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祈祷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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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顶楼的人下来看我家窗台上长毛的情况。两对夫妇，各自对自家也可能产生如此情形产生忧虑。楼上的女主人紧催他的男人来看，音色生硬且夸张“赶快在入住前找物业做本板吧，要不长了像那样的毛多恶心啊。”站在那里，看着曾一度以为文明的邻居，焦灼不堪，我感到孤单。

    他们来到我家的时候，我的电脑里正放着“说唱脸谱”我想为爸爸代定这个铃声，因为知道他喜欢。幸好是用自己手机定制，一串串不相干的业务以短信的形式纷至沓来。莫明其妙，网页上分明说铃声每条2元，仅此而矣。

    我喜欢宁静的生活，礼仪之邦的交流。楼上住户的突袭不带半点的歉意。之前，听说是大学教师的。或者那也与文明不大相关。

    我一直尊敬父亲，并随时光的任苒有着愈演愈烈的挚爱情感。

    那天在车里，听爸爸快乐的传说他少年的时代。

    爸爸一直对文化单位有着亲近，自然得像亲近母亲的孩童。依恋。少年的时候，爸爸进城，途遇文化馆。爸爸忍不住驻足观望，带着顶礼膜拜的心情，悄悄进入大敞四开的画室。看着错乱的画具，爸爸小心的欢喜与记忆。不知谁从后面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并伴着怒喊“谁家的浑小子，跑这儿来干啥。”爸爸在他的命令驱逐下讪讪的走开。那老经管的粗语棒喝，爸爸至今记忆犹新。我笑着对爸爸说，没准正是那更夫的一脚在冥冥中钦定了你多年后那个文化馆馆长的位置。

    古姐问，在你那么小的时候，认为啥是文化呐？

    爸爸说他当时没有接受更多的教育，只是喜欢书法与绘画，认为那是一种和谐的姿态，并可以使人快乐。爸爸说起从前每次进城路过华昌剧场都觉得是路过一个艺术的礼堂。他总会翘首张望里面的布景。有一次，趁乱随许多同样大的孩子翻墙而入。不料，他被看守逮个正着，又粗暴的吆喝着把他关入一个没有人的办公室。不一会儿，有两个人推门而入，见到爸爸又怒斥“哪来的臭小子，在这儿干嘛，出去出去。”在叠音的轰赶里，爸爸退出办公室。迎着看守的目光，又不能从大门出去。于是，便趁走廊混乱时钻入演播大厅。花枝招展的演员在台上投入的吟风咏月，爸爸在黑漆的过道里弓身穿梭到不起眼的拐角里观望。他喜欢舞台、灯光、布景、节奏。或者那一瞬的愉悦里又勾兑着他对清场和看守找寻的双重担心。

    大家嘻笑着，听爸爸描述少年的往事。我一直无法想象宁静与西装革履的爸爸少年时会是个会翻墙的孩子，太不可思议。爸爸说他小时候，捋着乡下的火车道走到城里，看城里的五光十色，他喜欢那里的颜色。和谐的韵律自阳光下流动。

    爸爸很久不从事与文化相关的工作了，他经常怀念从前从事书画的青年时代。文化馆、报社的工作。对于从前一同共事过的伙伴，他有着毫无设防的亲切。他怀恋。衣衫褴褛少年的梦想。

    爸爸的车开得缓慢，像往事一样，在时间的书页淙淙流淌。爸爸是一个文明而谨慎的人。

    午间，我和妈妈、古姐在烧烤店里吃饭，爸爸抽空也赶过来。我和古姐在店门口，看到他的车子。他规范地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一会儿，又进车里去，重调试了一下路边距。我们在不大的长方桌上笑着先前的停车，与古姐在店前的口语指令不谋而合。爸爸总是规范自己的行动，以利他人之便。风趣的语言不失节奏的漾入席间。这家小店，妈妈说弟弟领她来过，觉得很好，怀念。以为妈妈记得准确，却在附近找了许久。必竟，妈妈不识别文字符号。妈妈用她自己的办法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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