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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大惊失色,但仍强自镇定的喝道:“是谁?”

    君中圣笑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定要老朽把姓名说了出来,老朽就给你听上一听,其中有金碧宫的五卫之二,血佛、血魑还有少林寺的和尚海智、海安,但最使你关心的大概还要数鹏城展玉梅。”

    只听君中圣恨恨地咒了一声,又道:“最可恨的当数这姓展的丫头,老朽曾被她施展诡计,受了点微伤。”

    云中鹤冷冷地道:“对付你这种邪恶老魔,多少施展一些计谋并不为过,只可惜她没有将你弄死,仍然留你在世上害人。”

    君中圣大笑道:“云中鹤,你对老朽当真有这样深的恨意么?这样看来,若要降服于你,只怕还得大大的费上一番周折。”

    云中鹤冷然道:“君中圣,你何必还要痴人说梦。”

    君中圣做然一笑道:“好吧,这些暂时不谈,咱们且先谈谈那姓展的丫头,虽然她施展诡计,使老朽受了点微伤,但她自己所付出的代价,也很够瞧的了。”

    云中鹤咬牙道:“你怎样对付她了?”

    同时,他的心情也紧张到了极点。

    君中圣哼道:“老朽下令将她倒吊在铁牢之内,每隔一个时辰,请她吃二十记重重的皮鞭,直等到你去救她为止。”

    云中鹤沉声喝道:“老魔,这一点你要记清,等到末日之时,云某绝不能让你好死,你且说她囚于何处?”

    君中圣笑道:“你问得倒是容易,你想老朽会告诉你么?”

    云中鹤双目煞光激射,狠狠地盯在君中圣脸上道:“老魔,如果你还算一条汉子,今天各凭真才实学,跟我云中鹤拼上一场。”

    君中圣大笑道:“老朽早已申明了立场,既已决定收你为第三代血碑主人,老朽又怎会与你相拚?其实,纵然要拼,也将是没有结果之享,你若妄图挟制老朽去救那姓展的丫头等人,才真是梦想。”

    云中鹤手按滴血剑,冷喝道:“为何见得没有结果?”

    君中圣从从容容的道:“白水山庄中一场相搏,已经可以看出,老朽神功通玄,并不惧你那滴血剑、映血环以及炎阳七幻掌,如你三样并用,互为攻守,老朽也有些拿你莫可如何,至少在千招之内难以分出生死存亡。”

    云中鹤铬的一声,撤出滴血剑,吼道:“那就搏至千招以上再分亦可。”

    君中圣毫不为动,淡然一笑道:“倘若你果尔悍然不驯,老朽还有另一个制你之法,只要老朽发出一声暗号,四大近侍与九大护法即刻就会赶来围攻于你,那么,不论你武功如何厉害,也难逃过百招,必为所擒。”

    云中鹤阴冷的吼了一声,喝道:“如果你是那种无耻之人,不妨快把你的手下爪牙招来,就此一决死战。”

    滴血剑白光大炽“滴血穿大”、“万点血影”、“血光弥天”、“血影幢幢”一连四招疾攻而出。

    君中圣身形似魑,一面飘忽躲闪,一面冷冷喝道:“只有一柄滴血剑更是没有用处,老朽不用三环,同样的可以从容应付。”

    云中鹤双目喷火,大喝道:“尽管取你的三环,尽管招呼你的爪牙,云某一概不惧。”

    忽然,一个嘻嘻怪笑的声音插了进来喝道:“别打,别打!这样打法,实在没有多大用处,且等你们有了时间,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打,别在这里吵我老头子睡觉。”

    云中鹤闻声一怔,立即闪身退步,停了下来。

    君中圣同样的大吃一惊,此刻方才发觉一个矮矮胖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中抓着一支旱烟杆的老者突然由丈余之外一骨碌爬了起来。

    君中圣双目瞪得滚圆,面色一连数变,这人何时到的丈余之外,他竟然没有发觉,实在是不可思议之事。

    但他毕竟是老好巨滑之辈,双手一拱,笑道:“朋友尊姓大名,何以在此露宿?”

