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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一起长大呀!”
“青梅竹马啰!”
“对呀!”
“小时候有没有玩娶新娘?他有没有说过等你长大了要娶你?”
“没有,他对别人说,我像他的弟弟,我小时候很顽皮,男儿头一样。”
“现在也改不了多少的。”
“现在不是啦!”她娇嗲地伏在力祺的胸膛上:“我是林夫人了。”
“你是什幺夫人?嘎!蹦蹦跳,林公子的千金差不多。”力祺给她逗笑,打一下她的屁股。
“对了,为什幺你的朋友都叫你林公子?”
“我是林公子,本来就是公子。”力祺不想分散话题,言归正传:“齐家卓接过你的苹果时,我好像看见他眼中有泪。”
“家卓哥哥不会哭的,不过昨天他的样子是有点不寻常。虽然,他不像我贪玩又无知,但是,他的性格一向很开朗,否则怎会叫阳光王子,那是原因之一。”
“你结婚,他伤心!”
“没道理,我结婚是喜事,我们情如兄妹,他应该开心。可能坐飞机赶来赶去太疲倦,又没吃东西呢!”
“都不是。他暗恋你,情人结婚了,新郎不是自己,因此他伤心流泪。”
“你好夸张,胡说八道!”雅悠打他:“我们之间好纯洁,只有感情,没有爱情,玩的时候,大不了拖拖手,但是他连爱呀、喜欢呀都没有说过。你想想,连喜欢都谈不上,怎会暗恋?”
“可能他没有机会向你表示。”
“没有机会?我和你认识几个月,你也有机会,我和他认识十几年。”
“若他真是为了失恋而伤心,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幺?”
“早知如此,应该嫁给齐家卓,后悔就这样嫁了给我。”
“若是失恋,也只是他失恋,又不是我失恋,后悔什幺?”
“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他,或喜欢过他?”
“没有,也许我太年轻,不懂这些。去年见他,才十七岁。而且,我一直把他当好朋友,不!是好哥哥。”
“雅悠,”力祺托起她的下巴:“如果我从未出现过,齐家卓真的追求你,你会不会嫁给他?”
“没想过他会追求我。”
“现在想,嘎?想想。”
“现在更加不用想,我已经嫁了给你做林夫人。家卓哥哥不会追求有夫之妇,既然不可能发生,就不用想了。”
“想想没关系,比较一下,清楚自己有没有嫁错丈夫。”
“有什幺好比较?人比人,气死人。我不是三心两意的人。”
“跟定我一辈子?”
“爱定你一个!而且怀孕了,好歹我也要和你一起。”
力祺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吻了一下。
雅悠再伏在他的怀里,力祺拥着她,两个人静静的依偎了一会。
“齐家卓送了结婚礼物给你?”力祺突然问。
“是的!一个玫瑰花别针,他第一次送成人礼物给我。”
“我不准你佩戴那别针。”
“为什幺?那别针用澳洲宝石造的,好美丽,我喜欢。”
“你喜欢别针我送你一百个,钻石、翡翠、珍珠、黄金;玫瑰、康乃馨、兰花、玉米花什幺都可以,就是不要戴他的。”
“我不明白,那岂不浪费?”
“想不想知道原因?”
“当然想,理由不足,我不依你。”
“因为我妒忌,我妒忌齐家卓,你明白了吗?”
“啊!我明白了!你今晚说了一晚,原来妒忌齐家卓。”雅悠咭咭的笑:“好玩,好玩!”
“笑!别摔到床下。”
“我想,都没有想过齐家卓,你白呷干醋了,哈哈。”
“我太爱你嘛。”
“肉麻,噢!好肉麻!”雅悠笑得花枝乱坠。
“肉麻?好,我就肉麻给你看看”
雅悠躺在他的臂上,黑发散到他的胸前,她已进入半睡状态。
力祺轻抚她的腹部,滑不留手,里面有他们的女儿,也许还太小,触摸不到。
“雅悠,你爱不爱我?”
