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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十多天后,魏璇衣安全地踏上陆地。
当她双脚碰到陆地的那一刹那,她冲动地想要亲吻地面来表达她的想念。
居然还有命活着回来,可见祖上有庇祐,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你怎么又哭了?”他怀疑她的眼睛里藏着一座水库,而且时常在泄洪。
“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你没听过吗?”她睨着他。
“那根本是女人在为自己的爱哭做借口。”他嗤之以鼻。
“算了,你根本无法了解我此刻的心情。”不跟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一般见识,她继续陶醉在自己的感动中。
“谁说我不能?至少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松了口气。”
“你能体会?”真难得!
“当然,我是心有戚戚焉。”
在那十多天里,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痛苦的折磨。
他终于见识到女人的缠功有多厉害。她是没有一直待在他的怀中啦,不过无论他到哪里,她就亦步亦趋地跟着,这就算了,居然连他去上个厕所也不放过他!
好吧,反正他是男人,这也无所谓。
他还为了不敢一个人独睡的她,伟大地贡献出自己的床位,而他则睡在地板上
这些牺牲他都可以忍受,唯独一项例外
每天只有一个“最最”痛苦的时间,就是在她沐浴时。天知道,那对一个男人而言,简直是在慢性扼杀他的男性雄风!
试想两人同在浴室,中间仅隔着一块白色帘布,当灯光打下来时,那块帘布的阻隔是有等于没有,即使雾蒙蒙一片,他仍可以隐约描绘出帘后的青光丰挺的乳房、纤细的小蛮腰、修长的美腿
白色世界内的无边遐想折磨得他快虚脱了。
即使绅士地闭上眼,他那一颗如脱缰野马的心仍会不受管教地自动勾画出她诱人的身材曲线。
他不是纵欲好色之人,却因为这个女人而欲火焚身。
日复一日,他在欲望的炼狱中受尽煎熬;而未谙男女情欲,纯如稚子的罪魁祸首根本不知道她在他身上下了什么样的魔咒。
逃也逃不掉,连驹拼的权利也没有,这教他情何以堪?
还好已经下了船,否则再熬下去,他可能会死于欲求不满。
女人,他现在极度需要一个女人,他要赶紧将他储聚十多天的精力发泄干净,否则快到达临界点的身体一定会因受不了而爆掉。
“走了!”他粗鲁地把她拉回现实。
他一向将自己的欲望控制得宜,从不曾有过这么迫切的渴望,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缘故,让他徘徊在崩溃边缘,生不如死。
“去哪里?”她瞪着那只握痛她的大手,心中一阵不快。
这个男人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回家。”
“回谁的家?”他的手怎样甩也甩不掉,真讨厌!
“当然是我家!一趟船旅该不会摇掉了你所有记忆?”真是见鬼了!只是握住她的手,心中也能搔痒如蚁噬?这女人八成全身上下喂满了毒。“你难道忘了你把我家毁得面目全非?”
“你到底懂不懂室内设计?”老把她伟大作品贬得一文不值。
“不懂。”他回答得很老实。
“哼,算了,跟你再费唇舌也只是对牛弹琴。”
“那就不要浪费口水和时间了。如果你想早点摆脱我,就乖乖地跟我回去,把你该做的工作做完,你就自由了。”早早把瘟神送走,他才能恢复正常。
言之有理。
叹了口气,她认命地跟他上车,往痛苦的牢笼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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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敢相信,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泽村刚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心烦意乱。
无数夜辗转难眠,极深的黑眼圈再加上新生胡髭爬满下颚,他现在就像个颓废的浪人。
他用力扯着头发,试图理出一点头绪。
究竟,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找了张椅子坐下,他将记忆重新倒带
那天下船之后,他先送魏璇衣回他家,然后正想去找他的情妇宣泄欲望时,才想起他早就把温子赶走了。
他对女人向来不是顶在意,也不像龙昊有换女人如换衣的癖好,所以这些年来,他只有过温子一个情妇。赶走了她,临时叫他去哪里找个女人?
逼不得已,他只好上云枫町。
天知道,他真的是逼不得已。
几百年没踏上那个地方了,就连龙昊有时找他到云枫町喝喝花酒也鲜少出现,不然就是不点陪酒小姐。如果让那家伙知道他独自上他的店找女人,肯定又会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毫无意外的,以他是大老板好友的身分,泽村刚一踏进云枫町马上就受到贵宾级礼遇,酒店经理丝毫不敢怠慢这位难得现身的贵客,马上就招来店里最年轻貌美的红牌陪侍一旁,还奉上美酒佳肴。
在隐密独立的高级包厢里,他的感官正被火辣辣地刺激着。
身着纱质紧身短洋装的美女殷勤地为他倒酒挟菜,低胸衣物展现了她丰满姣好的身段,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附在他耳边厮磨引诱,吐气如兰,眼神略带暗示地瞟向房间另一头那张大床。
接收到讯息,泽村刚将她抱起朝大床走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飞快除去她那碍人衣物
但是,没感觉,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连亲吻也觉得索然无味,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举不起来!
天啊,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有损男人面子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这个正值龙虎之年的男人身上?
