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祈祷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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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阅读和记忆这个世界。

    妈妈说那天清晨，爸爸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的节日里欢乐。我也领略。前一天，爸爸与同伴对话时，还不经意的说女儿回来给他过父亲节了。爸爸为人低调，他的表露是情不自禁的欢喜的情绪，我知道。王叔冷色，对回顾往日父亲节给爸爸买礼物的朱姨说，平时气人让父亲操心，过节给爸爸买个礼物？片刻宁静。爸爸宽容与豁达地对待他的朋友。或者他心底处是不是那瞬间微微地疼，因为女儿的失意。我希望他快乐。

    在父亲节的清晨，爸爸一直在客厅里徘徊没有上班，像是有事，又像百无聊赖。自己在客厅淡淡地说了句“宋主任太忙了。”我在餐厅里解释道，弟弟只有周日才休，这会儿呀，还正懒床呐。须臾，弟弟的短信翩然而至。爸爸的唇角有掩饰不住的弧线。他仍有点不自信地问我，不是你告诉他的吧。我还没来得及呐。爸爸有些茸毛的手指在手机上旋即复信。

    爸爸很多时候像个孩子，他需要别人的关爱与记挂，却从不流露。或者，他相信自觉的爱更有浓度。

    嫁人的女儿总要返家。早上，爸爸说我不能送你了，你怎么走。细致得我欲落泪又悄悄羞愧。其实我已经长大了，爸爸这个年龄的时候都已撑起一个家庭和孩提时代的梦想了。我能照顾自己了。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个孩子。他告诉我，说话速度要慢，要让音节舒缓地像音乐流淌。爸爸告诉我轻触文明的契机。

    爸爸孤单，他向往柔和的情感。世事多变。

    毛毛，一只洁白绒绒的小狗。爸爸疼爱它。爸爸依恋毛毛清澈的眼神，单纯的挑衅，娇嗔的嘻闹。爸爸听说宠物医院的医生不要钱，忙问妈妈他吸不吸烟，不然送盒烟过去。爸爸担心毛毛得不到医生足够的关注与爱护，他要它健康。不要像从前的贝贝那样，有了许多柔和的爱，又离去。爸爸从不把感情讲出来，他宁静地看着它们浓浓淡淡，像任潮汐来去的孩子。无助，淡薄。

    我一直都不清楚，母亲节张灯结彩，父亲节怎又如此寂静。商店怎么啦？

    今天，我偶然在点开网站时发觉父亲节是这个周日。觉得有点难过。爸爸的欢乐啊，会不会褪色。王叔的语言会不会又犀利了一个刻度？碰得爸爸隐隐地痛。

    我在落魄的时刻记错了日子，泪水濡湿眼眶。

    传说，父亲节，女儿要别支红玫瑰，以示对父亲的爱恋。如果能够，我愿花栽满园，只为在父亲节这一天，爸爸的唇边轻扯弧线。

    爸爸对京剧趣味索然，不过偶遇说唱脸谱，觉得很有感觉。有机会要到mtv房里去感觉一下。爸爸说他喜欢与文化相关的元素，如书法、绘画、写作。可他也说，青年时代，他自学过诗词却没成材。但听到他在车里吟诵文言文黔之驴时，却又不得不惊叹他惊人的记忆力。爸爸对文明的追求与向往，像个孩子，专注又不知疲倦。直到现在，有哪个字咬不准音，他都要查阅、记录，并更正在发音里。他偶尔喜欢dj，在大节奏的音符里舒眉微思。

    我总想为爸爸做点什么，下载个铃声试试，或许他会喜欢甚至用到。只是网站的商业强盗化，令我的劳作尘土飞扬。

    爸爸说他的善良与他的好，不希求让周围的人赞叹或看见，但他希望上帝看见。因为他相信上帝会有最公允的评判。明天父亲节，他的女儿合十双掌祈求上帝：尊贵的上帝，我请求您让我的父亲一生健康平安。如果需要，我愿用我一生的幸福去换。

    写于2006年6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