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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2005年中国影坛作一次盘点的话,那么一次次关于“青春”与“爱情”的讲述,无疑为我们带来了残酷、忧伤的气氛。无论是孔雀,还是青红、红颜,都将镜头对准了青涩的少年、苦涩的爱情,而一代人关于上世纪80年代的追忆与感怀,也通过影像幽幽浮出水面。
在青红中“80年代”是第六套广播体操铿锵有力的节奏,是来自大洋彼岸被干扰的电波,是那些夸张搞怪的喇叭裤、蛤蟆镜和躁动着欲望也潜伏着禁忌的周末舞会富强与进步、历史与秩序,文明与道德——80年代的光荣与梦想,就这么纷乱暧昧地摇曳在贵州小城灰扑扑的景深里;孔雀中,当弱智的哥哥和残疾的嫂子支起个体小食摊,在寒夜里笨拙而快乐地忙碌时,我们不禁感受到经济制度的变革所带给人的色彩与光亮;红颜里尽管“80年代”只是短暂的序幕,但这序幕却埋伏下了一切因果。当王峰告诉刘小云可以找姐姐解决掉怀孕的问题时,背景是那首深情悠扬的牡丹之歌:“啊——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而学校广播里在宣布王峰和刘小云乱搞男女关系时,插播的也同样是一首80年代的经典歌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无论是广播体操、喇叭裤、还是“经典”歌曲,就恰如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中的玛德莱娜甜饼和椴花茶,唤醒了我们对一个时代的回忆。伴随着记忆之门的开启,我们和镜头一起深入到那些被“历史”遗忘的角落,在那些秘而不宣的寂寞和伤痛中体味青春的残酷与美丽
在理想与现实、挣扎与妥协、清醒与懵懂中疼痛诞生了。姐姐凭着一股清教徒式的狂热和隐忍,一次次地将自我放逐,以妥协和放弃为代价追寻着自己的理想,那飘扬在安阳小城街道上的自制的降落伞,以一种令人心痛的张扬,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现实抉择(孔雀);穿着砖红色高跟鞋的19岁少女青红,跌跌撞撞走在偏远小城的山路上,背后是父亲老吴铁一般冰冷的目光,在新的改革浪潮中,老吴们曾经豪迈的青春梦想经受着严峻的意义拷问,于是,以下一代的“幸福”为承诺“返城”的意志不屈不挠地升腾起来,并且成为压倒一切的硬道理,同样不屈不挠的,还有男孩小根澎湃的青春冲动,这冲动在压抑中勃发出更具毁灭性的力量,并最终引动了结尾处的那一声枪响(青红);而1983年的四川小县城,也同样没有赦免16岁女中学生刘小云偷尝禁果的懵懂,即使10年后成为了县川剧团的当家花旦,也依然无法摆脱被世俗嘲讽与观看的命运,在尴尬的情爱关系中吞咽苦果,而更深刻的痛楚,就蛰伏在身边(红颜)
如果我们能回过头再去看看那些拍摄于80年代的、与“时代”同步的影片,我们就会再一次为福柯老先生的那句名言所深深折服:重要的不是话语讲述的时代,而是讲述话语的时代。在“历史”的宏大叙述中,上世纪80年代曾被描述成一个令人振奋的时代,她见证了一个古老民族的又一次青春畅想,在拨乱反正、除旧布新之际,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欣欣向荣但这些影片则通过极为个人化的记忆,告诉我们在亢奋与繁荣的背后,其实隐含着深深的忧伤与疼痛。
杰姆逊在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中曾指出:“过去不仅仅过去了,而且在现实中仍然存在,现实中存在着某种由近及远的对时间的组织,过去就从中表现出来,或体现在纪念碑、古董上,或体现在关于过去的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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