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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急忙到房间里去。泽尔法把摄像机连到她的电脑上,并悄悄地在dvd光驱里放入了一张拷贝光盘。
他们重新开始了录像,电脑屏幕上跳出了画面。泽尔法看到柏哈利正聚精会神地在看,于是她悄悄地把手伸进背包,启动了录音设备,然后把话筒对准了柏哈利。
柏哈利发现画面上印着日期和时间,12月20日15:55,12月21日3:16他皱皱眉“我不记得那时候拍过这个。”
“不是。”贝琳达说“是太平洋标准时间。”
柏哈利的眉毛扬起了:“你能想到这个,太令人惊异了。”
“其实不,我总是忘记重新调整时间,当我——”她咳嗽了一下,几乎说出“执行任务时”她掩饰一下说“度假时。”
她暗暗责备自己,不要再有失误了。
“原来是这样。”
柏哈利按下快进键,让他的朋友们的生活部分快速过掉,发出扭曲的声音,直到看见他们到达浮岛胜地。那是亨利希!柏哈利调高音量,听见马塞夫人在录像里说:“菩提渔夫捕鱼时单腿站立”
下一个画面是柏哈利的小屋,一部分屋顶被烧掉了。老天,她把这个拍下来了?马塞夫人给出了一段描述:“他昨晚放了一把火。”她笑着说出下一部分:“然后他想扑灭火苗,穿着他的生日套装!”
柏哈利的脸红了,但当他瞥了一眼贝琳达时,看到她正以严肃的表情全神贯注地看着录像。
日期和时间显示的是12月24日下午3:47,在兰那王国是圣诞节的早上,那时天还是黑的。
此时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在那段已逝去的时间里。
镜头里朱玛琳对埃斯米喊道:“宝贝,你带你的船来了吗?”
引擎的声音淹没了回答。剪辑。
他们处在一阵阵有节奏的摇桨声中间。剪辑。
在雪茄厂,有吵闹的玩笑声和讨价还价声。莫非和马塞先生轮流尝着香烟。剪辑。
接下来这段是一片绿色,细碎的天空,相互推挤的人体,发出一阵阵叫声和叹息。传来某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莫非——喊道:“坚持!”马塞夫人以讽刺的语气说:“就像你所看到的,我们在这辆超豪华的巴士上,在雨林里走向我们的圣诞惊奇”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只剩下鸟的叫声。镜头往前照,看到游客的背。一个男人在抱怨,他是本尼。薇拉也在抱怨。剪辑。
他们坐在原木上。镜头对着一把油纸伞,当马塞夫人叫“嘿,你”时,伞收起来了,下面是埃斯米,她正抱着一个洋娃娃。她朝着镜头皱了皱鼻子。剪辑。
这是什么?一条河?一条沟?毫无疑问是某种很深的裂缝,看起来深不可测。剪辑。
危险的裂谷上有条很长的绳子——哦,那是一座悬桥。“哦,不。”本尼对着镜头说。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安全吗?”“太吓人了。‘他妈的!”他的朋友们真的要穿过去?上帝,莫非开始走了!然后是鲁珀特!海蒂!还有朱玛琳——她也做到了——好样的!埃斯米、马塞先生、薇拉、怀亚特、温迪、本尼也过去了马塞夫人叫丈夫拿走摄像机,然后镜头模糊了,责任就落在了她身上。她也在摇晃和尖叫中穿了过去。欢呼和笑声。剪辑。
兰那人,可能是部落的人。两位戴着头巾的老妇人,对着镜头挥手。
“这是南夷部落。”马塞夫人说“这里的确很原始,二十世纪还没接触到这里。”剪辑。
马塞先生正在检查一间由树根造成的小屋。“这是这个地区最好的宾馆。”他的妻子说。镜头又扫了扫一些树。剪辑。
宴会和笑脸。他的朋友们正在吃东西。他们挥手道:“嗨,妈妈!”
