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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
10
王大顶与刘金花回到316房间。
王大顶一脸遗憾地转过轮椅说:“真叫失策,我应该克制,结果用力过猛把伤口给撑破了,自己都觉得丢人。”
刘金花却亢奋地说:“别逗了,我觉得老威武了。”
陈佳影说:“不管怎样,反正听起来应该算出气了。那么,二位从现在起,你们就踏踏实实待着,一切行动听我安排。”
王大顶说:“很明显你翻身了,但翻身你嫌不够还要反击,你想夺取那笔政治献金,对吗?”
陈佳影说:“你胡说什么?”
王大顶说:“当然你这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你的党,肖苰也不能白白牺牲,于公于私你都得这么干。那么,这方面我显然能帮到你。”
刘金花顿时惊了说:“你疯啦?不往外撤还往里扎!”
王大顶对刘金花说:“头发长、见识短,她有抢钱的心,就有跑路的把握,跟着她怕什么?再说现在也不是你想撤就能撤,条件还不具备呢。”
王大顶转对陈佳影说:“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事成之后,我分一成。”
陈佳影说:“说什么呢?”
王大顶说:“经历了这么多,我要黑瞎子岭走上抗日道路的决心更加坚定了,既然历史让我选择这条路,我就该义无反顾,但这需要钱。”
陈佳影说:“这个回头再说。好了,我还有一个会议,不陪你们了。”
说着,她转身出门。王大顶迅速对刘金花说了声“我码平她”,便操纵着轮椅跟了上去。他追上陈佳影后,拽着她来到三楼消防通道。
王大顶说:“你不会以为我真贪财吧?我那是做给刘金花看的,我要不表现出是为钱帮你,她肯定不乐意。”
陈佳影说:“我要你听我安排,我很快能让你俩出去,明白了吗?”
王大顶说:“其实你很需要我。”
陈佳影说:“只要日下步和野间至少不是坚决反对,你去跟他们表演贪婪吧。”
王大顶笑了说:“明白!对他们来说,一个贪婪的我,才更放心。”
陈佳影带着王大顶走进临时指挥部。
见到王大顶,野间有些不悦地对陈佳影说:“你带他来干什么?”
陈佳影说:“王大顶,请向日下大佐表示感谢,为了塑造我的权威,他牺牲了窦警长,在客观上满足了你的报复欲望。”
王大顶高举双手对日下步抱了抱拳。
陈佳影又转对窦警长说:“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没这必要呢?”
窦警长不由得一愣。
陈佳影说:“事实上所有陷害都被翻盘之后,那些家伙谁不明白我于情于理都会成为故事发展的主导者呢?所以折腾你纯粹就是报复。”
日下步说:“陈佳影,你这样就太过分了,你要考虑到——”
陈佳影接话说:“考虑我们时间紧迫是吗?谁闹的?我在紧追案子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在追打我,而且在我已经解释了跟王大顶的关系之后,拖着我的后腿,让我眼看着政治献金交易暗地里步步推进,却一次次地错过机会,现在回过味儿了,发现这是一块肥肉,自己却连半点儿油腥味儿都没沾到,急了是吗?”
野间说:“佳影,该铺垫的都铺垫了,任性也任性过了,现在可以拿你的收获出来分享了吧?”
陈佳影说:“如果我告诉你,之前我全在指望肖苰的口供呢?”
野间说:“你什么意思?”
陈佳影说:“事实上,除了猜测,我并没有您所谓的独到之收获。”
“砰!”日下步拍案而起。陈佳影厉声说:“之后怎么走今晚给你方案,确定性的方案。”
陈佳影转对野间说:“我们时间不多,那些家伙也一样,政治献金交易既然已到关键时刻,那就该见真金白银了吧?可交易代表还困在这儿呢,这就是几方外事机构不惜蛮横一再施压的动机,也是我之所以要做足铺垫让他们在希望和绝望中不堪辗转的原因。只要他们的心情到了必须控制的地步,就会给我答案。现在以我方条件来看,除了心理战没别的路走,所以我把王先生也带进来了,他跟我一起被迫害,一样满满的报复心,而且刚证明过他的报复心很有行动力。他的加入,象征着我们已经不要脸了,这会让那些家伙极度恐惧。”
王大顶接话说:“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经过陈女士的教导之后,我明白了这个搭档角色的重要性。拜托,别再想严刑拷打那一套了,他们担着政权之间的交易,您就算啥外交啥‘满洲’形象统统豁出去不要,也顶多攥着他们的命,但他们的政权攥的是妻儿或者老小甚至九族!想想看,政治献金数额惊人吧?”
