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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他们,兵马用不上。”
李玉琪道:“那就该是大贝勒了。”
皇上笑了,道:“你怎么不挺身请缨?”
李玉琪道:“事关重大,玉琪不敢造次。”
皇上道:“想赖你也赖不了,泰齐跟你,我考虑用一个,只是我还没决定用哪一个,率京畿精锐再加上一营火枪,应该够了。”
李玉琪入耳火枪两字,心头便是一震,道:“老爷子,有件事不知道您是否考虑过没有?”
皇上道:“什么事?”
李玉琪道:“明字会在贺兰孤遗山庄聚会一事,可靠不可靠?”
皇上道:“你怕我师出无名,白跑一趟?”
李玉琪道:“师出无名,白跑一趟那还事小,万一消息不确,中人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他们乘机绕道袭京,老爷子,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皇上神情为之一震,沉默半晌始道:“我看这消息不会不可靠。”
李玉琪道:“即便可靠也是一样,他们以一部份人把京畿精锐远远牵制在贺兰山下,其主力则乘虚进袭京城,老爷子,那后果一样地堪忧。”皇上沉吟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我该派泰齐去,把你留下来统率铁卫,护卫京畿”
李玉琪心中一松道:“但凭老爷子定夺,玉琪不敢置喙。”
皇上猛一点头道:“就这么决定了,泰齐率京畿精锐远征贺兰,你留下来统率铁卫护卫京畿,我让泰齐分前后二军,必要时他那后军可以回头,给叛逆主力来个里外夹击,当可一举消灭他们的主力,对,就这样。”
李玉琪没说话,两眼之中闪过异采
只听皇上又道:“玉琪,我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就召见泰齐。”
李玉琪道:“什么时候出发?”
皇上道:“事不宜迟,兵贵神速,也就是这三两天了。”
李玉琪道:“这么急呀?”
皇上道:“从京里到宁夏千山万水路不近,他们到了之后还得歇息歇息,我不能让叛逆以逸待劳,更不能让泰齐迟到一步。”
李玉琪道:“您预备让大贝勒带哪几个营去?”
皇上道:“侍卫营跟查缉营不动,其余的各抽调一半。”
李玉琪道:“您让我统率剩下的?”
皇上点了点头道:“嗯,我就是这意思,事实上也非你莫属。”
李玉琪道:“老爷子,按规矩,我得会同九门提督”
皇上道:“不错,我知道,明天我召见泰齐的时候,也让那成来一趟,我会当面交待他一切听你的。”
李玉琪道:“老爷子,这样不妥,九门提督兼步军统领,毕竟是一位大员。”
皇上道:“可是现在情形非常,他得听你的,再说这种事若是交给他,他未必敢负这个责任。”这倒是真的,皇上可谓知人。
李玉琪道:“至少在面子上,您该给他”
皇上道:“这不是面子的事,这事关京畿安危,事关我这个皇上的安危,他既然不敢负这个责任,我当然可以另委高明,你信不信,他乐得听你的。”恐怕让皇上说中了九成九。
李玉琪没说话,皇上微一摆手道:“就这么决定了,时候不早,你回去歇息吧,明天一早再到宫里来。”李玉琪答应一声,当即起身告辞。
一出御书房,他便皱了眉,他那一双眉锋一直皱到了大贝勒府。他本来是要给泰齐送个信儿,看看泰齐的反应,然后再谋对策的,可是他扑了个空,一问之下泰齐搬到荣王府去了,他的眉锋更皱了三分。他明白,有荣王爷在旁照顾,再想下手泰齐可就难了。
他一路皱着眉又到了荣王府。经过通报之后,他在书房里见着荣亲王,泰齐也在座,两个人笑迎李玉琪,看样子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好。
荣亲王笑着说道:“玉琪啊,你这个客人来得可真勤啊。”
李玉琪也笑着说道:“只差没踢断您这儿跟大贝勒那儿的门槛儿了。”
荣亲王笑道:“不要紧,你怎么踢断怎么赔,我不怕你这个大侍卫跑了。”
泰齐也笑了,落座之后,李玉琪先开了口:“我先到大贝勒那儿去了,听说大贝勒搬到这儿来了。”
荣亲王道:“可不么,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找他来给我做个伴儿。”
李玉琪看了他一眼。
荣亲王笑着说道:“你要是愿意凑凑热闹,索性你也搬过来。”
李玉琪道:“谢谢您,您明知道万王爷不放我”
荣亲王笑了,道:“刚从宫里出来么?”
