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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他们是说了些什么,但这年岁已久,小老儿我一时半刻可想不起来。”
“老丈,烦老丈再仔细想想,那王后之名可是可是依萍?”考虑再三,曹晔这才脱口而出的问道。
“依萍嗯,依萍似乎就是这名!但他们说这王后本不叫这名儿,是因为远嫁异地,自感前途坎坷无奈,犹似浮萍无依,所以自名为依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老管家猛然一拍自己的大腿。“初雪!是了,她的闺名就是初雪,据说是因为她出生之日,恰巧是那年初雪之时只是,你们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他强自睁着昏花老眼,一连问了好几次,望着众人都忙着讨论的空儿,他眯起眼睛勾起那把酒壶,一杯杯自得其乐的独酌着美味的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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谤本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个被酒气醺红脸的老头子,曹晔和那群忠心耿耿的忠仆们,快步来到舱房外,每个人脸上都是难掩兴奋之情。
“大王,依这老头儿所说的:似乎就是我吐番失踪已久的国母,亦即是大王的生母初雪皇后驻跸之处,”摩擦着双手手掌,巴焱像枚陀螺般地团团转,在兄弟和曹晔之间来来回回地大吼大叫。
“是啊,大王,据奴婢们的判断,这老头儿所言,大概不假,毕竟皇后自名为依萍的事儿,除了皇宫内近侍之外,从来没有外人得知。况且,还有那首流传近两百年来的歌谣佐证”一拍手掌,令所有的人都静下来后,巴鑫这才恭恭敬敬的跪在曹晔面前,其余的部众见状,也都不约而同地跪立在他们的大王眼跟前。
“歌谣”不断地仰起头眨着眼睛地制止即将奔流的泪水,曹晔一时之间根本搞不懂巴鑫所指为何。他心中只有个念头不住地回旋:那就是找到了,我终于探得母后的消息了。这十余年来的孺慕之情,快到尽头了。打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在脑海中勾勒着母亲的样子。
所有的人都说我长得酷似远自中土而来的母亲,但被玛娜所陷,使我们父子、母子,虽同居深宫之中,却总不得相见。对其他孩童而言,无论是穷贱富贵,有父母疼惜呵护的日子,是那么的天经地义之事。
相较之下,自幼孤伶伶地被隔离在深宫内苑中养育的曹晔,生活是无止境的苦读再苦读,琴棋书画骑射,外加根本出乎他理解范围外的兵法武学,这些庞大繁重的课业,填满了他每天的分分秒秒。
及至老父濒死之际,更是连下数诏,将他远陟。自宫廷中渐渐往各离宫别院远行,等到父王驾崩之后,玛娜更是公然的将曹晔的存在,视同眼中钉、肉里刺,想尽办法要将之除去而后快。
幸而赞普在察觉玛娜阴谋之前,便已为独子曹晔做好规划。巴氏五兄弟并非单凭传说之便,就足以跃身而为太子贴身股肱。历经无数次的考验、比武测试后,巴家五员猛将,在擂台上以真材实学证明了他们的能耐,从此随着曹晔出生入死。
选择接受玛娜的流放,藉机南遁流亡,曹晔念兹在兹的除了早日赶走玛娜,扫除那些跳梁小丑,恢复吐番旧有升平盛世,另一个令他牵挂难平的即是寻找他可怜的母亲。根据到目前为止的消息:只知初雪王后愤而吞服兰芷散,陷入昏睡状态中不起,在赞普驾崩之后,为逃避玛娜的毒手,由她自中土带来的婢仆,趁着玛娜僭位登基,敕令全民同庆之庆祝活动,其中之例行流放独木舟的比赛中,将初雪王后藏于数百艘独木舟内,在玛娜面前逃入滚滚呜咽河错综复杂的河道支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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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支持他如此孜孜不倦追寻母后踪迹的动力,除了是必须找到失踪已久的玉玺之外,即是那首歌谣的启示
