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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商尊虹没有骗他。
她确实是商氏集团总裁商尊浩的未婚妻,目前夏家三人都住在商宅,两家亲密如同一家。
她,飞上枝头成风凰了。
莫怪十年来杳无音讯,富家少奶奶的宝座唾手可得,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又怎会留恋他这个故人呢?
“为什么不说话?”他咬牙,瞪着她。“要不要我提醒你,十年前你是怎么在联考前弃我而去的?我被你抛弃得不明不白,就算有再大的苦衷,你也可以拨一通电话给我,可是你没有,连一通电话、一封信都没有,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那段痛苦的日子?我几乎要发疯!”
她真的确定了,他恨她。
而他的指控,她无一可以反驳。
她是可以拨一通电话给他,可是那又如何?十八岁的他,可以解决她爸爸的庞大债务吗?
她也可以写一封信给他,可是那能改变什么?身为凌家独子的他,可以抛弃家人与她天涯相守吗?
想通这些,于是她狠下心,就此绝迹。
长痛不如短痛,她知道他会多痛苦,可是她不想连累他,不想造成他的困扰。债务毕竟是她爸爸欠下的,父债女承,她承受是应该。弯刀优秀出色,前景看好,她的景况只会拖绊他罢了。
她深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平静地面对他。“弯刀,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觉得我对不起你,我可以向你说声抱歉”
“该死的!你可以对我说的就只有抱歉吗?”他的声音比咆哮还可怕。“如果你对我只有抱歉,那就吞回肚子里,我不要听!”
她双眼直视着他,冷汗已经湿透背脊。“那么我无话可说。”
俊脸在瞬间冷凝,整整盯了她三十秒。
“我不会放过你的!”
撂下这句话,他脸色阴寒,拂袖而去。
在他离去之后,周围仍像罩着寒冰,空气冷冽得叫人不敢放胆呼吸。
她双腿软弱,无力的坐下,适才的十分钟,像打了十年的仗。
她僵在椅子上,竟然渴望可以喝一小杯酒来温暖自己。
正在混沌不明间,她的手机不识趣地响起。
“净而,帮我到男装部挑两套西装,明天我要到旧金山出差。”商尊浩公式化的声音传来。
她强打起精神来应付未婚夫。“我知道了。”
还没嫁给他,她已经深深体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该是如何模样。
打点他的生活起居,让他无后顾之忧,对他在声se场所的应酬包容体贴,而后为他生儿育女。
她真的好怀念从前跟在弯刀身后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他总是粗鲁的骂她,可是她仍可以感受到他对她的在乎。
尊浩从不骂她,他总是冷静的指正她,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紧紧交握着双手,脑中浮现的是一张阴鸷的俊脸。
她挫败的低吟一声。
骗谁呢?她根本还爱着弯刀!
弯刀在天母有间公寓,但他惯常睡在天边的工作室里,为此,他还添购了一张沙发床放在那儿,方便他补眠用。
这两天,他都窝在工作室里,哪儿也没去,这对好动的他来说是很异常的事。
“咱们的凌少馆主还是没出关吗?”
阿奇一到办公室就向瑶瑶打听,还不停对弯刀的工作室探头探脑。
“连一步都没有走出来。”瑶瑶忧心忡忡。“奇哥,你看刀哥究竟是怎么了?我觉得这几天他都好怪,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他不敢讲出来,自己一个人在烦恼?”
阿奇想了想,摇摇头。“不会吧,据我所知,公司营运状况很好,没有什么问题,银狐出的贱招没有打击到我们,老主顾们还是喜欢我们天边的够专业。”
“那、那会不会是刀哥患了什么不治隐疾?”她恐慌地说。
现代人常有不明病痛,久不医治,最后成为绝症也不自知,像年轻人患癌症已经不是新鲜事了,难道她的刀哥天呀!
不!
阿奇白了她一眼。“你少胡思乱想,上个月大家才一起做过健康检查,他壮得像条牛,除了肌肉讨人厌地太过发达之外,他什么病也没有。”
“不然刀哥到底是怎么了嘛?”瑶瑶愁眉苦脸,百思莫解。
他瞪着她瞧“奇怪,我有时候也很忧郁,怎么就不见你关心过我?”
她涨红了脸,讪讪地说:“没有啊,我也很关心你,你、你、你吃早餐了没有?我去帮你买。”
他咧嘴一笑“谢谢!总汇三明治一个,热奶茶一杯。”
瑶瑶无可奈何,只好拎起钱包去买早餐。
当她拿了一袋早餐回来,看见小俊坐在座位里,同样看着工作室的方向眉头深皱,表现出的忧心不亚于她。
“再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行吗?”小俊喃喃自语。
“幸好里面有厕所,要不然不上厕所才糟糕,会得膀胱炎。”
阿奇一边打开装早餐的塑胶袋一边说。
“奇哥!”瑶瑶和小俊一起对他的风凉话怒目相视,很不满意他无关紧要的态度。
“我开玩笑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弯刀亲卫队名不虚传,他最好不要惹毛他们。
不过怪了,他也是三分之一个老板,为什么要怕两名小员工啊?
