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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的伤,娘娘心中自责不已,奴婢想,日后待郡主再入宫时,娘娘定会多照看郡主
,不让她再受伤了。”
向梅淡淡笑着解释,对于迎春的急脾气没多见怪。护住心切,没有什么坏心。
丹胭回道:“有向梅姐姐这句话,奴婢二人与王爷王妃也能安心了。”
向梅笑:“二位妹妹不必客气,这是娘娘该做的。”
“可……”
迎春仍不解气,自家郡主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伤啊,她这跟随多年的丫鬟,心里都快疼死了。
丹胭拉住迎春,叫她不要再多说话,这在太皇太后的人面前说错了话,连郡主都落不得好下场的。
迎春心里明白,便转头与柳长妤道:“郡主,先上马车吧,送您回府。”
还是王府好,有疼着郡主的王爷与王妃,郡主怎么也不会受伤的。
“好,走吧。”
这一回,柳长妤是由着迎春,丹胭两人小心搀扶着上去的。她身子不便,王爷还特意命人在马车里放置了软垫,以免柳长妤坐车时一个不稳又磕着碰着。
柳长妤软着身子靠坐在垫子上,迎春,丹胭与向梅三人便坐在了外面。
她闭眼休息了片刻,却突然听耳边有话传来:“郡主,王府的马车被挡下来了。”
马车被人挡了?
柳长妤睁开了眼,目光沉沉,她未动身子就如此问道:“是何人呐?”
这燕京之中,她还不知有人竟敢拦下汾阳王府的马车,是无知之人,还是胆大之人。
“是武乡伯府的马车。”丹胭又回道。
“武乡伯府?”
柳长妤冷笑了一刹,“这可就有趣了,去问问武乡伯府的马车挡我们马车做甚么?”
过了片刻,丹胭回柳长妤这边复命报道:“郡主,那马车内是武乡伯府的两位秦家小姐,她们说是她们先到了这条路,郡主理应给她们让道。”
“秦大小姐,秦二小姐,秦梨与秦溪,是吗?”
“正是。”
“本郡主倒不知道,这路何时是她们先到了,说先那也应是我们先到。”
柳长妤微微动了下身子,抬手吩咐道:“叫武乡伯府的两位小姐让路。”
这谁先到,谁后到,柳长妤不知情也丝毫不在意。
在路上即便是碰着了汾阳王府的马车,无论是哪家也会让之先行。
而这两位却反其道而行之,柳长妤想,必是那两位秦小姐毫不在意规矩,她们今日所来只是想来找茬来的了。
看来那日她罚了某人,这人之后心中极度不痛快呀。
丹胭又折返了,“郡主,武乡伯府的不肯让路。”
“想要汾阳王府的马车给她们让路,未免太异想天开了点。王府没打算给她们二人让路——”
柳长妤淡淡瞥道:“让她们等着。”
“郡主,你还需尽快回府休养,毕竟你身上还有伤……”
向梅不禁担忧问道:“这背伤不宜久坐太久啊。”
“郡主,让奴婢去说。”
迎春气不过,纵身跳下了马车,柳长妤却怕得就是她胡来把自己给栽了,连忙叫丹胭道:“丹胭,你快去拦着她。”
丹胭抬脚将迎春给拉回来了,迎春还蛮不高兴:“丹胭你拉我做何事,郡主身上还有伤,你说,郡主哪里能在这里耗这?”
“这是外头,迎春你自己多注意点。”丹胭小声与她说,丹胭与迎春是柳长妤的贴身丫鬟,代表的是她的人。
迎春不支声了。
这时有尖利的女音插来,“你们两个丫鬟怎么不过来了?”
丹胭与迎春两个人齐齐看了过去。
不远处武乡伯府的马车里走下一位女子,是秦梨。她走了过来厉声道:“祈阳郡主,我武乡伯府可比你先一刻到了这路口,您为何挡着路不让开?”
