内力圈到左侧一窒,那人已突围而出,身形之快,简直有如鬼魅。
白铁军左足一点,整个身形好比一支疾箭脱弦而出,在半空中他左右双拳连扬,一连打出六拳,他一口真力打到第六拳再也提不上来,但第六拳一发,只听对方一声闷哼,但身形不减,一晃已没入黑暗之中!
这一下疾变太快,刘、汤、陆、黎四人都是呆在一边,那姓黎的弟子这时才吐了一口气道:“是他,就是那黑影!”
白铁军身形一落地又掠回原处,他面上神色沉重之至,低声道:“现在乃是咱们生死关头,一切秘密与那黑衣人有关,方才我拼了性命之险总算伤了他一掌,想他必然不会走远,毕长老已死,一切谜团以后再说,我非得去搜那黑衣人不可,汤二哥,那城中的危难你们快回去吧,不论是否又是诡计调虑离山,但咱们总不能冒这个险,我一个人落了单,逃走总是不难,若是敌方主力全在城中,你们回去力撑不下,再燃一支火焰箭,这一次一连发三支,我若是只见一支,便知是别人冒假,咱们得当机立断了!”
四人见他紧急关头策划头头是道,心中不由感叹,这些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好汉,当机立断,一言不发,四人一齐向城中疾赶而去。
白铁军吁了一口气,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四周虽多是平地,但丛树分布相当密,当此黑夜,若是藏身其中的确不易寻找!
白铁军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神,他心中明白那秘密关键,说不定便在于此了,手心之中不自觉沁出了冷汗。
他宽大的身躯开始在平地上移动着,双目如电四下不住扫射,耳中也早已全神贯注,他内力造诣精深无比,这时就是五丈方圆叶落枝折他也立刻能够发觉。
他一步一步移动着,这时一阵轻风拂过,仰首望空,只见黑云密布,丝毫没有月出云破的征候,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一盏茶的时分过去了,白铁军的身形已逐渐接近丛林,这时他真气布满全身,常人就是用粗木巨棍击他肩臂之处也不会损伤,蓦然之间一声锐哨发至东方角落之处,而哨声尖锐无比,却是一发立收。
白铁军好比触电一般立刻收住足步,心中暗忖道:“难道这哨声是那黑衣人所发?或是别有他人?”
他这时开始感觉到自己很可能陷入了重重埋伏。
他缓缓弯下腰来,在地上拾起了三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右手一扬,一块石头挟着呜呜之声像那方才发出哨声之处疾飞而去。
石块一飞出手,白铁军立刻全神贯注,他心知对方多半并未离开当场,这一石块打去,对方必要闪躲,自己便可辨出他藏身之地!
那石块呼地击在丛林之中,想是正好打中了树干,喀嚓一声,然后便如沉入大海,丝毫不见声息也并未有人身形移动,白铁军不觉一怔,更觉对方难以对付。
这时白铁军已逐渐淡忘去搜索那受了伤的黑衣人了,他反而觉得自己的全付精神已陷在应付埋伏之上,那黑衣人两次现身,身形之快白铁军自叹弗如,加之对方好像极工心计,白铁军为人外粗内细,他隐隐感到对手的可怕,立刻收敛起焦躁的心神,登时脑中一片冷静,双足一步一步向前移动。
向东方移过了两堆丛林,却是平平静静再无声息,白铁军心中暗忖道:“这一段时间想来汤二哥等人一行已赶回城中去了,我却不能再如此消耗时间,须得采取迅速行动才是。”
他心念一定,身形立刻加快,那知左足才动,陡然之间只觉脑门后方一阵疾风。
白铁军不须回头,便已知是一支沉重的兵器横击而至,从那兵刃破风之声判断,对方这一式却是虚忽不定,可高可低,可攻可撤,端者自己的行动。
白铁军飞快地一矮身形,果然那身后劲风一劲,压得气流呼地一声,白铁军身形才矮又高,双足硬生生拔起三尺左右,在半空中便是一个旋转,眼角一瞥,只见一个黑衣二十八九的汉子,对方不料他变化快捷如此,一式走老,白铁军在空中忽地一沉,一足踏在那支铁棍之上!
他原料定对方一式用老,真力必然一散,这一足踏下,对方的铁棍必将被踏下至少半尺以上!
那知他一足才落在铁棍之上,斗然一股猛力自棍身疾弹而上,白铁军大吃一惊,料不到对方功力竟然深厚如此,双足全力疾缩,只听呼地一声,那一棍擦着鞋底而过,惊险之极。
那二十八九岁的汉子似乎也不料到白铁军失着之下,仍能避过,不禁怔了怔,白铁军身形轻落在地上,冷冷一笑道:“朋友。咱们可面生得很,为何在此伏击?”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你——可就是姓白的了。”
白铁军点了点头道。
“在下白铁军。”
那汉子冷然道:“那么,我是攻对人了。”
白铁军双眉一皱道:“原来,你就是所谓的飞帆帮中人物?”
那汉子冷笑不语,白铁军见他目中光芒闪烁,一股豪气突地冲起,大笑一声道:“你有多少同伴,一起叫出来,白某也好一次打发。”
那汉子冷冷一哼道:“姓白的,今晚你还想活着离开么?”
白铁军心中一惊,暗暗忖道:“看来若是前后三次火焰信号均为虚假,对方是大动手脚,分明想要杀死我于地而后止,我切不可过分大意,等会一见情势不对,立刻突围再说。”
他虽功力高强无比,但却绝不轻敌,心念一动,双目不住四下转动,那个廿八九岁的汉子仰天一声冷笑道:“姓白的想逃了么?”
白铁军只觉天生的豪气充满胸中,他大笑一声道:“阁下既是不愿报名,白某动手了!”