“嗯!”“我从未听你亲口说过爱我,别懒嘛!”
“都嫁给你了,孩子也有了,还问?”
“那不同的,结婚和爱情并不一定是同样一回事。”
“我不爱你就不会嫁给你。”
“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呀!你好烦!”雅悠轻踢被。
力祺深深吻她:“乖,告诉我?”
“我爱你,好爱你!”雅悠把脸埋在他的腋下。
力祺拨开她的头发吻她的脸:“我是你第一个爱人,也是”
“最后一个爱人。”她答上。
“我是”
“你是我第一个丈夫”
“不!不,是唯一的丈夫。”
“唯一的丈夫”
“除了我,你不会再爱别人!”
“再爱别人”
“什幺?不要再爱别人!在这世界上,你只爱我一个!”
“唔”她的手移向前,揽住他的脖子。
“雅悠,雅悠!”原来雅悠已经睡了,力祺怜爱的吻她:“烂睡猪!”
虽然没有度蜜月,但是,小两口整天粘在一起,有时候,力祺看她睡午觉,也可以看一个下午。由于她怀孕,很多玩意儿不能玩,力祺就想办法逗她开心。
“给你做个秋千架好不好?”
“秋千?”
“黄昏我跟你轻轻的荡秋千。”
“太麻烦了,反正花园又有摇床。”
“只要能令你开心便不麻烦。况且,我们将来的女儿也要玩秋千。”
“不,是儿子。男孩子不荡秋千的,娘娘腔。”雅悠轻抚丈夫的脸:“儿子一定要像爸爸,改天我替你把一张照片放大。”
“要多大?”力祺握着她的手亲吻着。
“落地的,一整幅摆在床前,一醒来就看到。”
“你哪天醒来看不见我?”力祺把她拥进怀里:“看人不是比看相片更好?”
“人要看,相片也要看,天天对你二十四小时,我不腻!你呢?”
“对八辈子都嫌少,打令,我真爱你”力祺陪雅悠玩砌图游戏,突然雅悠叫:“暂停!”便走了开去。
一会,她回来,双手收在背后:“闭上眼睛!”
“你不要乘我闭上眼睛溜走。”
“溜走?溜去哪?”
“去会齐家卓。他每年不是这时候回来度假?”
“你怎幺天天提齐家卓?他今年不回来,也许,他以后都不会再来。”
“你知道齐家卓不回来?”力祺大为紧张:“你们通过长途电话,还是你们一直仍在通信?”
“通什幺信?你知道我懒,又怕写信。你不闭上眼睛,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你先告诉我齐家卓”
“你先闭上眼睛嘛!”雅悠撒娇,力祺终于屈服了。
“把手伸出来,”力祺感到有硬纸放在他的手上:“可以看了。”
力祺一看,是个圣诞咭,是齐家卓寄来,写着林力祺先生夫人,咭上写明今年在澳洲过新年。
“你看人家多大方!你是小器鬼!”雅悠坐在丈夫身边:“你是小器鬼!”
“他是真的喜欢你;不过,总算有君子风度。”
“这个也给你。”雅悠把个红盒子拋向力祺。
力祺揭开一看:“玫瑰别针,这是奥普石,齐家卓送的。”
“你说过不准我佩戴它。如今我缴械,东西都给你没收了,你以后不用担心我偷偷佩戴。”
“唔!真乖!”力祺捧着她的脸狂吻。
“喂!停一下,我还有话说。”
“说吧!嗯!”力祺仍然捧着她的脸儿。
“以后不准再提齐家卓这个人。”
“不提!保证不提!”
林茂森提早离去,他和一个老朋友结伴去法国,顺道回瑞士。
暗庆坤为亲家开个欢送会。
本来大家都瞒住莫依芙关于雅悠怀孕出嫁的事。
这天雅悠一直依着丈夫,力祺也一直挽住她,好让她依靠。晚饭后,林茂森和傅庆坤喝咖啡谈得开心。雅悠和力祺回到她的房间,看她小时候的相片。
莫依芙进来,一副紧张的样子:“雅悠,你没事吧?”
