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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絮鸢没了以后,以休每日躲在絮鸢的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去,也不愿吃什么东西,就这般五日过去了,絮鸢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以休坐在絮鸢床边的地上,头靠在絮鸢冰凉的手边,头发凌乱、眼神呆滞。期间也来了不少人,苏童、豊见、荭蕊等,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里面的人不愿出来,外面的人着急也无甚用处。
这般的第五天晚上,絮鸢的门终究是被人叩开了,或者说被一封信叩开了。
是夜,以休躺在地上,用酒麻痹着自己,天昏地暗之际,他总觉得絮鸢还活着。其实,直到如今,以休已然无法相信絮鸢真的没了,因为絮鸢离开的那一刻太快,快到他措手不及。
忽的,一封信从门缝里丢了进来,门外送信的女人低声说道:“若是有恨,还够狠,那便打开。若是缺了一味便不必了,烧了即可。”说罢,那黑色的带着斗篷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口。以休也不搭理,大口喝着酒,眼角是泪、嘴角是笑,样子落魄的叫人心疼。
约莫是子时,以休手里的酒坛又空了一坛,他想起身再拿一坛酒的时候,不小心被脚前的罐子绊了一跤,不偏不倚地正好摔在了门前那封信的面前,他摸索着缓缓起身,顺带着把信拿了起来,“又是什么把戏?”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嘟囔着拿起信封,里面的字像是大雨前的蚂蚁,急急忙忙地走来走去,叫以休好生难辨。以休死劲揉了揉眼睛,眼圈处本来便肿胀的地方显得越发红了,信上写着:
缘因缘果,只一人之过。
此等苦楚,唯报之以同。
若愿同戈,西厢院子见。
以休看着这信笑了笑,降信就地放在了蜡烛上烧的干净。随后仰头大口喝了一口酒,回头看了一眼絮鸢,转身摔了酒坛便走出了房间。西厢房本就偏僻,以休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了好一会才到,西厢房黑漆漆一片,以休也懒得去哪个静谧的地方细细寻找,他摸着假山声音不大不小地喊着:“喂,在哪,我来了。”
话音方是落定,以休便瞧见了假山处,月光洒下,有一人的身影,样子卓然,应是个女子。以休扶着墙走过去,一路摇摇晃晃地说道:“来了便大胆走出来,这般躲躲藏藏的做什么?”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那人拿下斗篷上的帽子,月光下那人的脸被照得颇白,白得叫以休觉得有些慎人。以休走进那人,眯起红肿的眼睛细细看来才发现,原来站在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窈淑,“怎么是你?”
苏窈淑一边笑着整理着自己的帽子,一边说道:“为何不能是我?”
以休被这一反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摇摇脑袋,竭力去清醒些,“家里,你不是与公子最好吗?况且他还是你亲哥哥,这般,不会是为了逗我吧。苏四小姐,我可没你这般的闲心。”
苏窈淑见以休说完便要走,也不着急去拦住他,待到他走了一二步,苏窈淑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也不如你所想的那般有闲心,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苏迟默当真是我亲哥哥吗?啊,不,应该这么问,你的公子当真是叫苏迟默吗?”
以休的影子在月光下突然猛烈地震了一下,体内的酒似乎一瞬间便消失得没了影子,他转过身来说道:“你胡说什么?你这是听谁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时辰不早了,你一个姑娘家的,便不要与我这般粗俗的人在一处了,免得坏了闺阁之誉。”
说完以休便大步流行的走了,苏窈淑一路小跑抓住他的手颇是急切地说道:“你不消骗我,我或许比你知道的还要多。若是未曾苏迟默未曾将絮鸢派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她怎会受伤中毒,你不恨?苏迟默毫不犹豫的把苏童调走,那还需要照顾的絮鸢却被晾在一边,你不恨?絮鸢临死之前那般痛苦万状,却连个大夫都还未盼到便香消玉殒了,你不恨?絮鸢从前那般一心为苏迟默,如今她已然没了,可苏迟默也没见有多大反映,你不恨?”
还未等苏窈淑说完,以休已然变得极不耐烦,他用了甩开苏窈淑的手,捂住耳朵痛苦的说道:“别说了,你别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叛的,我发过誓,绝不会叛的——你不要再说了,在这般,我便要叫人过来了。”
苏窈淑看着以休痛苦的模样,不但没有听话的住嘴,反而继续说了起来,“我知你本就是因了苏迟默的恩德而跟随的,也知道你是钦慕他的为人的,我说的仇人,可从来都不是他。”
以休瞪着红肿的眼睛道:“那是谁?”
苏窈淑嘴角轻挑,样子妩媚,“还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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