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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咱们这种娇生惯养的笨女娃,李嬷嬷肯收留一个我都已经嫌太多了,怎么还能让你这个葯罐子跟着去碍手碍脚呢?”婉霓很是中肯的劝着妹妹。
“真的不让我跟呀?”流雩瘪瘪粉菱小嘴,但也不能否认依自己的体弱身子,的确会给姐姐造成麻烦。“好吧。那姐姐除了保重自己之外,可别忘了带些好玩的玩意儿给我哦。”
婉霓亲爱的拉拉流雩的发辫“那是当然。我等会儿就去告诉娘和大哥说要到庙里上香去,你先来帮我布纸研墨,好让我给娘和大哥留封安心信。”
“婉霓这丫真是胡闹!”
爆破雷怒气冲冲的握拳大骂,同时伤透脑筋的看着面前端坐着的未来妹婿葛一侠,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婉霓留书中所言要退亲的事情。
梆一侠心头微微感到不对劲,刚到口想提起这桩婚件是件误会,却又全吞了回去。照眼前的情况看来,他的乌龙“未婚妻”可能比他早一步的逃婚去了。
“葛三公子,真是对不住,舍妹她”
爆破雷气恼的七窍生烟又好生为难,暗自思量着该怎么向葛一侠提出退亲的要求。
“宫庄主,看来婉霓小姐并不应允这桩婚事,是一侠唐突,还请宫庄主见谅。”
梆一侠心头好乐,本以为此番到疾较山庄提出退亲,会让宫破雷气得打断好几根肋骨,没想到现在台阶就摆在他脚边还让他顺势踩下,他当然要把握机会。
“不,葛公子,是宫家的不是,宫某自会给葛公子一个交代。”宫破雷好生奇怪葛一侠眼中闪动着的喜悦。他是真的想娶婉霓吗?
“不用,不用交代,就当是一侠唐突,烦请庄主告知婉霓小姐宽心,在下就不再打搅,告辞。”
梆一侠笑嘻嘻的站起身拱手一揖,便大步转身离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爆破雷的拜把兄弟,疾较山庄二庄主沉秋衣不解的搔搔下巴“一个因为不想嫁,二话不说就逃得不见人影;一个看起来也不想娶,被退了亲还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罢了!秋衣,你快派人去把婉霓找回来,谅她应该也还没跑远。最好在我娘知道前办好,免得她老人家挂心。”宫破雷揉揉隐隐发痛的额角,已经懒得再花脑筋去想这是如何的一桩乌龙亲事。
“大哥,婉霓妹子一踏出庄门,我就让人跟着了。照她那路线,大概是往岷酝村的方向,可能是找回乡的李嬷嬷去了吧。不过她会不会乖乖回庄,就只有你这位做大哥的才清楚了。”沉秋衣狐狸似的回答,要宫破雷自己去摆平他们宫家的姑娘。
“岷酝村李嬷嬷?”
爆破雷益发觉得头痛得似要裂开一个大窟窿,因为李嬷嬷最是疼爱婉霓,什么事情会顺着她。
包使他气恼的是,李嬷嬷是他小时候的奶娘,一个拉拔他长大,他怎么也摆平不了她硬脾性的老奶娘。
“就随那任性的丫头去吧,等她在外面吃了苦,自然就会回来了。”
深叹了一口气,宫破雷锁紧浓眉揉揉额角,觉得他现在极需要一帖富效力的止痛葯。
莫名地,他心头老觉得不对劲。
梆一侠踏出疾较山庄的大门后顿住了脚步,却又想起那个午后,他手里紧捏着一条姑娘的绣帕策马疾奔了数里,,后来才知晓那个笑得亮籼籼的姑娘就是宫家小姐宫婉霓。
那时天空灰灰的,像是大雨就要兜头罩下,却在见到宫婉霓小脸上像花朵般的笑靥时,天地间突然如烈日当空般光明炙热。他发现自己怎么也忘不了当时的情景。
他摸摸因为要上疾较山庄拜访而特意刮去粗硬胡髭的光洁下巴,暗想自己暗不是着了什么魔?但是家世、教养皆优秀的宫婉霓,一知晓他要前去疾较山庄的消息,便不顾闺秀形象急着留书退婚出走,想必是很讨厌他吧?
可恶!梆家好歹也是在北地鼎鼎有名的牧业霸主,嫁给他当真有这么骇人吗?
梆一侠胸口莫名地兴起一股怒气,他捏了捏拳头,心底涌起找到宫婉霓好好听一听她的解释的念头。冲动地迈开大腿跨出一步之后,他又猛然顿住,另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他做什么和姑娘家一般计较?宫婉霓知书达礼深居闺阁,自小让长辈兄长捧在手心里照顾爱护,知道要和他这样粗鲁不文的北地汉子成亲,仓皇之下害怕而想逃避也是应该,实在不能责怪她会有这种举动。
姑娘嘛!到处都有,到处都是,大家闺秀和红馆花娘还不都一样是女人,他做啥去想那么许多?
