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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轩晚宴后,宗平、震平到耀平所住的松柏阁,继续把酒言欢.话古叙今。
此时夜深器重,一轮皎洁的白玉盘升上青空,银白的月光照在静谧的大地上,让这个团圆的夜晚,增添一番温馨的色彩。
山松柏阁的名字便可得知,此处栽植的树木足以松树和柏木为主。四季长青的松柏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宽敞的庭院内,其中最特别的一株,当属造形像蟠龙抱柱的老松树。树的位置恰好位于松柏阁的主阁旁,夏天主阁二楼的书斋受到松树的遮荫凉爽直人;冬天粗壮的树干和横生的枝叶又可抵挡风雪肆虐,加上树型特殊的缘故,使它看来不像一棵普通的松树,倒像是松柏阁的守护神。
松柏阁和紫云轩一样都是两层楼的建筑,一楼有大厅,宴客室、两间客房、饭厅,二楼则是藏书阁、书斋、偏厅、卧房等。大厅内的地板,是山云南一带出产的白色大理石铺成,月光由敞开的纱窗照入室内,让原本已经光可鉴人的地板,像结了一层淡淡的银霜,反射出品透玲珑的光泽。
大厅里除了自家兄弟三人外,只有一旁服侍的阿福以及培茗两人。原本郭夫人打算拨几个年轻貌美的丫环伺候,却被耀平推辞,只要了一个供跑腿传唤的小厮,和两个收拾打扫的老妈子。
耀平斟了一杯惠泉酒,向两位兄长举杯“大哥、二哥,我敬你们一杯,感谢这几年来你们代我尽心服侍爹娘。”
“何必说这些客气话?孝顺爹娘本来就是为人子女应尽的本分,有什么好谢的?”宗耀平也举杯回敬。
“大哥说得对,反而该是我们敬你才对,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没错,这些年让你流落在外,说起来都是我们做兄长的错。”宗平附和道。
“大哥言重了。”
三人轮番敬酒吃菜,酒酣耳热,话匣子一打开后,三人也不再拘束,随意说说笑笑,谈些趣事。
震平眯着醉眼,高兴的说:“这几年来,你在京城出名了,不但光耀咱们郭家门楣,爹提到你更是赞不绝口,他咱们家居然出了个神医,在宗亲面前,你真是替爹娘挣足了面子,当初我千里迢迢送你到老三那儿也算是值得了。”
“的确,我最该谢的人是二哥,要不是二哥当初向娘问清楚事情的缘由,说不定今天我会是个着女装、成日泡在脂粉钗裙堆中,被磨光志气的男人。”耀平笑说。
震平摇摇头“要谢的人是你自己,若不是你自己下的决定,谁也没法改变你的。”
“耀平从小就比同年龄的孩子懂事、早熟。”宗平边说边替小弟斟了杯酒。
“娘在你离家到京城后也变了很多,以前她十分迷信算命卜卦这些东西,但自从发生你的事后,她再也不信江湖术士那一套了。”酒量向来不佳的宗平,此刻已经半醉。
“是吗?这倒是好现象。”
“对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前几天爹找我商量一件事。”震平故作神秘的对两人说。
宗平挑高一眉“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
“爹是问我元熙和香绮的事。”震平说完,打了个酒嗝。
“元熙和香绮的事?”耀平心中一紧。
“爹问我属不屈意香绮当我的儿媳妇。”
“我想爹是太疼香绮,舍不得她嫁到别人家里,才会这样问。”宗平就事论事。
“那你回答什么?”耀平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实则心里很急。
“我没说什么,只是要爹再多加考虑,毕竟这些年来我们都把香绮当作亲妹妹看待,忽然成了我的儿媳妇,那不是很奇怪吗?况且元熙和香绮同年,十六岁的女孩子已是适婚年龄,但十六岁的男孩根本还像个小孩。”
“所以你算是反对哕?”耀平迫问。
“没错,虽然咱们也舍不得香绮出嫁,但是你想想,若是香绮嫁给元熙,那不就要拆穿香绮不是爹娘亲生女儿的事实?这对香绮来说太过残忍了。”
宗平点点头“没错,我也同意耀平的看法,爹实在太欠考虑了。”
“可是香绮不是爹娘亲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香绮会发现事情的真相,不是吗?”
