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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荷睡意蒙眬间,隐隐约约听到耳畔荡进鸟语啁啾。
绿儿?她顿时睡意尽褪,揉揉双眸,用力睁开眼睛,寻声望去“绿儿,真的是 你!”莫心荷喜出望外,正想移动身子向前,一个不留神,忘记自己的右脚受伤一 事,一个动作立即换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啊--好痛--”
“小心,别忘了自己是个受伤的人。”夏侯鹰低低沉沉的声音,在扶住她身体 的同时,清晰的造访她的耳朵。
莫心荷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偎在他的怀里“你怎么--”
昨夜的种种蓦然飞进她的脑海,害得她心跳瞬间加倍,双颊染上两抹徘红,小 嘴微张,困窘至极的逃离令她眷恋不舍的怀抱,蜷缩在距他一掌之外的另一隅。
夏侯鹰始终保持静默,用一双老鹰般犀利的眼睛子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怎么 看都觉得她此刻的表情,像极了张大嘴向他索食的小鹰,可爱极了。这个想法让他 不经意的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笑意‥一向只有他饲养的那一群老鹰才有这份幸运 的!
他也会笑!?而且笑起来这么迷人!莫心荷看得有点呆呆痴痴,才想开口说些 什么,守在门外的玄日和绛月便进门来,打断他们的独处。
“门主,时间差不多了,您该准备去主持早餐会报了”玄日提醒他。
绛月则为他们收起覆盖在两人身上的蚕丝薄被,并分别给他们两人披上晨袍, 以免受凉。 “谢谢你!”莫心荷衷心的致谢。凭良心说,他们对待人质真是好得没话说。
绛月并未回话,只是微微向她点了个头,便转向夏侯鹰“门主,请更衣准备 动身。” 夏侯鹰瞬也不瞬的凝视怀中的莫心荷半晌,才钳口离开床缘。
转身之际,他斜睨着她,以“命令+警告”的口吻道:“鹰王和绿儿会在这儿 陪你,你别再乱跑,否则我就把绿儿带走。”
“你好坏,竟然利用绿儿当“鹰质”来威胁我,小人!”莫心荷不服气的又是 嚷嚷又是扮鬼脸的。
鹰质?夏侯鹰感到有趣。“我只听过人质,倒还没听过“鹰质””
“那是你见识浅薄、孤陋寡闻,现在你可知道啦,还不快感谢本大小姐。”莫 心荷理直气壮、大言不惭,下巴翘得几层楼高。
“原来如此!”夏侯鹰被她活泼逗趣的举动,惹得嘴角再一次呈现难得一见的 上扬弧形。
在一旁伺候的玄日和绛月见状,都大为诧异--服侍门主这么多年来,除了和 鹰王及其它老鹰在一起外,他们几乎没见过门主笑,尤其是对人!
莫心荷的心再度被他的笑触动,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为了掩饰自己的心事, 她硬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回睨他“你才知道。”
夏侯鹰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有种百看不厌的新鲜感;心中 不由得萌生一股不想失去她、想一直拥有她的执念。这股执念使他再度发出强硬命 令:“记住,不许乱跑!”
“不公平!”莫心荷天外飞来一笔。“你就可以到处走动,连吃个早餐都有那 么多人陪你,我就得一个人关在房里闷死,太不公平了。”
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奇怪的是他却很想宠她。“那你想怎样?”
