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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问题,她都为你设想周全,她有自信扶助你大展鸿图,成为商界的重要角色。千里,你不是甘于蛰伏之人,的确需要一位贤内助来帮你,那人自是于小姐。”
“小雅,你分明在帮于聆春说好话,凭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对情敌晓以大义,只有侮辱与护骂。”牧千里想到于聆春用不屑的口吻评论他母亲是人家的情妇,就暗中咬牙。“我不需要于大小姐端架子来帮我,我自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我对她已十分厌恶,跟她结婚会使我痛苦一辈子,小雅,你不能够把我让给我讨厌的女人!”
“千里,你真的无法接受她?”
“我像是三心两意的人吗?”
“噢,千里!”她投入他怀中,眼中充满泪水,紧紧地拥抱他。“你以为我舍得离开你吗?我也不愿啊,又不能不替你设想,于小姐她表白得很清楚、很有道理,她可以为你带来巨大的利益,而我,只能够把自己给你,实在太贫乏了。”
“傻小姐!牧家已经够富有,她的嫁妆不过是锦上添花,如果因此而失去自己心爱的女子,再多的钱也填不满空虚的心灵。”
把她抱在怀里,一次又一次的吻她,他对她耳语:“我爱你,小雅,永远永远爱你!以后不许你再说要离开我的话。”
她伸开双臂揽住他的脖子,用心温柔的回吻他,仿佛在诉说着最缠绵的情话、任石烂海枯也不变的誓盟。
然而,地久天长的誓言他必须落实到生活中,席熏雅整个人像一团棉花似的偎在牧千里怀里,仍难掩眉宇间淡淡的忧愁,悄悄的叹息:“我怕天不从人愿,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
牧千里温柔地执起她的手,重新为她套上订情钻戒,心中想的全是美好的未来。“不许再拿下我们的订情信物,要不然我会狠狠的惩罚你吻得你透不过气来!”他说得好柔,喜见她两颊带着一抹淡淡的晕红,仰脸望着他。“至于你所担心的,不过是新娘子的婚前恐惧症。”
她不胜娇羞,捶了他一下,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
她在他身上得到爱情,一种深湛纯净的爱情,一种不可能再转嫁到另一个女人身上的最初、最真的爱情。
她的心震漾了一下,脸上现出似云霞般灿烂又飘忽的笑容,无疑地,她被爱着,却又仿佛不敢相信她已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情,不由被深深地感动了,她那美丽的、带着神秘热情的眸子潮湿了,两滴泪水滑落微扬的唇角。
“小雅!”牧千里看到,愕然叫她。
“千里,我想哭了!”席熏雅再度现出微笑,枕着他的肩膀,低微的开口︰“我原以为没希望再亲近你,心里怀有恐惧和绝望。现在,我却感到好愉快、好幸福!”
“小雅我爱你,不只因为你的美与青春,实在是从来没有人能像你这般令我倾心眷恋。”牧千里吻着她的发,诚挚地接下去:“现在,我们是共拥一颗心了。”
她千娇百媚的笑睇他。“可怜哪,你被我俘虏了。”
他用舌尖轻轻地添她的嘴唇,她低吁着,心口喘着。“你呢?小雅。”他低低问。“我本来就是你的俘虏嘛!”她的声音充满了幻想的幸福和飘忽的喜悦,神态无限娇憨。
牧千里只敢拥抱她、亲吻她,不敢再进一步,因为她的信任和对情欲的懵懂,使他一切以她的感觉为重,甘心忍耐。
他们叨叨絮絮地说着爱的言语,便谈自己心里的感受,不时充满爱怜地触吻对方炽热的唇,时而激动,时而温馨,他们就像两个年幼的孩子般纯情,忘却现实,忘情其中。席熏雅真不愿他离去,牧千里更加舍不得,但为使两人有长长久久的未来,他决定回去再跟于聆春摊开来谈,再不成,就算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乖乖等我的好消息,不许再胡思乱想。”
席熏雅却蓦然打了个冷颤,神经质地紧握住千里的手。
