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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声“什么”划破了夜里的宁静,带着许多愤怒与难能置信。
两位坐在沙发上约莫四、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妇,胆颤心惊的捂起耳朵。
果然,连珠炮的疲劳轰炸开始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的诈骗集团不此以前,他们的卑鄙手法,超越了你们所能想象到的几千几万倍;就是有像你们这样不满足现况的人,才纵容他们猖撅跋扈到现在。多少父母卖了小孩,还笑着脸在帮他们数钞票;无数的幸福家庭,就是在不知不觉的处境下,葬送在他们的魔掌里,即使倾家荡产也不足以应付他们所设下的陷阱,而你们竟轻易的跟人家签下合约”
黎海苹气的甩回自己指着父母的手。“真是的,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她将自己重重的摔进沙发,藉以发泄自己的懊恼情绪。
她真不懂,她的父母竟然签下“一个月轻松赚五十万”的三年合约。天底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差事,她的父母却不怀疑有鬼的签了字。
而且他们说什么?哦!说那个捞什子的国际知名设计大师,只是“租”下他们的洗衣店,并“聘请”他们为他“洗钱”
是的!洗钱!把钞票丢进洗衣机,然后加入一匙灵洗洁剂;那需不需要强效呢?
哦!mygod!她是否该建议爸妈把“扬云洗衣店”改成“扬云洗钱店”
更令她不敢相信,又觉得荒谬可笑至极的是,世界上竟然有人肯一个月花五十万元洗钱!
对!钱很脏没错。但是她不懂,毕竟这太荒唐了!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这是一个危险的陷阱,而且深不见底。
黎磊见女儿气极败坏的模样,自然是不舍到心坎里了,赶忙解释。“我们是想多赚一些钱嘛!”
听到这句话,黎海苹的胸口,又添了一把火。“多赚一些钱!”
“那你们想过天底下有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一个月赚进五十万的工作吗?你们知不知道这种不脚踏实地的做法,也许会让我们辛苦了大半辈子血汗的成果付之一炬。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有房子,有车子,有工作,你们有女儿,有孙子,我有爸妈,有儿子,轩轩有妈咪,有外公外婆;还不够好吗?”黎海苹好声好气的分析着事实。
“不是,海苹,我们想分担-的辛苦嘛!老看-早出晚归的,人都瘦了好几圈了。”这次换袁秋雨说话了。
“妈,我不辛苦;在看到这个美满的家之后,所有的疲惫都自动化为乌有,消失一空了。我不希望你们用不踏实的方法来为我分担辛苦,即使我知道你们是一片苦心,为我好,但我们不能冒险踩着明明快断了的桥过河,是不是?”黎海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黎磊和袁秋雨看了一眼,由袁秋雨开口。“那推掉它吧!”
“不行啊!合约书上表明了,若有一方毁约,赔偿金五百万哪!”黎海苹烦躁的用手扒着她那一头造型摩登的俏短发。
“那岂不是覆水难收了。”
黎磊的这句话,无疑是火上加油,刀子口上添盐,说得黎海苹蒙头进抱枕里。
“这次真的被你们两个害惨了!”自抱枕下传来闷闷的一句话。
风姿绰约,仪态万千,花容玉貌,各式各色衣香鬓影的模特儿,踩着千变万化的台步在伸展台上显露他们身上高贵优雅的衣裳。款款迎风飘飞的衣-,是时下重流行的女人最爱的风格;稳重笔挺的西装,上头自然端庄的线条弧形,乃这回服装秀的重头戏,人人莫不期待着。
台下一双悠哉自信的蓝眸,正凝视着台上模特儿的表现,满意的笑容里,在在显示着她们的优异成绩。
“奕丹,这次的秀又是满分了。看那些钱族的表情,想必赚上五千是不成问题。”秦飞扬完美的唇型上扬着。
“不,我预估八千。”贺奕丹没有移开视线,略为白皙的脸上溢满了骄傲。
可别误会他们的五千,八千是很小的数目,其实,他们俩个喜欢,也习惯把“千万”说成“千”;在一般人的眼里,五千万,八千万,就是属于高资产的层次,但是在贺奕丹和秦飞扬的眼中“千万”就犹如“千”取舍还得端看他们两位大哥高不高兴哩!
