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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哥小心,他是高手!”
浣花顿觉来人身手十分干净利落,不论提升倒纵,凌空孤掠皆从容不迫,已猜出此人必定身怀绝技,深怕路挂斗吃亏,是以出言警告。
路挂斗杀红了眼,只要拼上命,他可从来不知“怕”字为何?
乍闻传警之下,一照往常,他总是出手更快,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而公西绿竹呢?
他本就对敌经验十分缺乏,又自恃神功了得,再加上浣花那声急切叫声将他吸引——
霎时他愣住了,打从能作梦以来,他还不敢梦见世上会有如此美女?
就只这么一愣,还来不及从梦幻中惊醒——
路挂斗的拳头已毫不客气地打得他人仰马翻,一头栽往地上。
路挂斗从不会放弃追击再追击的致胜手段,当下大喝出口,更如劲鹤冲天般射向公西绿竹,想来个彻底歼杀而后始甘心。
“不好!竹儿!”
公西铁剑哪想到他会在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无招架之力?想腾身相助,又因被小小君击中之伤势未能复原,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危难之际——
黑暗中数十道青光已打向路挂斗,一边往下冲,一边往上射,正好来个面对面,路挂斗是避无可避。
“七巧夺魂针?!”浣花见状花容尽失,心急如焚大叫:“路大哥——”
话音未落,她已奋不顾身地挥剑冲了下来,想替路挂斗解危。
然而“七巧夺魂针”号称天下十大暗器之一,其势何等之猛,浣花想救都来不及。
眼看路挂斗就要丧命于斯,但人算不如天算,一物还有一物相克。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突见路挂斗身形如龙虾般缩了起来,背朝下地撞上夺魂针,竟然能相安无事,而且去势不减地直罩公西绿竹。
一计不成,总会有人倒楣的,现在倒楣的,当然是公西绿竹了。
被路挂斗再加两拳,他已吐出鲜血,倒摔墙角。
还好一落地,有弟兄替他挡,也有第二波“七巧夺魂针”替他拦下路挂斗。
情势刹那瞬变,路挂斗方自避开夺魂针之际,公西铁剑和笑脸婆婆已挡在他前头,阻止他再次攻击公西绿竹。
浣花此时也飘身落地,急忙关切地寻视路挂斗背部,急道:
“路大哥你受伤了?”
路挂斗并没转身,只伸出左手握住她肩头,僵涩道:“我没关系!”
眼睛视线仍未离开公西铁剑,他已将一切精神注入仇恨之中。
公西铁剑也有仇恨,也有那种眼神,但他那种眼神,在他攻占金枪堡时,已软化了不少,所以在和路挂斗对眼瞠目之余,仍觉透寒杀气逼人——
因仇恨而产生之杀气,因仇恨而产生一种不可抗拒之力量。
只短短数秒钟,他已断然决定采取低姿态。
双方仍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浣花怕寻人不成而又无谓牺牲,当下担心道:“路大哥你你可忘了我们先前所说先找到小小君”
她也不知该阻止他,话说得甚是结巴而细声,殊不知她最感人之处就在此,娇柔无助,愁颜不展。
路挂斗闻言,心中大是不忍,猛咬牙关,方自微微颔首,方才打斗已发泄他不少悲怆怒气,再则被浣花唤起——以小小君安危为重。他是该先找到小小君再说。
公西铁剑是老狐狸一条,乍闻之下,他已知道今天只要自己忍着点,是拼不起来的。
当下冷森道;“两位深夜闯堡,伤我手下无数,未免太嚣张了?”
路挂斗冷笑,宛若一头残豹,怒目闪出青光,根本未将他话听在耳里,冷道:“你敢设计坑我们,知道这梁子结定了,说那种话,比小孩都不如!”
“坑你们的不是我,是赵瞎子。”
他将责任推往赵瞎子头上,在路挂斗来说是推脱之词,在他部下来说,当然认为门主有权力说出那番话而不是“幼稚”的言词了。
路挂斗冷笑不已。
浣花本就为找赵瞎子而来,她想赵瞎子上次能不惜和公西铁剑翻脸而放了她,必定和她有某种“关系”存在,当然,这“关系”十分令人费解,一时也想不通,但若问他,凭着那微妙的“关系”赵瞎子总该有所“顾忌”才是,可能也不至于白跑一趟。
跨前一步,冷道:“不管人是不是你害的,我们都不会如此善罢干休,既然你一口咬定是赵瞎子害的,叫他出来对质!”
