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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用点什么?”倒了杯茶,小二笑着问道。
“今天陈厨子可在?”
“在,自从他上次知道您等不到他后,就在也不敢到处乱跑了,现下正在厨里呢。”
“那请他做几样拿手点心吧,另外泡壶上等春茶。”
“好的,马上来,您稍等一会。”小二立刻下楼去招呼。“庄主”
“在这里别叫我庄主,我可不想引起恐慌。”她自嘲的笑了笑。
“那我该叫你什么?”
“随便你高兴。”她行为盎然的看着热闹的街道。
“唤你少邪可好?”
白少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底盈满笑意。“你是四随月中第一个这么叫的,不过,我也说了随你高兴。”言下之意就是可以。
“白姑娘,我送糕点来喽!”小二将一盘盘的点心和一壶春茶摆上桌。“您慢慢用。”说完,就不再打扰的下楼去。
“吃吃看,很好吃喔!”她将一碟白色的糕点推到苍月面前。
拿了一块放入口中,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入口即化的糕点,一入口就带来冰凉的感觉,虽然立即消失,却留下满溢齿颊的香甜及一股淡淡的清香。
“好吃吗?”白少邪双手轻托脸颊,轻声问道。
“嗯!”她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多吃一点。”她轻啜了一口春茶,又将其他的糕点推向他。
“你不吃吗?”
“看你那孩子般的吃像,我就饱了。”她笑道。
“别取笑我,比起你我可是足足大了六岁。”到底谁才是孩子。
“真看不出来,”她故意取笑他。
“不跟你吵了,我要尽量保持愉快的心情享受美食。”低下头,他开始专心品尝每一碟糕点。
白少邪也不再说话,只是笑着轻啜春茶。
“小心!”苍月眼明手快的抱住白少邪向下坠落的身子。索性让她靠着自己走。“你的脚没事吧?”
“你瞧,那儿有人在卖玉器,我们过去看看。”
“好,但你走慢点。”
苍月细心的为他挡开身边的人潮,朝玉器摊走去。
“好美的玉钗。”他拿起一根钗,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那根玉钗叫做淡樱,您瞧那白玉上淡淡红斑,是不是就像落樱呢?很美是不是?小兄弟,就买下它送给你的娘子吧,他簪在你娘子的发上一定更美。看在你娘子那么美的份上,我算你便宜一点好不好?”
小贩左一句娘子、又一句娘子,叫苍月开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但白少邪似乎不甚在意,只是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玉钗。
丢下钱,苍月面红耳赤的拉着白少邪离开人群。
“怎么啦?脸那么红。”好不容易,她终于抬起头来。
“没事,”那一声声的娘子,仿佛还在他的耳边萦绕,让他心烦意乱。
“我做你娘子不好吗?你不满意?”她故意取笑。
“少邪,别这样!”看着她脸上促狭的笑容,傻子也知道她在取笑自己。
“生气啦?”
气,当然气!
“我带你去个地方,就当是向你赔罪。别起了,好不好?”
“好吧!”
苍月牵起她的手,把她拉上马,两人离开了市集。
照这白少邪的指示,苍月快马加鞭的奔驰在杏林中,微风轻抚在她的脸上,她不禁笑的更加开心。
“再快一点啊!”她就是喜欢这种奔驰在风中的感觉。
听见她银玲般的笑声,他更加快了速度。
“到了,停下来。”一翻身,她迫不及待的下了马。
“等等我啊!”随着她穿过石穴,呈现在眼前的情景令他不得不惊呼出声:“好壮观!”
眼前是一座断崖,而断崖之下,则是一片开阔的视野;城镇、屋舍,甚至是人群,仿佛都被他踩在脚下。
“你往左瞧。”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苍月又吃了一惊。
这里竟能俯视整个残月山庄?
“这个地方,是我采药时无意中发现的。”看向他的脸,白少邪笑问:“如何?不气了吗?”
“你说呢?”他反问。
她嫣然一笑,将玉钗交给她。“你买的。”
“不喜欢?”她不是爱不释手吗?
“送我?”她的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
“当然,这是你们姑娘家用的东西。”插在他头上能看吗?
“那你替我簪上。”白少邪站近他,仰起头来。
轻轻的替他簪上,他不禁看傻了眼。她真的好美。
“怎么?不好看?”
苍月猛摇头。“很好看,很适合你。”
她又笑了起来。
看着她绝美的笑靥,苍月的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情愫;突然,他好想将她拥入怀中。
拥入怀中?难道他恋上这名女子?
“在想什么?”白少邪拉住他的手,好奇的问。
“没有、没有。”
“不陪我看夕阳吗?”她指向远方渐渐沉入西方的落日。
“别一直站着,我怕你的脚受不住。”苍月将她扶上马,让她靠在他的胸前。“瞧,这样不也看得见。”
“嗯。”当夕阳缓缓没入山后,天空染上了一层桔红,是了明亮日光的天空,依稀可见点点的星光。
“少邪?”见她无动静,苍月轻唤她的名。
他低下头,只见她闭着双眸,均匀的呼吸告诉他,她睡着了。
迷恋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不去,最后,停在那红艳欲滴的唇上。
他想吻她!
将唇轻贴上她的唇瓣,放心而恣意的汲取属于她的气味、她的体温,不愿离去。
就承认爱了吧!
