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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国家都快保不住了,自然也没人有闲情来关注他这个皇孙了。
他终于能逍遥自得地离开那个牢笼,去一个很可爱、很特别的地方了。
可为什么还会常常想起她?梦见她?惦记她?
哼,那可恶的小耳朵,她什么时候把他的心偷偷地盗走了?好嘛!就这么定了!他不打算让她归还了,让她把自己赔给他,这笔帐才划算呢!
冷刺骨的寒冷,极地的冰一样,一阵阵侵入骨髓中,下一秒,温度开始升高,热,火山熔炉里的热,能将人燃成灰烬的热无边无际的痛疼,这是阮真真做为一个还能呼吸,还有半分意识,还算活着的人,此时此刻唯一的知觉。数天来,她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的状况,时而发冷时而发热,一时如在冰天雪地,一时又如在岩浆火海之中。
她不敢睁眼,害怕会看到自己已经化成血水的脚和腿,她只能拼命地呻吟人大叫、挣扎、哭泣直到失去所有力气,才会静静地昏厥。
每当这时,就会有一个并不算太坚实宽厚的胸怀,坚定不移地将她牢牢抱在怀中,不让她因为失去理智而弄伤自己,直到她睡去。
他给她喂药、喂水,想方设法地将熬好的流食喂进她嘴里;他还一直守在旁边,帮她擦汗、梳头,甚至帮她换掉汗湿的衣物;当他用温柔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的时候,就像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可他是谁?不会是姬炀,他只会仇恨地睥睨着她的脸和身体,讥讽她的身子前凸后翘与世上的yin女荡妇无异;自然也不会是所谓的师父“百鸟阁”杀手中排名首位的兀鹫,他只会找她的麻烦,不怀好意思地看着她一次次地吞下“剔骨散”让她生不如死。
那他是谁?莫非是她现在的主子,被宠坏的元记当铺小混蛋?
不!对他而言,她的出现不过是在无聊日子里找到的比较新鲜的游戏,很快,他就会去寻找别的游戏,怎会如此费心地待她?
可她又不敢确定,这个怀抱并不陌生,除了他,还有会有谁愿意收留她,让她栖息于此?
恍恍惚惚想着,倏地,她只觉胸口一阵闷热,接着喉间一阵甜腻“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
“没事了,毒血吐出来就没生命危险了。”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道。
怎么连声音也好像呢?
她多想睁眼看看,想看看那个人会不会是他?可意识却不允许,开始渐行渐远,最终象一支射出去的箭矢,不能回头,最终远远地离她而去
阮真真彻底地清醒过来,已是十天后的事情,守在她身边的不是元媵,而是那位清丽的女大夫。
女大夫微笑地瞧着她,眼底蕴含的关心令阮真真全身上下一阵温暖。
“月大夫”她感激这个没让自己化成血水的女子。
女大夫仍然不答话,拿过一张纸递给她,上面以秀丽的蝇头小楷写道:“阮姑娘,元公子要我告诉你,他和不三不四因事出门,半月后归,请你安心住在这里,不要惦记他。”
惦记他?鬼才会惦记那个坏家伙!虽然她想弄清楚一直守着自己的人是不是他,并不代表她心里会惦记他。
阮真真嘟起小嘴,猛然忆起自己毒发的那一晚,他们之间,那般亲密无间,她记得他吻了她,还摸了她的身子,她也摸了他她还记得!
“月大夫”她不好意思地低喃着,小脸不由自主泛起淡淡的红晕。
女大夫了然一笑,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了些什么,再拿过来给她看。
纸上赫然写着五个字:“我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阮真真愕然地瞪大眼睛,无法置信被镇民们歌功颂德称为神医的月大夫,居然是个哑巴。
阮真真怔怔地注视着那美丽的女子,同样久久无法言语
世上不幸的人何其多,就算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医也不能幸免,所谓红颜薄命,是这样吗?那么差点儿死掉的自己,是否其实算得上幸运?
之后几天,从受到元媵这位债主威胁,因而被迫带上礼物前来探望这位家典当品的众债务人口中,阮真真得知月大夫的确从未开口说过话。
“打我六年前来到这里,就没见月大夫说过话。”陈述句来自皇甫先生,带来的礼物是田梗上顺手掐的一把狗尾巴花。
“难不成受过什么重伤?可是她医术那么高明,怎么连自己也医不好?”疑问句来自花道士,礼物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张鬼画符,说是能去邪挡灾。
“要不就是伤得太重,连她自己也没办法?”猜测句来自客栈老板娘,正将由大厨富公公亲自炖了三四个时辰的一锅田七枸杞炖老母鸡汤盛在碗里。
“没错,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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