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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遇上意外,不是呆掉,就是只能反射性的反应。
看着眼前神色自若,但明显在夏天炎热傍晚跑过,脸色红润,颊边挂着汗水的静默,薛仲慕不禁怔了。
静默微低下头,鲜红的舌状似不安的滑过干燥的唇。
“让我进去好吗?”她有一点生硬的这么说。
看她站在门前,薛仲慕的心鼓跃,却一瞬间沉到了冰冷湖底。
她的脖子上,在纱布底下,是他发疯了攻击她的伤,那看不见的伤口有着无形的力量,逆袭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进门,因为他真的很怕自己放不了手,无法潇洒的来去。
“有什么事情吗?”杵在门口,他云淡风清地问。
静默闻言,睁大眼,不过没有很久,她又恢复了原先的泰然,甚至有一点笑意,像星光在她眼里闪烁。
“我问你,怎么想我的?”凭着他留下的线索,她拷问道。
薛仲慕几乎无法直视,不能自己的撇开了头,倒抽了一口大气。
她从来不在乎他说了什么,或心情怎样
“为什么问?”他不是不想讲,只是讲不出口,他有些后悔没有装对讲机,这样他就不用面对现下的手足无措。
只是令薛仲慕更手足无措的事情还在后头,静默向前小小跨了一步,偏着头,直直倚在他的胸膛上。
动作不甚灵活,但她的温度和汗水,透过薄薄的衣衫,直接撞击他的心脏,而她颈子的纱布则是烧坏他所有的脑细胞,他僵在当场,平时的急智都消失了。
不算温柔,但罕见的语调淡淡地传来
“嗯,靠在这里,感觉真的很好。”静默断断续续地道。
薛仲慕整个人都快昏了,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还像个思春期的小表,说不出话。
不过,他非常的后悔,刚才不让静默进家门的决定。
她在僵硬之后,用额角轻轻的蹭触,让他好想好想拥抱她,用全身去感觉她的全部,但他的手像坏掉了,举不起来。
突地
“薛仲慕,你不要不说话,说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来聊聊吧!”静默的口气万般无奈。
愈是想找话题,愈是脑袋打结,刚才就已经神经错乱的脑子,没有能及时动作,他懊悔不已地暗暗咒骂自己。
为什么一遇上她,他就完全愚蠢化了?
“嗯,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他随便丢出一个对方怎么接都可以的话头来应付眼下的状况。
近在胸口几公分之外的小嘴叹了口气,但并没有离开。
“对啊,连续杀人狂又失去了消息。”依她所知,他有两个主要的猎物,不想提及侦十队这个会让人吵起来的话题,静默渴望能够继续聊下去,任她待在这个恋恋不舍的地方。
恋心一动,她想留在他的身边。
薛仲慕不敢深呼吸,怕胸膛起伏会推走或许是不小心靠在他身上的古板女性,小小翼翼地换气。
为了呼应她的话题,脑子里努力转着这个突然煞车的案件,他一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或许是第六感在预警,他总觉得事态并不是终止,而是愈来愈严重,正在暗地里酝酿爆炸的能量。
“大概不能推断像开膛手杰克会突然收手,凶手不明,杀人动机不明,两具尸体,根据国外的类似案件,愈是计画型的连续杀人狂愈是难以捉摸,犯人的智商很高,社经地位或许也不差”
“呵。”
薛仲慕的话中断在一声轻笑下。
倚在他胸口的,制造柔软错觉的女人,唇角微扬。
“这个时候讨论刑案,还讨论得这么认真,满让人没力的。”静默的语气完全相反,带着或许自己也没听出来的浓浓笑意。
薛仲慕慌了,乱了,不复从容不迫。
他僵硬的举起手,将靠很近的女人轻轻的圈住,怕静默离开,但她只是缩了下肩头。
“那你想要聊什么?”他在乎地问。
静默没有马上回答。
“嗯我也不知道,平时都在吵架,不吵架也在冷战,气氛这么平和,反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静默所说的,完全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情。
薛仲慕因为这些话,而放松了紧张的心情,他沉入冰冷湖底的心,被有魔力的文字触手打捞上岸,重新跳动。
就算她是一时错乱才会靠着自己,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人太贪婪,就会迷失了方向,愈要愈多,却愈是无法满足。
当成一个礼物送给自己,就算做的是走出她生命的结论,他都能够咬紧牙关接受,善意才能够产生温暖,疑惑除了一直一直地剥夺和内耗,并没有半点正向的能量。
爱她,无论结局是什么,都是好的。
薛仲慕轻轻的拥抱他深爱着,曾经让他疯狂失控,如今却使他感到美好,看到阳光的女人。
心脏都快停止,像垂死之际,狂乱地跳动。
彻底停掉的痛苦,比起这或许只有几秒却像是无边无尽的急促痛苦,来得痛快不知多少倍,可是静默并不想要逃。
即使痛苦也快乐。
无论如何,未来要面对什么,就算不知道自己会变得怎样,要付出一切,她都不想逃离薛仲慕。
她也许也逃不掉了,就算她有这个权利,有男人交给她的权利,她都不想用了,暗暗还有一点生气起他居然将这个权利交给曾经不明不白,差一点点就要随便乱用的她。
他的拥抱是多么的令人不舍,为什么她以前完全不能体会?