    那人正是西天神翁律木清,用手抓抓光秃秃的下巴,笑道:“我老头子草野之人,比不上统治天下助名人高手,何必提名道姓,让人家听了笑话。”

    云中鹤心中惊喜忧疑兼而有之,当下双拳一拱道:“老前辈”

    西天神翁也抱拳道:“好说好说”眼珠滴溜一转,接下去道:“你们两人是比武,还是真打?”

    云中鹤咬牙道:“生死之搏。”

    西天神翁摇头笑道:“真是血气方刚之人,说出话来的也是这样强硬,你我有一面之缘,我老头子主张你不要再打下去了。”

    云中鹤皱眉道:“为什么?”

    西天神翁笑道:“打下去又有什么意思,这位老先生武功不弱于你,你的神功不亚于他,打下去很难有结果,我老头子耐心不佳,要等着看看谁胜谁败,那可难了。”

    君中圣冷喝道:“尊驾当真不肯见示姓名么?”

    西天神翁装起一袋旱烟,用火镰、火石燃起纸枚,再慢吞吞的把旱烟点燃,一面喷云吐雾,一面慢悠悠的答道:“不说就是不说,你穷问什么?”

    君中圣阴阴一笑道:“朋友,老朽有一句最好的话劝你。”

    西天神翁笑笑道:“什么话?”

    君中圣冷冷道:“不关己事,还是少管为妙。”

    西天神翁笑笑道:“我老头子最爱管闲事,不仅如此,我还给你带来一个讯息。”

    君中圣冷冷道:“什么讯息?

    西天神翁笑笑道:“正义崖,被关押的展玉梅等人已被解救脱险,另外我还有一包礼物送给你。”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递给了君中圣。

    君中圣接过打开一看,不由惊怒地瞪圆了双眼,恨恨地道:“这是谁干的?”

    西天神翁笑笑道:“是我,我把他给杀了。”

    云中鹤此刻也已看清了那包中之物,原来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人皮,上面有一痘片紫色的痕迹并且有一撮黑毛,想是某一个人头脸上的一处容易辩识的记号。

    君中圣咬牙道:“杀得好,我们之间的过节算是没办法解得开了,不过,老朽奇怪你为什么偏要与我为敌,现在,我也知道你是谁了,心如铁,手如铁,从不留情,大概就是说的你这老不死的吧。”

    西天神翁大笑道:“姜还是老的辣,不愧你是经多见广,博学多闻之人,居然连我老头子也还记得,那更好了,我告诉你,我老头子是打抱不平,看不惯你的跋扈嚣张,才出头管管这些闲事。”

    君中圣山羊胡子翘得老高,阴冷的喝道:“西天神翁律木清,凭你单人匹马,也能斗得过统治中原武林的正义崖么?”

    西天神翁笑道:“这也难说,咱们走着瞧吧,大不了我老头子一走了之。”

    云中鹤却不由又惊又喜,西天神翁律木清他也曾听说过此人,但这人却有些像是传说中的人物,仿佛是根本并不存在,而是有人故意编造出来的,然而现在这个神话般的人物,却就活生生的在他眼前。

    至于展玉梅等人被救之事,那自然也不是虚假的了。

    忖念之间,只听君中圣咬牙道:“律木清,等到你想走之时,只怕是已经太晚了一点。”

    话落立刻仰天发出了一串穿云裂帛的长啸,啸声有若猿啼,在这深夜之中,足可声闻十里,同时,在啸声一落之时,立刻戴起了掩面青中,在胸前挂出了血骷玺。

    西天神翁又装烟点火,笑吟吟的抽起烟来,对君中圣的震天长啸之声,没有丝毫反应。

    云中鹤知道这是他招呼属下高手驰援,连忙全神戒备,暗暗向四周顾视。

    君中圣同样的有些不安,也向四周顾视不已。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一点声息,君中圣二度振声发出了一声长啸。

    待至啸声一落,西天神翁笑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嗓子有毛病么?”

    君中圣哼道:“律木清,你已死到临头,还不知觉悟么?老朽要召集正义崖的高手,取你的性命。”

    西天神翁笑笑道:“只怕他们不会来了吧!”