“只要我们大家不说,有谁会知道这件事?”
“二哥,你这种心态会拆散一对有情人的。”耀平突然义愤填膺的说。
闻言,震平的酒醒了一半,他生气的说:“耀平,难道你赞成爹的想法?拆穿香绮不是娘亲生的事实?”
“你说拆散一对有情人是什么意思?”宗平比震平冷净一些,他听出耀平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你指的该不会是元熙和香绮吧?”震平惊讶的瞪大眼“平常我看他们两个相处得不错,但还不到那个地步吧,况且他们的身分是姑侄啊。”
“二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耀平闷闷的喝了口酒。
“那你说清楚呀!”震平的性子急躁,若有什么问题搁在心里,就像会要他的命一样,非得问清楚才会安心。
“震平,你别急,让耀平慢慢说吧。”宗平是个明眼人,已经看出一些端倪,只差当事人亲口承认而已。
“大哥、二哥,这次我是因为香绮的婚事而回来的。”
“为了香绮的婚事?”
“没错,就像当初我为了香绮离开这个家一样。”耀平决定在两位兄长面前坦承自己隐藏多年的感情,因为必须借助他们在家中的影响力。“二哥,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东年镇外的养生堂,领养香绮的经过吗?”
“当然记得。”震平对这件事情印象深刻。
“在遇见香绮之前,我不是曾对你说过我作的梦吗?”
震平侧头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吧。”
“在养生堂遇见香绮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那个梦不是一个普通的梦,那个梦是一个暗示,暗示我和香绮这辈子的缘分。”关于这一点,耀平始终深信不疑。
耀平深吸口气,一古脑的吐出深藏在心中十六年的话:“从看见香绮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那个梦的含意,这辈子我是非香绮不娶的!”
夜色深沉,桌上蜡烛沉默地燃烧。
有时候将实话说出来,反而有种不真实的茫然,此刻的耀平便是如此,但他很高兴自己终于有勇气说出事情的真相。
听到弟弟的爱情宣言,震平像灌了一大碗醒酒汤,从半醉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可是,当初你不过才七岁,怎么会”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打算怎么做?”宗平直接问道。
“对香绮而言我算是个陌生人,所以我会先和她相处一阵子,了解她心里的想法,等到我确定她心里的意思后,再找个机会,将她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耀平坦白的说出他的计划“我一定会趁这段时间赢取她的芳心,然后再向爹娘禀报,请他们成全我和香绮的婚事。”他衷心希望事情能够如此顺利。
“可是在说出真相前,你的身分是香绮的四哥,香绮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宗平考虑到计划的可行性。“况且,要是香绮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件事该如何收场呢?”
“是呀,这些年来我们都把香绮当亲妹妹看待,谁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尤其是娘,前一阵子她还和爹为了香绮的婚事大吵一架呢。”震平对兄长的话深表赞同。
“如果香绮真的无法接受我的感情,那么我将带着祝福的心看着她出阁,然后回到京城,将这段感情埋葬起来,让她的身世成为永远的谜。”
其实这些事情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被爱情蒙住眼睛的人,根本不愿意去看清事情真相,如今被两个兄长点破盲点,耀平心中有无限的苦闷无处舒发。
“耀平”震平愣愣的看着他。
“或许,你们之间真的有缘分也说不一定。虽然这对香绮而言残忍了点,但是若将她一辈子蒙在鼓里,也不公平,大哥决定祝福你们。”见到他如此痛苦,宗平也于心不忍。
“嗯,大哥说得有道理,若是香绮那丫头喜欢你,二哥也会祝福你们。”震平举杯敬他。
