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顿丰盛的午餐 3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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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询问起来:“对不起,请问前天我投给你们的报纸里面见没见有董事长的一封信函?”
当询问到总经理这里的时候,陈大头很爽快地告诉门卫老头:“确实有封家书,是董事长的儿子从大连发过来的,夹在我的报纸里面。那天董事长的女儿正好在我这里有事,顺手就拿走了。”
“董事长的女儿肯定没把信交给董事长。这两天董事长天天都在追问我有没有她的信件。”
大头安慰起门卫老头说:“大爷,仅仅只是一封家书,不是什么大事情,用不着这么着急。”
“我是怕自己老眼昏花的耽误了董事长的大事。这几天董事长询问我时的语气显得非常不安也非常焦急。”
“放心吧,大爷,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蓝瑛,替您问问这件事。”
老头很客气地致谢,陈大头也很谦和地摆着手,看着老头慢慢腾腾地离去。
大头连拨了好几次电话给蓝瑛,电话里的回示总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大头想了想只好把电话给董事长直接打了过去。
“喂,是董事长吗?我是陈大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问问您: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焦心的事情?我会算呀!……您是不是在等一封信?因为您问了人家门卫大爷好几天了,大爷心里不踏实,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您,今天早晨送报纸的时候,大爷挨门挨户询问到我这里……还真让他给问着了:前天他给我送来的报纸里面确实夹带了一封您的信函,是德君从大连发过来的。那天蓝瑛正好在我这里询问怎样办身份证的事情,一见是德君的来信就拿走了。当时我也没有多想,认为只是一封家书,蓝瑛会交给您的……我刚才已经给蓝瑛打过电话,她那头一直都在关机……对,这个时间正是蓝瑛上课的时候……对,中午吃饭的时候再打过去吧焦急,他也着急了……这种小事用不着跟他多解释。越解释他心里越会犯嘀咕,越嘀咕他心里就会越不踏实,越不安。上了年纪的人总会去多想,让它平静地过去就算了……我已经告诉他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信函,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对,对,我已经安慰过他了。我一会儿要出去,到小伍子和树旺那边的加工部去看看……就这样,我挂啦。”
中午,张杏菊正准备吃盒饭的时候,蓝瑛匆匆忙忙闯进来,一眼瞅见了小茶几上放着的盒饭,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妈,还有富余的盒饭吗?”
张杏菊抬头看一眼女儿,问:“你还没吃啊?”
“我哪有时间顾得上吃饭啊!在电话里听说您让大宝哥过来拿信,等他过来的时候肯定又找不到我了。下午我们到野外去上驾驶课,教员可厉害了,上课时间不允许会客,手机不允许开机,更不允许迟到。所以我匆匆忙忙赶过来,等会儿还得匆匆忙忙地赶回去。”
“那你快吃吧。”
“妈,那您呢?”
“一会儿我让大宝再去给我买一份回来。蓝瑛,你哥的那封信呢?”
“噢,在我包里放着哩。”蓝瑛边说边放下手里的盒饭从斜挎在胸前的小包里掏出一封已被拆封的信函来递给母亲:“妈,您猜我哥在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你哥都写了些什么?”
蓝瑛“调皮”地笑笑:“还是您自己看明白吧!”
张杏菊接过信函极不满意地教训起自己的女儿来:“以后我的信函不允许你私拆。”
蓝瑛一副无法言喻的表情:“哥来的信怕什么呀?”随即疑惑不解地继续问:“以前家里的来信不都是大家一起争着看,争着念吗?”
“以后谁的信都不能拆……以前你不懂,妈也不懂。现在你已经步入社会了,一切都得从正规学起,从正规做起。你应该懂得,每个人都有一份隐私,往往这些隐私就包容在自己的信函和日记中。这些都是属于个人不可以也不能够去公开的秘密。是绝对不允许去侵犯的个人隐私。谁侵犯了它,谁就等于侵犯了他人的绝对隐私权,是要受法律追究的。”
蓝瑛不屑地嘟哝说:“妈,至于那么严重吗?”
张杏菊正言厉色道:“蓝瑛,你还别不服气。不是妈妈说的那么严重,而是法律的无情。现在社会上办事的规律都是有法必依,有法当循的。”
“不就是一封家书吗?而且还是我的亲哥哥写回来的,有什么不可公开的隐私?有什么值得保密的东西?都是想说该说而且必须要说的心里话,就跟平时拉家常一样,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妈是在教育你以后待人接物的时候要懂得掌握分寸,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你必须得学会首先去尊重别人,才能得到别人对自己的尊重。”
蓝瑛显出很不耐烦的样子来:“行了,妈,您说的这些我全记在脑海里了。我这颗脑瓜里面装满了您的敦敦教导,我总得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去消化吧?真扫兴,连顿饭都不让人好好吃。”蓝瑛抬眼瞅了瞅墙上的挂表,很扫兴地站起来打了声招呼:“不吃了,到点了,妈,我走啦。”蓝瑛甩着胳膊悻悻地走了。
望着女儿气呼呼走出去的样子,张杏菊嘴里嗔怪着说道:“这孩子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不成器。”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让自己的心态慢慢归于平静,张杏菊坐在皮转椅上从信封里慢慢抽出折叠起来的信纸,轻轻地展开细读起来。
“妈,您好,衷心地祝愿您一切都好!
乘坐的火车越走越远了,我也越离越远了,思绪也被牵扯的越来越长越来越远。心底里总有一股子按耐不住的冲动,总觉得还有一肚子话没有对母亲述完——都是一些心里话,都是一些平时来不及去细说的话,也是平时最不敢面对您去倾诉的话,而且全都是大实话,已经到了不诉不畅的时候了……”
德君在信中写道:
妈,我终于鼓起勇气摊开信纸把心里想到悟到的这些实情原原本本地都记录下来,再传递给您。
我之所以敢下这么大的决心,敢鼓起这么大的勇气,完全是由于我走了:离开了母亲,离开了家,再看不到再听不到母亲听说时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和不满意时那一声轻柔的“呵斥”和“责怪”。总之,我没有面对母亲时的那种胆怯,我才敢去说。这是我二十年来养成的常会遭到蓝瑛嗤笑和鄙夷的一种怯懦。因为那时候我心里抱定的只有一个不可动摇的原则:我是家里的长子,必须起到很好的表率作用。我对母亲的话是百听百顺的,不敢有自己的想法,更不敢去说出自己的意见来。
那天肖义哥陪我到海滩去游泳,我拼命地划呀划,结果还是落后了。上岸后,我很不服气也很严肃地对肖义哥说:等放了假,我从海军学院回来的时候咱俩再比,我一定要超过你,一定会超过你。不能让我妈总是说我不如你。这是我第一次敢对别人说“不”,也是我第一次敢对怯懦的挑战。
那天中午和肖义哥一起吃“烧烤”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年下雪天您为我们做的那顿非常丰富的“麻雀套餐”来,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想起爸来——想起爸在生活中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那一举一动的作态和表情,心里有一股深深地酸楚,总想哭出来。
肖义哥安慰我说:有我爸在,你同样能感受到温暖,感受到关怀和爱护。这是一种最真实的提示,同时也是一种不掺假的暗示。我仿佛得到了一种很清晰的启示,不加考虑就脱口而出地说道:我在生活中时常能够感受到这种关怀和爱护。最后很憧憬也很感慨地说一句:“你爸真要是我爸那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