正当静默要回拥这个人前不可一世,在她面前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的男人时,薛仲慕的手机突然响了。
愈是想要忽略,就愈是难以漠视,而且他们站在楼梯间深情拥抱的事实,还有附近有几个邻居在探头探脑,在在都让两人不能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鸵鸟。
静默可以感觉薛仲慕极不情愿的放开,伸长了手拿起放在玄关边桌的手机,表情很冷,像是想杀人。
不出所料,薛仲慕应答手机的声音,口气恶劣到无以复加。
薛仲慕已经预备未来要让这个打电话来坏他好事的家伙日子难过了。
“喂,我薛仲慕。”他冷声道。
极悦耳的男中音响起
“我有消息要给你。”
这令人熟悉的声音又钻入耳朵,全身神经都醒来备战,手脚蠢蠢欲动,身为媒体人的血液在沸腾,薛仲慕的眸子一凛。
“是你!”
听到这极在乎的声调,静默止不住好奇的抬头,薛仲慕向来只有在看到猎物,也就是劲爆的题材时才会这么亢奋,不安朝她袭来,有一种胃底发毛的预感。
薛仲慕没有发现静默的脸色变化,他专心在透过电话,不知是何形体、是何样貌的男人身上,他有不少线人,这一个不请自来,又次次送上大礼,居心莫测的家伙,让他每次都正巧赶上侦十队的案发现场。
悦耳的声音马上回话“在半个小时内,务必赶到阳明山xx路来,有一个人会在那里等你和静副队长,快一点,要不然她性命不保。”
男人说完,俐落断线。
“喂!喂!”
任薛仲慕怎么喊,都只剩下嘟嘟声,他合上手机,迎向静默的眸子。
“怎么了?”紧张的气氛在蔓延,她的语气里有浓郁的担忧。
薛仲慕的视线在手机和她的脸上来回,脑子里思绪光速转动,表情复杂得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单双又干了什么吗?”
静默摇头,莫名的,她并不想要瞒他,但是在保密原则下,她不该告诉他实情。
“她这星期都没到侦十队。”
神秘客向来只爆侦十队的料给他,而据薛仲慕所知,侦十队的人都在各种名目的休假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对静默吐实。
“刚才有人通报我,说有个人现在性命垂危,和侦十队有关又不是在放假的就只剩下单双,他要我和你赶紧去阳明山区,”薛仲慕顿了顿“救人。”
闻言,静默也倒抽一口大气。
一路鸣着警钤前进。
阳明山人满为患,但薛仲慕老练地挑了一条不属于休闲景点的小路催快马力,在快要到达神秘客口中的路段之时,助手席上的静默看到了什么,大声惊呼
“薛仲慕,停车!”
薛仲慕还没停妥车子,静默已经跳下了车,穿过车头,急忙越过逆向的车道,朝向一个身影奔跑。
那摇摇晃晃的娇小身子正拖着脚步走着,好似感应到什么扬首,一看到认识的人,便像是安心放松情绪后再也支撑不住,静默正要去接,赶到她身边的薛仲慕更快一步捞起了那人儿。
“副队长乾歌、乾歌”比洋娃娃还可爱的人儿,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喊着。
不是单双,却也是侦十队的成员之一!
“豪豪,你怎么了?!”静默一面拍着武豪豪的脸,一面急切地想唤回她的意识。
薛仲慕抱着失去意识的冰冷身子,从她精致的脸蛋,辨别出了她的身分,侦十队的暴力洋娃娃,外表可爱,内心好战的武豪豪!
他望向担心属下的静默,催促道:“静默,我们快点将她送医,她在发抖,体温低得吓人!”
单家的医院有一整支专门负责侦十队的医疗团队,虽然将武豪豪交给赶来的医师急救,但是情况仍然不明,静默站在走廊上,一抬起头,手术室的红色字样,留在视网膜底转变成妖魅徐行的残象。
好不容易联络上单双,等到武豪豪的情人乾歌到场后,突然再也没事可做,讨厌医院的静默,静不下来在手术室前来回踱步。
薛仲慕看着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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