莫心荷灵眸巧转,笑意盈盈的提出条件“很简单,你中午必须回来陪我吃午 餐。”
呈现在夏侯鹰脸上的不再是没有温度的冰雕面孔,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表 情,像是激动又像惊愕。莫心荷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适切的词来描述,心却在凝睇间 隐痛不已。
“一定要回来陪我吃午餐,不可以黄牛哦!”蛰伏内心的执着,化为枪炮难毁 的央求。
此时,夏侯鹰的唇边浮现了第三份笑意。
莫心荷又陷入痴呆状态,夏侯鹰示意绛月留下来守护她后,便带着玄日翩然远 去。
当绛月埋首整理房务时,莫心荷自苦奋勇的硬要绛月把喂食鹰王和绿儿的工作 交给她,绛月拗不过她,又觉无伤大雅便依了她。
对善于养鹰的她而言,喂食的工作自是驾轻就熟、趣味横生,鹰王和绿儿又都 非常聪明而乐于和她亲近,气氛更显和谐快乐。
目睹这幅画面,绛月不禁感到意外。一般而言,鹰这种动物是非常孤傲而不愿 与人亲近的;尤其在红门,鹰是门主专有的宠物和象征,所以红门的鹰群更是孤傲 ,除了门主,绝不轻易与人接触,就算对负责驯养牠们的人也相当冷淡。牠们的首 领鹰王更是除了门主,谁也不理睬。
如此骄傲不驯的鹰王,竟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如此亲昵?最令他惊讶的是, 门主似乎乐见其成:向来,门主是不轻易让人亲近鹰王的。
反复思量间,他的眼神流窜着下定某种决心的异样光芒,不过沉浸于喂食宠鹰 的莫心荷并未意识到他的审视。
喂食完毕,绛月适时上前,替她善后“请莫小姐稍待,你的早餐再过几分钟 便会送到。”
绛月退下继续忙他的工作。受伤的绿儿温驯的躺在莫心荷怀里养伤,鹰主则“ 鹰”姿焕发的伫立在她肩上,保持适度警戒的环视四周,俨然是以护花使者自居。
莫心荷轻吐了一口气,整个人不经意的陷入凝想之境----
这究竟是怎样的缘份?
她连作梦也想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 “擎天崖恩公”居然就是传说中,那个大楼 在握、威名远播,令人望而生畏的红门门主夏侯鹰!
而且他还绑架她,说义父是他不共戴天的弒亲仇人?慈祥和蔼的义父会杀人! ?不可能的,但是他的样子看来也不像是藉题发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莫心荷总觉得这件事大有蹊跷,并不单纯。
好!就这么办!找个机会把事情问清楚,然后她再从中查个水落石出。
夏侯鹰那对彷若两潭幽泉的深邃黑眸在她不设防的脑海乍现,霎时,她--又 是一阵心酸的悸动。
他看起来并不坏,更不像外表给人的刻板印象那般的冷漠难以亲近。相反的, 她觉得他很温柔而热情,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否则,昨夜她因逃走而 受伤的时候,他大可不必管她,甚至给她更大的惩罚,反正她是自作自受,罪有应 得,怨不得人。但是他没有,反而很温柔的呵护她,还--昨夜他吻她脚踝的那一 幕不禁浮上心头,害她羞红了双顿,唇边微扬着甜蜜的笑意。虽然他什么话也没多 说,一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然而,她却深切的感受到他潜藏在冷漠背后,那 份看不见的热情与温柔。尤其是他整夜充当“抱枕”抱着她入眠的举动更是令她 深受感动,还有那令她心疼的深切挽留.
这不是一个对仇家深恶痛绝的人会做的事,况且他还是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 红门门主哪!
情随意转间,被幸福酩红的双烦又添加了一层红婀。
“莫小姐,请用早餐。”绛月友善的声音中断了她的沉思。
“谢谢!”莫心荷一点也不忸怩的接过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早餐,大口大口的 吃了起来。红门的善待人质果真是名不虚传,别的暂且不谈,光是精致鲜美的三餐 就令人无法挑剔。
绛月很讶异于她的好胃口,通常被抓来红门帮会总部的人质,即使面对锦衣玉 食都会夜不安寝〕不下咽的,难道这就是风谷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对她的好感不 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你们门主好象很忙。”莫心荷实在搞不清楚这些大权在握的男人都在想些什 么,干嘛放着悠哉安适的生活不过,非让自己从早忙到晚,累个半死才高兴。少昂 扮哥是这样,这个夏侯鹰也不例外。什么早餐会报,就算工作狂也不必这么虐待自 已嘛!
