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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茶肆的茶水自是比不上家中的好茶,但也解了她的渴。
这会曹瞒算彻底体会“在家千日好,出外条条难”这句话。
“小二哥,麻烦你包几个花卷,一壶茶水,几块肉乾条,动作要快,我要上路了。”不敢多做逗留,这里还不够远,不够让她放宽心。
“姑娘,你一个人出远门要处处小心,虽说天下太平,你一个独身女子总是不方便。”小二拿来曹瞒需要的食物,好心的再三嘱咐。
“谢谢小二哥,我晓得。”这一提醒,她谨慎考虑是不是应该买套男装来穿,以防万一。
晚上借了民宿,给了好心的婆婆几两银子,有吃有住,还洗了澡,虽然没有家里头的舒适,起码还不坏。第二天,婆婆还在她包袱里塞了许多乾粮才放她离开。
这天,她舍了官道,挑小路走。
小路的好处是可能是捷径,但也可能迷路。
走了大半天她没有迷路,却在离牧场几里路的山坡处被拦截了。
“小娘子,你的脚程不输男人呢,害我追了老半天。”康独夫擦著汗,沉重的锦袍在大热天里一点都不吸汗,束发的冠重得要命。老天,这女人长了双筷子脚啊,叫他差点去了半条小命。
真倒楣,去到哪都碰见这咬人的疯狗。被堵个正著的曹瞒自叹时运不济,瞪了一眼康独夫的坐骑,马的四条腿还是跑得比人快。
“要不是有人瞧见你从曹府后门离开,我又白白失了一次机会,你知道吗?对那天在西湖上的激动我懊悔极了,竟要我那粗鲁的手下把国色天香的你给丢下湖叫鱼啃了。”
这叫什么咧姻缘天注定没办法,注定要落入他手里的女人就算是逃到天边也跑不掉!人有钱,连老天爷都帮忙啊呵呵原来他脑袋还有在用。
“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我想做的是什么啊。”他嘿嘿贼笑,其中的猥琐意味叫人恶心不已。
“无耻!”曹瞒实在不相信自己这么背,她已经够忍气吞声了,却还要遭受这种糟蹋,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压在心头,几乎要冲破她的胸口!
“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小娘子,来吧,来到我怀抱,让本公子好好的疼惜你。”荒郊野外,他就不相信这个倔呛的丫头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别作白日梦!”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无耻早不足以形容他。
“你真不听话,我告诉你,本公子是给你面子才好言相劝,再不知趣,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名门千金,嘿嘿待会把你就地正法了看你还能拿我怎么办!”康独夫步步逼近,他身后的壮丁也跟著缩小了包围的圈子。
曹瞒被逼著上了坡,倒退走看下见后面的感觉很糟糕,没多久,她清楚的听到身后石子纷纷滚落的声音。
她不敢冒险往后看,要是康独夫趁机欺上来,她就亏大了。
可是这么耗著,她一点胜算也没有,额上的汗珠滚落,模糊了视线。
她还不想死,她年轻的生命还有许多事物没有体验到,真胡涂的死了,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跳下去?那可不行,上次的事已经够我伤脑筋的了,不能再来一次,来人!把她给我拉下来,就算扯断手也不许放!”他作威作福习惯,从来没有要不到的东西。
他也不是不明白曹家的势力,一再的纠缠著曹瞒,一来是因为她绝美的容貌:二来,区区一个女人他都无法征服,往后,他失了威风不说,还有谁对他言出必从啊!
为了面子,说什么也要得到她。
“你想得美,本姑娘不会让你得逞的!”曹瞒看似冷凉的外表其实包裹着烈火,她气自己没有办法教训康独夫,现下要受他欺凌,这笔帐她势必要讨回来!
“你这嘴不可爱,本少爷不想再同你浪费口水,你就留几分力气,等下本公子疼爱你的时候好好叫吧!”
“叫你的死人头啦!”实在不想跟这种龌龊的人多相处一刻,曹瞒把手中的油纸伞打开。
康独夫也瞧见了她怪异的举动。
一眨眼,曹瞒紧紧抓住撑开的大伞,转身往下跳。
不会吧!这样也能跳?“你们还发呆喔,快给我下去找人,就算断手断脚也要给我抓回来!”又突槌,可恶的曹瞒,他一次次在她手下吃瘪,可恶至极!