日下步说:“你似乎在说,你配合陈女士就能截获这笔政治献金?”
王大顶微仰起头说:“如果肯让我分一杯羹的话。”
日下步说:“什么?”
陈佳影说:“你什么意思啊,王大顶?”
王大顶说:“我被招安就是黑瞎子岭被招安,那是一个团队,人吃马喂,那是需要钱的。”
陈佳影厉声说:“那是后话,跟这有关系吗?”
王大顶大声说:“给日本人干我甘心,但我那些弟兄未必!”
陈佳影说:“你这叫勒索,明白吗?你打我脸啊!”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陈佳影怒冲冲离席出门,王大顶操纵着轮椅追了出去。陈佳影跑到二楼的一间接待室里,王大顶跟了进去。
王大顶说:“你什么意思啊?”
陈佳影压低声音说:“这是表演,你看不出来啊?你该接着跟我吵,把贪婪演足,让我怒不可遏,叫你滚蛋,还有你那刘金花……”
王大顶说:“我当然得走啦,但条件是我得确定你也能走。”
陈佳影说:“我是说你不走,刘金花怎么办?”
王大顶摇摇头说:“你没脱身,我和刘金花就算出了饭店,也顶多是在她公寓里囚着。我俩要这么消失,好不容易翻的盘就白瞎了,你也就完蛋了,日本人也不会放过我俩。我们现在是命套着命,不要因为对我与刘金花的担忧,就做片面的决定。”
陈佳影微红着眼圈叹了口气说:“你确定这逻辑刘金花能懂?”
王大顶说:“苟且偷生的套路她比你清楚,她可能赶都赶不走了。”
陈佳影笑了笑说:“我们回去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陈佳影笑盈盈地推着轮椅走进指挥部,轮椅上的王大顶右脸颊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野间对陈佳影说:“争议解决了?”
陈佳影一脸笑容地说:“当然没有,但我忽然回过味儿了,钱的事儿,应该你们跟他沟通。”
日下步说:“你妥协了?”
陈佳影说:“我的目标就是赢,其他的我不管。”
野间说:“佳影,必须要他配合吗?”
陈佳影说:“我大脑恢复如初,当然不需要他,但看来还没有。我之所以满肚火还要保持笑容,就是因为自己选的男人咬牙也得接着,好了,继续开会吧。”
王大顶看向日下步说:“你还没答应分我杯羹呢。”
日下步恼怒皱眉说:“王大顶——”
王大顶打断说:“您不给油水,我就从那些家伙身上捞。”
日下步指着大门怒吼说:“你给我出去!”
王大顶说:“瞧!这就错乱了。不是打心理战吗?在那些家伙的错乱中求胜算,不是吗?我的强项恰在于能分分钟让人错乱到崩溃。”
日下步有些回过味儿地看了一眼陈佳影。陈佳影说:“政治献金交易为什么美、苏都在参与,他们跟南京政府是怎样的一种三角关系?破解这个疑问就能让我们调准焦点,迅速剥离出该案的核心。”
日下步说:“我想强调的是速度。”
陈佳影说:“为的就是速度!我们无非就是抢钱,而且是笔稍纵即逝的钱,找准核心就不走弯路,就算做不到抢先截财,至少也得与他们同步见财,否则就没机会!继续研究乔治白那块手表吧,或许那是一条捷径。”
日下步眉头一跳,显得有些意外。
11
在409房间,瑞恩给乔治白倒了一杯酒。瑞恩说:“你在餐厅的举动太惹眼了,乔治,我一直以为,你的心态要比我好。”
乔治白说:“不,我们必须确知‘财富’是谁,指令里说那是一个对美国有非凡意义的人,我的这一举动,也许有成效。”
陈佳影推着王大顶进入316房间。刘金花雀跃说:“你们回来啦?”