“你没听武御使说过吗?”绛月颇为意外。
“武御使?”莫心荷提防着他的企图。
绛月了解的道:“就是潜进来救你的武叙扬。”
他知道了!?那么,夏侯鹰他也--惊愕与疑惑反复在她脑海交错激战后,莫 心荷反而展露出释怀的安然“在风谷,没有人会去过问别人的过去和隐私,除非 那个人想说。”只不过一旦说出口,就要有“一夕千里”、“家喻户晓”的心理准 备。这便是风谷可爱的地方,当然还是依事情的重要程度来决定其“传播”速度和 范围的。
“看来武御使在风谷过得很好。”绛月平淡的说,听不出他说这话时的感情。
“风谷里的每一个人都过得很好。”莫心荷自傲的更正:“因为在风谷里,每
一个人都能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率性的生活,不受任何人支配。”
“门主就没这么幸运了”绛月表情复杂的重提被尘封的惨事。“二十年前 ,何培夫在年幼的门主眼前将门主的双亲焚杀,年幼的门主因夏侯护法的掩护,躲 在柜中才幸免于难。”
“夏侯护法?”莫心荷强迫自己就事论事,不去否定义父杀人的可能性。
“夏侯岳,我们红门现任的“四大护法”之一,也是门主的义父。”
莫心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绛月在谈及夏侯岳时,言语间有一份压 抑的愤怒和恨意。“夏侯岳对你们门主好不好?”
绛月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不禁轻震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们门主看起来很寂寞,彷佛这个世界都在拒绝他那样的孤寂‥”想 到夏侯置那双黑眸,莫心荷又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她的反应让绛月有种不知名的悸动,他的视线飘向远方,有着若隐若现的感慨 “夏侯护法从领养门主开始,就只教他两件事,一件是寻找不共戴天的仇人何培 夫,为双亲报仇雪恨;其二就是不要相信女人,更不准接近女人。”
“就这样!?”莫心荷宁愿是自己听错了。
“就这样!”绛月给予强烈的肯定。
“不会吧!夏侯岳至少应该抱过他、关心过他的感受吧?这样才像父子啊!” 莫心荷不死心的想推翻绛月的话,否则,夏侯鹰的人生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不,据我所知,夏侯护法从没抱过门主,更未对门主笑过。他对门主一直都 声厉色严,似乎在这世上,他关心的就只有报仇这件事。”这便是绛月对夏侯岳不 满的主因。
“过分--这样哪叫义父!?”莫心荷心痛至极。同样是自小被人收养,她的 生活是那么幸福无忧,而他竟然过得如此凄惨!
绛月的视线飘向没有尽头的远方“门主他经常作恶梦梦到亲眼目睹双亲 死于火海中,何培夫站在火中狂笑的情景以及双亲死前所说的遗言”
“遗言?”
“鹰--记得帮我们报仇!”莫心荷的思绪被可怕的讯息震得支离破碎!义父 真的会杀人!?不,更令她在乎的是夏侯鹰死去双亲的遗言。“他的双亲真的这么 说?”
“据我所知是这样没错”绛月搞不清她为何这么问,抬眼间,赫然发现她 满面的泪痕。“莫小姐--”
“不会的鹰的双亲不会叫他替他们报仇的应该是叫他快逃才对否 则的话鹰就太可怜了”话说至此,莫心荷已经完全被万顷的悲伤吞噬,失 控的号啡痛哭。“太过分了--”
绛月本想伸手去安抚她,不过理智还是克制了感情的冲动。他费了很大的气力 才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恢复身为门主近身侍卫应有的冷静和自制。
他果然没看错,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女子将会改变门主的世 界,他深信,同时更期待。
“很抱歉,我失态了”莫心荷以哽咽的声音说道,眼角依然浮币着大颗的 泪珠“对了,你知道鹰喜欢吃什么吗?”
绛月被问住了,他老实的摇摇头“门主的菜单一向都是由御厨设计的。”他 和玄日只负责检查有没有毒。
是啊!他怎么从没想过这点!绛月深深自责;不过另一方面,他又感到很欣慰 !这个女孩真是不负他的期望,已经从“你们门主”改口成“鹰”了吗?他的眸底 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满足笑意。
“这样好了!”莫心荷一个清脆的弹指,神采奕奕,笑容可掬的朝绛月走过去 ,脸上早已不复见方才的泪痕。“这儿有厨房吗?”
