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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看了眼孙大通,这个男子现在承认的话颇流利,有骨有眼,不似招供时那般语无伦次,可见是孙大通私下里教他背好的,这才转头看向柳太后,“太后,朕许你留在宫中,只因你持着元圣皇后之命,朕身为儿臣,也不希望年事已高的太后到皇陵去过苦日子,所以当日太后不到皇陵去,朕也是乐见的。可是太后,真儿肚子里怀的是朕的儿子,你怎可三番两次地想要谋害皇嗣?即使你是当朝太后,那也是国法难容。”最后更是狠厉地指责起来。
一众大臣的目光都如刀般看着柳太后,上回派人去暗杀荀真还说得过去,可是要杀皇帝的继承人,那就绝对是罪大恶极,如果证实为真,那就绝对不能轻饶,即使是太后也是一样。
柳太后握紧扶手处,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透着恶意,心里转得飞快,寻求脱身之策,很快目光看向黄珊,暗暗给她打了个手势,黄珊的心里也天人交战,如果指证的柳太后,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脱罪?再说现在皇妃梦已然是破裂了,她还能再想什么?嚅动着嘴唇半天吭不出声来。
柳太后脸色一沉地道:“皇上,哀家不知还有这等事,这个神似皇上的男子哀家没见过,还有这宫女,哀家确实是认得的,她是皇上的特殊宫女,曾被哀家撞见了行那苟且之事,只因看她不得皇上的宠,而且她又发誓绝没有下次,哀家一时仁慈,饶了她,没再追究,她倒好,恩将仇报,居然如此栽赃哀家,究竟是何居心?”转而向绿霓发难。
绿霓倒吸一口冷气,柳太后够奸诈无耻的,当初她被她抓到与侍卫调情,因怕奸情被揭穿,所以才会违着良心替她办事,现在她倒是推脱得一干二净,“太后娘娘,做人得讲良心,如若不是您逼迫,奴婢又怎么会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皇上,就是太后下令要奴婢暗害总管事大人的。”
“皇上,是这个女人没错,草民也绝不会认错。”那个神似宇文泓的戏子道。
“太后娘娘,请您说清楚,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谋害皇嗣之罪,即使是太后娘娘也不能推脱。”那些清高的御史大夫赶紧开口要求柳太后自证清白。
柳太后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苍白起来,手紧紧地握住扶手处,自己也知道那几句话是没有任何力度的,是苍白的,一时半会儿让她如何能自证清白。
“你们一个两个逼迫我母后是什么意思?我母后可是堂堂的当朝太后,岂容你们不敬?这里面一个是贱婢一个是贱民,他们说的话又岂能相信?我母后一直在慈宁宫养病,未出宫门半步,如此会安排如此荒谬的事情?这都是诬蔑,是诬蔑。”
“安幸,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朕也想要太后给朕一个答案,如果太后真的涉及到对皇储不利之事,那么朕为了皇储能顺利长大,只能委屈太后到皇陵去陪伴父皇。”宇文泓道。
柳太后喘着气看向宇文泓,他还是想要赶她到皇陵去?“哀家没有做过……”
“没做过那就拿出证据来,而不是一句苍白无力的话。”宇文泓突然狠声道,“太后,你有证据证明自身吗?”
柳太后的头往后一缩,“哀家……”一时间不知如何说出推脱之词。
“既然太后无话可说,孙大通,传朕旨意,太后柳氏意图谋害皇嗣,朕为了皇子能健康成长,太后明儿即出发到光陵,履约为先皇守陵。”宇文泓站起道。
孙大通正要应“是”,突然柳晋安与黄将军一道进来,这位柳相笑得份外的开怀道:“老臣恭喜皇上喜得龙儿,实乃可喜可贺之事,皇上不会嫌老臣来得迟吧?”