金丝雪肌海中仙,
黄金王妃棠棣邦。
黑流辽阔随月走,
露尽扁明自然来。
多年来,全吐番的长老智者,莫不绞尽脑汁地想解合这首歌谣内里藏有的秘密。至于这首半偈半诗的歌谣,究竟是从何而来,已因年代的久远而不可考。只知自吐番境内最汹涌的呜咽河边,一个小渔村的孩童们开始传唱而起。
由于曲调哀怨,使得那些农闲或是纳凉的老幼男女,都因为熟能生巧,皆可随兴哼上一哼;而这歌谣里的含意,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用来闲磕牙的话题。
首先是这句“金丝雪肌海中仙”任凭所有人想破头也都意会不出这是啥个玩意儿:有人说是海中的珍奇宝贝,也有人将之说成神仙妖魔之类;更有人指是天降神迹,会有似金银般的大鱼被捕获。自此而下,各种稀奇古怪的解释相继出笼,但都没有人真有把握确切的解了谜。
直到赞普在迎娶初雪皇后时,由时仍为祭司的玛娜主祭,在请引神灵的吟哦嗟叹中,突然全身不住痉挛抽搐,而后猛然一喝,平日神态冷淡的玛娜祭司,竟然展现如花娇靥,款款盈盈朝赞普一拜。
“大王,这‘金丝雪肌海中仙,黄金王妃棠棣邦。黑流辽阔随月走,雾尽扁明自然来。’所卜乃我吐番运作,虽中有波折,但只要得此邀月之仙,则我吐番可保万世太平。”嘴角频频扭曲着,玛娜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浑身一阵激动颤动,又再次无法控制般的痉挛抽搐,缓缓地仆倒在赞普脚跟前。
随侍玛娜的婢女们,赶忙冲过来扶起她,并且为她拾起散落满地的细针和首饰,待她完全自那种迷乱状况苏醒时,对于方才自己嘴里所吐出来的言语,一如往常般的没有印象,只是显得异常疲惫。
而在这一头,赞普和那些与她一同请示神谕,为迎娶隋朝初雪公主而祈福的臣子们,彼此交头接耳,百思莫解地低声讨论着
“神喻提及此歌谣是卜我吐番运作。但此时我吐番境内升平,国富民安难道这卜的是指赞普迎娶初雪公主隐含恶兆?”大臣中有人卒先发言道。
“不会吧!泵且不论初雪公主远嫁所携来的盟书,即使是她那丰厚的妆奁,便可救我被旱潦所苦的百姓于饥寒之灾,何以会含恶兆。”旁边有人十分不以为然地反驳。
“那么,这歌谣所指,又是何事?”
“这大王英明睿智,或许大王可解这神喻之不足!”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那些大臣在阿谀谄媚之余,全都忙不迭将问题又推回赞普身上。
“嗯,既然中有波折,仍可保有万世太平,我看你们也就别再花费心思,还是早日随我南下洛阳,迎娶初雪公主为是!”这件事并没有因此打住,反倒引发更多的流言揣测。
尤其在初雪皇后被玛娜所陷,因吞食南芷散而行踪成谜之后,为了寻找被皇后侍卫所埋藏的玉玺,玛娜在宫中大设刑堂、拷打初雪皇后的旧部众。
有些人受不了严刑逼打而死,更有些风闻玛娜行事凶残的宫人婢女们,等不到玛娜私蓄卫队来临,便纷纷窜逃出宫,逃不掉的不是投环自缢,便是跳井自尽,没多久的时间内,原本热闹嘈杂、充满莺声燕语的后宫,竟槁木死灰得如同座死城。
某日,玛娜又因遍寻玉玺不着,愤恨难消之际,漫步入后宫,恰巧瞧见一又哑又聋的老宫女,正在没人敢进去的乱葬岗上扫除落叶,横竖是有气无处可发,见着了那老眼昏花的老妪,玛娜一脚便将之踹得连连在地上滚了好几番,直滚到井边才止住。
“哼,没用的窝囊废,还不给本女王从实招来,这玉玺究竟藏在何处?”追过去又连踢带踏,在久久得不着回音之后,玛娜抢起侍卫的长剑,直指向老妪咽喉。“还不说?再不招来,女王我可就不留情了!”
以敛尖在那老妪脸上划了十几刀,一旁的侍卫眼见老妪的神态不对,赶忙趋上前去探探她鼻息。“女王,这老宫女已经气绝身亡了!”
