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高肇因在朝中对胡氏的奏议不但无效,反而助长了胡氏气焰,急入中宫嘉福殿找高皇后,劝说皇后:“皇上已封胡氏为嫔,娘娘应暂时安定,以观动静,伺机行事。
高后不听则已,一听更是急火攻心,气急败坏地说:“治死胡氏是当务之急,缓则无我立足之地,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去做好这件事。”
高肇说:“一小女子,身无后盾,有何惧哉?不过让她暂活几天。”
高后说:“不立即除掉胡氏,我死不甘心。”
高肇说:“事已至此,办事从速,实在要除掉此人,可用鸩毒。”
高后说:“你速速取来,我拼一死也要在今天让这个溅人没有葬身之地;不然的话,我今后就没有葬身之地了。”
高肇老谋深算地想了想,对皇后说:“皇上对胡氏情有独钟,娘娘还是谨慎为好。以你我这种地位,有机会的时候处死一个人,还不是如弄死一只鸡那么容易。可否缓几日再办?”
可是高皇后死也要立即把胡氏弄死,高肇见劝说无效,只好动身出宫去取毒藥。这边,高皇后唤来张晋商议动手事宜,张晋说:“若办此事,底确应该从速,在皇上未下诏之前下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办了,就是皇上知道了也没办法。若要缓之,必有变化,拖得时间越长,越对我们不利,还容易坏了我们大事。”
高皇后自言自语地说:“先母后子,再来一次。”
张晋献计说:“我即刻去叫胡氏来见娘娘,待她来时,娘娘就说是皇上旨意,赐她藥酒,不喝就硬灌死她。然后说胡氏自己认为已立太子,自己应该死,按照祖宗规矩自尽而亡,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高后说:“对,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去启奏皇上,你再作证,不由皇上不信。”
说完,打发张晋快快去找胡充华,又嘱咐他不得误事。
张晋气势汹汹地带着十多个宫人,一下子闯进宣光殿,向胡充华宣旨:“皇后娘娘宣胡充华既刻起身,到嘉福殿候旨。”
胡充华见他们用这种气势来传皇后旨意,料无好事,便说:“谒见皇后须仪容端庄,待我打扮一下即刻便去。”
张晋听此,也道:“这倒也是,我在这里等你,只是须快一些。”
胡充华进到里面,急把冯赢召唤过来,如此这般安排了一番,打发冯赢从后门出去,这才慢慢地梳理妆扮起来。张晋也另有安排,他在胡充华刚进里面的时候就叫两个跟来的小太监去后面小门处守候,对他们说:“无论如何不可让胡氏从后面走了。”他自己堵在前门口,心想:怎么也不差这一会功夫,反正我是不会受骗的。
张晋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不见胡充华出来,他急让跟来的小太监进里屋看看,片刻时间小太监出来说:“正打扮呢。”可张晋怕时间长了有变,自己进到里面,刚一掀开门廉,就听胡氏在里面怒道:“大胆!”
张晋只好又退了出来,在外面大声说:“请你快点,皇后等时间长该发怒了,再说这也不是咱们这些下人能担待得起的。”
胡充华全不理会,依然故我的坐在原处梳理妆扮。张晋站在外面心如火燎,不时地催促她快点去见皇后。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胡充华才慢慢地走出来与张晋一起向中宫嘉福殿走去。
高皇后这里早拿到了高肇亲自送来的鸩酒,见胡氏姗姗来迟,道是她现在就已经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不由的心中升起一团怒火,恨的牙痒,冲着胡充华嚷道:“大胆奴才还不跪下,唤你一声竟拖拉到现在,你知罪吗?”
胡氏顺从地跪下,不卑不亢地答了一句:“妾无罪。”
高皇后一听此话,气得胸中喷火,两眼圆瞪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胡充华问道:“不知何事惹怒娘娘,要让妾死?”
高皇后说:“你违抗祖制,花言巧语迷惑皇上,时常评议朝政,条条都犯死罪。现在皇上传来圣旨,令你自尽,由我监视,你自便吧。”
说完向张晋使了一个眼色,张晋立即明白,他走到桌前拿起那瓶鸩酒,举到胡充华面前说:“请贵人自安。”
胡充华挺直了身子说:“妾死无憾,但请把皇上诏书拿来一见。”
高皇后说:“你不须看诏书,满朝文武都已经议定让你一死,难道说你还不信吗?你不知违抗圣旨是灭族之罪吗?”
“皇上曾说赐我不死。”胡充华乍着胆子分辩道。
高皇后以为真是皇上说了这样的话,先是心虚地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说道:“休拿皇上压我,后宫天下我为尊,我的话就是皇上的话。今天你喝是死,不喝也是死。”
说完,向着左右侍候的太监们大喝道:“你们还不动手!”