宇文泓一看是这只老狐狸,坐回圆椅内,“柳相来得正是时候,未迟,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妙,太后乃柳相之女,现在她涉及谋害朕的皇子,柳相以为该如何评判?”
柳晋安假意吃惊道:“还有这等事?”遂怒目看向女儿,“你身为当朝太后,岂能做出这种事来?”
柳太后一看到父亲到来,安心了些许,忙辩道:“柳相,哀家又如何会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之事,皇上听信了这几个小人之言,才会误会了哀家,还请柳相代哀家澄清此事。”
突然,黄将军当场朝黄珊的脸上扇了一巴掌,那声响让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黄珊的身上,只听到这将军怒火道:“黄珊,你也配当黄家的女儿?居然在宫里做出苟且之事,身为你爹,我都为你脸红,你怎可如此?”
“爹?”黄珊泪流满面地看着父亲,看到他朝她眨了眨眼,随即明了父亲的意思,她迟迟没有做声,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保命?现在父亲的话意却是不指证柳太后是主谋,而且这意思是要她承认在宫里与人暗通款曲,她不是宫妃,又非宫女,最多就是被驱逐出宫,命应该是保得住的。这才一不做二不休地道:“皇上,这都是臣女的错,不关太后娘娘的事情,娘娘身为皇上之继母,又是小皇子的继祖母,怎会谋害小皇子的性命?只是……臣女思慕皇上,而皇上钟情于荀总管事,所以臣女一时糊涂,才会与他私下里幽会,被荀总管事撞破好事,这才是事实的真相,这位宫女所言,臣女也不知道她为何要给太后娘娘泼脏水?”
黄珊的话一落地,事情又一面倒,柳太后却是暗舒一口气,不禁看了眼父亲老神在在的脸,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遂责备又痛心地道:“珊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哀家都说要为你与皇上做主,你偏还与人暗通款曲,你让哀家说你什么为好?差点还连累了哀家被皇上误会。”
黄珊哭道:“娘娘,臣女知错了,都是臣女的不好。”
“她在说谎,一切都是谎言……”绿霓指证道。
黄将军跪下来道:“皇上,她是臣的女儿,是臣管教不严才会出这样的事情,她一心思慕皇上才会做下这种不知羞耻之事,还请皇上念在臣靖难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柳太后这回也纾尊降贵道:“皇上,哀家也有错,没有看好一个年轻女孩儿,由得她私下里带人到宫中幽会,这都是发生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哀家责无旁贷。”
宇文泓看了眼黄将军,这人虽说为人不咋的,但当初靖难之时对他倒也是忠心耿耿,只是老想着走些旁门左道,所以才不太为他所喜,现在他居然用这种方式试图保下黄珊的命,毕竟私会总比意图谋害皇嗣的罪名轻,初为人父的他确能明了父亲疼爱子女的心情。
绿霓与那男子的指证对柳太后已经构不成威胁了,黄珊一力承下在宫中私会之事,即使那个男子反驳道:“皇上,绝无此事,草民与这黄小姐并不相熟,是柳太后让草民进宫的……”
黄将军上前一把抓住那男子的衣领,恶狠狠地道:“就是你勾引了我女儿做那等丑事,我今儿个饶不过你,你敢发誓你没有碰过她?”
那男子缩头道:“有是有,但是……”立刻被黄将军一拳打到脸上,脸上顿时红肿一片。
“放肆,在朕面前殴打他人成何体统?”宇文泓怒道。
“臣知错,臣只是一时气不过。”黄将军跪下道。
“此事朕已明了了,即使黄将军之女承认了在宫中私相授受,但是这两人的证词亦不能忽视,太后,朕希望你是真的对皇肆没有谋害之心才好,不然朕绝不轻饶,就算你是太后也亦然。”宇文泓冷声道。“至于你,黄珊,你在宫中做下这种苟且之事,甚至惊扰了真儿,打五十大板即刻逐出宫去,永世不得踏入宫廷一步。”
“皇上……”黄珊痛哭失声道。
突然,传来了荀真在屋子里的声音,“皇上,这黄小姐尚有事未交代清楚,只怕还不能就此出宫。”
所有人一听到她的声音即看向背后紧闭的殿门,荀真就在门后?
