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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诚感叹道:“是啊。没了盼头,所以心生死志。林一川突然知晓身世,又自请出族,放弃了家业。身无分文,他算不算从云巅跌进了烂泥地里?”
谭弈一怔,嘲笑道:“对曾经的林家大公子来说,是够惨的。”
谭诚停了下来:“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林一川可有半点情绪失控?棚屋虽破,这些百姓尚有瓦遮头。他身无分文,连船资都付不起,一路餐风露宿走到京城。瞧着凄惨落魄,咱家瞧着,怎么像是在游山玩水?”
谭弈愣了愣,隐约明白了义父带自己来这里的用意:“义父觉得林一川放弃的只是林家明面上的产业?南北十六行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可是咱们没有查到异常,林家的账目也是清楚的。再说了,他已经不是林家的人。林家的管事们还能听他的?”
“许是咱家多疑,且再看看吧。”谭诚眯缝着眼望向天空。层层阴云被大风吹来,晴了几天的碧空又变得阴沉。
谭弈问出了心里另一个疑惑:“林一川不是攀上了锦衣卫?他家出这么大的事,锦衣卫为何没有动静?”
谭诚微笑道:“自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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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两匹马,丁铃终于赶到了京城。
他顾不得回家,纵马直冲进了锦衣卫衙门。此时,他面对锦衣卫指挥使龚铁,双手撑着桌子,没有半分对上司的尊敬:“林家出事的时侯,您故意将我支去了边城。林一川是我的下属,锦衣卫对他不闻不问,我需要一个解释。”
“放肆!”龚铁啪地放下手中的笔,冷着脸骂道,“这是你对上司的态度?林一川自己自请出族,放弃了家业。锦衣卫凭什么为他出头?”
“就算不为他出头争家产。也不至于让他身无分文落魄得连住店的钱都没有吧?咦,不对,林家暗中入了通海钱庄六成股子,还送了一成干股给锦衣卫。这笔产业他不会也交出去了吧?”丁铃想起来了。
“林家在扬州的事情传到京中,本座就令人查了通海钱庄。去年林家借了大笔流水给通海钱庄周转。钱庄以六成股子作抵。去年年底,通海钱庄把林家的钱还清了。这六成股子就不存在了。林家去年孝敬的金银不过是钱庄给的利息!”龚铁大骂,“锦衣卫的一成干股是和林家签的契约,林大老爷死了,林一川自请出族。为了这成干股,锦衣卫就卖给了他林一川任他驱使?本座的脑袋被驴踢了不成?你把他的腰牌收回来。暗卫薄子上他的名字已经被勾掉了!”
丁铃倒吸口凉气:“林家人做生意真他妈绝了!用一成干股吊着咱锦衣卫。胆子真够大啊!”
小绿豆眼滴溜溜转动着,丁铃舍不得每年分到手的一千两银子:“凭什么让东厂独吞林家这块肥肉?林大老爷死了林二老爷还在,凭这张契约,林家敢不认这一成干股的红利?”
“这成干股已经折成了三倍金银,送到了锦衣卫衙门。林二老爷没这魄力,谭阉狗倒是大方。”龚铁哼了声。
所以锦衣卫不方便为林一川出头了。
林一川连这笔财产都交出了,看来的确是净身出户变成穷光蛋了。想到林一川的惨样,丁铃有些于心不忍:“看在从前的交情上,属下私人资助他点银子,给他找点活干。也算全了从前的交情。”
“不行。”
私下底帮点忙,送他点银子都不行?丁铃蹙眉道:“老大,这也太过份了吧?属下会被人说薄情寡义,做人不地道。”
龚铁板着脸道:“你帮他就等于锦衣卫帮他。这是命令。违者……家规处置。”
操!连锦衣卫的家规都搬出来了?!丁铃吃惊之余,歪着头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大人晓得不?东厂的人背底地都喊您铁乌龟。铁打的缩头乌龟。”
“乌龟长寿,没什么不好。”龚铁面不改色。
丁铃气结:“锦衣卫都被东厂笑话死了!”
“你不还活得好好的?”
气得丁铃拂袖就走。
离了衙门,丁铃想起一个人来,心里的烦躁去了大半,兴冲冲地打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