一声令下,张晋立即带领十七八个太监将跪在地上的胡充华翻倒在地,拿过鸩酒就灌。胡充华紧咬牙关,屏住呼吸,拼命地往外喷毒酒。张晋见她如此,就用手掰她的嘴。按她的鼻子。胡充华的嘴出血了,还在往外吐着毒酒;鼻子出血了,还在往出喷着毒酒;身子和四肢被牢牢地压住了,可是还在抽动。她的头发被一缕一缕地揪下来,可她还在挣扎。
高皇后见众人制服不了她,就又喊来几个宫女,命令她们:“快拿大针和锥子来扎她的嘴。”
*******
嘉福殿中乱成一团,按照高皇后吩咐,宫女们急忙返身进里间屋取来锥子和大针,正要扎向胡充华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喊:“住手!”
紧接着,便见殿门被众兵士推开。清河王元怿领着于忠。崔光。侯刚等人涌进门来。元怿见众人住手后,向着皇后施了一礼说:“娘娘见谅,皇上颁下急诏:封胡充华为贵嫔,请胡贵嫔立即出宫,无诏不得入宫。”
高皇后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吼道:“把诏书拿来我看。”
崔光上前从元怿手中取下诏书,上前两步递给高皇后。高皇后不接,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不看他们,没好气地说:“念!”
崔光转而朝着胡氏说:“充华胡氏接旨。”
众宫人无奈之下,只好松开胡充华。待胡充华起身跪下之后,崔光读道:“皇帝诏曰:我朝旧制,太子之母位在嫔御下者赐死。然先皇遗训,改制更新。为弘扬皇家亮节,从今后废黜此制,赐胡氏不死,册封为贵嫔。但为防不豫,免除后宫戒心,令胡贵嫔即日离宫,住于别殿,无诏不得回宫。”
这时的胡贵嫔衣衫狼狈,头钗零乱,刚刚从惊恐之中明白过来,瘫软地跪在地上,口中机械地说道:“谢皇上龙恩”便昏倒在地上。
元怿命随从召来冯赢等使女扶起胡贵嫔离开嘉福殿,随后,众人也就出宫去了。剩下高皇后眼见着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气得跺着脚骂张晋等人是“废物”但也无济于事了。
其时,胡贵嫔早已料到,立太子之后,高皇后是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她在说服了皇上容她不死之后,便着手做了拼死活下去的准备。后来又得知皇上要封她为贵嫔,心中更加有了底,才敢于为自己的性命拼争到最后。
当时,她见高皇后派张晋带着众人来宣光殿找她,便暗中派冯赢去求刘腾向四王爷元怿通了个风,求四王爷联系崔光。于忠等高肇的对立派人物按照皇上的意图救自己一命。
元怿本是洞察一切的人物,心知其中厉害,何况朝庭之上皇上已经有所诏示,便决意保下这条命来。于是他飞马传齐众人,当即拟好诏书,亲自去找皇兄,偏巧魏主也正在场,用了大印立即前来救命,才使胡贵嫔躲过这一劫。胡贵嫔能坚持到元怿他们到来,也着实地多亏了她自幼习武练功,不然也就被高皇后那一帮人治死了,即便有少许毒酒被灌进体内,也因她发功抵住,无什么大碍。
*******
从此,胡贵嫔迁到别宫居住,一晃就是数年过去。
那是皇宫外东南方的一个宫廷院落,原是作皇宫乐坊的地方,倒也很是别至。魏主派了禁军严格守卫,防止无关人员进入,也不准胡贵嫔外出。虽然没有自由,却也免除了高皇后再次施毒的机会。
胡贵嫔经受了死里逃生的这一场凉吓,从住进去那一天起就开始卧病在床,好长时间才能下地行走。冯赢是当然地跟着住进来的,两人本是互相知音,又都是宫中受打击,被押入冷宫的人,自然无话不谈。可是日久天长,终究是寂寞人生,多的还是独守孤灯。
胡贵嫔常以佛经为伴,赋诗写词,自以为将以此了却残生。她整日以吟诗读经为伴,整夜却始终难眠。特别刻骨铭心的,是让她放心不下自己那幼小的孩子。
胡贵嫔对冯赢说:“进宫以来,幼时学的箭法都生疏了。你让人立个箭靶,咱们每天练箭消磨时间吧,也许能忘掉人世的一切。”
从此,在法流堂前立起一个箭靶,胡贵嫔每天感到无聊时,便在此练箭习射。虽然她是以此作为消遣,却也把那本来就精湛的箭术练得更加完美。特别是她箭箭射中靶心的表演,总是博得众人不住声地喝彩。
这次居于幽室更比以前凄惨,先时她孑然一身,只是唉叹自己的命运不幸和茫茫两目的思乡之苦。现在除了这些之外,更加了一层思念亲生骨肉——那个小小生命的弱儿幼质之情。骨肉分别,这人生最痛心的事,都让胡贵嫔在这不见天日的幽宫中承担着,实在是难为她了。
胡贵嫔在别宫居住的第二年,家中老父胡国珍才得知消息,虽然庆幸女儿免于一死,却又心疼女儿幽居之苦。但苦于公务忙身,每日只能叹息而已。