“是有”那是专门设计来给门主或门主夫人一时兴起亲手做羹汤的雅兴时 候用的,不过现任门主还不曾用过就是了。
“太好了!你等一下--”莫心荷如脱兔般,轻快活泼的蹦到茶几间坐下,快 笔一挥,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写好后眉开眼笑的递到绛月面前。“请帮我准备 这些材料。”
“这是”绛月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不过还是顺手接下单子。
“我想做我的拿手好菜给鹰当午餐啦!”莫心荷娇俏可人的眨眨倩眸。
绛月恍然明白,豁然开朗的道:“绛月这就去办!。”
这女孩果然是个奇迹!以往被抓来红门帮会总部的人质,从没有一个要求自己 亲自下厨,而且还是做菜给门主吃的呢!想着想着,他不禁加快步伐。
本来绛月还担心莫大小姐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再怎么说,她大小姐总是风谷最 斑权力中心的“代理人”之一何少昂的未婚妻,能不娇生惯养已属难能可贵,更何 况现代女子,有几个的烹饪手艺是能令人期待的?
然而,当那香味四溢、外形令人垂涎欲滴的“局烤什银海鲜”出炉时,他心中 的疑惑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好一个莫心荷,手上功夫真不是盖的,尤其在他拗不过她,替她尝了味道之后 ,对她的手艺更是赞不绝口。
“真的好吃吗?”忙得香汗淋漓的莫心荷,还是不太放心,一次又一次的追问。这是她的拿手好菜,她是不怕会失败,就怕不合夏侯鹰的胃口。
“我保证门主会喜欢的!”绛月像大哥哥在哄小妹妹似的鼓励她。
一开始,他还担心自己会因为何培夫的关系,而连带对这个无辜的女孩也有恨 意,没想到这会儿,之前所担心的事不但没发生,反而是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
“谢谢你,绛月哥哥!”莫心荷很喜欢绛月的体贴和善解人意。她一句“绛月 扮哥”甜得绛月心情大好,对她的呵护之情油然而生“你的衣服有点脏,脸上又 沾了污渍,快去洗把脸,顺梗洗个澡,我拿衣服给你换。”
他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正有此意呢!”莫心荷心无城府,大方的 接受他的好意。
懊死!懊死!懊死!
沿路上,夏侯鹰不断的咒骂自己,他的愤怒连香径两侧的绿树都能刻骨铭心的 靶受。然而,他无怨无悔的双脚,依然情难自禁的朝自己的寝宫疾速移动。
他到底在干什么!?高高在上的红门门主竟然为了那丫头一句:“一定要回来 陪我吃午餐。”而加速整个上午的议事速度,且当骄傲霸气的烈阳霸住穹苍的正中 央时,他便完全管不住自己迫切想奔回那丫头身边的心。
情感与理智激烈拔河间,他已经火速抵达“留园”门口。
“欢迎回来!”
在夏侯鹰辗转挣扎,陷于进不进门的踯踏迷倩时,绛红色的镂雕门扉伴随着一 句甜腻、令人全身舒畅的轻唤悠闲安适的敞开。
霎时,夏侯鹰被眼前彷若梦境却鲜活无比的绮景慑去了所有的心魂,连呼气、 吸气的自主权也拱手出让。
懊死!她怎能用这样的魔法魅惑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思绪、他所有的一切!