    君中圣大吃一惊道:“你又捣了什么鬼?”

    西天神翁噗啸的一笑道:“我老头子把他们打发去了,四大近侍,九大护法,共是一十二名,这数目不错吧!”

    君中圣吼道:“完全是胡说八道,他们如何会听你的?”

    西天神翁拍手一笑道:“他们硬是信了,这又有什么办法,想不到我老头子竟客串了一次血碑主人,对了,他们喊我是尊主。”

    君中圣阴鸷的道:“你用什么方法骗他们相信的?”

    西天神翁笑道:“我老头子脱去蓑衣,摘下斗笠,换上了一身黑衣,再加上头罩面中,除了稍嫌胖一点之外,就很像是一个血碑主人了。”

    君中圣怒极反笑道:“血碑主人是这样容易假冒的么?”

    西天神翁大脑袋连点几点道:“当然,只凭这样,他们还是不信,但我老头子还有两样绝活,一样是假造了一颗血骷玺,你且看是否可以乱真。”

    抖手一扬,果是一颗血骷玺向君中圣掷了过去。

    君中圣伸手接过,果然与他胸前所佩的相差无几,如不细看,根本无法看得出来,大怒之下,用力一捏,已经捏得粉碎。

    西天神翁笑笑道:“你再看我老头子的第二手绝活。”

    翻手一掌,拍了出去。

    但见一蓬暗红光芒过处,一株小树已经起火焚烧,正与血碑主人的血焰掌一般无二。

    君中圣勃然大怒,咬咬牙道:“律木清,今天你我是生死之搏。”探手怀中取金环。

    西天神翁双手连摇道:“别忙,我老头子先把利害关系向你说明之后再打不迟,我老头子手底下的功夫,大概你多少总有点耳闻,再加上这位金碧宫主,认真打了起来,只怕最后还是你吃亏的多,依我看,你还是夹起尾巴来逃走比较好些。”

    君中圣咬咬牙关,伸入怀中的手又缩了回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律木清,你记牢,从现在起,所有受正义崖统治的武林群雄都将是你的敌人,云中鹤,老夫选你做第三代血碑主人的主张不变,纵然不能做到,你这条命也要由正义崖收回。”话落甫落,飞身而起,一晃无踪。

    君中圣显然看出情势对他不利,西天神翁、云中鹤俱是当世一流一的高手,倘若打了起来,必然是他遭殃,故而急流涌退,一走了之。

    西天神翁仰天爆出一串大笑,道:“来,咱们详细谈谈去。”

    矮胖的身子一摇,向前走去。

    云中鹤在后相随,道:“云某久仰老前辈大名,但放走君中圣之事,云某却不以为然。”

    西天神翁一笑道:“好哇,现在我老头子还没有求你,你倒挑起我的毛病来了。”

    云中鹤正色道:“血碑主人假正义之名控制武林,血腥处处,人神共愤,方才倘若老前辈肯于助晚辈一臂之力,这魔头必然难逃劫运,但”

    西天神翁笑道:“做人多少须留后步,而且魔劫未消,背之不祥,君中圣纵死,安知没有第二个君中圣,或是比君中圣更为狠毒之人控制正义崖?”

    云中鹤一怔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君中圣背后,还另外有着控制他的厉害人物?”

    西天神翁正色道:“实情如何,不久你就会知道了,现在咱们且谈点别的如何?”

    云中鹤忙道:“就请前辈移驾青杨岭,云某当一尽地主之谊。”

    西天神翁双手连摇道:“不便不便,咱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坐一坐吧。”

    两人边走边谈,已经穿入了一片丛林之中。

    西天神翁一入林中,即刻席地坐了下来,道:“君中圣把展玉梅等人囚入了正义崖,是我老头子救了他们出来,现在大概回到青杨岭了。”

    云中鹤忙道:“在下深感前辈之德。”

    西天神翁嘻嘻一笑,又道:“方才我老头子略施小计,把血碑主人的四大近侍九大护法俱都赶跑,不但挽救了青杨岭数百条性命,也等于救了你小子。”