丹胭皱了皱眉没说话,倒是迎春发怒欲回,被她连忙捂住了嘴。
“二妹,我都说了叫你不要下马车。”车里又走下一女子,是秦梨的姐姐,秦溪。她径直走来牵起秦溪的手,似乎意图让她回去,然秦梨却甩开了她手,不快道:“姐姐,你怕那人作何?此番是我们先到了,她
没有理由不让路。”
“向梅,扶本郡主下马车。”
汾阳王府的马车内幽幽传出一句话。
向梅一惊:“郡主?”
下一刻柳长妤的手臂已伸了出来,向梅顾不得还想再劝的话,她便不得不搀扶着柳长妤走了出来。
这下三个人是当面对峙了。
秦梨勾唇狠狠笑道:“祈阳郡主,你终于出来了。”
她握紧了手。
那日已过去数日,五个指尖皆已结了疤。这疤痕便是无时无刻在提醒着自己,那一日所受过的痛楚。
秦溪皱眉看了看秦梨,又看了眼柳长妤,不免流露出担忧:“二妹……”
她很怀疑,与祈阳郡主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着干,她们真的能因占着理而得势吗。
“瞧两位秦小姐今日架势如此之大,又当街挡下我汾阳王府的马车,”柳长妤微一顿而后说道:“可是有事?”
即便身后有伤,柳长妤的背仍旧挺得笔直,她唇角勾笑,笑中透着一股无形的气势。
“挡下你的马车?郡主,今日是你不讲道理,抢了本该我们先走的路!”秦梨忿忿有词。
“本郡主才知道,原来这路只允武乡伯府一府路过。”
“我意思所指,先到的是我们武乡伯府。”秦梨咬牙喊道,“郡主,你为何执意要争抢!”
柳长妤没回她话,只偏头问王府车夫,“事情究竟是如何,马六,你把经过与本郡主说来听听。”马六应了一声好,张开就道:“小的本来按回府的路走着。到这路口时,瞧见对面停着武乡伯府的马车,走到跟前了,对方也并未走动,便想着兴许只是停靠在路边罢了。
”
“之后?”
后又叹道:“谁知道小的刚驶到路口要进这路时,武乡伯府的马车便动了,若小的不停,便与武乡伯府的马车相撞了,小的只得停了车。”
“两位秦小姐不得了了啊,说我汾阳王府挡了你的路,本郡主还未质疑你们,当街故意阻拦本郡主回府呢!”
柳长妤轻倪秦梨道:“若你们无旁的事情,就莫要再阻拦本郡主回府了。”
留下这句话,柳长妤便将手递给丹胭,示意她搀扶自己回马车。
然而她仅走了一步路,秦梨又叫住了她:“郡主,你定要如此不讲道理吗?”
“不讲道理的是你吧,秦二小姐。”
柳长妤回身冷淡瞥眼,“本郡主的马车好好行在回府路上,你却偏要有意阻拦,你这秦二小姐当的好生霸道。”
秦梨顿时闭上了嘴巴,连身旁的秦溪也试图拽着她回去,她显然是觉着理亏了。
秦溪是觉着这本就不是讨好的事情。偏秦梨赶着要与柳长妤对峙,可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对方祈阳郡主又是什么身份。
“就上次你在谢家的所作所为,本郡主本不欲再谈,可你今日明知故犯。想来你回府后武乡伯夫人并未真心愿意的教好你,懂些规矩。”
说到这,柳长妤有意把目光指向秦溪,却见她心虚似得垂首。不禁冷哼道:“你们武乡伯府的教养,可真叫本郡主大开眼界。”
一次两次的都犯到她头上来了,真是不知半点悔改。
“我武乡伯府是什么规矩,还轮不到郡主你来管吧。”
秦梨被斥的是满脸通红,她气道:“我凭什么要给你说教。”
“我是管不着。”
柳长妤平静回她,复而沉下眼色,“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到我这儿犯蠢。就你这脑子,秦沦能有你这妹妹,莫怪要将世子之位拱手送与秦大人呢。”
秦梨,秦溪没事非要跑她眼皮子底下找骂,柳长妤不介意多教训她们几句。
许氏有一子秦沦,又有二女,皆如这般性子,想来没少合着讽刺秦越。
“你说那个死了娘的秦越?”秦梨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二哥得不到世子之位?这可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就秦越那人,我父亲怎会为他请封世子之位,他再怎么痴心妄想,那都是不可能的
!”