柳太后也侧目看过去,“这是御前,你躲在里面成何体统?再说这黄珊,皇上已经同意放了她,你现在这是何意?”
荀真却道:“太后不记得荀真才生产完吗?此时如何能出现在众人面前?太后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柳太后被这样一抢白,脸色悻然不言语,荀真的理由是站得住脚的。
黄将军粗嗓门道:“荀总管事这是何意?”看到宇文泓不悦地看着他,这才不敢再大声喧哗。
荀真道:“她还涉及到一桩人命案中,所以黄小姐暂时不能走,燕玉,你去让证人出来。”
没一会儿,燕玉领着几人进来,然后将黄珊谋害那名尚食局宫女之事都道了出来。
黄珊见都没见过这几人,怒道:“这是诬蔑,子虚乌有之事……”
“是吗,那就让死尸出来说话好了,她当日可是抓破了你穿的青色衣衫……”荀真道。
“胡说,我那天穿的是蓝色衣裙,岂会被那名贱婢抓破衣衫?她也没这本事,你不要拿这个来诈我?荀总管事……”黄珊气愤地辩驳,随后听到荀真的轻笑声,还有其他人了悟地看着她的样子,意识到她说漏了嘴。
荀真隔着门窗子道:“黄小姐现在无话可说了吧?你杀害了宫中的宫女,哪能一走了之,须得一命偿一命。”
黄将军瞪了眼女儿,人家只几句话就诈出了真相来,这女儿还傻傻地在话里透露出见过那名死去宫女的事情,不得不拱手道:“皇上,荀总管事,臣之女虽说是见过那名宫女,但出不能就此说她杀人了,这还是显得证据不足……”
“都有目击证人还不足?朕亦没有想到她的心肠会如此毒辣。”宇文泓道,“依律当斩。”
黄珊这回是有口难辩,不知该说什么来为自己开脱?
“皇上,珊儿那日救过皇上,对皇上有恩,皇上就当还她一个恩情好了,让她能活命吧。”柳太后道。
又是有恩这两个字,宇文泓已经听得耳朵要长茧了,当日不该如此让她到处诉说,现在居然要挟恩来让他网开一面,再否认又不好,遂表情上颇为不悦,看到黄珊心虚地低头,那一把火就燃在心中。
荀真也在心中叹息一声,如果让黄珊如此轻易就逃过一劫,即使那名宫女包藏了祸心,但也是人命一条,但又不好在此时才来澄清,说是有恩只是子虚乌有的一件事,遂道:“皇上,既然她有恩于您,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吧,依妾身所见不如就贬为贱籍,许给这位唱戏为生的戏子为妻,这样皇上也算是还恩给她了。”
贱籍?
黄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隔了一扇门窗的荀真,她是堂堂的官家女,将来就算是嫁一商人也好过嫁给一名戏子,再一看到那没出息的男人一听到能娶到她,两眼都放光了,她不要嫁给这种没本事,又是贱籍的男人,“我不要,皇上,你还是让我死了好了……”
宇文泓这回倒觉得荀真的主意不错,“就如此办吧,黄珊,朕念你有‘恩’于朕,所以就此网开一面,打五十大板许给这男子为妻,而且黄将军,你明白贱籍是什么意思吧?”