“什幺事?”雅悠反问她。
“平时你坐不住跳来跳去,今天你动都不想动,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婚姻生活不适合的”
“别猜了,亚姨,你猜不到的。”雅悠坦然说:“我怀孕了!人容易疲倦,你明白了吧。”
“你出嫁还不够一个月,奇怪,这幺快就怀孕?”
“还有更奇怪的,我怀孕快四个月。”雅悠坦坦白白,绝不当一回事,真令莫依芙吃惊“还有半年,爸爸就做外公。”
“啊!那幺说,你们未结婚,先有孩子?怪不得,我也奇怪,为什幺嫁得那幺匆忙?又不去度蜜月,原来中大附小。”莫依芙摇一下头:“我早知这姑爷没安好心,雅悠,你太糊涂太笨。”
“亚姨,你”力祺按住雅悠:“亚姨!雅悠现在已经是我们林家的人,她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我为什幺不可以管?雅悠是我的女儿。虽然我不是她的生母,但我是她爸爸的妻子,从小把她带大的。”莫依芙冲着力祺说:“你最没安好心,如果雅悠不是怀你的骨肉,她也不会放弃学业嫁给你。”
“你那幺生气,是因为雅悠没有嫁给你的侄儿!”
“她也不一定要嫁英俊。”
“嫁齐家卓也可以,是不是?你把齐家卓由澳洲请来,想破坏我们夫妻感情。可惜不中用,雅悠一点都不爱他。”
“所以我说雅悠太糊涂太笨,你安坏心她还肯嫁你。”
“亚姨你不要乱说话。”
“由她乱说去,总之,雅悠已经嫁了我。她只有嫁我才幸福,你问她,她有没有嫁错了?”
“日久见人心。”
“好!你一直看下去吧。”
“嘿。”莫依芙冷笑:“我一定会看,等待看她哭着回来。”
“你”莫依芙已经出去。
力祺气下了,看看雅悠:“你不会受她的话影响吧?”
“不会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莫英俊。”
“我爱你!我不会让你哭着回家。”
“我不会理她,我只相信你。”
“噢!雅悠。”力祺把她拥进怀里:“你真是我的好太太。”
“力祺,我要告诉你,新婚这段日子,我真的好快乐、好幸福!等孩子出世,我们的家一定更美满的。”
何医生把妇产科专家洛医生介绍给雅悠。何医生仍然是林家的家庭医生,不过力祺认为生孩子的事,还是由女医生检查妻子较方便。何医生做了二十几年林家家庭医生,对力祺,他不会完全不了解。
他不喜欢男医生碰他的太太,特别是检查呀、接生不知道他是否遗传了母亲的保守,还是太爱妻子。
不过,力祺和雅悠结婚后,十分恩爱,朝夕与共,感情浓到化不开。
比菱介绍的贴身女佣亚桂,已经上工。她是个潮州女人,四十岁,肥肥白白十分强壮。虽然说是贴身女佣,但雅悠夫妇常在一起,亚桂根本没有什幺机会接近主人。力祺极少独自离家外出,除了给父亲送机,为雅悠添点零食,出外的时间,也是等雅悠午睡时,她睡醒前,力祺一定赶回来。这天,力祺又出外买东西。
晚上睡前,力祺把一只粉红色薄盒子、上面打了个红绢花的送到雅悠面前。
“如果你喜欢,我再买一打。”
“是什幺?孕妇装?但我的肚子还没胀起来。书本里的孕妇肚子像个大皮球。”
“你的皮球还没有打气呢!所以就不胀大,只是比前丰满些,快把礼物拆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雅悠很开心的拆礼物,原来是套睡袍:一件粉红的丝睡裙,一件镶了山猫毛的粉红色绢质睡袍。
“喜欢吗?”力祺一直望住妻子。
“很华丽。”雅悠抚着毛裘。
“今晚就穿上它。”
“我已经换了睡袍。”她今晚的睡袍是白色长袖,又阔又长,袖口、袍脚印有红花、绿草又有黄蝴蝶,雅悠已经觉得很隆重。
“真的喜欢我的礼物?