“赵瞎子和老夫扯不上关系,他不在本门。”公西铁剑冷道:
“两位找错地方了。”
路挂斗鄙夷道:“一门之主敢做不敢当,实在不入流!我倒想问你,当时你们篡夺‘金枪堡’共同谋害左侯爷这档子事,不知赵瞎子和你扯不扯得上关系?”
“老夫花钱雇人,仍无关系可言。”
“你倒挺会狡辩!”浣花嗔目道:“不管你和他有无关系,你说坑小小君的是他,你就得找到他,否则后果你也清楚得很。”
路挂斗冷笑:“我要死,也得拖个人来垫棺材底,这点你该清楚。”
“二位为报仇而来,老夫十分同情,但事实终归是事实,铁剑门没有必要背这个黑锅,找出赵瞎子,也许他能澄清此事,老夫答应帮你们这个忙。”
“门主!”笑脸婆婆此时也在放马后炮,她甚是不屑地说:“何须如此麻烦,让老娘射他们几针,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路挂斗冷笑不已,道:“老虔婆,有一天我会将你的嘴缝起来。”他加重语气“用你手上的针缝。”
“你”笑脸婆婆人虽老,火气倒也不小,立时想冲上来,也不想想自己方才连射数十支夺魂针都奈何不了人家,现在又有伤在身,若动上手,准是吃力不讨好。
公西铁剑可不愿真的让她动起手来,赶忙拦住她,笑道:“前辈何须与他一般见识?而且此事有些误会,请前辈看在下薄面,饶他一次,如何?”
“哼!”笑脸婆婆神气活现,瞪着路挂斗叫嚣:“算你走运!”
路挂斗冷笑,不再理她,转向公西铁剑,道:“你少演戏,赵瞎子在何处?”
公西铁剑沉吟半晌,道:“老夫一时也不能肯定回答你,不过在明晚以前必有结果。”
“如此甚好!”路挂斗道:“是你约他呢?还是我说个地方?”
公西铁剑微睨向正在打坐疗伤之公西绿竹,心中稍加盘算,认为还是先打发路挂斗离开,方为上策,省得弄个不好又大打出手,如此对自己这方面十分不利,装出一副坚决状,道:“明晚子时,七香长堤以南的‘右居亭’希望你们准时赴约。”
“很好!”路挂斗转问浣花:“你还有事要交代吗?”
浣花摇头:“我们走吧!”
人都走了,只有他们祖孙俩,仍在庭院。
公西绿竹虽然受创,但以他深厚内功当底子,经过如许一段时间调气疗伤,已无大碍,
可是他的脸仍如抹了铜绿一般,铁青得吓人,默默无言地盯着眼前一株寒梅,不言不语。
“你失败了?”公西铁剑轻声而慈祥地问。
公西绿竹没反应,他甚不愿听到这句话。
“你失败了,却能安然无恙。”公西铁剑走至他眼前,指着自己左颊那道红如指粗蚯蚓的疤痕。
公西绿竹涣散的目光已聚集在那道令人怵目心惊的疤痕上。
“这是爷爷失败的代价。”公西铁剑说得有点怅然,他想起了过去那段日了。
他又道:“事实上你并不是输在功力上。”盯着公西绿竹:“你是输在临敌经验上。”
当时他只见着公西绿竹有呆愣之迹像,以为是公西绿竹愣于路挂斗烈而不要命之攻势,并没想到是为了容浣花。
公西绿竹轻轻点头。
“如果你的对手突然发愣,你会如何?”公西铁剑问,但不等公西绿竹回答,他又道:“你会把握机会,给予痛击对不对?”
公西绿竹默默点头。
“你为何发愣?”