“嗨,妈妈!‘嗨,妈妈!我们的新家我们将要学习如何像这样做饭嗨,爸爸,这个部落是最最酷的”“嗨,这个地方太棒了,我们都不想走了”
他们都不想走了?柏哈利惊呆了。难道他们是故意留在那儿的?都是这么想的吗?剪辑。
鲁珀特正在向两个红头发、抽雪茄的小孩展示纸牌魔术。剪辑。
镜头移动,变得模糊,最后停在一个物体上,是个掉下来的树枝
这是什么?天哪,这不是树枝而是一条腿!镜头又向上移。它的主人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太吓人了,她还失去了她的手臂。这个,腿的一部分。这个,一只脚。镜头扫到一个阴沉的年轻人的脸。他有光滑的脸颊,黑黑的眼睛。他能说英语,但是他有口音,以及轻柔的声音,使人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当煤矿爆炸时,煤矿就没有危险了,士兵们很开心,因为道路变得安全。”
镜头扫过损伤的身体,满屏幕都充满了血红色。马塞夫人以颤抖的声音说道:“这让人窒息这是他们逼的!国王的军队抢走了他们的土地,焚烧了他们的村庄,使他们沦为奴隶。天哪,这太让人恶心了这实在让你感到遗憾”她的声音变得哽咽,显然她在哭泣。“噢,上帝,这实在让你感到遗憾,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我们要帮助他们我们不能仅仅给予他们同情,或是象征意义上的帮助。我们希望更好地帮助他们,一个真正可以拯救他们的方式。”剪辑。
又是那道裂谷,争吵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马塞夫人说。镜头扫向裂缝的另一边。
桥塌了!他们在往下看?有人掉下去了吗?谁?多少人?玛琳?埃斯米?莫非?不是?不是!谢天谢地。他们都平安无事。人都在吗?是的,一定都在,因为没人悲伤,只是愤怒。就是这样。他们出不去。桥塌了。
他们是想要回来的。而且他们都活着。他们只是被困住了。他们一定都还好。他们有食物。谢天谢地!剪辑。
晚上。为什么那么多时间都没有任何录像?日期是12月30日,所以那天是31号。鲁珀特躺在地上,眼睛向上看着,也许在看星星。拿摄像机的人在晃动,使鲁珀特看起来像抖动一样。鲁珀特在喃喃自语,但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不时地发出一声吼叫。一只飞蛾飞来飞去,在烟火中跳舞。
薇拉在说话:“你不该那样做。”她不是在叱骂。她的声音很温柔。她一定是在告诉鲁珀特不要吵闹,因为其他人正在睡觉。
鲁珀特没有回答。镜头继续晃动。不,是鲁珀特在抖动。他在剧烈地颤抖。他一定是生病了,病得很重。莫非在说话:“孩子他妈,”他说话时呼吸不平稳,镜头随之举高“她想要在他身边照顾他”
噢,上帝,他在哭。莫非在哭!柏哈利从未见过他的朋友这样。这意味着什么?鲁珀特再次发出了叫声。
“宝贝,”薇拉温柔地说道“他的妈妈要过来抱抱他了。不会有坏事发生的。我们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来,把摄像机关掉。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们还需要你来帮助其他人”
其他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也生病了吗?是不是太迟了?是不是要为他们挖坟墓来埋葬?中毒,疟疾,还是食物短缺?或者是谁伤害了他们?是不是他们要逃跑而有人阻拦?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这么悲伤?也许真相会比猜测更加糟糕!
薇拉把手放在镜头上,于是镜头变得模糊,莫非像小孩一样哭泣。当镜头重新变得清晰时,周围都歪歪斜斜,烟和灰在飘。她把摄像机放在什么东西上了,镜头是朝上的。
一些红字在闪:“电量不足”就像心脏一样在跳动。镜头看不到远处,它只能向前看。它也听不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只是一些叫声,走路的声音,呻吟声,以及偶尔发出的木头断裂声。它在电池即将用完时,平静地记录了这些时刻,某一天会继续记录下去。
这就是柏哈利看到的。他已经进入了那个场景,变成了烟雾中的一只眼睛,飞舞的蛾。他眼睛不眨一下,生十白漏过一毫秒。他在记忆全部的镜头,下一个,再下一个,一个接~个直到突然屏幕回到最开始,没有记忆了。
他已头晕目眩,没有听到贝琳达的话:“你还好吗?”
泽尔法朝他往前靠了靠:“你想再看一遍吗?”
柏哈利摇摇头。他的心已筋疲力尽。他把录像带从摄像机里拿出,轻轻地用白布包好,然后放入衬衫口袋。沃特和亨利希从未提到过丛林里的圣诞节惊喜。但沃特记得什么呢?他也许被砖头砸坏了脑子。亨利希一直都是醉醺醺的,那个日耳曼醉鬼。
“你还要去碧波城吗?”