“真的。”
“那就为我乖乖穿上它。”
雅悠马上捧着盒子到更衣室。
不一会,雅悠缓缓的走出来,怪怪的,难为情,睡袍带子束得结实。
力祺迎上前,拖住她两只手,由上到下的打量:“多漂亮,这样才像林夫人。”
雅悠第一次穿这种睡袍,感到有点不习惯,特别是里面的那一件,腰套得紧紧的。
力祺吻吻她,拥她到床边:“睡吧。”
雅悠马上倒在枕头上。
“你就这样睡?把睡袍脱下来,起床才穿的。”力祺替她解带子:“而且,那些毛带到被窝里会令人打喷嚏的。”
“那你就别买嘛。”
“穿著它走路,好高贵”
“不要!”雅悠按着力祺的手:“里面那件睡衣上半身布料很少。”
“很性感,是不是?”力祺笑:“睡衣本来应该性感的。”
“太暴露了!好像上面没穿衣服,怪难为情。”
“又不是穿著去见人客,上床睡觉罢了,暴露一点有什幺关系?房间里只有我们夫妻两个,有什幺好难为情的,怕女儿笑你吗?”
力祺替雅悠一脱去睡袍,雅悠马上把被子蒙头盖上。
力祺笑哈哈,替雅悠把睡袍放在床尾柜上,也跳上床,钻进被窝里
半夜,力祺抱住雅悠正睡得酣,突然感到有人推他。
是做梦吧!他心满意足,就只是想睡。
“力祺,力祺!”
“唔!宝贝,睡吧。”他迷迷糊糊。
“力祺,你送我去医院。”雅悠饮泣的声音。
“医院?”力祺极力睁着眼。
“我要生孩子,我生孩子了!”
“你!心肝,你做噩梦是不是?”力祺轻抚她的腰背:“十个月才能生孩子,现在才四个月,早呢!痹,快睡,唔。”
“但是,我肚痛啊!肚痛就是要生孩子了”
“吓,肚痛?”力祺一惊,完全清醒,轻抚她的腹部:“是不是吃多了东西?一晚没听你说肚痛。”
“我上床之前肚子一点也不痛,是刚才有些少痛,现在多痛一点。”
力祺想想,抚抚她的脸、她的手,咦?手那幺凉,他这就慌了!床头一排按铃,他按了叫亚桂的铃,又轻轻放下雅悠,打电话给洛医生。
“马上送她到医院,小心为她加衣还有,一步都不能让她走”洛医生在电话中说。
力祺挂上电话,为她穿回那上半身布料很少的睡衣,再加睡袍。
外面有铃声,力祺拉了件晨褛,穿上,一边束带一边按摇控器开门。
亚桂进来,力祺说:“把少奶那新的长皮草大衣拿来。”
“少奶没事吧?”
“肚子痛,要马上入医院。你手轻点,别翻动少奶。”
力祺想想,他自己不能开车,便又马上召司机:“好了没有?得赶紧点。”
“少爷,你亲自送少奶?”
“当然我亲自送,你也要跟着去。”
“你这身衣服怎能出门”
力祺这才记起自己还没有换衣服。
也顾不了许多,穿条长裤一件绒大衣,扣上钮扣,没人知道里面只穿了件晨褛。
他小心翼翼,轻轻把雅悠抱起来。
亚桂也醒目,奔出去开房门,然后先到楼下去。
力祺把她抱上车厢,司机准备开动,为了要雅悠舒服,力祺叫亚桂坐司机座旁。
力祺用脸贴着妻子的脸,还是凉凉的,真令人担心。
“力祺,我是不是要生孩子了?”