“你那么看好台湾的市场?这次我们不过秀三十套衣服而已。”秦飞扬睨视他,不相信贺奕丹的推测。
谁知,贺奕丹轻笑。“我那一次高估了我的认为!”言下之意是:从未有一次他们的利润会低于他的估计。
“哇!太认真了吧!我们只要试试台湾的市场反应而已。”
“我要求完美,不容许有任何一次的瑕疵,即使这回的秀不重要。”贺奕丹一反正经的道。
他们“丹扬”的到来,引起了台湾不小的骚动,或许更不谦虚一点的说,是“丹扬”已风靡了全台湾。
这个跨国知名的品牌--丹扬,无论在那一国总畅通无阻,因为它的领导人懂得世界最前端的潮流,了解各国的人所注目的衣款风格,也明白地球人求虚荣的心性。“屡战屡胜”几乎已成了“丹扬”的最佳代名词。
丹扬不仅占领了服装界的首席地位,也同时攻下了珠宝界。在全球,拥有丹扬,即是顶尖!
“唉!真受不了你这个处女座的完美主义。”话才一说完,秦飞扬就惊觉露了话。
“别跟我提这三个字。”贺奕丹眼冒火光的瞪向秦飞扬。
秦飞扬赶紧将眼神调向伸展台。“到了,我们连手出击的淑女西装一定能成为所有人爱不释手的宝贝。”
“处女座”一直是贺奕丹的忌讳,他可以想象堂堂一个大男人,星座却是棣属“处女座”的时候,那会成为那男人一辈子的耻辱,而且是不以为事态严重的人三不五时的笑柄;通常露出他雪白的牙齿有意无意的笑贺奕丹的人,下场会是“不小心”走在路上被车子“磨擦”到,或者“很幸运”的在大庭广众之前被人说是**,而让人捉到警察局,再不然就是“很不注意”的抓松了方向盘,然后吻上安全岛
贺奕丹忿恨的眼光再扫了一下秦飞扬:“要是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你的朋驰会很幸运的成为废车场的成员之一。”
听到这番话,秦飞扬在心里头大喊不妙。
妈妈咪呀!这下惨了。他心爱的朋驰!哦--
“别拿我的车子开玩笑好不好。”
全世界的人,谁不知道“丹扬”的魁首之山--秦飞扬,乃标准无差的爱车痴。他的“车房”足以媲美美国白宫的大小与壮观,他所拥有的名牌车种和数量,使他站上了世界车王之冠。而现在贺奕丹以此恐吓他,无疑是带给他一个十足十的威胁,因为贺奕丹总是说出做到,只消他再一个“处女座”唉!拜拜,他的朋驰跑车。
“就要看你的嘴巴肯不肯自重了。”贺奕丹唇角漾起一抹邪笑。
天哪!他是不是该准备一卷胶带贴嘴巴,否则那天他再一个不留意的说溜了嘴--“尽量,尽量。”
贺奕丹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高佻的身形约一百七十二公分,纤合均匀的双臂,穿着水蓝色的吊带裤,依然不掩她曼妙窈窕的丰胸蜂腰,和那一双修长的腿。她--动人,是一种绮丽的美,有醉人神志的感觉。由她的发型和衣着来看,她是属于新时代重时尚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靴子虽是有牌子,但却不是富豪人家偏爱的高级货,不过她穿出了风格,轻易的让人以为她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他蓦地惊觉心头竟有一丝蠢蠢欲动。
唯独她那张略带怒意的脸,显得与她的形象有点格格不入。她该是一个自信骄傲又任性的女人,而不是现在这般态度无欺,眼露天真无邪的模样。
“小姐,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秦飞扬向来挡不住美女的诱惑。
“闭嘴。”贺奕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伸手打掉秦飞扬伸出来想与她握手的手。
“请问,谁是贺奕丹,贺先生?”黎海苹缓和了一下自己愠怒的情绪,露出一个微笑。
“啊!竟然不是找我的。”秦飞扬夸张的惨叫出声,有点失望的退开到边墙去。
“你是贺奕丹?”黎海苹问着惨叫的秦飞扬旁边的男人。
看向贺奕丹,黎海苹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他相当高,至少高她三分之二个头;他有一双碧蓝的眸子,深邃美丽得勾人心魂,无懈完美的鹰勾鼻,漂亮得令人羡慕,潇洒饱满且轻易能看出他满爱笑的微扬唇瓣,几乎媲美希腊神话中阿波罗的那张性感饱满嘴唇,他的头发毫无拘束得浪漫,削薄了发尾,野性的浮贴在颈项边,仅钻了一个耳洞,若隐若现着他的邪魅。
笔挺的衬衫,袖子被他整齐的卷起一半,但衬-却随性的拉露出西装裤外,是一种矛盾的穿法,不过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毫不做作的奇特;他帅性,是那种身边围绕着无数美女的野味男人。
他看她的眼神并不肆无忌惮,但他却好似在窥索他的猎物一般。
贺奕丹莞尔扬唇:“很高兴能被美女临幸。”他伸出右手拉起黎海苹的右手,西洋式礼貌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贺奕丹以为自己会看见她柔媚脸红的模样,但他错了
黎海苹赶忙抽回自己的手,拿出湿纸巾猛擦。
站在一边的秦飞扬先是一个呆愣,然后笑倒在墙旁。大笑!毫不避讳的。“这哈!”
