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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愁容的董氏苦笑一叹。“当年你祖母得了急病,需要银子请大夫抓药,我把嫁妆都当了还是不够,你爹只好往祖母的娘家借一些应急,当时你二舅公是说不必还的,自个儿姊姊还能不帮吗?可是你爹不肯,说是亲兄弟明算帐,不肯占自家人便宜,非逼着你不识字的二舅爷公立下字据,言明一年后偿还。
“可是银子砸得再多也没救回你祖母的命,没多久后你二舅公的村子遭水患,举家搬走了,头一年还有书信往来,互报平安,后来听说二舅公过世了,我们和那边的亲戚就断了音讯,再也没人提起了。”
大概是怕蒲家这穷亲戚去打秋风吧,其他亲友索性断得一干二净,免得三天两头的救济。
“都陈年的旧事了,他们上门来索讨便罢,怎能狮子大开口的算上利钱,要我们还近百两银子,他们怎么不去抢?!”根本是趁火打劫嘛,比土匪还可恶!
好歹还是亲戚呢,要起银子来竟丝毫不含糊,半点情分也不顾。
“话不是这么说,毕竟欠钱的是我们,人家来讨要是天经地义,那边的小辈分了家,手头紧,当初二舅公二话不说的掏出身家来帮我们,这分人情要记着。”不能因人死而灰飞烟灭,救急的情分要搁在心里。
“可是我们手边的银子也不多呀,我收的是订金,还没把人家的绣品赶出来,哪来的尾款,再说,若是手上的钱全拿来还债,家里就要断炊了。”她们一家三口又得回到先前吃咸菜配小鱼干的苦日子。
一想到好不容易养出好气色的小女儿,面色愁苦的董氏笑得酸涩。“娘多洗几件衣服,为人缝缝补补,得空时再绣两件绣件,天无绝人之路,咬咬牙就撑过了。”
鼻头一酸,蒲恩静抚着母亲的手,手心的干裂和粗糙是长年洗衣服所造成的裂痕。“娘的手都流血了,叫女儿如何忍心再让你劳累,不如和对方商量商量,我们分次偿还,总有还完的一天。”
还上十年、八年,她也老了,大龄闺女不嫁也罢,安心的留在家里养家活口,带大年幼的妹妹。
她打着不嫁人的旗帜好照顾弱母幼妹,再过十年也不过二十四,她还能招个家贫的男子当上门女婿,撑起一家家计。
“这也是个办法,希望你表叔能通融通融,别逼着我们一次还清”董氏叹息,就是苦了孩子,要跟着她受累。
母女俩在屋子里说着蒲父欠下的旧帐,合计着该怎么偿还,家里头的银子分成三份,有限的运用,一份还钱,一份拿来应付家计,另一份则是购买所需绣线。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绣线蒲恩静便绣不出一朵花,后头的开销和还债又上哪里筹措,先留本方能安顿后头的事。
她赚的银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起码能让一户农家吃上一年的白米饭,可是挪为他用时却是少得可怜,算来算去缺的不只那一点点,穷人家要脱贫真是太难了。
蓦地,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以为是表叔家来讨债,蒲恩静和董氏同时脸色微变,有几分慌乱地赶紧把银子分开藏好,确定财不露白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开上门的门板。
门一打开,见是张陌生的脸孔,两人略微一怔。
“请问你找谁?”蒲恩静第一眼便看出来者的衣服浑身富贵气,是提花绸的,当下断定此人与表叔无关。
也许是哪一户大户人家慕名而来,请她描补绣样的吧?她想。
“我是城里兰家绣坊的胡管事,听说这儿有位蒲姑娘善刺绣,我家东家闻其大名,有意请她到敝行做事。”四十开外的胡管事一脸诚恳的询问,眼神不住打量屋内简陋的摆设,心中有了一番计量。
“兰家绣坊?”她听过,是规模甚大,不下现代的连锁店,各地都有其分行,以兰锦最为人称道。
“你是蒲姑娘吧?!敝东家是诚意十足聘请你的,月银方面绝对不会亏待姑娘,定让蒲姑娘满意。”做生意的人先谈利益,有银子好办事,鲜少有人和银子过不去。
“是吗?”她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对另一个人好,除非有利可图。
曾经有段时间是坐轮椅的,蒲恩静在行走前会习惯性的顿一下,不自觉地抚抚膝盖,她老觉得这双腿不是她的,是借来的,因此分外的珍惜,不知不觉便走得慢些。
看她的动作像个体力不支的小老太婆,慢吞吞地一眨眼一举手,慢到叫人有点心急,没耐性的大概会被她气掉半条命,以为她是故意拿乔。
“静儿,还不请客人进来喝茶。”屋内的董氏发出轻咳声,提醒女儿不得怠慢了来客。
“喔,就来了。”回应了一声,她客气地请人入内,纤柔的身子仍走得不快。
“没什么好招待的,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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