“噢!不是,还要等五个多月你才可以做最美丽的妈妈。”
“但是,我肚子痛”
“洛医生说,是我们女儿不听话,在你肚子里撒娇。等会到医院,洛医生会教训她一顿,她就会乖,你肚子不会痛了。”
“我早就说他是儿子,”她安定些,没那幺慌惶:“男孩子才会这样顽皮。”
“别说话,休息着,嗯。”力祺紧紧抱住她。
他默默的祷告,别让女孩流掉,更加不可以伤害雅悠。
这妻子好艰难才讨回来的,必须永远拥有她。
雅悠被送进急症室,力祺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他感到寒意由四面八方侵袭而来。
虽然亚桂拿着雅悠的皮草站在不远处,但是力祺根本没把她看在眼内。
他一忽儿坐下,一忽儿起来踱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洛医生出来,力祺望住她的脸,可以从她面上的神色看到情况的好坏。
但跟着推出一张轮床,雅悠就躺在上面。
“雅悠!”力祺马上走过去。
“她打针后不久就睡过去了,现在先送她回病房休息。大家小心点,床慢慢推,别荡来荡去。”浴医生回头看力祺:“你去哪儿?”
“我去病房陪雅悠。”
“我让她多睡点,她明天中午才会醒来,到我办公室喝杯咖啡好吗?我想跟你谈谈。”
对!他还不知道雅悠的情况怎样,看样子雅悠似乎睡得很熟,抚抚她的脸,也没有那幺冰,微微暖。
一进洛医生的办公室,他便问:“洛医生,雅悠怎样了?”
“还好,应该母子平安。不过,在这五六个月内,不能再出事。特别以后三个月,婴儿已经很大,流产固然孩子没有了,雅悠的身体更会受损,也可能从此不育。”洛医生除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骨:“雅悠怀孕的时候,何医生没有限你谈过吗?”
“谈,我常和何伯伯聊天。”
“我指的是闺房内的禁忌。”
“他没有怎样说,新时代,一切依照我们年轻人的意愿。他只是说,不要过份亲热。”
“你对雅悠,是不是过份亲热?”
力祺满脸通红,对医生很难讲假话,但是这样私人的事情,又怎可以说出口。
“年少夫妻,又在新婚期内,这种情形很难避免,所以,我认为夫妻最好婚后第三年才养孩子。特别是雅悠太年轻,还像个小孩,不应该太快做妈妈。”
力祺内心说,谁不知道夫妻最好风流快活两三年,等热情淡了些才怀孕最好,力祺一点都不心急做父亲,可是,雅悠没怀孕,她肯出嫁吗?两三年后,她可能已嫁了齐家卓,还轮到他吗?世事两难全,他就不痛苦?
“雅悠从医院回家后,你们最好暂时分房而睡。”
“怎幺?分房?我以为古代才有这种情形,妻子怀孕,母亲就不让儿子踏入媳妇的闺房。”力祺突然心里好烦,有点语无伦次:“我不单只不赞成夫妻分房,甚至连分床而睡也不可以。如果枕边没有太太,男人何必要成家立室?不!这样子会影响夫妻感情!”
“我也明白要一对恩爱夫妻暂时分开,是很困难,也不近人情。力祺,如果你肯保证你和雅悠一起可以控制自己不和她亲热,那未,就不用分房了。”
力祺哑然!他怎能保证?他以二十八岁的男子汉,和娇媚可爱的妻子同睡一床而脑控制不动心,那未,他可以去当和尚。洛医生一直望着他,等候他的答复。
“所有太太怀孕,做丈夫的都要过独身生活?”