赌一口气往下跳,曹瞒也不敢奢望手上的伞能帮她什么忙,身子迅速的坠落,就在她以为要摔个粉身碎骨的同时,一道凌空飞来的藏青影子将她由半空中攫住,宛如大鹰展翅,蹬著岩壁借力使力,几个顿挫,以“之”字形从底部款款飞上至平坦的地方。
康家的壮丁不费一分力气,眼看那才掉下去的曹瞒又回来,不禁因为平白捡到便宜暗爽不已。
“你救我”有点头昏眼花,但是救她的人很好认,他们居然又见面了。
“我看见我的伞。”
他巨大的外表看起来笨拙,动作却不可思议的轻盈,被他抱在怀里,曹瞒感觉好像走在平地一样。
“伞?”她手中的油纸伞已经开花,想不出来这把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伞是我的,我做的。”对于自己亲手做的伞,赐天宫一眼就知道。
“先别管什么伞,你会功夫?”曹瞒急著想站直身,顺手丢了已经坏掉的伞。
他轻功这么了得,其他功夫不知道行不行?
“一点点。”
“打架行吗?”
“成。”可没事做啥要他打人?
“好!帮我把这些人打跑。”
“不好吧,我的拳头很重,不小心会打死人的。”学武是用来防身,不是用来强出头的。
“是个蠢蛋哩。”不需要曹瞒多解释,包围上来的恶人也看出赐天官头脑简单,虽然大手大脚,却只是纸老虎一只而已。
几个迫切想邀功的壮丁伸来魔掌就往曹瞒身上抓,她张嘴,虽然咬伤一只猪脚,但天生身材上的差距,还是敌不过众人粗鲁的拉扯,衣服被扯破,露出洁白的肌肤来。
她咬牙奋力抵抗,痛苦又忍耐的模样让赐天宫义愤填膺了,说什么也不叫别人欺负了她。
掌风所到之处逼退那些浑人的爪子,就见他随意抬手,三两下把意图欺凌曹瞒的人都打趴到地上,连康独夫也没放过。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挨了揍的康独夫还想说大声话,尽管一排好牙掉了好几颗。
曹瞒给他难看的往他屁股踹了一脚“别老是把你爹的名号抬出来丢人现眼,不要脸!”
“你泼妇!”
“客气了,不把你打成猪头还嚣张!”她往脚下施了点力。
赐天宫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多吃了好几口泥,对于曹瞒的凶悍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强悍的女子。是他寡闻吗?或者他救的应该是躺在地上的这些人,而下是她
辛带寄
长屋外头晒著支支大开的绸伞,各式各样精致的伞面,仕女、龙凤、奔马、素面,在薄如蝉翼的绸布上,更显色彩瑰丽,像天上祥云落人人间。
地上有些微湿,是早上一阵雨留下的痕迹。
曹瞒坐在起起伏伏的马背上,看赐天官跑进跑出卸下马身上的物品,却对她视而不见。
他想叫她在马背上坐多久啊?
“欸!”她叹了口气。
埋著头小心穿过那些伞堆的人抬起了头,眼神茫然。
“扶我下马。”这么基本的事情也要劳动她来说。君子的风度到哪去了?为她服务是他的荣幸ㄟ。他有些犹豫,加上他的手上都是东西,要怎么腾出手抱她下马。
赐天官保持身体不动,无言。
“是我重要还是那些拉里拉杂的东西重要?”曹瞒认真不过的问他。
“你有脚,可以自己下来。”
说的没错,可是,他就不能表示一下他的男人风度?
“男女授受下亲,你自己想法子下来吧。”
“你敢说你没碰过我?一根指头都不曾?”他要是敢有个迟疑的眼神还是摇头,她保证自己会亲自下马好好“指教”他一番,不槌他个满头包她就跟他姓。
看他就有气!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擦擦手,他是有碰过她啦,仔细一想,碰触的范围还非常的广泛,几乎把女儿家的身子都看光了。
不想不觉得不对劲,脑海一浮现之前的情境,赐天宫一下手脚就慌了。
竹篱笆外传来参差不齐的抽气声。
不否认就代表承认,好几颗靠在桂花树下的黑色头颅互相瞧瞧点点头,露出狡猾的笑容,接著,动作快速的捂住对方的嘴,怕露出马脚来,要是阿官知道被人偷窥,他的拳头打人是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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