陈佳影却没搭理她,转对王大顶说:“对美国佬的疑问我点到为止,是为了我们自己来捅窗户纸。”
王大顶说:“忘了告诉你,我打了窦仕骁后,乔治白显得异常焦虑,借着早餐难吃大发邪火,还掏出一张美元臭显摆。”
刘金花说:“对对,跟暴发户似的,就怕别人看不出他牛?菖,还外交特权说走就走谁也拦不住啥的。”
陈佳影对刘金花说:“整个过程你仔细回忆一遍,回头再跟我细说。”
刘金花点头:“哦。”
陈佳影说:“嫌疑的起点在这里,之前陈氏兄弟、苏联人和美国佬是用一个真实的美钞模板事件掩盖掉了政治献金交易。”
她看向王大顶说:“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王大顶说:“他们给自己立了牌坊,同时也像在对美国佬表明心迹,但对方看上去并不领情,结果双方发生争执,情绪激烈之下还泄露出了一段美苏暗斗的秘密。”
陈佳影点点头说:“于是真实事件以及貌似狗咬狗咬出的秘密,就把日下步拽进了他们预设的陷阱之中。”
王大顶说:“这场争执传达了两个信息,一是苏联人和美国佬是对立的,不可能结成同盟来对付日本人;二是双方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以此误导日下步以为他们所掩盖的秘密就是传说中的政治献金交易。”
陈佳影说:“但别忘了,当时美国差点儿弄死了我,一个满铁机构的侦事专家。所以这场争执还传达了另一个重要信息,就是美国维护了满洲国货币市场的稳定。”
王大顶思索说:“也就是说,陈氏兄弟和苏联人帮了美国佬一个大忙。那么问题来了,之前苏联人对美国佬甚至动过杀心,说明他们绝不允许对方涉入政治献金交易,所以在这事儿上呈现的三角关系其实是裹挟式的,他们跟美国佬卖好,其实是想让美国佬出局。”
陈佳影说:“问题又来了,假设美国佬在那之后就已出局,那么政治献金一事再要遭遇任何凶险,都与他们无关,凭什么还冲在前头揭发你、陷害我,屁颠颠儿地给别人的交易扫障碍?”
王大顶说:“他们的出局可能是有条件的,钱嘛,对吧?”
陈佳影说:“美国佬的动机很关键,我们必须查。”
陈佳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肖苰对敌人来说是个惊悚的意外,因此会造成短时期的无措,乘他们无措地这段时间,想嘚瑟就尽情嘚瑟吧。”
12
熊老板赶回库房,看到喽啰被打,而货物完好无缺,甚是疑惑。
“弄晕了看院儿的却没进来……”熊老板眯了眯眼睛,“诡异呀。”
瘦子说:“会是谁干的呢?”
熊老板想了想,咬牙切齿说:“王大顶,别让我揪到你的尾巴!”
在土地庙,唐凌责备大当家说:“你的鲁莽举动已经暴露了王大顶在城里还有同伙,你在外所有人都得重新隐匿,刻不容缓。”
“大当家。”这时,傻狍子和煤球从神龛边闪了出来。
大当家对傻狍子说:“传信出去,除你和煤球之外,所有弟兄更换隐匿地点和形态等候我的……咳,唐凌的下一步指令。”
“得嘞!”傻狍子奔了出去。
大当家转脸对唐凌说:“贼不走空是绿林界的传统,以后劝说我可以,但决不允许用刚才那种教训的语气。”
唐凌说:“拜托了,安安分分地等待你哥和陈佳影的消息,好吗?”
13
在一楼楼梯处,陈佳影对野间低声说:“您回避德国佬就对了,得逼他们来求我。犹太银行那个金融众筹项目近几天持续在做空,必须关注起来,您查一下发起人以及最大的金主都是谁,这很重要。”
在墙拐边,瑞恩窥视着陈佳影与野间的一举一动。
陈佳影走到一楼楼道,遂见该隐向她走来。
该隐说:“陈女士,一再避而不见,未免太不礼貌了吧?”
陈佳影说:“我请求合作,你们给我冷脸,现在还好意思找我?”
该隐说:“其实我手里有很重要的线索。”
陈佳影说:“《满洲时报》的金融版面每天都会报道犹太人发起的一个众筹项目,这是我对政治献金来源的几种猜测之一。你们也一样吧?一样只是猜测,算什么重要线索?”