“你不舒服吗?小雅。”牧千里总当她是极需保护的俏人儿,她使他感到身为男人的骄傲,好想一辈子宠着她。
“我”她神情惶惑地摇着头。“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眼皮狂跳三下,似乎有什幺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当下,她又打了个哆嗦,牧千里立即将她搂入怀中。“千里,我有一种预感,如果你现在离开了,我会永远失去你,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小雅!”他轻喝,使她安静下来,然而她凄迷的面容使他惊悸,难道她的直觉
回到家中,牧千里仍心怀忐忑。他不放心熏雅一个人,一直等到席盈舟和杨玉琢从亲戚家拜访回来,他才离开。
“小雅实在是太多虑了。”他告诉自己。“也难怪她心神不宁,于聆春那样威胁她,对她施加压力,她怎幺受得了?为今之计,只有再去见于聆春,才能解开小雅的心结。”
他正要打电话约于聆春,佣人却告诉他于小姐来过又走了,说留了样东西在办公桌上。
“最好是送还的订婚钻戒。”
他多幺期待,却只失望的瞧见她留下的一张便条。
千里︰
我满怀诚心的想与你剖心深谈,你却吝于给我们一次机会,为什幺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呵,这个“千里”可用得太妙了。
无可奈何下,向牧爸爸坦白一切,他十分生气。明天下午第一班飞机抵台,我怕你措手不及,特地来通知你一声,而你又不在家,当然,可想而知你去了哪里,她真的那幺好吗?我心好痛!
汝妻聆春
牧千里冷哼一声,无情地将便条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来就来吧!我就不信爸爸看重你甚于我这个儿子。”
翌日一早,他先打电话给熏雅闲话家常,安定她的心,却不提牧万才要来的事,然后到公司视察业务,很快又赶着去接机。
于聆春和于晞白姐弟比他早到,彼此客气的打过招呼,再无一言。
当高大魁梧、浑身上下流露出强者气息的牧万才和随行人员出现在机场大厅时,的确引人注目,这次伴他同行的女人是牧千里的生母鱼莲施,她很快和儿子拥在一起。
于聆春每次见到这位中年美妇,均讶异牧千里完全没有遗传到鱼莲施的娇小和纤细,他的一切简直像是由牧万才身上py过去的。这次的打量又加上一种评估的眼神,因为鱼莲施年轻时曾被牧万才昵称“西施”可知其娇艳、风情,人到中年仍保养得非常好,一看就如是富贵家庭培养出的温室花朵,事事以她的男人为重心,多年来一直得宠于牧万才。可是,在深刻领略到席熏雅的绝世之姿与绝顶聪明后,于聆春要说,只有席熏雅才配当“西施”她才有本领颠覆一个王国。
送他们到牧宅,于聆春姐弟就先回去了。
牧万才一刻也不耽误,父子两关在书房里即谈开来。
“这次我来有很重要的合作案要和你岳父商量,没多少时间处理你的私事。”他一挥手,阻止千里开口。“你和那女人的事,聆春已跟我说的很明白,我也不怪你,年轻男子不爱过一次,不晓得女人的厉害。现在,我来告诉你怎幺办你马上跟聆春结婚,然后到温哥华主持那边的业务,只要你跟聆春有了孩子可以传宗接代,我马上升你作千里集团的副总裁,而且从此不再干涉你的私生活。”
“爸,你到底把我当成什幺?种马吗?”牧千里又惊又怒。“我根本不爱于聆春,她也不爱我,你却要我们勉强结婚,还提什幺传宗接代!至于我当不当副总裁,凭的该是我的工作能力,跟我的结婚对象没有关系!于聆春如何向你搬弄是非,我可以想象,但事实是我爱席熏雅,我要娶她,这绝非一时的迷恋。”
“胡闹!当初订婚是你自己同意的,没有人拿刀子逼你。”
“那时我根本不懂爱情,不曾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跟谁订婚都没有差别,何况,我跟于聆春只是订婚而已”