飞瀑般轻柔飘逸的长发,柔中带俏的被泄在莫心荷楚楚可怜的双肩两侧和背后 ,火红的短柚旗袍密不通风的紧紧包裹住她那少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过的玲珑香躯 ,胸口那只用最高级金线娘绣而成的金黄色不死鸟,用牠的华丽与骄傲勾勒出她那 鄙柔中见刚的出尘气质。她香躯散发出来的每吋讯息,全都异口同声的诉说着,她 是多么适合如此的妆扮。
“你怎么了,快进来吃午餐啰!”莫心荷被他那像会烧尽世上万物的灼热视线 亲吻得全身发烫,再不阻止他的“超强热线”只怕她会连走路都不知该先提左脚还 是右脚了。
讨厌!他怎么这样看人家啦!她也是第一次穿旗袍,尤其是这种贴身至极的紧 身妆扮,可能的话,她也不想穿的。可是她舒舒服服的沐浴完毕后,绛月哥哥给她 的就是这件衣服嘛!而且绛月哥哥还说,这儿除了这样的衣裳,就没有其它的了, 偏偏她原来的衣服早已湿透。无计可施之下,她才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件衣裳与她的 身体做“亲密交往”的;说起来,她也很委屈、很无奈呀!他居然还这样盯着她看 ,害她困窘死了。
“你这身衣服”
“怎样!?”你敢说很拙、很可笑我就踢你!莫心荷仰首瞅住他的杏眸中盛满 这类的警告。
“很漂亮、很适合你!”早已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夏侯鹰,无法聚焦的心,哪 里有多余的空间去发掘她杏眸中吐露的威胁,他只是唇随意转的老实道出没有任何 杂质的赞叹。
他天外飞来一笔的只字词组,像一杯马丁尼与伏特加调和的烈酒,方滴进她不 设防的心口,便已烧灼她的全身,化为一片放肆的火红。
“真真的吗不可以骗我哦.!”在过度的兴奋所引发的阵阵耳鸣中 ,莫心荷听见自己细微而带着喜悦的声音,不听使唤的逸出发烫轻颤的唇瓣,胆大 妄为的造访他的双耳;她含情脉脉的双眸,亦自作主张的助阵,带点无辜的气息停 榜在他的深情凝睇间,一瞬也不瞬。
“是真的!”夏侯鹰敢纺,他绝对没有命令自己采取如此脱轨荒谬的行动, 只是,在他的理智还没来得及巡弋制止前,他的感情已经先下手为强的全面背叛。 待理智与感情在他的心之法庭前对质互控的此刻,他的手早已执迷不悟的托住她滑 嫩的下颚,而他持续发烧的唇瓣,早已霸气十足的贴上她的,而且在贴合的瞬间溶 合成一体,再也分不开,也不愿分开。
好无礼的臭男人!他怎能不经她允许就狂妄的夺去她的初吻,攻掠她未曾接受 爱情洗礼的心田,用她无法抗拒的魅力攫获她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让她在欲 拒还羞与眷恋难舍中交错徘徊,忘情的勾抱住他散发着掠夺者特有的强势男性气息 的颈项,任由自己的感情狂野奔放。
八月,早已告别红河河畔多时,夏侯鹰以为桂花的淡香不应在深秋的版图上流 连,但是他确确实实从她的鼻息间嗅到芬芳的桂花香,甜甜的、清清的、幽幽的, 世间女子都是这样的吗?抑或只有她特别?他不懂,也不想懂,更没有多余的闲暇 懂,此刻的他只想拥抱她,抓住永恒。
“为什么哭?”夏侯鹰惊觉她眼角晶莹的泪珠,一颗心不由得绞疼,像是被人 无情的柠干所有的血液似的。
莫心荷无言,只是报以更多的热泪。
“别哭不准哭”夏侯鹰用足以迷惑世间女子的嗓音哄她,并以无 尽热情却不失温柔的唇吻去她盈眶热泪。
他不要她哭、不许她哭,他会心疼!
“不准哭听到没不准”他不知该如何才能止住她的泪,只是以他 熟悉、懂得的模式处理;早已忘了之前曾发下的重誓----“下次她哭时,他就 不再多言!”
这个笨男人,连该用什么方式止住哭泣中的女人都不懂,只会傻愣愣的用笨拙 的温柔下达命令,难道没人教过他吗?莫心荷既没力又好笑,却有更多的心疼。
“是我弄痛你了吗?”该死!早知碰触她那比玫瑰花瓣更为娇柔的唇瓣会让她 痛得落泪,他就该更加温柔小心的。不!不!他应该制止自己粗鲁莽撞的唇去碰触 她的;也不行!她的唇瓣好象强力磁石的化身,他身不由己啊!“这样好了,我下 次会更轻、更小心的。”他信誓旦旦。
凝望着他那刚毅好看的俊颜,莫心荷不禁破涕为笑。
这男人居然以为她哭是因为唇边的哭意像湖心的涟漪,愈扩愈大。
夏侯鹰呆住了!