李玉琪点了点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有件事特来向大贝勒报告一下,也来向大贝勒道个喜。”
泰齐道:“什么事儿,玉琪,我还有什么事儿值得你给我道喜的?”
李玉琪道:“宁夏巡抚上了一道奏章,说几个月后明字会叛逆要在贺兰孤遗山庄聚会。”
荣亲王神情一震道:“皇上要派泰齐统军征剿去?”
李玉琪道:“您怎么知道?”
荣亲王道:“这还不好猜么?不然何喜之有?”
李玉琪道:“您料事如神”
泰齐喜道:“真的么,玉琪?”
李玉琪道:“这是什么事,我焉敢骗您,明天皇上要召见您”
泰齐哈地一声道:“太好了,我在京里待腻了,简直有脾肉复生之感。这回正好舒展舒展筋骨去,玉琪,皇上让我带哪几个营去?”
李玉琪道:“皇上圣明,他认为对付这帮叛逆不比对付草寇,除了侍卫营跟查缉营不动外,其余各营各抽调一半,外加火枪一营。”
“好啊。”泰齐一下子跳了起来,振臂说道:“这下准能把那帮叛逆一网打尽,一举歼灭。”
荣亲王冷眼旁观至此,突然插嘴说道:“泰齐,冷静点儿,瞧你这样浮躁,怎么能统军打仗?”
泰齐赧然一笑道:“您不知道,我就跟要出笼的鸟儿一样”他坐了下去。
荣亲王转望李玉琪,淡然说道:“玉琪,皇上为什么不派你去?”
李玉琪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不知道。”
荣亲王道:“以我看,你去要比泰齐去更为恰当。”
李玉琪笑道:“您错爱了,我怎能夺大贝勒的功”
荣亲王道:“据我所知,那班叛逆不好应付”
泰齐扬眉道:“玉珠叔,您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领的是京畿精锐,外加一营火枪,敢说势如破竹,马到成功”
荣亲王笑笑摆了摆手,道:“泰齐,你对这帮叛逆知道的太少了,少得可怜,我是你的岳父,我总不会害你。”泰齐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李玉琪笑笑说道:“王爷说的是,女婿半子之谊,只有处处为大贝勒好,断无害大贝勒之理。”
泰齐迟疑着道:“那皇上”
荣亲王截口说道:“等明天见着皇上再说吧,必要的时候,自有我帮你说话。”
李玉琪倏然一笑道:“我原把它当作喜事,没想到王爷”他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不便多打扰了”
荣亲王跟着站起道:“我送你出去,泰齐在这儿等我。”他这么一说,泰齐就是想送也不好送了,何况他也不想送。
荣亲王跟李玉琪从书房里出来,双双停身在前院大厅前,荣亲王道:“玉琪,你好高明。”
李玉琪道:“玉琪哪儿敢跟您比。”
荣亲王道:“我说过,为公,我绝不能让你杀他。”
李玉琪道:“您见着我向他下手了么?”
荣亲王道:“夏光葆的奏章,你看了?”
李玉琪道:“我不看,皇上非让我看不可。”
荣亲王道:“他相信你,孰料泄露军机的是他自己。”
李玉琪道:“您知道,我知道与不知道没什么两样,就是天下兵马齐动,又能奈明字会何?”