找间看起来顺眼的花楼,招几个香喷喷的花娘来搂搂,管她什么宫、商、角、征、羽乱七八糟的姑娘,一觉醒来,什么窝囊气不就都忘光了?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梆一侠被满屋子七、八个花娘的浓浓脂粉香,呛得打了个大喷嚏。
那是个屋内、地板、墙壁,乃至于天花板净是桃红色的房间,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面明亮的大铜镜,另一角也就是在葛一侠和花娘们集坐的一角,则摆放了一套雕纹精致的桌椅。占据了房内大部分空间的是一张床葛一侠不得不承认,那是他一生中所见过最大的一张床。
“为什么你们这些女人,笑起来全都是一样的难看?”葛一侠揉揉鼻子,微皱
起浓眉咕哝。
听到葛一侠的话,从花娘们脸上竟然一点儿也不显气恼,反倒笑得花枝乱颤,一古脑将自个儿香软的身子全往他身上挤去。
“爷,怎么嫌人家如玉笑得难看?人家不依啦!爷的嘴真坏,罚你多喝一杯。”如玉染着艳红蔻丹的嫩白纤指,捧着骨瓷酒杯就往葛一侠的嘴边凑近。
“爷说得小诗心头好难受呢?爷快替人家瞧瞧胸口是怎么了,帮人家揉揉嘛”小诗边娇声说着,边拉过葛一侠的一双大手,往自己几近袒露的胸脯覆上去。
“爷,你瞧瞧人家的小脸,又红又烫呢”
花娘们七嘴八舌、七手八脚的全围着葛一侠,差点就要把婉霓粗壮的身躯埋在成堆香得呛鼻的脂粉里。
“烦死了!全滚出去!”
掏出一把金锞子扔到桌上,葛一侠也不忙着拉开趴在自己身上八爪鱼似的花娘们,只是等着她们自动扑到圆桌去抢金锞子,然后乖乖的离开。
丙不其然,就在一个滚落在地的金锞子被塞进某个姑娘的怀里后,房内就再也没听见任何吱吱喳喳的娇音。
金锞子不会说话,但有时候却比任何人说上几百句话来得有用。
梆一侠忽然很想知道,当他说宫婉霓笑得难看的时候,她是会娇弱的尖叫着昏倒,不是会似娇且嗔的瞪他一眼。
他真的很想知道鬃刷、水飘、木桶,甚至还有支沾满了泥水的竹扫帚,全往葛一侠的头顶飞来。
“你这头不知道打哪里跑来的野山猎,笑起来才是咬着橘子的大猪头!”
在岷酝村摘下名门世府宫家大小姐的名号,当上了李嬷嬷远房孙女的婉霓,野了大半个月的性子,在这个高壮黝黑的二愣子莫明其妙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了句“你笑起来好难看”时,全热热烈烈地爆发了出来。
“我是大猪头?”葛一侠揉揉眼睛,想确定眼前这个打着一条粗辫子,穿著一袭补丁布衣,满脸怒气、双手叉腰的泼辣野丫头,是那个曾经规规矩矩端坐在马车上,雍容华贵端美娴雅的宫婉霓?
“对!就是说你是个大猪头!”婉霓提起脚边一桶酵酸了的酒糟,狠狠地往葛一侠身上泼去。
“哼!大猪头就该吃馊食!”
梆一侠瞠目震惊来不及反应,就这么的让酵量泼了满身。他还看见婉霓转过头去嘀嘀咕咕的,对路经又白又肥的鹅群不晓得说些什么。
“去咬他,快点去咬那个大坏蛋。”婉霓怂恿着她刚进到岷酝村时,便追着她跑了大半个村子要啄她的一群大肥鹅去行凶。
放狗吆喝要来咬人,这点葛一侠还能够了解,但是吆喝一群肥鹅来咬人?
梆一侠好笑地看着那群大白队谠懊恼的婉霓嚣张地“呱!”一声后,便扭着肥臀往池塘边走去。
“连队诩懒得咬你。”虽然那群笨鹅让婉霓觉得很没面子,但她仍微扬下巴收拾起剩余的一点点自尊,啐了葛一侠一句。
甩一甩长辫,婉霓故作潇洒地提起木桶,转头就往李嬷嬷家的造酒木屋走。
健长黝黑的手指抹去沾在脸上酸臭的教人要呕肠肚的黄黄白白酒糟,葛一侠看着婉霓扭着腰离去的背影,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着。
“原来这宫婉霓是个表里不一的辣妞,真是有趣极了。”葛一侠心头暗想,婉霓恐怕是没认出他来,也以为这穷乡僻壤的岷酝村没人识得她是宫家那娴雅端庄的宫大小姐,所以才会这样大咧咧的显露出本性。
他之前不过是派个葛家能干点的手下打听到宫婉霓的落脚处,一时兴起来再看她一眼就打算回北地去,没想到却意外地见到这以娴雅闻名的宫家千金的另一面,这让他莫名的想再逗弄她。
岷酝村,还真是个调剂无聊日子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