    云中鹤眉头微锁,道:“前辈是世外游侠,定非施恩望报之人,晚辈当永铭五内,没齿难忘。”

    西天神翁摇头一笑道:“这话完全错误,我老头子最现实不过,施恩绝对望报。

    云中鹤怔了一怔,道“前辈要怎样报答,尽请明言,云某虽赴汤蹈火,绝不会皱一皱眉。”

    西天神翁大笑道:“那倒没有这么严重,只不过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云中鹤忙道:“只要是晚辈力所能及之事,一定照办。”

    西天神翁笑眯眯地道:“这事容易之至,自然是能够做到的了。”

    云中鹤慨然道:“那么快请前辈吩咐。”

    西天神翁沉吟了一会,摇摇头道:“这样吧,这事我还是暂时不说的好,只要你记着,你欠我一个许诺,将来你要答应我老头子一件事,只要我老头子提出要求,你就不得拒绝。”

    云中鹤皱眉道:“既是这样,就由前辈吧!”

    西天神翁满面俱是笑意,长身而起道:“现在,你我大概都还有些事要办,咱们定个约会如何?”

    云中鹤道:“请前辈吩咐。”

    西天神翁屈指算了一会道:“五天之后,一连三晚,我会在泰山滴血谷右面的做天峰上等你。”

    云中鹤困惑的道:“前辈为何要选在那里?”

    西天神翁道:“做天峰上你可到过?”

    云中鹤道:“做天峰是滴血谷与正义崖分割的一道天然屏障,加之峰上一无所有,不过是一座险峻的山峰,晚辈倒是没有去过。”

    西天神翁神秘的一笑道:“五天之后,我老头子就要带你看些东西,也许那是你从没想到过,更是没见到过的。”

    云中鹤困惑的道:“前辈不能大概的说一说么?”

    西天神翁双手连摇道:“不行,不行,天机不可泄露,而且,说出来与亲眼去看多少总有些出入,还是等到五天之后吧!”

    云中鹤皱眉道:“请恕晚辈再问一句,前辈一向安居西荒,未曾入过中原,如今不但进入中原,而且对正义崖血碑主人,以及金碧宫等事知道得如此清楚,而又如此关心,莫非前辈您”话锋一顿,住口不语。

    西天神翁呵呵一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那对干儿女大概早就等得心急了,我老头子可要先走一步了,记住,五天之后泰山做天峰上有一处柏洞,咱们就在那里见面”

    不待话落,身形一晃,飘然无踪。

    云中鹤仰天吁了一口长气,怀着无边的困惑,走出丛林向青杨岭奔去。

    西天神翁的话仍然使他半信半疑,他必须亲眼看到展玉梅等人之后,才能相信她们已经脱险,此外,他也记挂着君梦如,并要与展玉梅等商谈一下正义门的大计。

    远远望去,青杨岭上平静沉寂,一场大劫就这样轻轻易易的度了过去,但云中鹤仍不禁冒出了一阵冷汗,若不是西天神翁,则以君中圣与他的四大近侍,九大护法,只怕正义门早已血流飘杆,死伤枕藉。

    距岭上已剩了不足三里之远,眼前已经过一道山拗,忽然,人影一闪,君中圣又如幽灵一般的闪了出来。

    云中鹤微微一惊,手按剑柄冷声喝道:“老魔,原来你还在这里。”

    君中圣嘻嘻一笑道:“致胜之道,除了斗力之外还要斗智,那律木清老儿滚了么?”

    云中鹤冷森森地道:“云某并不需要他为助,依然可以和你分个胜负存亡。”

    君中圣得意的一笑道:“老夫此来并不打算与你动手,只想问你一件事,替你传一件讯息。”

    云中鹤怔了一怔道:“快说。”

    君中圣笑笑道:“我且问你,我那小孙女梦如对你如何?”