“哼,没有用的东西,给我丢进井里去。”厌恶地皱起眉头,玛娜吩咐完后,便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但在老妪的尸首坠入井内,传来哗啦啦的水花激溅后,突然像是有着几百人此起彼落吟唱般,循环不停地唱和着这首怪诞的歌谣。
所有的人,包括高高在上的玛娜女工,全都脸色大变地僵在那里,而一旁因见风转舵,在赞普驾崩后,立即投放到玛娜阵营的小爆女们,更是吓得浑身打哆嗦。
包有那胆小的,早已吓得尿湿了裤子,双手掩着眼,战栗得如寒冬枝头零落的枯叶。
“你们怕什么?是哪个躲在井里唱歌吓人,还不快些去把她们给我揪出来!”抡起手里的剑往那些小爆女身上砍去,玛娜气急败坏地大吼。“启禀女王陛下,这这井前些天已由女王下令用乱石封死,应该应该没有人可以藏身其间,适才我们听到水声时,便觉诧异,此刻又有这这歌声”牙齿相互碰撞而喀啦喀啦的响着,那些小爆女们,全都吓得抱成一团。“而而且这声音分明是上个月才跳井自杀的静秋姐、荷花姐、莉霞姐的声音好好可怕”
“哼,你们敢在本女王跟前胡言乱语,那些个下等货色,不待本女王处置,便已畏罪自尽。如今胆敢在本女王面前装神弄鬼、罪无可赦!来啊,给我依据她们入宫的婢帖,找出她们宗族谱,诛杀五族!”话才说完,那古井突像是有着生命般,挟着盛大水势急涌而出,不一会儿那些人被玛娜卫士扛担而来填塞古井的大小石头,如天降豪雨般地往玛娜所立之处砸去。
尖叫连连中,那些个小爆女们抱头鼠窜,而卫士们也被石块打得灰头土脸,至于被宫女和侍卫们以身围挡的玛娜女王,则是被一些路径刁钻的小石子擦破眉角。
拌声还是持续不断地自井底传出来,而且越来越响亮,虽然竭力保持镇静,但观诸身旁所有人的恐怖神情,饶是心狠手辣的玛娜,也霎时间白了脸,只得下令撤离。
就在她正要踏出后宫的门楹之前,那阵歌声突然停歇,取而代之的是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嘻笑
“咭咭,海中仙寻到,玛娜就要失势啦!海中仙海中仙我赞普曹晔,就要带着海中仙回来伐杀复国。海中仙海中仙”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阴晴不定,愤恨不平地将手里的剑往井内扔下去,在那些仍未有所稍减的讪笑中,玛娜气呼呼地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大殿。
在警告过一干人等不得多嘴之后,玛娜接二连三地调度军队,将初雪皇后所住饼的后宫,拆成了平地。而在一声令下厚厚的煤油浇灌后,将手中的火把扔在煤油之上,在玛娜阴森的冷笑中,后宫从此化成一堆黑烬。
虽然有玛娜的三令五申,但这件事还是流传到宫外,并且传到了远在北漠荒地,过着流放清苦生活的曹晔耳中。正因为有这个消息佐证,他们相信这海中仙必然跟初雪皇后的去向有所关连。
连那些阴魂都提及曹晔为赞普,这对玛娜狂暴已到极点的报复心态,不啻是火上加油。难保她不会为求永保王位而赶尽杀绝。是以在巴家五虎将的坚持下,化装为买办民生货物的商人,曹晔在巴家兄弟保护下,逃亡到长安。
在远离吐番数千里之外的海上,那首歌谣又不请自来地跃上脑海,莫非这海中仙指的便是见到酒,就连自己姓啥叫啥都要忘个精光了的老头儿?
越想越觉得可能,曹晔转头面对似乎也如此认为的巴鑫,这么多年来的头一次,他感到寻母之路不再只是梦中飘忽渺茫的空想,而像是通往虹彩的那一端,已经架起了希望的第一块桥墩,这使得他不由得笑逐颜开。
“嗯,或许是老天垂怜,教我们得到这位老丈。传令下去,找出最近的航路,我们要回吐番。”重重握拳捶打,在船舷上,曹晔提高嗓门地说道。
船上立即响彻了部属们的欢呼声,遥遥眺向海平面上那一轮已逐渐升上东方的太阳,他迎向清晨微凉的海风,满怀希望地看着凌苔号掉转方向,往西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