“是的,当然不我不知道。”
“你觉得他们仍然在丛林里?”
柏哈利的心里在斗争。目击证人说他们在碧波城。但是从录像带上看,他们被困在丛林里。部落的人不可能带着他们去曼陀罗、碧波城
终于,柏哈利明白过来了。这群王八蛋在耍他!那些旅游地点和目击证人全都是假的。他太傻了,他的报道全集中在他的朋友上。贝琳达说这个故事在美国也播出了,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事实上,这是主要的部分。
而现在呢?朱玛琳还在丛林里吗?在录像带停止那天起,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贝琳达和泽尔法保持沉默,耐心地等待柏哈利的决定。在遇到他以前,她们就已经讨论过,兰那王国电视台的搜寻是虚假的可能性,而柏哈利被他们利用了。他就像许多绝望的人那样,要寻找任何一种希望来依靠。
除了gnn以外,还有一些媒体怀疑这是起欺骗公众的事件,但他们还未提出这种怀疑,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况且所有的公众都相信这是真的,并且同情十一个失踪的人,当然还有可怜的柏哈利。
他转向她们说:“我要回到那个该死的湖边。很明显,他们就在那附近。”
贝琳达和泽尔法看着他,现在可以依靠她们的技巧,来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看,”柏哈利感觉一切都有了眉目“他们从未在那些目击者说的地方出现过。但我得继续保持下去,我不想让我的朋友们被遗忘。媒体可以让他们出现在公众的关注下,因为我在电视台工作。”
贝琳达和泽尔法点头同意。
“听着,这也许是一个愚蠢的问题。”贝琳达说“但你怎么去寻找他们?谁会和你一起去?如果他们在录像带上所说的灾难是真的,国王的人甚至会把你的朋友们和南夷叛乱分子或毒品贩子联系在一起的。”
柏哈利思维很迅速:“我会让美国大使馆干预此事。”
“他们不可能在湖边做什么事的。”泽尔法说道“他们无法离开碧波城。”
“我还是要和大使馆的人谈谈。他们可以施加压力,并确保我们找到我的朋友时,没有人受到伤害。”
“也许你还是应该照计划去碧波城。”贝琳达说“那样的话,你可以亲自和大使馆的人会面。”
聪明!柏哈利对自己说,为什么他没想到呢?
“是的,我考虑过这个。而且我会把录像带交给他们。他们会把录像带曝光,这样整个世界都会关注。”
贝琳达用余光看了看泽尔法。她们必须尽快工作,返回曼谷的分部。
她们拷贝下来的录像带,必须在柏哈利递交给大使馆前,送至环球新闻网的总部,否则就和独家新闻说再见吧。
贝琳达问柏哈利,是否和兰那王国电视台一同前往碧波城做下期节目。
他断然说不。他会和他们~起坐飞机去碧波城,然后他会在节目前假装食物中毒。
“让他们自食苦果吧!”
离开泽尔法的房间前,柏哈利说:“我万分感谢你,让我使用你的摄像机和电脑。你是上帝派来帮助我的。对了,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教师。”贝琳达立刻回答“泽尔法教幼儿园,而我教一年级。”
柏哈利笑了:“你们真可爱。”
第二天早上,在兰那王国的首都碧波城,柏哈利五点钟就起床了,准备实施他的计划。
他等着记者在七点叫他,他的声音变得像患重病那样嘶哑,他不可能在镜头前讲话了。来几次呕吐可能会更逼真,他会彻底地扮演下去。今天不刮脸,也不洗澡。他把头发弄乱,穿上皱皱的衣服。
在八点四十五分,他会坐出租车去美国大使馆。如果兰那王国电视台的人看到,他会说他去看一个医生。他能面面俱到吗?他想订早餐,但想想最好还是不要了。他拿出他的笔记,潦草地写上“来”、“坐”、“留下来”
七点钟,记者过来叫他,但还没等柏哈利说出他的借口,那个人简洁地说:“今天我们不准备拍摄了。所有安排全部取消。”
“噢,”柏哈利说,忘记装出嘶哑的声音“为什么?”
记者没有正面回答,柏哈利问得越多,他的回答变得越模糊,记者不愿意再多说下去。
柏哈利疑惑不解,是不是兰那王国会有一场危机发生?他打开电视机。没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