    云中鹤朗然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可谓恩重如山,而且,我们已是异性兄妹”目光森厉的逼射着君中圣又道:“我还要告诉你,她已经告诉了你的秘密,她并不是你收养的小孩子,而是你杀了她一家,把她留了下来,她与我一样,恨不得食尔之肉,寝尔之皮。”

    君中圣淡然一笑道:“在眼前来说,过去的事已经无关紧要,泄露白水山庄的隐秘,擅自与你同逃,已犯了叛逆大罪,老夫将以最严厉的家规,把她处死。”

    云中鹤心头一惊,但仍冷笑道:“可惜你这话等于没说,她永远不会再受到你的威胁。”

    君中圣阴阴一笑道:“西天老儿虽然诡诈,但他还没想到这一点,君梦如那贱人已被老夫送回正义崖去了。”

    云中鹤大吃一惊道:“胡说,须知云某不会再受你这种空言胁迫。”

    君中圣慢悠悠地顾自说了下去道:“你既以有恩必报的英雄自命,大概不会眼见梦如惨死而不救,老夫限你十日之内赶到正义崖,只要你肯屈从老夫,老夫不但放过君梦如,既往不咎,而且还会成全你们两人的好事,否则,不但她将遭惨死,你这正义门的数百条性命,老夫也随时随地都会派人来取”话声一落,飞身腾空而去。

    云中鹤心头惊疑不定,长身而起,向青杨岭上扑去。

    眨眼之间,他已如腾空的飞鸟般落在正义门大寨之前。

    首先发现他的是血魑雷猛,只见他髯发狠张,兴奋得近乎狂乱的大叫道:“好了,好了,小宫主回来了,快去叫展姑娘。”

    于是,青杨岭的正义门中登时热闹了起来。

    血佛、血肓以及海愚禅师等相继赶来,展玉梅在左右侍卫的簇拥下也由内寨中走了出来。

    西天神翁救展玉梅等人脱险之事,果然已是事实。

    但使云中鹤担心的另一件事,是君梦如的下落,扫落全场,不见她的踪影,想必被君中圣掳去之事,也是事实。

    展玉梅激动得流出了眼泪,哽咽着道:“我们好不容易脱险归来,却听说你在方才忽然失踪,真把人急死了,刚才你去了哪里?”

    云中鹤忙道:“方才我在青杨岭四周查巡敌踪,走得远了一些,凑巧遇到了一位奇人,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展玉梅道:“这位奇人是谁,为什么不请他到正义门采?”

    云中鹤道:“他就是援救梅姊等人由正义崖脱险之人,西天神翁律木清。”

    展玉梅啊一声道:“原来西天神翁确有其人,我们被救时只仿佛见过一位矮胖老者,却未交一语,云弟,你在白水山庄又是怎样遇险怎样被救的呢?”

    云中鹤唉叹一声道:“说来话长,我也是被血碑主人设计所困,救我的算是他收养的一位小孩子君梦如她呢?”

    展玉梅因惑的摇摇头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君梦如君赛花?”

    血盲彭心尘一旁忙道:“老奴与宫主分手后,就一直寻找君姑娘,只是一直没有找到。”

    云中鹤顿足道:“糟了,她果然是被君中圣那老魔掳去了。”

    “君中圣?”

    展玉梅等俱皆愕然一惊,展玉梅困惑的道:“君中圣,你是说君中圣就是血碑主人?”

    云中鹤轻吁一声道:“这是千真万确之事,不过,眼下最好不要把这一点拆穿。”

    展玉梅道:“这又为什么呢?”

    云中鹤道:“君中圣确是血碑主人,但连他的四大近侍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姓名,用以辨别的只有他的血骷玺与血焰掌,血骷玺不难防造,血焰掌亦可修习,方才君中圣本要血洗青杨岭,已经来了他的四大近侍与九大护法,却多亏了西天神翁假冒他的身份赶走了他的手下之人。”

    展玉梅眸光转动道:“你们都听到了,这件事我们要守秘。”

    所有在场的正义门人齐声应喏,于是互诉别后详细经过,俱有一番感慨,同时对荡魔复仇也都感到仍然艰巨万分。

    一番长谈,费去了两个时辰,天色已是次日辰时。

    鉴于正义崖随时可能派人突袭,在展玉梅与云中鹤商仪下,加强正义门的修建,在大寨四处布置了一些简单的机关埋伏,而且,将现有的人手各设内外三堂,大部分武功较差的门人,遇袭时则向预布的四外隐僻之处躲避。

    一日时光中,决定了不少重要大计,天色将黑时,众人又复聚集在聚议厅中,尸丐齐真忽然开口道:“我老化子可否参加一点意见?”