“你为什么不哭了?”好笨拙的问法,他十分懊恼气馁,无奈却寻不着更高明 “你希望我继续哭吗?”明知道他的意思,莫心荷却忍不住想捉弄他。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式待你,才让你不再落泪的 ,如此一来,下一次我又不小心弄哭你时,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夏侯鹰急切的 一口气说完内心真正的想法。然而,在最后的余音自唇边敛去时,才意识到自己的 笨拙。
而莫心荷银铃似的娇笑声,更是令他困窘懊恼。
“我只是不想让外人说红门没有像以往一样的善待人质,所以才”天!多 没有说服力的说辞,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急急敛去。只不过如此一来,他显得更 为懊恼颓丧、讨厌自己,干脆侧开脸,似是赌气的低首不语。
莫心荷知道他高傲的自尊心受创了,不禁收住笑意,侧弯下身,斜着头颅,状 似无辜的由下往上瞅住他低首的容颜撒娇“你生气啦?我没有恶意的,真的,只 是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才哭的,你相信我!”
男人被说可爱是不会高兴的!夏侯鹰在心底赌气的低咒。不过,他倒是很爱听 这句话--虽然他不想承认--而且,心中不觉绽放出喜悦之花,还愈开愈茂盛。
莫心荷不以为意的继续为自己辩解:“是真的,这就是证明!”她像啄木鸟一 般,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轻轻的啄了他赌气的脸颊一记,接着又若无其事 的轻轻呢哺:“好了,我们该吃午餐了。”
夏侯鹰像中邪似的,动也不动的固定在原地,全身的温度持续上升到高烧的度 数,如果真是发烧,他该感到全身酸痛不舒服的,可是他没有,反而感到全身舒畅 无比,心情愈来愈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快过来吃饭了,鹰!”
第一个响应佳人轻唤的是他迷路的魂儿,展眉间,身体也飞快跟进,深怕落后 了。
“来,这个给你,你快尝尝看,这是我的拿手好菜,焗烤什锦海鲜饭。”莫心 荷迫不及待的“献宝”
“你做的?”夏侯鹰存疑的瞪住她。
“是啊,而且是特别为你做的哦!”莫心荷噙着笑意,心无城府的诉说。
殊不知她自以为无关紧要的话语,带给他的冲击更甚于泰山在眼前崩毁。
“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口味的食物,所以我只好做我自己最拿手的东西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莫心荷真的有点担心。
夏侯鹰终年结冰凝霜的扑克脸,难得出现如此生动而深刻的表情,面部的每吋 皮肤都显而易懂的写着:“绝无此事!”连惜字如金的尊口,都出动“声援” “我”莫心荷抓准他张口的适切时机,不慌不忙的把自己手上的焗烤海鲜送进 他的嘴里。“好不好吃?”
小把戏顺利得逞,让她像要到糖吃的小孩一样雀跃。
“嗯---”夏侯鹰原本已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气氛的心湖,如今更是 惊涛裂岸,石破天惊。
身为万人之上,至尊至贵的红门门主,什么样的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他没尝过 ?但是那些各国佳肴对他而言,再多再好也比不上口中的焗烤海鲜和佳人的巧笑。
只因为这是自他懂事以来,第一次有人特别为“他”这个人洗手做羹汤,而不 是因为他是红门门主或报仇雪恨的重要棋子。
心细如发,彷若解语花的莫心荷岂会不明白他此刻的感受?但她尽量不去想, 强迫自己忽略它,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又落泪“既然你喜欢,那就再吃一口,来 !”
不等他有所反应,第二口便又轻松顺利的攻进他口中,紧接着又附上一朵甜得 彷佛可以挤出蜜汁的笑容。
夏侯鹰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堂堂一个红门门主,让一个姑娘家像在喂小孩一 样喂他吃饭像什么话?若传出去竟不贻笑大方?。
道理他都懂,也知道自己眼前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符合自己的身分。但是, 他却宁愿佯装不懂,不去咀嚼自己所抱持的心态,而恣情放纵自己的心,沉浸在她 那双小小的巧手所编织出来的昙花梦境中,贪恋短暂、他不应拥有的温柔之中。
不知是谁说过,韶光易逝,这种无力挽回的憾借,夏侯鹰正在亲身品尝。时间 怎么可以飞逝得如此无情迅速?他还意犹未尽的眷恋着她的温柔时,午餐时间已宣 版落幕。
懊死!都怪他的大嘴-没事吃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饿死鬼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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