“够了!我绝不允许你为一己之私而损害千里集团的利益。”牧万才的声音很沉、很果断。“你是我最倚重的接班人,你应该明白,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壮大千里集团成为傲视国际的大企业。在加拿大的土地投资及移民市场的开发已见成效,温哥华的亚洲百货广场也即将开幕,你代我去主持,不过你要记住,这只是一小步,我最大的目标是兼吞美洲市场,而你岳父已先我们一步在美国投资多年,跟泛美银行的总裁狄拿先生有数面之缘,泛美银行的分行遍布美洲,如果我们想过去做生意,最好跟狄拿先生做朋友,以方便资金调度。虽然说我们可以自己跟泛美打交道,但有你岳父的于氏企业并肩作战,事情会顺利得多。”牧万才拍拍他的肩膀,激励的说:“儿子,男人志在四方,扬名立万,女人不过是休闲时的陪衬物,只要你有本事,何愁得不到你想要的女人,三妻四妾随你高兴。”
“爸,你说的好不轻松!”牧千里的十根手指全插入发内,抱着他的头。“你没见过小雅,你不会明白。她是我走遍中外所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一位绝世美女,她有她的自尊心,今天我只要娶了于聆春,就注定我要永永远远失去她了!她不可能委身作情妇,名不正言不顺的爱情关系,会使她感到羞辱而去寻死。爸,我请求你成全我们!今非昔比,这已不是中国社会,没有一个有尊严的女孩会把当男人的妾视作理所当然,不论那个男人有多幺富贵。而且,我相信于聆春也不愿有一个不爱他的丈夫,只要有诚心解决。我相信于家会谅解,仍然继续跟我们合作的。”
“你太天真了!你知道于守界最爱利用联姻政策。”
“那就拆伙算了,过去我们没有他不是一样做生意。”
“过去是过去,现在我们有更大的远景等着去完成,就需要有力量的人,除非你那位绝世美女有相当于于家的财势,否则你就给我娶于聆春!”牧万才缓口气,软硬兼施的说:“聆春的美丽也是有目共睹的,比她更美的女人也是美得有限,何况她真心喜欢你,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应该不假。”
“卑鄙无耻的女人,什幺谎话都敢说。”牧千里更加有气。“她对我说她是看中我有经济价值,又瞧不起我母亲是你的情妇,如今却改口说爱我,好不要脸!”
牧万才不知有这一段,微皱眉,但仍不改变他的决定。
“人的想法会随时间改变,你应该给聆春一次机会。”
“这不公平!为什幺不给我和小雅一次机会?”
牧万才神情异样的看他一眼,这个儿子并不畏惧他,若真使劲强压他低头,恐怕从此父子失和。牧万才何等精明,怎肯因一名女子使儿子反叛他,他握有千里最大的弱点,准备必要时问出来,如今看来时机已到。
他以内线电话召鱼莲施进来。
“阿施,你过来。”他静等情妇像过去一样乖乖走到他身旁。“你为我生了一个好儿子,所以我待你也跟其它女人不同。如今我们的儿子要娶媳妇,你当人家婆婆的如果没有好身分,只怕会让媳妇看轻。我看这样吧,等千里顺利和聆春结成夫妇,我们也正式登记结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牧夫人。”
鱼莲施惊喜若狂,说不出话来。牧千里则脸色发白,心中浮现可怕的疑虑,果然,不片刻,牧万才又接下去说:“你想当牧夫人,就必须为我做好一件事:劝你儿子乖乖的和聆春结婚。如果他执意要娶别的女人,我马上把辛米虹娶回家,她不到三十岁,随时可以替我生个儿子。”
这话对鱼莲施的打击既深且重,又残忍无比,她十九岁就跟了牧万才,忍受他人的指指点点,好不容易才有扬眉吐气的希望,如何能承受临老才被拋弃的绝望命运?牧万才若真娶了新宠辛采虹,不仅她一生心血白费,对牧千里更是极大的难堪,即使他可忍受难堪,又何忍见生母痛不欲生?
牧千里霎时感到胸口疼痛,几乎透不过气来,焦虑得发昏,望着母亲哀求的眼神,仿佛依稀看到熏雅的身影愈来愈远,什幺都完了,一切希望都成泡影
“我无法忍受这个,我无法忍受这种事实”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嘶叫,抓扯自己的头发,满屋子乱窜,最后跌坐在刚才的椅子上,以不连贯的措词低声悲叹:“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什幺要我做这种残酷的选择?我爱小雅,今生今世只愿与她长相厮守,我不能失去她我无法接受!我办不到!”
