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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仍旧是烟雾缭绕的老样子,厕所里挤着的那几个人迟早会死在尼古丁手里。只是迟早的问题。
常杉问我,你到哪里去了?去上个厕所上了一整天。
我拿起桌子上一本书,说,一些小事。
他停下做题,熟练地转动几下中性笔。学校要选年级形象大使,每个班推选出一男一女,最后年级从这些人中选一男一女出来。我们班的男生是你。
形象大使?做什么的?难道学校也要打广告?我觉得可笑。
常杉又转了下笔。老师说,就是拍几张站姿、坐姿的照片,做示范。
我答应了一声,旋即又问到,为什么我们班的男生不是你而是我?
他挠了挠头,傻笑。嘿嘿,我的头发虽然不长但也不符合规定。
听到这话我心里更是讥讽。以我做示范,难道叫全校男生都剪我这样只比平头深一点的头发?到时候全校男生会集体吐血,然后新一轮********就此爆发。
过了几天我就去德育处拍照。每班两名,年级二十个班,一共四十个学生。德育处挤得跟教室似的,好在不是夏天,没有刺鼻的汗臭味。我看表,时间是一分一秒地淌过,我心里直想着同桌在这段时间比我多做了不知道多少作业。然而其他学生并不和我有同感。他们看其他学生都在上自习,只有他们可以在这里自由走动,他们心里有一种优越感——尽管他们也知道,这种优越感是无稽之谈。
浅薄无知。这是我对他们脸上的得意洋洋的评价。
几十个人,大多数男生都还是有刘海的。我想班主任选他们来无非是欣赏他们的“外资”,对于学校的规定老师们不在乎,对于这些学生能不能当所谓的形象大使他们也无所谓。这本无可厚非,没有规定说老师不能以貌取人。
人群中彼此都在互相打量,“这个女生真漂亮”“那边那个帅哥好帅啊”是我从他们眉眼间最能看出来的想法。发现这些不需要超能力,因为他们表现得如此显而易见。如果沈落雪在这,她会和我一样喜欢察言观色。
唯有杜诗雅是淡定地等待拍照的。我看到她立刻就过去和她打招呼,她很礼貌地问我是谁,我说是你的倾慕者,她就笑了,文雅的笑。我想她听到这种话也不会害羞的最大原因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言辞,并且作为学生会自律部部长时不时地站在全校面前讲话的经验也已经让她褪去了那份羞怯。
周遭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眼光,但是我视若无睹。我说,你上次在《未来》上关于红楼的文章很出彩,你喜欢林黛玉么?
她轻轻地张口,一般,只是觉得红颜命薄,她惹人怜爱。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拍照的工作人员喊“梁星秋”“梁星秋”。我向杜诗雅道别,有缘再见。她浅浅一笑,我想她大抵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刚才听到的那个名字“梁星秋”,又或许,她在窃喜又多了一个追求者。
摆出一个木讷的姿势,机械地笑。照相机一道亮光,将我的木然收在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