瑶瑶幽幽地扯着另一份早餐。“我买了刀哥的早餐,可是不知道他吃不吃”
“既然买了,那你就送进去啊,不吃大不了再拿出来,又不会少块肉。”
受到小俊的鼓励,她深觉有理的重重点了下头。
“对!不吃再拿出来就好,又不会少块肉。”
自我心理建设完毕,她巧心地用漂亮瓷盘装着三明治,又冲了杯热腾腾的咖啡倒进考究的咖啡杯里,再用美美的托盘装盛着,希望如此的蕙质兰心可以引起弯刀的食欲。
然后,她带着朝阳般的甜美笑容走进工作室里。
一秒钟之后,里头传来如雷咆哮。
阿奇与小俊很够义气的趴在玻璃窗外关切,但大气不敢喘一声。
弯刀正指着瑶瑶的鼻子大骂“你搞什么鬼?谁叫你进来的?给我滚!”
三句话骂得她红了眼眶,她扁着红唇,委屈地说:“我我只是怕你会饿。”
“自作聪明!”他毫不领情。
她眼眶更红了,泪水转啊转地,强忍着不掉下来,然后倔强地想把托盘往办公桌一放,再洒脱的转身就走,谁知
地上杂乱的电脑线绊倒了她,托盘里的美味全准确的泼洒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你在搞什么鬼!”
她脸色刷地变得惨白,终于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哭?”弯刀没好气的骂“我的文件都被你弄湿了,该哭的是我!”
“人家人家又不是不是故意的你、你这么凶干嘛”瑶瑶抽抽噎噎的道,哭得更加伤心。
趴在玻璃窗外的两个人仍旧大气也不敢喘,里头火爆的场面告诉他们一个很重要的道理,混水还是少趟为妙。
言曜风一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怎么回事?”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没义气的两个人抢着解说状况。
言曜风听明白了,走进工作室,直接把火冒三丈的男人给带走。
“瑶瑶,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这里恢复原状,弄湿的文件想办法弄干,另外去买个电线收纳盒,把这些害人不浅的电线都收起来,这样就安全多了。”
他天生有安抚人的本事,小女生一下子破涕为笑,动手收拾狼籍的桌面。
几分钟之后,他已经让弯刀坐在咖啡馆里了。
他这个老板亲手替他煮了一杯热咖啡,还好心肠的煎了两个荷包蛋、烤了两片香香的奶油吐司送到这失意男的面前。
一切就绪之后,他才在他对面落座,嘴角噙着笑意,顺手点了根烟。
“顾总很惶恐的打了通电话给我,他说他只是想问你软体的进度怎么样了,你就回他一句很不雅的脏话。”
早晨的咖啡馆还没开门营业,空无一人正适合谈话。
“他说谎。”弯刀皱着眉头,闷闷的埋头吃东西。“我只骂了他一个字。”
言曜风扬起嘴角,想笑。“是干什么的干字吗?”
他扬扬眉梢。“那根本不算脏话。”
他勾超薄唇,露出淡笑。“如果你想找个人说说话,我洗耳恭听,且绝对保密。”
同窗四载,他知道弯刀不是一个什么都往心里搁的沉郁男人,他和人容易相处,三两下就打成一片,也容易向别人倾吐心事。
“我遇见小净了。”他烦躁的把和夏净而相遇之事道出。
夏净而是弯刀的初恋情人,这点他们几个大学死党都知道。
每次大伙在ktv狂欢饮酒唱歌之后,他都会酒后吐真言,狂呼她的名字,心碎又伤感的演唱一首“你把我灌醉”让大家为之动容。
他知道夏净而是弯刀心中永远放不开的女人,表面上他对女人来者不拒,其实这正代表着他把所有感情都封锁了。
没有人可以取代夏净而对弯刀的意义,他不会再爱女人,除非是他找到了夏净而。
现在,她出现了,难怪他生命会掀起如此风暴。
听完,言曜风沉吟了下“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太过莽撞。年少轻狂时,你们纵然曾相知相许,可那也不代表你有打搅她现在平静生活的权利。”
“她是我的!”阴郁的眉头深结难解,大手紧紧握着咖啡杯,几乎要握碎。
言曜风从容地说:“除非你能证明,她现在还爱着你,否则你的痴情对她来说,只是一种騒扰。”
他的话让弯刀倏然一惊,浑身泛凉。
小净不再爱他了吗?
这个可能令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