黄将军的脸色青白一片,女儿被贬为贱籍,就等于不再是黄家之女,而他也不能接济她的生活,无论将来如何,都只能当她死了,事已至此,他也无力回天,“臣明白。”
“不,我不要……”黄珊被人拖着出去行刑然后逐出宫去。
至于那个假扮宇文泓的男子与绿霓认罪态度良好,虽然不能指证柳太后,但宇文泓也网开一面,在男子的脸上刺青逐出宫去,而绿霓贬为粗使宫女。
群臣也没有异议,虽说柳太后不承认,但是群臣看她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怀疑,搞得柳太后老觉得背后发凉。
宇文泓朝礼部尚书道:“皇子诞生,普天同贺,即刻对天下臣民发出喜讯。”看了眼柳晋安,冷哼一声,这才挥手让他们出去,转身返回殿里,一把抱起荀真回内殿,“你怎么不好好睡觉,这些事无须你费神?”
荀真靠在他的怀里,“不能就此便宜了黄珊,虽说仍不能取她性命,但是这贱籍也够她受的,只怕她往后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宇文泓抱着她倒在床上,“别想那些个扫兴的事情,多睡一会儿,你现在正在坐月子,疏忽不得。”
“便宜柳太后了。”荀真嘟囔道,“泓哥哥,我想儿子了。”
宇文泓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她现在的威望已经降低了,你以为谋害皇嗣之事她能这么容易就推脱得掉?柳家蹦哒不了多久了,乖,睡一睡,醒了再去看那小子。”
“对了,我们的儿子叫什么名儿?”她打了个呵欠仍执意问道。
“寰,有广大宇宙之意,宇文寰,这就是我们儿子的名字,如何?这可是我翻了好久的书才找到的,没让礼部上名单,不过只怕明儿的早朝他们也会多事的上一堆名字让我选……”他随意道,手却拍着她的背哄她睡。
“寰儿,嗯,这名儿我喜欢……”荀真舒服地轻哼一声,慢慢就睡着了。
荀真生下皇子的事情很快华国上下都知晓了,宇文泓更是为此祭太庙告拜祖宗,接而为小皇子祭天地祈福,宫里到处一片都是喜洋洋的景象,惟有妃嫔们都是苦瓜着一张脸。
荀兰看到荀真抱着孩子在怀里逗弄着,“小殿下长得好,吃得也多,才不过十来天竟长得粉嫩粉嫩的。”话里都掩不去欢喜之意。
荀真给儿子掖了掖襁褓,笑道:“姑姑别这么夸他,孩子都小气。”
“说得有理,你看我一时高兴都忘了避忌。”荀兰忙拍了拍嘴巴道,“小殿下可要健康长大。”
“姑姑。”荀真笑着轻拍她的手。
一旁的宗亲命妇见状,都掩嘴偷笑,楚依依羡慕地看着荀真抱着孩子,“总管事大人,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小殿下像皇上呢,你看这眼睛多可爱。”
“嗯,我也觉得像皇上,不过下巴像荀总管事……”有人凑上前来评论。
接着众人你一语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宇文泓进来的时候就是看着这样一幅景象,一群三姑六婆围着他的妻儿评头论足,不禁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
众人这才意识到皇上来了,于是忙行礼,不好再逗留,遂告辞离去。
宇文泓看到她们跪安,上前抱过宝贝儿子在怀里,这孩子搏得了他全身心的爱意,每天都要抱上一会儿,简直是爱不释手。
荀兰看到这里,就会想到家中的丈夫与儿子,当初儿子出世时,魏纶也是这样一得闲就要抱着不撒手,进宫也有两个多月,只是真儿仍坐月子,她不好提出来。
荀真看了眼姑姑眼里的思家之情,伸手握住她的手,“姑姑,你先家去吧,我这儿只是坐月子,宫里的人事嬷嬷会安排好的,不会出意外。”
“这不好,你正坐月子,我哪能就此离去?”荀兰摇头道,坐月子可是一点差错也不能出的,她是荀真的亲人,当然要亲自照顾为妥。
宇文泓看了一眼两人争执起来,不甚在意地道:“你进宫这么些日子,魏纶只怕也思妻情切,真儿的身边有朕,难道朕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荀兰听到宇文泓这样说,倒不好留下,这才同意荀真的话,出宫家去,毕竟也想念得很。
荀真着燕玉送荀兰出去搭乘马车,看着她的背影离去,这段时日天天都见到,一时半会儿见不着,心中难免有几分伤感。
宇文泓一手抱着她一手抱儿子,“好了,又不是再也不见面,可不许掉泪,月子里不能哭的,嗯?不然我们的寰儿就要笑话你了?”