该隐说:“您要知道元首对犹太人……”
陈佳影接话说:“你想强调政治献金如果跟犹太人存在关联,会让纳粹感到恼怒对吗?那你们向东北军走私武器呢?”
该隐不由得语噎。陈佳影说:“政治献金交易没被摺过去反倒刺激了我们追踪的决心,而且追踪速度超乎你们所想,所以你们着急了,对吗?哭着喊着求合作,争取自己落点儿业绩,但对不起,晚了!”
“陈女士——”该隐看到瑞恩走来,便闭了嘴,转身走了。
瑞恩走向陈佳影说:“陈女士,看起来您心情不错。”
陈佳影说:“因为否极泰来,我这人睚眦必报,之前你咬得我挺疼。自求多福吧。”陈佳影拍了拍瑞恩的脸,似笑非笑地走了。
瑞恩目送着陈佳影,想起不久前与陈氏兄弟谈判的一幕。
在西餐厅,陈氏兄弟与瑞恩及乔治白相对而坐。陈敏正说:“国民政府渴望与美英所代表的西方国家唇齿相依,所以有意愿呈上一笔数额巨大的财款,以支持罗斯福总统的各项改革计划。”
陈敏章说:“这笔财款就在伪满境内,作为国府委派的代表,我们在努力促成此事,交接圆满之日,我们将从中抽取一成,作为全部佣金。”
瑞恩说:“这件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谈抽成了?”
陈敏正说:“成事之信心、坦率之作风而已。”
想到这里,瑞恩不由得摇摇头。这时,乔治白向他走来。
瑞恩低声说:“‘财富’任务在身,就不该再沾政治献金的事儿,其实最初我们就是回避的,偏就禁不起内尔纳渲染,上了贼船。”
说话间,他们走进418房间,巴布洛夫与诺尔曼正握着酒杯等着他们。瑞恩说:“巴布洛夫,现在这种局面,不要仅靠美国一方交涉,你们的政权也拿出点儿威慑力来行吗?”
巴布洛夫说:“莫名其妙,我们的外事机构从来都没放松过。”
乔治白说:“结果是他们清除了你的收发报机?”
巴布洛夫一时被噎。诺尔曼说:“政治献金这事儿早跟你俩无关了,可你俩似乎比我们和陈氏兄弟还要焦虑,什么情况?”
乔治白说:“说的就是这个,请跟陈氏兄弟协调好,如果出现最坏局面,必须跟日本人阐明政治献金一事我们早已出局、毫无关系。”
瑞恩说:“否则,我和乔治会出卖你们,明哲保身,对不起。”
14
陈佳影拐出电梯间,向316房间走去。刘金花从另一端闪出身,向她招手。刘金花领着陈佳影蹑脚来到防火门边,悄悄拉开防火门。
“照我的话做,你能行。”在二楼楼梯拐口处,王大顶跟陆黛玲说。
陆黛玲说:“我当初帮他们做假证,你不恨我吗?”
王大顶说:“唉……弱弱的一个人儿,就像飘零的浮萍,又哪有力量反抗波浪的跌宕,苟且偷生而已,我怎么会恨你呢?”
陈佳影与刘金花相视而笑。王大顶说:“知道我为啥牛?菖了吗?因为我被陈佳影招安,给她做间谍了。‘间谍’这两字儿啥含义?那就是保护伞,背后靠山能顶天儿,谁也不敢动你。”
陆黛玲说:“我真的能当间谍吗?”
“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收了你就意味着你哪怕是一棵草,我也要呵护你绽放出灿烂的花朵。”王大顶捋了下陆黛玲的头发说,“相信我的直觉,你的潜质不可限量。”
陆黛玲说:“嗯。”
“去吧。”王大顶轻轻拍了拍陆黛玲,转身上了楼梯。当他走到三楼防火门处时,看到刘金花与陈佳影不禁一愣。王大顶瞥了眼不远处的值岗宪兵,低声地说:“知道吗?我刚实施了一条妙计……”
“啪、啪”,话音未落,刘金花与陈佳影同时上去给王大顶一记耳光,随后调头就走。他们进了316房间,王大顶凑在刘金花跟前低声说:“都跟你说了,陈佳影为党,我为财,我们走的是两条路,我这条路邪,所以能利用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所以我对陆小姐是纯粹的利用关系,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