“水阳庄背叛我,将其消灭有何不对?少邪不懂各位所谓何来?”坐在大厅上,白少邪不耐烦的反问。
“但也不必将它整个的灭掉啊!水阳庄上上下下一百二十口,你竟一个不留,连徐庄主的一双小儿女也不放过,未免太残忍、太狠心!”
白少邪沉默不语。
“你有身为人的自觉吗?你懂礼仪伦理吗?像你这样,有何资格当残月山庄庄主?”
一声冷笑,她状甚冷漠的道:“礼仪伦理?若少邪不懂,难道各位就明白吗?各位难道都忘了盛极一时的皓龙堡?”
提起皓龙堡,在座的每个人脸上都蒙上一层惧色。
“各位先买通江洋大盗攻入皓龙堡奸杀掳掠,在佯装成救命恩人进入皓龙堡,得到魏思道堡主的信任,骗走皓龙刀法,再灭皓龙堡。各位的礼仪伦理,少邪不敢恭维。”她讽刺道。
“那是”众人哑口无言。
“少邪自知并非善类,但行事却光明正大,哪怕杀人,也要杀得天下皆知,好给他们报仇的机会;而各位的做法,却让皓龙堡的后人都认为你们是大恩人,手段之高,少邪佩服。看来,少邪还得向各位请教请教。”
“多说无益,道不同不相为谋,白少邪,你记着,我们不会让你逍遥太久的。”狠狠的震碎了手上的茶杯,带头者一声令下:“我们走!”
“随侍恭候大架。”白少邪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庄主,庄门口有人送上一封信,没有署名,请庄主过目。”紫月呈上那封信。
接过信,白少邪脸色大变。
“庄主?”
“我入内看信,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打扰。”白少邪说完就匆匆离去。
到底是谁写来的信?竟能让庄主脸色大变。
“青月到哪去了?大半天没看到人。”朱月抱怨着。
“和苍月在庭中练剑呢!”紫月好心的提醒她。
“那我也去凑凑热闹。”朱月拉着紫月的手向庭院走去。“你也一起走嘛!”
她的手竟然在颤抖?看向桌上的信,她竟不敢伸出双手将信拆开。
信封上的火印,是他吧?他又回来了。
为甚么写信给她?信中又写了些甚么?
白少邪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信,信封上的火印仿佛灼人的火焰般,烧痛了她的心。脑中蓦的闪过他说的话——
少邪,我爱你、我爱你,我对你的情竟至死不渝。
杀了我吧,死在你手上,是我朝思暮想的;杀了我吧,在我最爱你的现在,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怀着爱你的心死去
别逃,让我吻你。别逃我不会死心的,永远。就算我走了,我也会永远爱你我一定会回来,回来后,定要你成为我的人。
白少邪丢掉手上的信,甩了甩头,想甩去过去的一切。
那如火般的人啊!那用生命来狂爱她的人。
双手抱肩,白少邪蜷曲在椅子上,不愿自己在他的残影下失去自我,却仿佛让他紧紧抱住一般
终是逃不过心中的疑惑,她拿起信,以颤抖的双手打开信封。
看完后,她走出房间,将信往空中一抛,信立刻化为片片碎纸,随风儿散去。
心好乱、好乱。她到底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白少邪回过头,注意到苍月额上的细汗,拿起手绢替他擦去。“怎么喘的那么急?”
“紫月说你心情不好?”
“胡说!”
“没有就好。”发现自己爱上她之后,他越来越在以她的一举一动。
“陪我去弹琴吧。”
走向湖上的银波亭,她的心中依旧纷扰不断,过往的回忆不断涌上心头。
琴声飘扬在湖上,带着悲哀的曲调。
白少邪似是要把所有人都支开般,四随月中只剩苍月伴在他身旁,其余三人全依她吩咐下山办事。
看着兀自出神的她,苍月只能无言的坐在她身边。
她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就像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一般。
“苍月,陪我出去走走。”沿着回廊,她走上曲桥,享受着向晚的微风。“这两天似乎让你担心了。”
他只是沉默不语。
“别担心,我没事的。”没事的,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真的没事吗?苍月狐疑的看着她。
她转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像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是。”苍月不情不愿的退下。,仍站在远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知道他仍站在一旁,白少邪不禁轻笑。
‘如果你在这里,一定会笑我吧?”再骗自己苍月没有对自己抱着异样的情愫,似乎已经没有用了。
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心情,只是
不可能的,又太多、太多非常沉重的原因,所以,不可能的但是,她却无法阻止一切。
白少邪转过身,刻意不让苍月看见自己的行动及表情。
她摘下头上的淡樱,将之紧紧的握在手中。
白少邪提着灯笼,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左右拉扯,而她的心,也正在左右摆荡。那是心慌,心急,及不知所措。
走到早已紧闭的城门下,她吹熄了灯笼,双足一登,轻而易举的越过高耸的城墙,避开巡逻的士兵轻盈的落地。
白少邪走向城中最大的客栈——近云阁,跳上二楼的阳台,由窗户进入客栈。
来到房前,她双手却在空中停下,继而捂住自己的心口。
她的心,仿佛已快跳出心口,他竟然不敢打开门,只是呆呆的站在房门前。
双手微颤,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绢扇。
少邪,别忘了我,我的心意永远不变少邪,我的少邪,少邪
再怎么也挥不去的呼唤声,在她的脑海中反复翻腾。
那是一声声、一句句最真心,最深情的叫唤。
转过身,她紧咬着下唇,正在思考着是否该离去时,门已悄然无声息的开启,而她却不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