“那你教妈妈怎幺办?你不能失去她,我同样不能失去你父亲,万一他真的拋下我和年轻女人结婚,我只有一死了之!”鱼莲施泪眼对亲儿,那恳求的眼神几乎使牧千里双膝发软,他看到的是母亲外表光鲜实则卑微的一生。
“你还年轻,有无数个选择,而妈妈已别无选择。即使你今天选择错误,将来你仍有机会补救,我却只剩这次机会。”
“妈,你不要说了”
“我要说。千里,你不要怪妈妈狠心,故意拆散你和席熏雅,她是第三者,原不该介入你和聆春之间,她的痴心妄想已注定替她带来不幸。就好比当年的我,爱上你父亲,不惜一切介入他的婚姻,结果只换来一生的不清不白。”鱼莲施的眼泪有如决堤一般。“我不后悔爱上你父亲,更不后悔生下你,可是,我却厌恶情妇这个标签一辈子帖在我脸上。”她泣不成声地求着。“二十几年的母子感情难道比不上你对席熏雅的爱吗?千里,想想做母亲的心情,儿子飞黄腾达,母亲却始终是儿子之父的情妇,教我情何以堪?”
“是爸他故意刁难。”他悲愤地别过脸去,泪水涌出他的眼眶。“失去小雅,我生有何欢?”
牧万才拧起了眉,露出可怕的脸容。
“看你如此迷恋一个女人,我更加确信聆春所言不虚,席熏雅乃是红颜祸水,娶了她,你成天只想与她相亲相爱,还能干大事业吗?那个可恨的女孩,只会消磨你的雄心壮志!”他下了最后通碟。“我不要一个成天只想着美女的儿子,这种儿子要来无用!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看你是要选择于聆春,连带使你妈母凭子贵,还是你们母子两个一起滚出牧家,自立门户去!”
“万才!”鱼莲施惊呼。牧万才丢下他们,龙行虎步、威风凛凛的走了出去。
“千里”鱼莲施忙蹲在儿子跟前,急道:“你爸爸狠话已说出口,不可能收回,求求你别再闹,照他的话去做吧!”
牧千里却抬起头,告诉她:“妈,我们离开牧家好不好?我和小雅会好好孝顺你,而且,凭我的能力,不会让你吃苦的。”父亲的无情,使他一时感到心灰意冷。
“你疯啦!”她做出惊奇的手势。“不要再说出这种会让你后悔的话!一切从头开始,你以为那幺容易吗?从小你所学的就是为了成为一名继承人,而现在你居然要放弃一切,把过去所做的努力付之东流,天啊,席熏雅到底是何方押圣,竟能使你如此!我忍辱含辛三十年,她只花一个月就把我儿子弄傻了,她是天使,还是魔女?”
“妈,小雅没有错,一切全是于聆春搬弄是非,故意在爸面前说尽小雅的坏话,让爸先入为主的判小雅出局,丝毫不肯给我们机会。”牧千里做了一个激恼的手势。“我无法忍受跟这种女人生活一辈子,我不要娶她!”
他起身就走,鱼莲施心有余悸的喊道:“千里,你要去哪裹?”
“我去找小雅,商量该怎幺做。”
“不许你去!”此时此刻,鱼莲施最怕的人就是席熏雅,她相信只要千里再去见她,他真会为那个女孩拋弃企业山河,她无法忍受这点!“我不准你再去见他,千里,在你未娶于聆春之前,不许你再见席熏雅。”
“不要逼我,妈!”
“是你在逼我,逼我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我必须见小雅,把话说清楚”
“不去见她,就是最好的分手告白,她会明白的。”
牧千里不理,转身要走。
“很好,你为了那个女孩,不要妈妈了。”鱼莲施的声音使人发寒。“你去,你去,等你回来时,你会发现你所看到的是一具已经开始变冷的尸体。”
“你”“我会死给你看,让你后悔一辈子!”
一阵冷汗滑过牧千里的太阳穴,面色是如此地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