“多谢大哥、二哥。”耀平高兴的向他们两人举杯。
宗平咧嘴一笑“有什么好谢的,不过就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罢了。”
“说得好!愿有情人终成眷属。”震平豪爽的干杯。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二哥。”
“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二哥做得到绝对没问题。”
“是关于香绮身边的贴身丫环小红。”
“你是说那个下巴尖尖的,长得还不错的丫环?”震平向他确认。
“没错,我希望二哥找个理由将她遣走。”耀平提出他的要求。
“把小红遣走?为什么?她做错什么事了吗?”震平觉得奇怪,耀平不过才回府第一天,照理说应该不会有哪个不要命的丫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罪耀平。
“她是没有做错什么事,不过这个人留在香绮身边迟早会出乱子。”他想起今天下午,小红毫不隐瞒的狐媚样,他就浑身不舒服,他相信要是当时四下无人,小红肯定会贴上来。
耀平对过分主动的女人没有多大好感,况且小红又是香绮的贴身丫环,他自然要更加小心谨慎。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我会找个时间和娘提这件事。”耀平答应了他的要求。
当他们专注的讨论如何说服两老和香绮的细节时,没有注意到一个身披薄纱,穿着暴露的身影正蹲在窗外,将他们的计划听得一清二楚。
“小红姊,这么你晚上哪儿去了?”小杏打了个呵欠,揉揉惺忪的睡眼。
小杏和小红一样是紫云轩的丫环,只不过小杏才入府两年,平日只能做端茶送水、跑腿的差使,不似春莺、春燕、小红等大丫环可以自由出入紫云轩。
“你继续睡你的,别管我了。”小红没好气的回她一句。
“喔。”虽然觉得奇怪,但小杏仍然依言躺回床上,心思单纯无忧无虑的她,过没多久又进入梦乡。
可恶!没想到四少爷居然要撵她走。小红坐在床上,忿忿的想着。
肯定是香绮小姐向四少爷抱怨我帮着夫人监视她的行踪,所以四少爷心疼她,才会派了个若儿给她,但单是这样她还不满足,现在居然想将我撵出府,断了我的生路!
哼!她也不过是从养生堂里抱回来的孤儿,出身不过和咱们这些丫头下人一般卑贱,凭什么她当小姐,我们就得当丫环?同样是养生堂出身的小红恨恨的想着。
现在可好了,居然借四少爷之手,要将我撵出郭府,你等着瞧,看到时候鹿死谁手!况且,我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得到!
许多恶毒的计划在小红脑海里成形,她要趁未离开郭府前的这段时间,一步一步的拆散这对有情人。
耀平回到金陵后,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香草堂的药草园子里,
除了陪伴香绮莳花养草外,他也会将一些基本的药草常识,和用药原理一一解释给香绮听。
对香绮而言,这无异是一个让自己学识更丰富的大好机会,除了郭老爷的指导外,她所有关于药草、香花、香料的知识多是靠自己看书摸索,不然就是实验得来。对于香料、香花的应用,香绮几乎已经驾轻就熟,但是对于医用药草,她就很少去尝试,毕竟每种药草有不同的药性,有些虽然奇香无比,但却是不利人体,甚至调配不当的话会产生毒性,所以关于这个领域,她一直裹足不前。
两人有时在香草堂的书斋里,一待就是一整个下午,香绮像块干燥的海棉,尽情的吸收耀平给予的知识,有时她也会将自己调制香粉、香料的心得和他分享。有许多次两人切磋讨论忘了时间,还要郭夫人派人来催促,他们才记起要回府用膳。
除了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让香绮乐意接近耀平之外,另外一个原因是,有了耀平当护身符,郭夫人也不再那么反对她成天往香草堂跑,若是紫云轩有茶会,她也可以因为要陪伴耀平而顺利脱身。
这天,两人在书斋里研究本草纲目、圣济总录、千金方等药书。
“有些香料例如麝香、红花,虽然在调香时是不可或缺的材料,但麝香药性猛烈,红花是通经去淤的药材,孕妇理当忌用,这点是你在调配香料时应该考虑在内的。”耀平提醒她。
“原来如此。”香绮频频点头,低首在本子上抄下他所说的话。“那百合草、松皮这两种药草又如何呢?”
