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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的身体”木村龙昊站在窗边,凝望着窗外海景。
他目前所在位置是在海港旁一栋楼高三十七层的办公大楼顶楼。
海蓝色的建筑外观,一楼透明玻璃大门上镶嵌着立体感十足、闪闪发亮的公司名号,刻意挑高的一楼大厅内耸立着代表公司精神的象征维妙维肖的巨型猛鲨塑像。
建筑物距离港口不远,在名建筑师缜密的设计之下,整栋大楼无论从任何角度都可以随时眺望到汪洋大海。
这里就是泽村海运位在日本的总部,泽村刚的海运王国。
此时的泽村刚埋首于文件中,不过心思却飞得老远
其实他是骗她的。
什么这一季的工作量都赶完了、他没事可做这类的话全是骗人。
这个称霸日本海运界的大财团,每日业务量足可堆积成小山,事情怎么可能会有做完的一天。
就连企业内部基层的小职员事情也多到忙都忙不完了,更何况他这位日理万机、集权于一身的大总裁,想要空出几秒喘口气的时间都得先看过行事历才能决定。
只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原因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他很想跷班、很想见到她、很想要听到她那悦耳动人的声音在耳旁缭绕。
大概,是在船上的那段时间听惯了她的声音、习惯了她的存在;大概,是念旧癖又发作了吧!
也许他该考虑买一台录音机把她的声音录下来好带在身边,那也许他就能专心工作了。
习惯,真是个要命的东西。
“阿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讲了一堆话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木村龙昊将目光从窗外拉回室内,才发现自己刚刚发表的言论纯属自言自语。
“什么?”
他回过神,终于想起总裁室内有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龙昊哀怨地指控。
害他浪费那么多口水。
“对不起,你再讲一次。”
“我是在问你最近你的身体是不是有点呃你知道的嘛,就是、就是那种啊”“哪种?”他听得一头雾水。
“那种嘛!”他朝他暧昧地猛眨眼。
“有话就直说,不要转弯抹角。”他可没时间陪他玩猜谜。
木村龙昊贼贼地笑咧了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事实上,最近我听到了一些传言,是有关于你的。”
“什么传言?”
“我听说你前一阵子上云枫町喝酒,还点了个女人作陪?”
“会上云枫町消费的人不就是想喝酒、找女人,这有什么稀奇?”他泰若自然地拿起卷宗翻阅,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他就知道龙昊单独来找他准没好事,莫非,他知道那天发生的事?
“你说得是没错啦!不过,除了喝酒、找女人之外,还有一件事可做。”他抛给他一记暧昧的眼神。
“什么事?”
“泽村少爷,你有那么清纯吗?再装就不像了喔!”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听到谣言,说你办事办到一半就闪人。”
实在不是他爱偷听别人讲话,而是那个女人在休息室里哭得呼天抢地,认为一定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伺候不周,才会让大老板的好友不满意,连衣服都还没脱就气极走人。
哭得那么大声,他想当作没听见都很难!
而且,她还自责地想要以死谢罪
哇!哇!哇!这也太严重了吧!还好他及时出面制止,否则这下阿刚就得背负一条冤债。
瞧,他够义气吧!
“妈的,我就知道那女人靠不住!”他放下卷宗,用着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低咒。
“我听了还不愿意相信呢,所以特地跑来向你求证,如果是我店里的小姐乱讲话,回去我一定重重惩罚她。”他趋近他低声问:“到底这件事是真是假?”
“你是日子过得太闲,没事做吗?”好熟喔,这句话好像也有人对他说过。
“我正在找事做啊。”他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皮皮地说:“我这个人一向喜欢追根究底,你不给我一个答案,我回去铁定睡不着觉。”
“干我屁事!”
“喂,说正格的,办事办到一半就走人这不像你的作风,怎么?是身体不舒服吗?”
“走开,别妨碍我办公。”硬拉也拉不出被压在好友尊臀下的档案夹,他气得一掌劈过去。
“哎哟!”抚着疼痛的屁股,木村龙昊仍然死赖着不走。“还是你有什么隐疾?”
泽村刚闻言惊跳起来,赶紧走到门口看门是否有关紧。
“我好得很,你可别乱猜!”这话要是让人听到了怎么得了!
他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招来木村龙昊一阵讪笑。
“你确定身体真的无恙?”
“我的身体好得很。”他选择三缄其口。
这么有损男人颜面的事情,就算是面对死党,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不行”
“那么那天是怎么回事?”他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突然没兴致了,不行吗?”他随便给个答案。
敝不得今天眼皮一直跳,原来是在提醒他提防小人。
早知道就不来办公室了。
“你以为朋友是当假的啊!”他挤眉弄眼,一副“我了”的神情。“哎哟,别骗了啦,我知道男人对这方面的问题都比较难以启齿,你的心情我了解。”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猛按着发疼的太阳穴。
奇怪,办公室里面怎么连一卷胶带也没有?
“我是很认真的。咱们好歹也兄弟一场,身体若真的不舒服,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认识很多这方面的名医,必要时可以介绍给你。”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不知道把他从三十七楼楼顶丢下去,他会不会闭嘴?
