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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是真的有了进步,他不再拿生人勿近死人也别来的冷容对她,他甚至会在饭桌上同她说话,问她的学业,聊他的工作。
“所以你会在花店工作,是为了实验呀?”方若海挑出青椒,堆在桌面上。
林凡爱糖醋里肌,所以她做这道菜,但她讨厌这道菜里的青椒,即使青椒外面已覆上一层红红甜甜酸酸的番茄酱汁,她还是讨厌青椒原有的生味。
“嗯,当初为了接近深深,我还扮了一个多月的杂志记者。后来会在花店帮她是因为亦辰知道她没什么朋友,他怕事实揭开后她会挨不住,所以要我接近她,成为她可信赖的朋友。这样她要真受伤时,至少还有我在她身边护她。”林凡用汤匙舀了一匙糖醋里肌肉和凤梨,独不见青椒,送进她碗里,再把她堆在桌面上的青椒,拨进他碗里。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摸透了她的饮食习惯,就像蜡笔小新,青椒不吃、红萝卜不吃。
“既然他怕她受伤,那为什么不终止这个实验?”林凡方才已把他们研究室目前在进行的实验,鉅细靡遗地述说一次。她明白了向亦辰和季深深的关系,也为他们心疼不已。
为什么要把感情拿来当实验?她突然厌恶起向伯伯。想不到看来和善可亲的他,为了自己的研究,竟要儿子出卖感情。
“因为亦辰是向震谭的儿子,他那人孝顺,不大可能为了女人而去终止他父亲要他完成的事。所以现在我只能想办法证实亦辰的身世,若真如我所预料的,他不是向震谭的亲儿子,那么就有理由让他停止继续这个实验。”他挑了一块没刺的鱼肉给她。宠她,好像变成一种习惯。
“我爸爸手里那个玉坠,真的能证明什么吗?”若真证实了林凡的臆测,那么爸爸当年不就是帮凶?
“不确定,但极有可脑粕以证明,否则,那日我也不会撞见向震谭神秘兮兮把玉坠交给你父亲的画面。”他发现这样和她闲聊,是件愉悦的事。“喔,对了,我和你父亲约明天碰面,若这次顺利拿到玉坠,我后天就飞一趟美国。”
他的话勾起方若海的罪恶。她原不知那个玉坠除了和向亦辰的身世有关之外,还会牵连季深深的感情,接二连三要爸爸拖延交出玉坠的时间,现在想来真觉自己好糟糕。
她决定等会儿趁林凡没注意时,拨个电话给爸爸,要爸爸明日依约把玉坠交给他,让他早点查出真相。
“会在那里待多久?”
“不知道,查到我想要的资料后就会回来。”
“嗯二十八号前会回来吗?”
“二十八号?”他放下筷子,视线迎向她“怎么,有事?”
“那天学校校庆,我们舞蹈系办了一场‘欢迎回娘家’的表演活动,我想请你参加。”她低垂螓首,手中筷子拨着碗里的饭粒。
凝视她带些羞怯的小脸,他很想答应,但没法保证。
见过她曼妙的舞姿,说不想看她演出是假的,他虽不懂舞,不知道她跳得是好还是不好,但他想再看她跳舞是真的。
“我尽量赶回来。好吗?”他忘了之前决定一拿到玉坠,就马上送走她的想法。这么回应,无疑是留下她。
“咦咦?真的吗?”方若海抬首,一脸雀跃,白嫩的双颊透着粉光。“那我们打勾勾约定,你事情处理好,一定来看我的演出。”她伸出小指,真的很孩子气。
俊目染上笑,他伸出手指“嗯,和你打勾勾。”手指一弯,勾住她的。
“大手勾小手,承诺放心头。”她哇哇嚷叫的同时,嫩白小指一弯,她也勾住他的。
她的稚气让他唇角再上扬,俊目一弯,弯出两道性感的小细纹,迷死人不偿命。
“你自小学舞?”心情一好,他话题就来。
“嗯,爸爸说我太好动,让我去练舞消耗一点精力也好,省得让他头痛。”舍不得地收回小指,她继续扒饭吃。
太好动?林凡扬扬眉,打量着她。虽离气质淑女还有段距离,但用“太好动”也夸张了点。
“学了后就跳出兴趣了?”
“咦?你怎知道的?”
“猜的。”
“跳舞是件很快乐的事呢。”
“嗯,看得出来你很喜欢。”
“你会跳吗?”