荣亲王道:“这就是我所以不让泰齐去的道理所在,他要是去了,不死在半路上也非死在贺兰山下不可。”
李玉琪道:“我担保,他绝不会死在贺兰山下。”
荣亲王道:“我也不会让他死在半路上。”
李玉琪道:“玉珠叔,您信不信,让他去,纯粹是皇上的意思。”
荣亲王道:“别跟你玉珠叔来这一套,你要是没说些什么,皇上绝不会头一个想到他。”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我只不过略陈利害而已,我提醒皇上,得防明字会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荣亲王道:“这不就是了么,有这一句话就够了。”
李玉琪道:“奈何皇上已然决定了。”
荣亲王道:“你先别高兴,我有办法说服皇上,让皇上另派高明。”
李玉琪笑笑说道:“玉珠叔,皇上要派我,当初就派我了。”
荣亲王道:“我只消对皇上说,不妨留泰齐,有我德玉珠为辅,京畿便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李玉琪一怔,道:“玉珠叔,我把您给忘了。”
荣亲王道:“现在想起来还来得及。”
李玉琪苦笑说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这话是一点也不错的。”
荣亲王淡然说道:“到时候皇上改变主意派你去,大军抵达贺兰,我且看你怎么对付明字会,玉琪,我不远送了。”转身就要往回走。
李玉琪忙道:“玉珠叔”
荣亲王停步转身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玉琪道:“您真打算这样?”
荣亲王道:“事关朝廷,这还假得了么?”
李玉琪沉默了一下道:“玉珠叔,您这是毁玉琪,您何忍?”
荣亲王微一摇头道:“德玉珠是大清朝的臣子,我不会为你所动的,玉琪,你要原谅,私交归私交,一旦立场冲突,我只有顾公舍私。”
李玉琪叹了口气道:“多少年了,看来这情形一成没变。”
荣亲王道:“在德家来说,这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李玉琪道:“朱家也一样。”
荣亲王道:“那就只有各行其是,都不得已。”
李玉琪道:“玉珠叔,您可愿再考虑?”
荣亲王道:“我已经考虑过了。”
李玉琪道:“您不后悔?”
荣亲王目光一凝道:“你另有什么埋伏?”
李玉琪道:“玉珠叔,玉琪不会轻泄军机的。”
荣亲王凝注李玉琪良久,忽一扬眉道:“我想不出你还埋伏着什么高着,我不后悔。”
李玉琪道:“那么玉琪告辞。”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荣亲王没动也没说话,静静地望着李玉琪离去。
旋即,他脸上浮起一片阴霾。
一阵风过,月色为之一暗,夜空飘来一片乌云,掩住了皎洁明月
口口口
御书房里,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荣亲王玉珠。
看样子荣亲王玉珠是刚进宫不久,看,皇上刚放下笔,抬起头:“玉珠,稀客啊,你可是好久没到宫里来走动了?”
荣亲王玉珠道:“来看看您,给您请个安。”
皇上笑了,道:“怎么样?最近忙吧?”
荣亲王玉珠道:“还不是老样子,您是知道我的,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以前嘛,还有个人陪我下下棋,聊聊天,自从心畹”
皇上微一皱眉,截口说道:“谈这个干什么,泰齐好了些么?”
皇上有意地岔开话题。
“谢谢您,”荣亲王玉珠道:“我让他搬到我那儿去住了,就近好照顾。”
皇上道:“你们翁婿俩就跟小孩儿一样,今天打打闹闹,明儿个就好了”
荣亲王玉珠点头说道:“怎么说他是我的女婿,女婿半子之谊,我岂能跟他一般见识,我知道,他也是跟我一样,过于思念心畹”
皇上往后仰了仰身,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你一手训练的那些个人,一两天内,我打算派个用场。”
荣亲王玉珠道:“因为夏光葆那一纸奏章么?”
皇上目光一凝,道:“你知道了?”
荣亲王玉珠道:“玉琪告诉过我了,刚才还跑到我那儿给泰齐贺喜去呢。”
皇上倏然一笑道:“这个玉琪,他好快的一张嘴。”
荣亲王玉珠道:“您真打算派泰齐去?”
皇上道:“怎么?你这个做丈人的不放心?”
荣亲王玉珠道:“那倒不是,玉珠虽然没有统军作战,经历沙场,但那不下于统军作战,经历沙场的阵仗我也见过,而且还不在少数,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说这也是泰齐立功的一个机会。”
皇上道:“那你问真假的用意是”
荣亲王玉珠道:“我觉得您这个安排不大妥当。”
皇上“哦”地一声道:“怎么不妥当?”
荣亲王玉珠摇头说道:“我觉得您不该派泰齐去,泰齐他现在心情不好,而且脾气变得异常浮躁,这么个人怎么能统军出征。”
皇上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派谁去,玉琪么?”
