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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适应。
从他买通的侍女那儿的消息,通常王储妃七点半到八点之间醒来,然后看书、用早餐,直到10点半与三位姑姑夫人一起拜见国王。11点开始做发型,几乎要花费一个小时。
而12点就是公开装扮时间,也就是在所有觐见贵族面前上妆。期间王储妃要不停起身向前来的贵族们回礼,依据对方身份地位的不同,有时是微微点头,有时是起身点头,有时是“看似要弯腰点头但不能真正地弯腰。”
等到化妆完毕后,男人们离开。而贵妇们开始为她“严格依照礼仪流程地”更衣。
整个过程有时要持续一个多小时。
他在列日公国出生、在奥地利供职、出使过多个国家,像法国宫廷这样的规矩也是只此一家。
在奥地利的宫廷,虽然礼仪也非常重要,但那基本只限定在公开场合,作为国家的脸面,王室必须保持它的威仪。而在生活之中,王室一家过得随意、舒适,没有什么繁文缛节。
这似乎让王储妃更有怨恨这桩婚姻的理由了。
坐在摇晃的马车上,梅西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还没向王储妃的房间门口的卫兵通报,他就看到一个面色焦急的侍女急匆匆跑出来,差点迎面撞上他。
“热内小姐?”梅西恰好认得对方。
她不是贵族,但出身一个富有声誉和名望的资产阶级上层家庭,本人虽然只有18岁,却已经熟练掌握了英语和意大利语,原先是三位姑姑夫人的侍读女官,后来被分派给了王储妃。
“哦!梅西伯爵,您来得太是时候了。请赶快进去劝劝王储妃吧!”
“发生什么事了?”
“她正大发雷霆呢。”热内小姐撇撇嘴,“我得去找诺阿耶伯爵夫人。”
梅西皱起眉头来。
以这些日子的观察,同女王所担心的正相反,王储妃总是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任由自己发脾气的14岁孩子,而是一夕之间长大的坚强妇人。即便她打定主意要给杜巴利夫人一点颜色看看,也只是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竟然有人能惹她大动肝火?
快速步入卧室,他发现气氛非常僵硬。
既然是例行的公开装扮时间,自然会有相当多的贵族观看;他们无一例外地面色阴沉,一语不发。
而站在梳妆镜前的王储妃笔直挺立,目光冰冷,嘴唇紧抿,犹如一朵傲人的玫瑰。
她身边围绕着两位侍从女官和一位侍女,三人均不知所措地低着头,不敢靠近。
“哦?梅西伯爵也是来给我上礼仪课的?”她冷笑着问。
梅西头皮一麻,竟有些怕了眼前这个小姑娘。
他知道,平常越是能隐藏情绪的人,一旦固执起来,也越难以改变主意。
“日安,殿下,”他顶着压力先道了安,“我是给您送女王陛下的来信的。”
事实上,丈夫去世之后,玛利亚·特蕾西亚就把皇帝之位传给了儿子约瑟夫二世,自己理应是皇太后。不过她仍拥有匈牙利、克罗地亚和波西米亚等地的女王头衔,人们还是习惯称呼她为女王。
听到母亲的名号,王储妃的脸色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