泽村刚不敢相信意外居然降临在他身上,他再次老练的勾引引起身下女人嘤咛不断
完了、完了!未着寸褛的销魂胴体引不起心中波涛,就连深度爱抚也没有办法刺激他的“性”致。
他冷眼看着身下扭动喘息的女人,觉得自己像是个正在欣赏a片的旁观者。
当下,他的脑子仅剩一个念头他被那个台湾女人害到性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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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璇衣抱着一大堆设计图进屋,见到屋主已经在屋内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对他此刻的行迳非常好奇。
“你是嫌自己的头发太多了吗?”他的感觉神经失调吗?那么用力扯着头发,难道不会痛?
“我正在思考光头的造型适不适合我。”泽村刚闷闷地出声。
还没抬起头,他就知道是她进了屋。
只要她在的空间里,空气中总会飘着清雅的玫瑰香,有时人还未到气味就先达,让人想忽视她的存在都很难。
她轻笑出声,颊畔迷人的小梨涡隐隐跳动。
“你的确可以尝试看看。”走到临时充当绘图桌的餐桌前,她把设计图一古脑儿地放下。
呆望着她的笑容闪神好一会儿,他倏然拉回视线,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故作轻松地问:“你是不是很喜欢玫瑰味的香水?”
停下手边工作,她睨向他:“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我老闻到玫瑰香水的味道。”
“我不擦香水。”
“难道是我的幻想?”
顿了一下,她才为他解惑:“我喜欢在衣橱里摆放玫瑰花的香包,你闻到的可能是我衣服上的气味。”
“幸好我鼻子的功能还健全。”他松了口气。
好险,全身上下总算有一个地方正常。
可思绪一转,呿!鼻子正常有什么用?
他仍旧是个有隐疾的男人啊!
这几天已经尝试过各种方法,人道的、不人道的全部一块上,那“家伙”似乎存心与他比固执,没反应就是没反应。
情况如果继续恶化下去,肯定会应验阿拓的乌鸦嘴泽村家绝后!
这么大的罪名,他怎么担当得起?
再度跌回伤心处,泽村刚又开始懊恼地猛扯头发。
世上如果真有神灯,他绝对不贪心,什么点石成金、三个愿望,他都不稀罕,他只要他能够恢复正常
而一旁的魏璇衣将设计图一一摊开,又开始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
这个空间因心思各异的两人而沉寂好久,直到泽村刚终于自怨自艾地累了。
他百般无聊地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和她一起低头看着设计图
炳利路亚!上天明鉴!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眼神自个儿不听话地从她青葱玉手移到了她白皙优美的颈项;是鼻子自个儿情不自禁地贪吸她诱人的玫瑰体香;是男性表征不试曝制地硬挺起来
等等,这怎么可能!?
前几天他都还不举呢,怎么这一会儿居然居然蓄势待发!
惊吓过度的同时,他双拳握得死紧,努力克制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佐门,给我一杯黑咖啡,愈浓愈好。”冷静!他需要一杯能让他冷静下来的解葯。
“是的,少爷。”久立于一旁的管家衔命离去。
回过头再度望着她,泽村刚试图从千头万绪中理出个答案。
也许,是在船上憋得太久憋出问题,他的身体才会不试曝制吧!
也许,他该去看个医生
“咖啡喝太多对身体不好。”视线没离开过桌上的图稿,她一心二用地说。
她现在可懂得养生之道,通常以现榨果汁或白开水来代替饮料,才不像他这么虐待自己的身体,以后老了他就知道后果。
“你在担心我?”心湖中突然有莫名的泡儿直冒。
“我是怕你万一不小心怎么样了,到时候我会领不到工钱。”
泽村刚一脸深受打击样,过了许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放心,我一定能长命百岁。”
“我会记得为你祈祷。”
笑说后,璇衣直起身子想拿身旁的绘图工具,孰料却意外撞上了一堵肉墙,她抚着疼痛的后脑勺,转头瞪了肇事者他的胸膛一眼。
“你站在我身后做什么?”
“我想看你设计稿画到哪里了。”他一脸无辜。
“你好像每天都很闲的样子,你没有工作要做吗?”
房子在整修,他只好住进饭店。
但,自下船后的每一天,他一定会来这里报到,有时候还从早上留到她离开为止。
要不是从学姐那里得知,他的船公司在日本船运业界可是数一数二的龙头,她大概会以为他是个无业游民吧!
“我把这一季的工作量赶完了。”
闻言,细长的柳月眉挑得高高的。这个人是真不懂她的暗示还是在装傻?
“其实,你不用天天来。”她明讲。
她最讨厌当她专心工作时,有人在旁边打搅她,尤其他又像是在监督她,令她浑身不舒服。
“我想如果我在场的话,你的工作效率应该会更好。”
看吧,她果然没猜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如果你能消失的话,我画图的动作会更快。”
其实要她把房子原先的格局重新画出并非难事,因为她的记忆力好得没话说,尤其对室内结构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泽村宅邸原初的格局是传统日式空间,只要给她几天时间就可以临摹出与原先格局一模一样的图稿。
只是,想到要亲手将自己心血结晶毁掉,心中不免难过气闷,也因为这股复杂的情绪,她才会以龟速缓慢下笔。
经他催促,她不情不愿地加快速度,一抹略带报复的恶作剧油然而生
她决定开个小玩笑,以表自己无言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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