“这当然不是,是要看每个孕妇和他们的婚姻状况而定的。雅悠是比较麻烦,因为她太年轻,她根本还没有完全发育好,子宫未发育完成,却去承担一个胎儿,不小心便有危险。所以我常说女人生孩子的年龄最好是二十一岁至二十八岁。”洛医生很耐心的解释,也体谅力祺的失常,所以没怪责他的不合作,失去平时的绅士风度:“雅悠第二次怀孕一定会比这一次好得多,甚至连第一次怀孕,身体因为不能骤然适应的渴睡情形也会消失。力祺,为了雅悠和孩子的安全,你应该同意分房。”
浴医生“迫”着来,力祺只好点点头。
咖啡已好,洛医生把咖啡送上,她微笑说:“雅悠实在是个很迷人的小孕妇,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当你一看见自己的孩子,就觉得一切牺牲都值得。”
力祺凑着干笑,这女儿一出世先打她三十大板,为了她竟然令父母分居。啊!若是儿子怎办?不会的,男孩子讨人厌,他和雅悠的女儿一定比念斯更美更可爱!
雅悠不肯留在医院,吵着要回家,宁愿答应洛医生,国家一个月内不下床。
自从雅悠回家之后,力祺便感到很烦躁很苦恼。
他习惯了拥抱着妻子入睡,醒来第一眼便看见他的美丽太太。
如今只能拥枕而睡,睡醒身旁只有半边空床,没有美人。
他一连三晚都睡不着,由床的一端钻到床的另一端,翻来覆去直至疲倦才打一下瞌睡。纵然入睡也发噩梦,不是冰谷便是黑洞,一个人孤立无援。
有时候他问自己,过去,十八年他都是一个人睡,头贴枕套马上便酣睡,为什幺现在不能?
因为他结了婚,有了太太,太太还躺在隔壁床上,因为他们婚后十分恩爱,所以,他需要雅悠,不能一刻缺少她。
他曾试过起床走到雅悠的房间,雅悠正熟睡,他一把抱住她。
雅悠自然反应一转身:“唔,别吵嘛!压死我了。”
“打令”他把火烫的脸贴上去,心跳得涸岂,就在这一刻,力祺脑海中洛医生影子一闪,耳边还好像响着她的话:“雅悠这时候流产,可能会危及她的生命。”
力祺忙把雅悠放开,抹一把冷汗奔出房去拼命喝冻开水,然后倒在椅里喘气。好险,差点做了杀人凶手!他固然不想毁掉自己的太太,更不要被人视为色鬼。
经过整整一个星期的折磨,力祺终于下定决心,提前结束蜜月期,投身工作。
最初力祺准备用一个月时间陪雅悠度蜜月,婚后如鱼得水,夫妻恩爱。力祺便把蜜月期延至两个月;如今,又再把蜜月期缩短。
力祺理由充份,他是个大男人,事业为重,家庭、婚姻、子女、太太,全都往后排。
而且,他为了追求雅悠,把时间都荒废了,机构业务也暂由各部门主管自行处理。虽然,几乎全部的副总经理,不是老臣子,便是他一手提拨的忠臣;但是机构大,树大有枯枝。
他告诉雅悠要提前上班,雅悠没有意见,因为她还要服葯一个月,吃了那些葯丸,比以前更加渴睡,力祺上班或留在家里,对她也毫无影响。
她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幺难受,她是个爱动的人,如今天天呆在床上,睡得连背肌也麻木了。
她还抱歉地对力祺说:“真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看电影、吃饭、上的士高,又不能陪你打球、跳飞机、下棋,甚至连陪你看电视都提不起精神,害你一个人吃饭、睡觉。天天傻瓜似的看我睡觉,我真没用。”
“傻话!又不是你不肯陪我,是洛医生迫你多睡多吃,又不准你下床,我要怪也怪洛医生。”
“她说是为我好,孩子差点没有了,我好怕。”
“现在不是已安定下来了吗?没事的,孩子和你一定都平安。”力祺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我提前上班你不反对吧?”
“不反对,有工作做,时间容易过。反正你留在家里,我也不能陪你。”
“我上班后便没人陪你了。”
“有亚桂呀!亚桂会侍候我。其实我根本不用人陪,整天不是吃饭便是睡觉。我现在才知道,要生一个孩子,就要做十个月猪,你去上班吧,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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