“我”公西绿竹难以开口,霎时又浮起浣花那绝世姿容,脸蛋不由得一热。
公西铁剑见他脸红,心知“脸红就是默认某种事情十分尴尬”只要自认“尴尬”就自认那种“举动”是“错”的。只要认“错”就表示他承认武功并未输,而是输在“脸红”的事情上。
虽然他所想之“脸红”事件和公西绿竹所真正发生脸红之事并不相同,但“脸红”往往能使人产生一种“自我嘲笑”式的“喜悦”——
就算当时十分火辣辣,事后想起,总是能令人会心一笑。
公西绿竹现在是属于“事后想起”所以公西铁剑已认定“脸红”之效果已达到——他心情已好转。
事实上公西绿竹心情也已好转。
公西铁剑拍着他肩头,为了不使他有任何遗憾,他道:“你有绝对致胜的机会,去,再去找他。”
“我”公西绿竹仍犹豫。
“我问你,路挂斗打你那几拳重不重?”
“我”
“能打得你昏迷不醒,你认为重不重?”
“重。”
公西铁剑轻轻一笑:“很重,相当重,若是爷爷,非得躺上十天半月不可,但你呢?”
“我”公西绿竹怀疑地往自己身上瞧去。
“你现在觉得如何?”
“除了皮肤有点疼外,其他好像没事”
“这就是了。”公西铁剑笑着直拍他肩头:“路挂斗致命一击,只能使你受此无伤大雅之伤势,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公西绿竹闻言,霎时信心大增,又有那种跃跃欲试的心理。
“去吧,找他再较量一番,只要你小心些,爷爷保证你五十招之内就能将他击败。”
为了使他信心更为坚定,公西铁剑仍要让他步出“铁剑门”去找路挂斗算帐。
“现在就去?”
“嗯!”公西铁剑点头道:“债讨得快也是件使人兴奋之事,不过你只能找他,其他人你得回避。”
“为什么?”
“为了爷爷。”公西铁剑有点祈求味道;“你总不能让爷爷太过于为你操心吧?”
公西绿竹一笑,点头:“竹儿省得。”
“那你快去快回。”公西铁剑叮咛:“最迟明天晚上要赶去‘右居亭’,因为你若找不到路挂斗,明晚在那里就能找到他。”
“竹儿知道了。”公西绿竹拱手揖身“那竹儿走了!”
公西铁剑含笑点头,目送他爱孙离开铁剑门。
“常总管。”
“属下在。”
公西铁剑甚满意地点头,轻望月色,感叹道:“辛苦你了。”
这句话听在常子开耳里,果然十分受用,他连忙拱手:“愿能为门主分担一二。”
“本门刚成立不久,一些事情多亏是你,方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公西铁剑嘉许后,又歉然道:“今夜恐怕又要操劳你了!”
“属下倍感荣幸被门主重用。”
公西铁剑频频点头,并未说下去。
常子开玲珑心窍,立时问:“门主可是为了少门主一事而放不下心?”
“嗯!”公西铁剑道:“我正想要你带几名好手暗中保护他。”
绕了一大圈,方自说出目的,其实他也早知道常子开知道此次行动目的,如此做只是想表现出他难以取舍是否要让常子开抛头露脸?以及表现出对常子开之重视与重用。
常子开当然愿意他如此,不管他如何,而长官对部下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安排,这部下在长官心目中必定占有不少份量。
他立时道:“属下这就去办,迟了恐怕少门主有所失闪,门主若无其他指示,属下这就告退。”
“暗中保护,有情况随时支援与联络,明日午夜记得将他带至‘右居亭’。”
“是。”
常子开走了
公西铁剑仍然没走。
他在想如何找到赵瞎子,以及如何解决明晚之事。
“小磨醉龙酒铺”是七香镇最有名的客栈酒铺。
“小磨”乃是指此家酒保酿酒别树一帜,不论采集、堆酿、蒸馏、浸泡、封泥,全是匠心独具。
至于“醉龙”则有一段神话,说是天上神龙闻此酒香,不堪嘴馋,偷偷潜下凡间一饮,结果竟然不愿返回天庭,遂躲入此处一水井,整日与酒为伴,堪称“醉龙”二字。
而此泉就在此酒铺后院,常年不干涸,而且所涌出之井水,本身就有淡淡酒香。
有此一条龙,一口独一无二的井水,天下无双的酿酒方法,不用说生意自非比寻常。
可以说此镇全靠这口水井吃饭。
一大早,酒铺已热闹非常,慕名而来者,惹上此酒瘾者,做二手生意者比比皆是。
路挂斗也来了,他也想喝几杯好酒,想解解这两天郁悒心情。
可惜他想喝,却喝不下去——
一想到常年和小小君共饮佳酿之欢愉时光.他就无法举樽就饮。
“浣花,吃点东西吧!”
