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八书四出书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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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书难，难于上青天。——这是自叹调。但此话已不准确，因为上青天易之极了。人类社会的进步，众多事物飞速发展，窃认为，唯独“出书”是一种倒退。

    何以难？难在“自费出书”试问“书号”动辄一二万，还未加印刷费，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所以“难于上青天”

    记得五十年代，我住在距广州市区几十公里之遥的偏僻农村，坐车、坐船（过江）才能到达。我把一批稿子投寄到上海，不出三个月，样书十本、稿酬、合同几乎同时收到。那时，连“后门”“回扣”“找关系”“直通车”“一条龙服务”的词儿都没有。所以不但不难，而且易之极。如果是现在，肯定会有许多问号，而且越解答，问号越多。

    你不问，我也要解释一番：当今市场商品化“书号”也不例外。“书号”既是商品，就有价位。“书号”有大有小，有合有分，价位不同，贵贱有别。所谓“大”者就是名气大的出版社；所谓“小”者，就是闻所未闻的出版社，例如香港的xx出版社，至于香港有无这个出版社，只有天知地知了。

    承蒙文友热情相助，给我介绍了一个相当有名气的出版社，价位也能承受得了，不过也要过万数。“拍板”之后，良久尚有“甘又不甘”之余思。甘者，甘心情愿，如同周瑜打黄盖——一个乐打，一个愿捱；不甘者，心有不甘，说来话就长了。

    本来，一个出版社，自有作者“趋之若鹜”投来一批批书稿。当然，根据出版的任务，当前是否适合时宜，质量的最好或较好，计划流程的先后，决定取舍。舍者退稿，邮资过大，叫作者来取回，说几句鼓励话更好。相信作者是通情达理的，只要你不把他的稿子扔进垃圾桶，他就甘之如饴了。

    若真的按出版计划要求，择优录取，不优的即使自费也不能出版，出版了就要给稿酬，或者给小小的茶水费也好吧。

    关于以前的稿酬，我还要再说。从书柜里偶然翻出一份上海文化出版社的著作物出版合同查出，每本定价0。1元，印数1万，若以七折批发给书，只能收回700元，而付给作者的稿费竟达234元，如果以当时作者每月40元工资计，就足有半年的工资，多么高的稿酬！从另一比例计，243元是700元的34。7%，按此比例，现在每本定价20元印数也一万的书，作者可得到的稿费就是69400元。

    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不但没有，还要倒贴不菲的“书号”费及印刷费。这种落差之悬殊真叫作者、听者咋舌。

    出版书籍按市场经济办，发行书籍有的按计划经济办，有的又不知是以什么经济办。须知，市场经济就是竟争，出书不是以作品为竟争，而是以金钱为竟争，所以就有一些企业家夺了“响当当”的“书号”出“颂歌”派街坊、“卖大包”有的甚至既颂人又颂物，把书变成推销产品的的广告。

    自费是指公费的相对而成。既有自费出书，必然就有公费出书。叫我举例，我也举不出昭然若揭的个案，但决不是我空穴来风，因为“自”即“私”“私”难以跟“公”斗，更难以与“公”争，姑且恕我的难言之隐。

    有人出来指骂：“你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说三道四！”

    诸君请谅“自”成一家之言，哪敢与“公”众言论辨争。我只是想说：自费出书真难。

    2006/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