“我是他娘,他敢?”荀真忙抱回儿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一团肉,真真是疼得不得了,看着儿子笑着直流口水,给他将嘴角的涎液擦去,“对了,满月宴席要大搞吗?”
宇文泓的目光离不开他们母子俩,现在听到她问起这事,正色道:“搞,而且要大搞,这次的宴席我要柳相露出狐狸尾巴来。”
荀真一听,猛然抬头看着他们面容,“你是说?”
“现在时机已经渐渐成熟了,真儿,我昔日许诺过会为你爷爷与父亲平反,现在就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他认真地看着她,这事他一直没有忘记。
荀真不禁含泪地扑到他的怀里,背负着这样的耻辱已经十多年了,现在才看到一丝曙光,哽咽地道:“谢谢你。”
宇文泓揽紧她与儿子,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吻,“傻瓜,你我还分什么彼此?再说这生分的话,我就要不喜了。”
月黑风高夜,柳晋安一如既往地将信封封好,然后交给一旁等候之人,“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的,现在外面只怕查得紧,你要小心,一定要送回去。”
“是。”那男子郑重地接过,然后用右手在胸前行了一礼,转身即离去。
柳晋安推窗看着外面的乌云遮月,关于上次刺杀失败之事,宇文泓未提半字,若是他拿话试他或许他还能安心一些,可他硬是一点举动也没有这样才可怕,一口初冬的冬风吹来,他的头脑越发清醒,转身回去做最坏的布署。
京城里因为荀真诞下皇位继承人,气氛一直很热烈,荀真这无冕之后也屡屡被人提及,气氛到了小皇子满月之时更是高涨。在这一日宇文泓下旨册封皇长子宇文寰为太子,这样有助于人心的安定。
满月日,宫里张灯结彩,皇帝为了庆祝小太子的满月,不但摆下酒席,还请了戏班子前来唱戏,可以看得出重视得很。
柳太后虽然涉嫌要害荀真难产,因此饱受舆论的遣责,但是身为皇室的长辈,只要在宫中就要出席这样的满月宴,所以她的座位安排在皇帝的右侧。
此时正抿紧唇看着楼下那戏班子演的戏,这戏越看越让人皱眉,“皇上,今儿个不是太子满月吗?应该让他们演些喜庆的,哪能演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柳晋安却是抿紧唇看着这一幕,只见到那戏台子上,一名身着胡服的戏子正将一名上京赶考的人杀害,然后穿上对方的衣物,开始唱了起来,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这戏让他的神经紧绷起来。
坐在皇帝右侧,生产后首次亮相的荀真却是笑道:“这戏好啊,一名男子为国不惜千里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国度,用了一个假身份,还在那儿位极人臣,皇上,我觉得这戏编得好。”
柳太后迅速看向她,目光中多了几分猜测与狠意。
一众朝臣与命妇都有几分不解,太子满月与这相关吗?
宇文泓却是放下茶碗,目光冷然地看向柳晋安那故作镇定的脸,“柳相,这戏精彩吗?这可是朕为了柳相亲自选的戏,柳相莫辜负朕之心意,这李代桃僵之事只怕没人比柳相更明白了。”最后却是目光森寒起来。
“皇上,臣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柳晋安睁着三角眼道。
“不明白?柳晋安,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哦,朕都忘了,你本来就不叫柳晋安。”宇文泓突然脸色一板,冷笑地指着柳晋安道:“来人,将这胡国奸细给朕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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