看着数日粒米未进,娇躯消瘦,花容憔悴的浣花,他有说不出的悲怆。
“我不饿。”
黯然无神的眼光往他瞧去,她多么想大哭一场。
酒铺乃古老茅屋式建筑,四边窗口低垂的茅草末端,淌着滴滴溶了雪的小水珠。
一滴滴在他俩眼里就如同从小小君身上流出之鲜血一般,怵目而心悲。
“浣花多少吃一点,也许晚上还得火拼一场。”
路挂斗将那碗炖肉浓羹端向浣花桌前,替她掀开碗盖,并将汤匙交予她手上,道:“吃一点,如何?”
望着他,浣花差点又滚下泪珠,平常骠悍得可一口气将猛虎给撕碎的路大哥,如今竟似沦落街头的叫花子,虚弱得似乎一吹气就能将他骨头吹散似地。
强忍泪珠,憋出一丝笑意,轻轻颔首:“路大哥你也吃一点”
路挂斗也翘起嘴角,他感觉上是在笑,但却一丝笑意也显不出,猛然连点数下头颅,埋头直掏肉羹,猛往嘴里灌。
蓦然——
“掌柜的!给我一张干净的桌子!”
一位红衣俏女子已步入酒铺,十足千金小姐之娇气,白眼瞪着掌柜,就像在使唤仆人般地叫着掌柜。
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来者正是负气出走之洛小双。见她神情疲惫,似乎吃了不少苦头。
布衣六旬矍铄的掌柜见状,依他数十年的经验——来了棘手货,赶忙迎上去,陪笑道:“姑娘请这边坐!这边坐!”
他指的是靠东窗,却被数张桌子围着的一张空桌。
数张桌子的食客正全部以讶异的眼光投向她,有人觉得她很泼辣,有人觉得她很美。
“看什么?!”洛小双嗔道:“小心姑奶奶将你们眼珠挖出来!”
众人倒也知趣,赶忙将目光移走,免得惹祸上身。
洛小双双手插腰,戾气十足,瞪着掌柜:“换一桌!你敢要我跟那些臭男人在一起?”
“是是是!大小姐!小的该死!”掌柜陪笑着,反往四周望去,目光落在浣花他们隔壁那桌,笑道:“大小姐,那桌如何?”
洛小双瞥目看去,倒也满意,但见着路挂斗背面衣衫不整且有淤血,以为他是乞丐,遂鄙夷道:“将那两个乞丐赶走,钱算我的!”
“这”掌柜有些为难。
路挂斗和浣花,自始至终皆因心事重重,并没抬头观看洛小双一眼,就是听到辱骂之词,他们仍无反应。
洛小双又叫嚣:“怎么?名闻天下的‘小磨醉龙’是给乞丐住的?!好,你不去!我去!”
说着她已傲气凌人地往路挂斗方向行去。
众人都以“看热闹”的心情,眼光随着移向路挂斗。掌柜亦是“只看不前”
“喂!乞”洛小双乍见方自抬头之浣花容颜,霎时愕楞说不出话来。
“是洛姑娘”浣花赶忙挽袖往脸上抹去,她以为脸上留有泪痕,僵涩一笑,已想起身。
谁知——
“臭女人!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洛小双已恨上心头,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劈了过去。
“洛姑娘”
浣花正感不解之际——
“他妈的!什么东西!”