“不会。”
“想学吗?”
“嗯”其实没想过这问题,但她这么一提起,好像还不错。“可以试试。”
“那找个时间,我教你。”她的兴趣有他陪同,多美好哇。
“好啊好啊。”
“告诉你喔,这次的校庆活动,我有三个表演节目,一个是芭蕾舞,另一个是现代舞,还有中国舞,这也是毕业公演里的节目。等校庆结束,接着就是忙毕业公演的事了。”
“毕业公演?很多场吗?”
“嗯有十场。”
“听起来舞蹈系很忙。”
“是啊,我们还要学”方若海一边扒饭,一边解说。
林凡只手托腮,一会儿提问,一会儿听她述说。
他已慢慢适应生活中有她的日子,也没再提起要送她回家的事。而他,果真在隔日自方士均手中拿到玉坠,然后他订了机票,飞往美国。
一场完美的舞蹈演出,背后所要花上的心力,除了参予其中的成员能体会外,他人是难以想象的。
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一次又一次的彩排,接着还有总彩排。也许节目只有短短的九十分钟,但是表演者所要准备的工作时间,却很有可能是九十分钟的几百倍,甚至是上千倍。
大四的舞蹈系学生除了忙毕业公演外,还有年度展,扣除这些练习时间,他们所剩的时间真的不多。很多人都是利用吃饭那好不容易腾出来的时段,排演又排演,每日从早忙到晚,几乎没什么自己的时间。
白日忙排演、忙练舞,到了晚上,还有行政工作要忙,像是舞展的邀请卡、海报、节目单等等,全要自己动手完成。还有舞台上的道具,也几乎都是靠着舞者们的双手,尽心尽力完成的。
方若海觉得自己像金顶电池广告里那只金顶兔一样,电力超强又很耐久,还得随时让自己保持在待电状态。还好,她本就不是弱不禁风的体质,所以这些工作她不但做得顺手还忙得很开心哩。
只是林凡去了美国后,她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坐在舞台后方休息室的化妆镜前,轻轻一声叹息后,她开始卸妆。
今日的校庆活动看来很成功,大家卸妆更衣的同时,也在讨论着待会儿该上哪庆祝演出成功。
抽了一张化妆棉,沾上卸妆油,方若海轻拭着被眼线、眼影、睫毛膏包装过的双眼。轻轻揉、慢慢擦,她把眼眶擦出了热度和咸意。
她没有哭,真的没有哭喔,只是水和油不合,油跑进眼睛,水只好跳出来捍卫地盘。
但最重要的因素是
他失约了。
打勾勾说定他要是处理完那些事,他一定会来参加学校的校庆,一定来看她的演出。他明明昨日就回台湾的,因为他打过电话给爸爸,请爸爸在有必要时务必要为亦辰大哥动脑部手术。
她不知道为什么亦辰大哥需要动脑部手术,她也不是那么想了解,毕竟无关她的事。她介意的是,既然他回来了,怎么一通电话也没给她?
他飞往美国前,没开口要她离开,所以她一直住在他家。昨日爸爸和她通电话,她知道他要回来,便怀着喜悦的心情在家等他。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客厅沙发上睡着,才知他没进家门。
到了学校,一颗心悬在高处,双眼不时注意四周,就盼能见到他的身影。
在舞台上,她专注于音乐和舞蹈,虽没法注意到他,但她就是知道他没来。
他为什么要失约呢?他为什么一通电话也没给她呢?
“若海,我们决定去阿秋活蟹大吃一顿。你快一点啊!”林倾霞见她连舞衣都还没换下,嚷着催促。
“我想先去冲个澡。你们先去,我等等自己过去。”她拆下发东,让乌黑长发披在肩上。
“那你快一点啊,大家决定今日不醉不归。”话一说完,林倾霞连忙跟上那群正要离开休息室的同学。
不醉不归?唔,听来还不错的建议,反正林凡也不在家,那么放任自己跟着大家疯狂一下又何妨?
也许醉了,还能忘记他失约的事呢!
嘻,那就来去醉一醉吧!
季深深自小在育幼院长大,八岁那年,和同是育幼院院童的殷昊约定长大后要成为他的新娘。
殷昊参加完国中毕业典礼活动后,在返回育幼院的途中发生车祸,伤了脑,失了忆。他被当时的肇事者向震谭带往美国,并改造了他的身分,殷昊成了向亦辰,也成了向震谭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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