荣亲王玉珠摇头说道:“真要说起来,派玉琪去也不大适当。”
皇上道:“派玉琪去也不大适当?”
“是的老爷子。”玉珠道:“玉琪固然是个人才,但统军作战非比寻常,不但要有勇有谋,通韬略,而且还得会统军会带兵,在江湖上,我不否认玉琪是个能以一当百的顶尖儿好手,可是让他统军作战,他未必行,您这个决定过于轻率。”
皇上道:“纳桐告诉过我,李玉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是个不世奇才”
玉珠道:“那并不是指统军作战,老爷子,毕竟他没有作战的经验,您别让他把精锐陷在贺兰山下。”
皇上微皱眉锋道:“那泰齐不行,玉琪也不行,你让我派谁去?”
玉珠道:“老爷子,您能不能让玉珠说一句?”
皇上道:“能啊,谁说你不能了,说吧。”
玉珠道:“老爷子,贺兰山上有那么一座孤遗山庄,日月盟扩大为明字会,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是不?”
皇上道:“是啊。怎么样?”
玉珠道:“既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您何必劳师动众去管它?”
皇上一怔道:“玉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叛逆?”
玉珠道:“说句话您别生气,关于这种事,我知道的并不比您少,只是孤遗山庄也好,明字会也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以前他们有过什么大作为?”
皇上哼地一声道:“我大清朝兵强马壮,四境安宁,他们能有什么大作为?”
玉珠道:“这就是了,既然明知他们没什么大作为,您何必去招惹他们?”
皇上道:“我招惹他们?这叫什么话,他们是叛逆,我这是平叛剿逆,你知道不?”
玉珠道:“老爷子,多少年来,他们一直没能有大作为,那表示咱们兵强马壮,他们不足为患,也不敢轻举妄动,您既然要出兵去征剿,就要有必胜的把握,否则的话,徒然招灾惹祸,他们这次在贺兰山聚会,必然有充份的准备,要不然绝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在这时候用兵是大不智,要如玉珠,您不如索性不闻不问,日子一久,不用打,他们自然会风流云散,您可以让夏光葆就近监视他们的动静,随时往京里报,看看情形再作道理。”
皇上没说话,半晌才道:“玉珠,你要知道,他们是我的心腹大患,他们存在一天,就让我觉得背上好像有根芒刺。”
玉珠笑道:“老爷子,您抬举他们了,如果您一定要用兵,也请错过这时候,等他们分散力弱之后,再谋各个击破。”
皇上道:“可是夏光葆的奏章”
玉珠道:“您可以让他按兵不动,就近监视,等他们分散各处之后再作道理。”
皇上沉吟了一下,一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
玉珠道:“老爷子,以后您就别劳神管这些事了,各省有各省的督抚,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还行么?”
皇上道:“你不知道,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
这位皇上很会替臣下想。玉珠又坐下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告辞了。
出了御书房,他神色轻松,有如释重负之感。的确也真难为他。
玉珠这做法是聪明的。皇上听了他的话也是明智的。
对明字会的了解皇上他远不如这位荣亲王,明字会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要好对付当年就不会让它生根了。
再说,无论是朝廷损兵折将,或者是明字会受什么损失,都是玉珠所不愿的,在能互不相犯的情形下,他只有求个相安无事。
他所以不让玉琪去,更见他的心智,让玉琪去固然可免损失泰齐,可是派出去的精锐在李玉琪领导之下,百分之百的会来个全军覆没,那也不是件划算的事。
这里玉珠轻松地回了府。第二天消息就传进了李玉琪的耳朵里。
李玉琪坐在房里,一双眉皱得老深。
在荣亲王的翼护下,唯一除泰齐的法子,由于荣亲王的从中阻挠,又成了泡影,今后再想对付泰齐,恐怕是件大难事了。
为今之计,他只有等机会,等个对他最有利的机会。
他明白,今后对付泰齐难是难,可绝不是绝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泰齐唯一的弱点,他只须好好掌握泰齐这一弱点,就能置泰齐于死地。只要让泰齐复出,只要让泰齐再掌握大权,他将又是一付不可一世的傲态。
这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