郑俨这时已经是胡国珍的参军,他十分了解老人的心情,儿时的旧影也时时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他与胡家小姐从小青梅竹马,虽然这时天地相隔。已是陌路人,但始终有一股难舍难忘的情义在心头。特别是胡家小姐现在正处在患难之中,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思前想后,他终于向胡国珍提起:“近日听说我家小姐迁居别宫,不知详细根底,怕老爷惦记,在下想去京城探望一下,看小姐是否需要家中帮助,也使大家都心中有底。”
胡国珍听他如此说法自然应允,又给他一些盘缠,写了封家书托他带上。
郑俨独自上路赶往洛阳,一路风餐露宿,不日来到京城。他不顾旅途劳累,直奔皇宫打听胡贵嫔的别宫所在。还算天随人愿,正好打听到一个曾为胡贵嫔别宫送衣料的小太监,他对郑俨说:“你是贵嫔的亲戚吧?太巧了,正好我现在就去那里送胭脂,你随我来就是了。”那小太监陪着郑俨,一路上说了不少胡贵嫔的好话,还说贵嫔曾赏给他银子。郑俨为这次幸运碰上他而高兴,以为一会就可见到贵嫔小姐了。
因他是下午进的城,到地方时,已经天将昏黑,守门卫士不让他进宫。跟来的那个小太监在一旁帮忙说了不少好话也没用,还被卫士训斥道:“你是宫中役人,难道不晓得皇宫规矩吗?若要再混说下去,连你也不准进到里面去。”
郑俨见此,只好对小太监说:“承蒙公公费心,在下多谢了,既是这样,您就自己先进去吧,我等到明天再进不迟。”
小太监对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再说,转身进去交差去了。郑俨站在关紧了的大门口,想往里面看看,却被守门军士撵走。他只好先离开宫门,找一个客栈歇息,待天亮再说。
第二天,郑俨早早就来到别宫门前报名投信。门人只把家信收下,却依然不让郑俨进去,就连通报一声也不行。他在门前站的时间长了,又被那些军士像赶牲畜一样地撵走了。按照皇室规矩,这种门前通常是不让人随意来往的。
以后,郑俨天天来求看门人,天天被训斥。被赶走。他曾企望贵嫔小姐看到家信后能出来寻一寻家中的送信人,可是一连在大门外等了四十多天,那个大门连门缝都没开过一次,更不用说看见贵嫔小姐的影子了。这些日子,他每天向苍天祈祷希望能遇见一个通情达礼的人,也曾试图求人或用钱买通守门人,可是全都行不通。又过了十多天,看看盘缠已尽,只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洛阳,用他那空荡荡的心。无可言语地回到安定郡。
胡国珍得知这种情况,望天长叹道:“任天由命吧!”
*******
胡贵嫔只在亲生儿子出生那时刻,很摸糊地看了孩子一眼,从此再没有看见儿子。不管怎么说,那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哇。哪个女人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哪个母亲不思念自己的儿子?可是她没有这个权利。她记得小宝贝那小样子十分可爱,那哭声是那么甜,那么地动听。只是小宝贝长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她每天都在拼命地想啊想,越是想不起来,她越想。
牵肠挂肚的还有那千里之外的亲人们,老父亲身体可好?妹妹和弟弟如何?真真是“鹿鸣思长草,愁人思故乡。”悠悠离家十二年,尚没有省亲一次,常思:一去数千里,何时还故乡?
她听人说,三更半夜呼唤亲人,千里之外也能听到。她经常半夜爬起来向着西方静听,心中默默祈求神灵,让她和自己的亲人们说一说话。她对着西方呼唤爹爹和弟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完,有时能从半夜说到天明。她希望母亲的魂魄能来到这个院落见见女儿,可她常常是空相望。空相盼。除了梦中一见之外,醒来还是一个空悠悠。
悲哉,不闻爷娘唤女声,但见滴漏记时间的器皿水如冰。她常问冯赢:“这难道就是皇宫贵嫔过的日子?”
其实,胡贵嫔并不想再有什么要求,她能留下一条命,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能再有什么过高的希望?后来,她想起在家时常常和妹妹一起纺纱织布的时光,觉得是一个消磨时间的好方法。于是向看守太监求情,请他们帮助弄来了两部纺车和一部织机。感到寂寞时,就和冯赢两人比着纺纱的速度,看谁快。这样一来,倒是把时光消磨得好快。
太子五岁了,魏主带着众人到东宫,他对中书监崔光说:“卿是朕西台大臣,应当担任太子师傅。”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