路挂斗本就悲怆满心,怎能容忍再有人欺负浣花?也不管对方是谁?是男是女?平时不与女人动手的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掌已封向迎面而来的洛小双。
“砰”一声巨响,洛小双焉是路挂斗对手?闷哼一声已被逼退七八步,倒撞梁柱,差点摔在地上。
“滚!臭丫头,你给我滚——”路挂斗指着她,双目尽赤地吼着。
“路大哥”浣花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也知道路挂斗心情难过,但也担心和洛小双产生误会。
但不容她考虑,洛小双在“尊严尽失”之下,已悲泣成声“哇”然大哭,夺门而出。
洛小双走了,却有人走进来。
他在笑,也在瞪着路挂斗。
“兔崽子是你。”
路挂斗已认出来人正是昨晚被自己所击败的公西绿竹。
“是他?!”
浣花顿感不妙,虽然昨晚他败了,但在她感觉上总觉得公西绿竹是位高手。
“不错,是我。”公西绿竹冷笑,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浣花,神情甚是骄傲。
“公西铁剑要你来的?”
“不错。”
“他是你的什么人?”
“爷爷。”
“爷爷?!”浣花感到十分诧异:“据我所知,公西铁剑没结婚”
“这是我家的事!”公西绿竹似乎也十分不愿谈及身世。
“管你是谁!”路挂斗叫道:“你想打架,我奉陪!”
“很好!”“路大哥”浣花急忙道:“你小心些,他眼泛碧芒,练的是邪功。”
“我省得”路挂斗拍拍浣花肩头,转向公西绿竹:“到外面!”
公西绿竹冷笑,已走出门外。
路挂斗和浣花随即跟出去。
一位是身经百战,浑身是胆,不知搏倒多少名人异士的江湖豪侠。
一位是神功初成,又怀着满腹报复心情的年轻小伙子。
双方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路挂斗此次却一反往昔没出手,屏气凝神,双目如电,直射对方,他想摧毁对方心志和锐气。
果然,公西绿竹在眦目之余,已经被其目光逼得心浮气躁,大喝一声,已先出手,如天马行空般,划出一条青虹,双掌直劈路挂斗头颅。
路挂斗冷笑一声,反手遮天,霸王举鼎般已封向对方逼至之双手。
“砰”然巨响,双方一触即分。路挂斗却意外地被震退数步,心知对方果然功力在他之上,当下定定神,已采取游斗方式,冷喝:“很好!”身随音走,再次主动罩向对方,想扳回先机。
公西绿竹一招得手,信心大增,先前那股患得患失之心已一扫而空,初生之犊又艺高胆大,对路挂斗反搏之事,根本未放在心上而有心想戏弄一番,讪嘲一笑,道:“今天少爷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功夫!”很自大地挥出右手,只以一只手迎敌。
谁知路挂斗自有妙招,他见公西绿竹托大之心已生。出手又是如此漫不经心,想必掌劲不强,自己又有银丝甲护身,挨他一掌又有何妨?当机立断,不再游斗,仍来个硬碰硬,猝然空出胸口,双手连拍十八掌,全击向对方中宫要害。
公西绿竹哪知对方中途会撤换攻敌方式?甚且敢接自己一掌?失算之下,又缺少对敌经验,注定又要倒楣,啪然数响,已被路挂斗击中数掌,闷哼一声,如元宝般摔向后方。
“路大哥——”浣花但见路挂斗又在狠拼,不安而急切地惊叫着。
“放心,我没关系!”
路挂斗挨那掌,一点也没有碍事,已按照计划,乘胜追击,猛往公西绿竹扑去,狠劈猛打。
公西绿竹这个亏可吃大了,被打得嘴角挂血,鼻青眼肿,怒意更甚,霎时不顾其爷爷交代除非必要,少用“幽瞑破九天”之戒律,啐口污血,睁目、合手,运起神,立时满脸通红,淡紫气笼罩全身。
“幽瞑神功?!”浣花见状骇然急叫:“路大哥快躲开——”
虽然她疾速腾身,想拦住路挂斗,可是鞭长莫及,只得抽出随身短剑扔向公西绿竹,想遏止对方攻势。
岂知公西绿竹并不避开短剑,仍是以路挂斗为目标,劈出数掌,恨不得将他击毙掌下。
乍现惊变,路挂斗闪避不及,登时被劈个正着,摔身往后坠去,恰被迎过来之浣花接住身躯。哇然一声,他已口吐鲜血,若非有银丝甲护身,他非得丧命不可!