贺奕丹则是哭笑不得。
黎海苹被秦飞扬那久不静止的笑声拉回了专注力,才倏地发现失了礼。“对不起,我有洁癖。”
不讲还好,讲了之后,秦飞扬笑得更大胆,更厉害,更夸张。“小姐,我没听错吧!-有洁癖?”
“是啊!”这并不是一种可笑的毛病,为什么那个男人笑样?完全没有形象。
“-的意思是,我是污秽、肮脏的吗?”贺奕丹假意自嘲着,好让她明白秦飞扬话中的意思。
这一个问句,提醒了黎海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转而挑起眉尖。“请别故意误会我的意思,而且我还知道先生您的洁癖强上我数百倍,就连钞票也要洗过,才够资格让您使用。”她的话里带了几根锐刺。
“-是”该不会是黎磊夫妇当时提过的女儿吧。
“黎海苹,黎磊的女儿;您对您产业下的洗钱工厂老板的名字,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
“哦,原来是黎小姐,-好!”由她不悦的口气听来,她似乎准备与他“商量”某件事。
秦飞扬见情势有急迅的变化,索性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饶富兴味的等着看好戏。
“你到底是什么诈骗集团?这样引我们踩进你们的陷阱,是你们以为自豪的游戏吗?多少家庭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有手有脚,却又为非做歹的人,而惨遭家变之痛,你们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在那儿高枕无忧”
“stop!”贺奕丹伸出双手挡住黎海苹向他节节逼近的身躯,也藉此制止了她仍打算说下去的话。
“小姐,我有什么地方得了-吗?”他并不记得自己有见过她,更别说与她结了怨。
“少在那儿装模作样,你骗我的父母签下这份合约,究竟有什么企图?”黎海苹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贺奕丹疑惑着一张俊脸。“合约书有问题吗?”
贺奕丹看向秦飞扬,用眼神询问他,因为这张合约书是秦飞扬拟的。见他摇摇头,贺奕丹再次调回目光。
“一个月五十万的薪资替你洗钱,是什么意思?”黎海苹一副法官审问犯人的样子。
什么跟什么?她到底在说什么?再仔细的想想,诈骗集团?为非做歹?企图?
哦!明白了,明白了。原来她以为他是诈骗份子,设下圈套欺骗他们。
“黎小姐,我想-误会了。我只不过足以高薪来聘请一家店帮我洗钱,毕竟洗钱是一般人以为奇怪的事;我想-也清楚,钱是一种相当肮脏的民生必需品,我一定得使用它,所以,我必需先将它清洗干净,这并不是一件不能理解的事。更何况,我们丹扬光是这个名字,岂只上千万,为什么要使用手段费心去欺骗你们?我想不到理由。”
的确,多少财阀不惜巨资买下“丹扬”这个品牌,只因它的未来利润,很轻易的便可超越原本所付出的本金,不过“丹扬”的总裁并没有那个意思想出售“丹扬”所以,只好望穿秋水了。
呃!丹扬?他是说“你指的是丹扬国际服饰集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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