见他耐性告罄,木村龙昊很识相地退离他两尺之外:“ok,我走,我马上就走。不过呢,以朋友的立场,我还是要把这样东西交给你。”他从皮夹内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你如果真有需要,就去找这个医生,他可是这个领域的权威,只要一次,包管你葯到病除。”
看来,不收下这份礼物,他是不会善罢干休。
泽村刚认命地接过名片,不给他任何再说话的机会就把他往门外推。“好了,我已经收下,你可以滚了。”
“哎哟,别推我,我自己会走啦!”木村龙昊抗议地哇哇大叫。
见他快到门边,泽村刚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急忙叮咛:“龙昊,你可别到处乱讲话。”
真怕他会胡乱地加油添醋,把事情渲染得人尽皆知。
“安啦!”举起手,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对喔,若没阿刚的提醒,他还真忘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该去和好友们分享这件趣事才对。
炳!择日不如撞日,他兴奋地吹着口哨踱步离开,打算现在就去八卦一下。
少了那只呱噪的九官鸟,办公室顿时回复原先的安静。
泽村刚正准备走回办公桌后继续未完的工作,忽然忆起手上还拿着刚才龙昊交给他的东西。
“拿什么名片给我?”
略带好奇,他低头仔细看着名片,脸色登时青白交错,难看到了极点。
“木、村、龙、昊!”他忿怒地咆哮,火气指数直逼正在爆发中的火山。
因为那张名片上的抬头写着:性功能障碍权威名医三井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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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的确会听信小人谗言。
这一会儿,泽村刚不就乖乖地听从木村龙昊那家伙的鬼建议来到医院。
虽然是龙昊拍胸膛保证的医生,不过,在来之前他还是对这间医院做了一些调查。
“三井医院”是日本医学界赫赫有名的医生三井道夫所开的医院,而他专门医治性器官方面的疾病。
来医院看病的病人通常都有无法启齿的隐疾,所以医院方面对于病人看诊是采电话预约,并接受匿名挂号;此外,医院还将前后病人的看诊时间错开,以减低病人的心理压力和难堪不安。
而对于到院病人的资料,医院也明文规定员工必须负起保密之责,如有外泄将诉诸法律。
有了这层保证,泽村刚如吃定心丸,终于放心地打电话顶约,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非常小人地借了木村龙昊的名字挂号。
泽林刚自己开车,在前来医院的路途中他忐忑不安,甚至在门口徘徊了好久。
幸好,医院大门口只写着“三井医院”四个大字,如果招牌上有其它令他难堪的字眼,他猜想自己一定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这会儿,他已经坐在看诊室里,神色紧张。
“怎么了,木村先生?”年过半百的老医生和蔼地问。
“我咳,”他咳了下,面容有些尴尬。“身体有点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
他倾身向前,压低音量说:“我对女人没反应。”
“完全没反应?”见惯大风大浪的老医生对他的陈述没有露出半点惊讶表情,只是用专业口吻询问:“看到裸女或穿着清凉的女人也没感觉吗?”
“对。呃事实上,应该这么说我只对一个女人有反应,靠近她时,我会情不自禁地想拥她入怀,闻到她身上馨香的体味会让我蠢蠢欲动。”
“这样啊”手中的笔没停过,三井道夫在病历纸上书写着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英文字。
“医生,我是不是有病?”泽村刚提心吊胆地问。
盯着病历纸上那堆他根本看不懂的医学名词,额上的冷汗频冒。
天啊!他该不会是病得很严重?要不然,为什么医生一直写个不停?
“有没有病可能要等做完身体检查之后才能确定。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多去和那位能让你有反应的女人相处,对你的病情应该会有帮助。”
“为什么?”破天荒的回答让他为之一愣。
“适当的刺激对那里比较好。”
“我懂了。”
又在病历纸上补了几个字,接着三井道夫站起身,领着泽村刚进入检验室。
在检验室中央,摆着一台大型机器,医生示意要泽村刚除去下半身衣物,然后躺上去。
“闭上眼睛,身体放轻松,十五分钟就好了。”
等泽村刚躺好之后,医生按下检验机器的按钮,然后退出检验室。在检验室外,正牌的木村龙昊本尊一脸玩味地等待着。
见医生走出来后,他好奇地问:“他到底是什么病?”
医生拿起从检验机器传出的一张张资料报表仔细端详了会儿,然后说:“检查报告指出:他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那怎么会不举呢?”
“极有可能是心理因素。”
“心理因素?”这算哪门子的答案?
老医生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容中若隐若现着几许深意。“也就是心病。他被自己的心情困住了,心理影响到生理,自然对女人没反应。”
“这该怎么治疗?”心病还需心葯医,但心葯要去哪里求呢?
“他需要的其实是一帖爱情良葯,一个女人、一场恋爱。找对了人,病自然会不葯而愈。”
“恋爱”他玩味地重覆这两个字,英俊的薄唇勾起了一记邪笑。
发生在阿刚身上的恋爱会是怎样
有趣,一定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