“路大哥,你伤得如何?”浣花关心如焚,立时要他躺下,想替他治伤。
而路挂斗不愧拼命太岁,数十年拼下来的结果,身躯倒也十分能挨打,再加上银丝甲护身,伤得并不重。自嘲地一笑:“不打紧!”已立起身躯,又迎向公西绿竹。
“路大哥——”浣花想制止,但公西绿竹已再次攻上来。
“有种!再尝我一掌试试!”
公西绿竹冷笑不已,出手更是霸道而不留情。
“幽瞑破九天?!”浣花见他双手含带紫气;且有一阵淡淡腥味,大骇不已,眼见路挂斗又得挨上两掌,急忙叫道:“莲花三步,太乙反宫、飞鹤七星倒转五行,快踩巽木坤火,快——”
她所念着乃是她师父容观秀研创之“莲花三步”步诀。
路挂斗闻言,立时照着指示快踩,顿如幽灵般,不可思议地避开公西绿竹攻势,窜向左后方。
“天地旋宫,四象左移,水火侵阳,阴步三转,生门反窜离位”
公西绿竹见数次出手皆无功,也不再出手,冷笑道:“有种就别躲,一个大男人却躲在女人背后?也不怕人家耻笑?”
路挂斗是咽不下这口气,霎时又相拼过去。
然而却被浣花拦住,浣花深情而有点哀求意味,道:“路大哥‘幽瞑神功’和‘九幽魔功’同样齐名于武林,就是李大哥也未必能敌得过,路大哥”
路挂斗乍闻小小君,心情亦随之悲戚起来,叹口气,不再硬拼。他要活着找回小小君,任何侮辱他都不放在心上了。
公西绿竹见状,更是嘲笑道:“说你是孬种也不为过,我看干脆从我胯下爬过去,小爷网开一面,饶了你,如何?哈哈”张开双腿,他笑得十分猖狂。
路挂斗闷声不响,全身肌肉绷得如山藤般,心头宛如有利刀剐刺般,切痛不已。
浣花从未骂过人,但此时也愤恨难消,娇喝道:“公西绿竹你说话留点阴德,也不怕损及尊严。”
“哦?男的不行,换女的了?”公西绿竹极尽轻薄,道“小姑娘你长得可真漂亮,在下仰慕之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一亲芳泽啊?”
浣花粉腮霎时泛红,冷喝道:“无耻!你也不想想你自己”
以下似乎有难言之处,她没说下去。
“怎么?你嫌本少爷条件不好?”公西绿竹指着路挂斗,揶揄道:“比起他,起码也好上十倍、百倍!哈哈”“你”路挂斗又想出手。
浣花再次拦下他,咬咬芳牙,瞪着公西绿竹,喘口气,似乎作了很大的决定,冷道:“公西绿竹你练的可是‘幽瞑神功’?”
“不错!”
“你可练至‘幽瞑破九天’之境界?”
“不错。”公西绿竹得意道:“方才那几拳还不赖吧?”
浣花冷笑不已,又问:“是你想练的?还是你爷爷要你练的?”
“都有。”
“你爷爷可有告诉你练此魔功的后果?”
“武功天下第一。”
“只此而已?”
公西绿竹似乎也听出她话中有话,遂沉下声,问:“难道还有其他武功能胜过我不成?”
“不错,练此武功,是天下第一。”浣花冷笑道:“可惜你爷爷却没把最重要一点告诉你。”
“哪一点?”
“绝子绝孙,不能人道!”
如非被逼,浣花也不愿说出能令少女困窘的事,说出口,她脸更红,但却没退缩,她要逼退对方。
霎时公西绿竹如晴天霹雳,栽入万丈深渊,肌肉绷得比方才的路挂斗还紧,还粗。
“你胡说!”他在狡辩,任何人遇此情况,都是不愿相信的。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不不”公西绿竹边退边摇头,宛若失去了魂般,喃喃念着:“不!你胡说你胡说”
悲切大叫,他已如疯子般窜入左侧林中,不时传有他之悲叫声。
“他走了!”路挂斗叹口气,有股苍老意味。
“路大哥,伤得如何?”
“没关系。”
不论多重的伤,他总是以这句“没关系”来回答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