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铃不乐意了,抬腿要走人。
不想,一向与人谦和的司马洛却不依不饶,又道:“信铃有空,不妨多劝劝子服姑娘,凡事要想得开些,遵从医嘱按时吃药,把身子调养好才是正紧。莫要枉费了二位,不辞辛苦为其煎药服侍的一番好意。至于其他,已然成了定局,无谓再去忧心。”
小沅嘴快,接了一句“司马大人说得极是,命中注定,她廉子服就不是做夫人的命,却要奴婢等成天像夫人一样地伺候着,委实讨厌。”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信铃不敢拿司马洛怎样,把一肚子怨气全撒在了小沅身上。
故作扭捏重复着小沅的话,完了冷冷地嗤笑:“子服不是做夫人的命,你就是么?好歹陛下还看上了子服,至于你,陛下却是连正眼也不愿瞧你呢。”
小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羞怒交加,只是不及信铃伶牙俐齿,想了半天才气弱地回了句:“陛下没正眼瞧我,就正眼瞧过你么?”
信铃杏目圆睁,架起机关枪又准备朝小沅开火,我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同在长乐宫当差,本应姐妹相称,何需如此针锋相对?”
信铃撇嘴,在嘴里嘟囔着:“谁把她当姐妹”
我只作没听见,转向小沅,和和气气地道:“小沅,我知道这阵子辛苦你了,你放心,明日我自会去跟魏夫人说,请她免了你的苦差,你就不必再讨厌我了。”
小沅面上红得越发厉害,羞怒转为羞愧“我——我——”想申辩终究无从申辩,赌气地跺跺脚一扭身走了。
信铃则转怒为喜,直把我佩服了个五体投地“子服,还是你厉害,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就把小沅堵得哑口无言。难怪魏夫人总夸你,说你非一般寻常女子可比。”
我淡淡地笑“信铃你也不差,这些日子越发的口齿伶俐,成语越发用得利落了。”
信铃腼腆起来,嘿嘿地笑“还不是子服你这个老师教得好。”
“哪里,”我学着信铃的口气,调侃她道“也是信铃天资过人、聪颖非常,亦非寻常女子可比。”
信铃居然听了出来我在取笑,不依地扑上c花ng来,要呵我的痒“好啊,子服,你也寻我开心。”
我嘻笑着讨饶,不想笑岔了气,剧烈地咳嗽起来。信铃赶紧住手,懊恼不已“都是我不好,累得子服难受。”
我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缓过劲来,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小沅说了那话之后,司马大人作何回应?”
信铃正替我抚胸抹背,一时没听明白“话?小沅说了什么话?”
“便是于我命中注定做不了夫人那句。”
勾起信铃未消的余怒,忿忿地道:“小沅这妮子恁地没心肝,子服你别放在心上。”
这个信铃,我快被她气死。偏偏在这个关键问题上,她答非所问。
明知再追问下去可能惹信铃疑心,却还是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那么,司马大人是如何回答的?”
有些东西我必须要得到确切的证实。
信铃愣了愣,似回忆了片刻“好像,好像,司马大人又笑了一笑,说了一句什么什么——噢,对了,他说——未必,许是有那个命,却没那个心。”
末了面露疑惑地看我:“子服,司马大人这话什么意思?什么那个命那个心的,我怎么听懂呢?”
她没懂,我却是懂得不能再懂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司马洛那几句果然是话里有话。
疑点有三。
一,信铃和小沅是太皇太后特地调来照顾我的,他司马洛身为太皇太后的座上佳宾,频繁出入长乐宫,这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却故意叫住她们,故意问她们是给谁送药。
二,他特地叫信铃提醒我,要遵从医嘱好好吃药。以司马洛的个性,这似乎是多此一举,更显得婆妈。除非,他根本就知道我没有遵从医嘱、没有好好吃药
三,他说一切已成定局,无谓再多虑。显而易见,司马洛口中的定局便是——宣帝已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这“无谓再多虑”却仿佛有弦外之音。
表面听来好像是在劝我,既然宣帝已经忘了我,我也只能认命,再后悔烦恼也是枉然。
可往深里想,却还有另一种解释。他似乎是在暗示我,宣帝不会再召幸我了,我不用再去做无谓的忧心,应当是按时吃药调养好身子的时候了。
而那画龙点晴的最后一句“许是有那个命,没那个心”恰恰证明了我推论的正确。
至于他为何会认为,我没那个做夫人的心,这便牵涉到我所有推理成立的一个大前提,一个大胆的假设。
我想,也许,深夜树林的那一声叹息,不是游荡在长信宫外的孤鬼野魂,而是一个人。再大胆一点,说不定,前番黄昏后院,衣服与硬物摩擦的窸窣之音,也是来自于同一个人。
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司马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