他话声方落,陡然之间右掌震臂直削而出,那内力尚未吐实,左拳又自打出。
那汉子斜退了一步,手中沉重的铁棍猛地一摆,一股奇强的杖风封在身前,白铁军内力一吐,只觉一窒,对方功力甚强。
白铁军大吼一声,双拳再出,拳势一攻突收,同时间口中嘿地吐气,猛然双拳疾振,这一下他用出了十成真力,那汉子面色一变,铁杖左右不住挥动,杖风呜呜锐响,白铁军一连直冲五拳,身形已逼到那汉子身前不及一尺之处,那汉子长根不能施展,白铁军吼了一声,一把将铁棍抓住。
那汉子大喝一声,内力疾发,白铁军右手一紧,内力沿棍而上,两股力道一触,只听“喀”一声,手臂粗细的镔铁棍竟自齐腰断为两截。
那汉子呆了一呆,身形连退三步,白铁军仰天大笑道:“朋友,你想逃了么?”
那汉子一言不发,身形又向后直退,白铁军身形一掠逼上前去,他身形一着地,心中陡然想道:“糟了,他原来引我至此!”心念才转,果然只听左方树枝一震,一个人大踏步走了出来!白铁军定目一看,冷笑道:“齐青天原来是你!”
齐青天面上神色肃然,颌下虬髯根根直立,一步步向白铁军走来。
白铁军冷冷道:“齐青天,那杨群可也来了么?”
齐青天缓缓止下足步,这时右方一堆树林中一阵摇摆,走出一人。
白铁军转目一看,只见那人正是杨群。他心中一震,沉声道:“杨群,那姑娘你将她害了?”
杨群哼了一声道:“姓白的,你先闯出了这一关再说罢。”
白铁军心中开始暗暗生寒,那杨群及齐青天两人的功力是见过的,加上那一个汉子功力也自不弱,以一敌三,自己是占在下风了。
他想了一想,忽然想起方才华长老临死之时曾提到杨群之名,立刻问道:“杨群,你可和毕长者交过手么?”
杨群似乎呆了一下,诧声道:“毕长老?”
白铁军见他满面疑色,不似作假,心中不由暗暗称奇忖道:“难道毕长老之言别有含意?”
杨群见他不言,冷笑道:“怎么?白大帮主带了毕长老助拳么?”
白铁军心中已萌退意,他冷笑道:“正是如此。”
他话声未完,陡然发难,他心知那手持断棍的汉子功力稍弱,是以身形向他疾冲而去,双拳掏出已用出了十成功力。
他心知能否突围即在此一击,是以这一击乃是孤注一掷。
齐青天及杨群大吃一惊,他们不料白铁军竟然突起发难,那持棍的汉子双掌一合,平平挡在胸前,白铁军只觉内力一窒,他大吼一声,催动内力,那汉子闷哼一声,生生被击退三步,一跤坐在地上。
但就在这瞬间,齐青天身形暴起,一掌横横切出。白铁军知道身后尚有强敌杨群,倘是这一掌避开,突围便绝无希望,是以他心中一转,右掌双拳变为爪,曲指如圈,不退反迎,猛击而上。
他掌力才发,背后陡然疾风大作,衣衫压作欲裂,心知杨群已发难,那杨群用力极为狠毒,白铁军急切之间左手一伸,生生拔起一丛小树,斜斜挡在背心之上,同时身形一躬向前。
这一瞬间齐青天掌力已然罩到,白铁军咬紧牙关,不理杨群的双掌,猛然一翻封住齐青天内力,说时迟,那时快,白铁军右手姆、中两指闪电般一扣而弹,终于他发出南魏的盖代绝技“弹指神功”
一缕锐风好比破竹之刃,齐青天不料白铁军内力强到如此,单手便封住他的攻势,正一惊间南魏绝传指力已击体而生,他大吼一声,只听“喀”地一下,一条右臂活生生被击而断!
但这白铁军也面临到生死的关头,杨群的内力稍稍走偏了一分,击在树干之上,树枝树叶一齐飞断,大多数打在白铁军背心之上,白铁军只觉背心上好像被千条巨鞭抽中,全身一阵麻木一直传到心口,他身形一个跄踉,总算他避开了正锋,加之曾受东海董天心内力之助,此刻内力造诣已达惊世之境,他跄踉一步,勉强立定身形,猛吸一口真气,登时恢复过来。
就在这一刹时,左方闪出一道白光,白铁军看都未曾看清,只觉胸前一阵剧痛,一柄短剑插在胸上,鲜血登时喷飞而出,白铁军闷哼一声,作梦也未想到对方竟然还埋伏了一人在侧最后出手,他只觉那剧痛之感迅速传遍全身,第一个反应便是快逃,明知这一逃走立刻可能会引起伤创崩裂之险,但他似乎不再有一分时间多想了,本能地双足一点,身形好比箭矢一般射出。
杨群和那一个埋伏的汉子看得呆住了,白铁军在受了一掌一剑之后,不但没有倒地反而有力飞奔而去,他两人对望了一眼,只见黑沉沉一片天连着地,那还有白铁军跄踉的身形?
白铁军挣扎着行了几里,只觉眼前发黑,一跤摔倒地下,胸前的伤口血若泉涌,过了良久,白铁军悠悠醒转,放目看看四周,原来倒在一处林中小径,他内功深湛,吸了一口气,知道伤势不轻,那背上一掌实是沉重,胸前一剑几及肋骨,适才强道真气奔走,此刻只觉百脉俱酥,运不出半点力道来,口中愈来愈渴,他知是失血过多,伸手指在胸前穴道点了两下,竟是一触肌肉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