看她孜孜不倦的模样,耀平既高兴又不舍,高兴的是,难得两人有共通的兴趣,不舍的是,他怕香绮太过急切的吸收新知,会把身体搞坏,他听若儿说香绮每天晚上都看书看得很晚才就寝。
他伸手合上她面前的本子“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反正我们时间多得是,有空再慢慢讨论也不迟。”
“四哥,现在时间还早,你再多说一点嘛!”香绮撒娇道“人家想快点赶上你的程度呀!”她对耀平丰富的学识涵养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耀平笑了笑“傻丫头,医学是门无止无境的学问,连我都不敢说完全摸透这门学问,更何况你才刚入门,不要操之过急,我会慢慢教你的。”
“好吧,那明天再继续好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听若儿说这两天你都读书读到很晚才就寝是吗?”耀平拍拍她的头,爱怜地问着。
“被你发现啦。”香绮尴尬的笑笑。她是想偷偷用功,好让他夸赞她进步神速的。
“身体若是累坏,调养起来可就麻烦了。”他抓着她的手诊脉,片刻后,他点点头“没错,你果然因睡眠不足,肝火过旺。”
“啊”香绮傻傻的看着他。
“虽然情况不是很严重,但是继续下去对身体有弊无利,我开几帖药帮你调理调理。”耀平说完,提起笔欲写药方。
香绮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苦苦哀求“不要啦,人家不要吃药啦!”想到又黑又苦的药汁,她一张小脸蛋不由得皱成一团。“我答应四哥不再漏夜看书就是了嘛!”
耀平见她皱着眉头的可爱模样,不由得朗声大笑,他捏捏她的脸颊,又用手指顺顺她的眉毛说:“这样才是乖女孩!”
“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开药方子喔!”香绮怕他反悔,赶紧补充。
“只要你不熬夜看书,我都答应你。”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时间还早呢。”她一脸期盼的问道。
只要一离开书本,香绮就恢复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毕竟她仍是二八年华,天真烂漫的少女。除了终日埋首书堆和莳花养草外,她鲜少有谈话的对象,自从耀平回来后,她就把耀平当成谈话的知己。
“让我想想”看着她万分期待的模样,耀平陷入一种异样的迷惑情绪。
天知道他多想抛开一切的礼教和束缚,带她远走高飞,浪迹天涯,远离他们目前尴尬的身分,到一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假装多久?假装自己不心动,假装自己没有非分之想,假装自己不想一亲芳泽,假装
“四哥,四哥。”香绮推推他,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担心的说:“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香绮”他嗓音嘎哑地喊着她的名字。
“嗯,我看看。”他的额头有点烫,可是应该没有发烧,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该死,这小妮子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虽然他的身分是她的四哥,但他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哪个正常的男人禁得起这种天真无邪的挑逗?加上从她袖子里飘出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再这样下去,他难保不会做出越轨的举动。
他猛然抓住她的柔荑,深情的直视她的星眸。
“四哥,你弄疼人家了!”香绮挣扎着。
“哦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忙松手。
香绮揉揉手“四哥,我看你可能中暑,金陵的夏天比京城要热多了,可能你还不适应,我端碗绿豆汤给你消消暑可好?”
耀平闻言不禁莞尔。这小丫头根本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还天真的认为他的失神是天气太热所致,他不如将错就错吧,
“唉。”为了遮掩自己的贼笑,耀平叹了口气,伏在桌上。
“四哥,你还好吧?我去请大夫来好不好?”
听了她的话,耀平的双肩抖得更厉害,他强压着笑声说:“不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这样传出去”
“说得也是,那该怎么办才好?”看他不舒服的趴在桌上,香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扶我到里头那张贵妃椅上躺躺,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耀平佯装虚弱的说。
“好,你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扶你过去。”
耀平直起身,用袖子遮着脸,以免不小心笑出来,他将右臂放在香绮的肩上,将全身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原本香绮的高度只到他的肩膀,这会他往她肩上一压,她更是矮了一大截。
好沉重哪!虽然是自己的哥哥,但毕竟是男人,重量与力气根本不是女人比得上的。香绮回想才他抓着她手的力道,她不禁脸上一红。
“四哥,你小心点。”她努力扶着他,小心的朝书斋的内房走去。
耀平的步伐摇摇摆摆,像喝醉洒的醉汉,香绮好不容易才扶他走到里头。
“四哥,到了你小心点”她蹲下身子,小心的将他安置在贵妃椅上,并取来枕头让他枕着。
“我去拿扇子帮你扇风,你等一下。”
耀平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别走呃,我是说麻烦了,你坐在旁边用袖子帮我扇扇就行了。”
生病的人最大,虽然香绮很怀疑袖子能扇得了几两风,但她还是温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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