秦溪抬头看了一眼柳长妤,又倏忽的垂下了脑袋。
“说你蠢,你就是蠢,幸好秦大人没你这样的妹妹。”
柳长妤此刻无比庆幸秦梨,秦溪都是许氏所出,是秦沦的妹妹。
秦梨竟还得意一笑,“那又如何,我还庆幸自己与那人无任何血缘关系呢。就他那般冷血又嗜好厮杀之人,是不配得武乡伯世子之位的,也不配有亲人。”
柳长妤的脸在这一刹那间便沉了下来,她抬手摸至腰间,却探不到物什,惊觉自己是将鞭子遗落在府里了。
于是她便收手冷笑骂道:“秦梨你还真是够眼瞎的。”
秦梨如此侮辱秦越本人,不难想象秦越在武乡伯府受得是何种待遇。
“你……”秦梨怒道。
“秦大人如今屡建战功,又有官职加身,还会稀罕你们区区一小小伯府的世子名号。也就你那毫无才能的二哥做梦都想得到了吧。”
柳长妤冷哼。就那个愈渐破落的武乡伯府,谁会稀罕啊!
“那可是武乡伯府世子之位,秦越又怎会不想要?”
秦梨一口否认,又笑道:“不过即便他想要,我父亲也不会给他的。”
柳长妤淡淡回道:“那武乡伯为何不为秦二公子请封啊。”
秦梨顿时闭嘴了。
而后是秦溪开口道:“那只是因为被皇上扣下了而已,父亲早便想为我二哥请封了。”“陛下是何意,武乡伯心里头明白。只一日秦大人还留在武乡伯府,你们的好二哥便无望被封那武乡伯世子。”柳长妤所说的是事实,她亦有意引导这秦家姐妹在武乡伯府
煽风点火,早早让秦越再不必进府。
“怎么会?”秦溪低喃摇头,绝不相信。
柳长妤又道:“谁叫秦大人是嫡长子,身为嫡出,又为长,得世子之位不理所应当的。”
瞧两位秦家小姐都呆傻了,柳长妤心里快活极了,又多讥嘲了一句,“说不定日后秦大人立了大功,武乡伯还眼巴巴的要为他请封世子呢。”心里又同时补道,虽然秦越一点都不稀罕那位子,但秦梨,秦溪,秦沦三人皆是在意。只要能叫他们心中动摇,害怕会有一日失去自己在意的东西,这感觉不就非常好吗
。
见秦家姐妹哑口无言,柳长妤摆手道:“本郡主可不与你们多说了,你们若是长眼,就快快让出路来。”
柳长妤有些累了,她想快些回府歇息,背上的伤口因绷紧了身子隐隐发作,方才是为了秦越而讽二人,她才强忍着,现在确实有点忍不住了。
“祈阳郡主!”
丹胭与向梅刚搀扶着柳长妤进了车厢,就听秦梨又高喊了一声。
柳长妤回她:“秦二小姐的事情,可还真是有点多。”
她又偏头看秦溪,“秦大小姐也不管教下你妹妹,莫不是你们还真不打算让了?”
“二妹,我们回府去吧。”秦溪已经不想再耗下去了,她拉着秦梨劝说她不要强来。
“我不!大姐,你放手!”秦梨试图挣脱她,却叫秦溪抓得紧紧的,“二妹,与郡主硬对硬,我们哪里会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