    云中鹤正色道:“你既已身入正义门,就是正义门的人,有关正义门的事,你自然可以说话。”

    尸丐齐真道:“加设机关埋伏,固然可增强青杨岭的防御力量,但对付正义崖的高手,只怕还力不从心。”

    云中鹤道:“想必你定是胸有成竹了!”

    尸丐齐真嘻嘻一笑道:“老化子一直在江湖上混,想出来的办法也并不怎么高明,恐怕门主不会采纳。”

    云中鹤淡然一笑道:“不管采纳与否,你说出来又有何妨?”

    尸丐齐真颔首道:“老化子只有一个办法,布毒!毒有千种万种,不论武功高低,对毒素的侵袭大都很难抵御,只要在青杨岭上上下下,完全布上一种毒素,入侵之人如非专门用毒能手,就很难逃过毒素的侵蚀。”

    展玉梅接口一笑道:“这办法虽好,但说说容易,做来却难。第一,青杨岭方圆数里之内,如要布毒,哪有这么多的毒药来布。第二,毒素虽然可使敌人受害,自己人又何尝不受其害。第三,正义门正以大义号召天下,四方豪杰,每日均有来者,若使人一来就先中毒,岂不失去了威望人心?”

    尸丐齐真连摇头道:“老化子既说出这办法来,这几点也早想到了。”

    展玉梅颇感兴趣的道:“这样说来,你都有办法解决了。”

    尸丐齐真得意的一笑道:“第一,老化子所想出的这种毒药名为一时昏,这名字是我老化子自己取的,就是说中毒之后,大概昏迷个把时辰,就会清醒,这种药的原料是树皮、石粉、污水,加上牛血炼制而起,只需炼制一天,就够青杨方圆五里之内布全,这种药力可以持续一月,也就是一月之中,只需炼制一天,散布一次就足够了。

    “第二,这毒药是我老化子自己发明的,最初没有解药,但后来却发现可用绿豆汤解,每天只喝上三口绿豆汤,就可以不被毒素所侵,这一点实行起来大概也没有多大的困难。

    “第三,毒虽布及全岭,但不妨留出一条路来,以备接引来归的四方豪杰登岭,岂不就解决了。”

    云中鹤目注展玉梅道:“这倒是一招妙棋,不知梅姊认为如何?”

    展玉梅面含轻笑,向尸丐齐真道:“你说的这些都不是假的吧?”

    尸丐齐真忙道:“老化子如何敢欺骗门主与展姑娘。”

    展玉梅眸光一转道:“那好,明天开始,就由你负责炼药布毒。”

    尸丐齐真面有得色,但却呐呐地道:“老化子负责炼药,也需要几个帮手,而且,而且”收住话锋,不肯再说下去。

    展玉梅不耐的道:“不用问他了,我倒要建议门主一事,在内三堂中增设一堂,定名为炼药堂,就由他充任堂主,拨出三十人归他支配,如何?”

    云中鹤颔首道:“即是梅姊如此决定,自无不可,但门主的称谓,以后最好不”

    展玉梅打断他的话,正色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正义门既日创立,你就是当然的门主,而且,正义门是天下群雄为荡涤邪魔所组,一俟邪魔消除,立刻就要四散分解,并彭响不了你金碧宫的声名”当下转向尸丐齐真道:“这样你可满意?”

    尸丐齐真俯身施礼道:“多谢副门主。”

    于是,一场聚议就此结束。

    入夜,二更后,云中鹤徘徊在大寨之前,不时低头轻叹,频频皱眉苦思。

    他有满腹的惆怅,无限的辛酸,他双手血腥,杀人如麻,但真正的仇凶却仍逍遥在外。

    他负欠别人的太多,一时却不知如何偿还,九重天的岳家兄妹、楚春娇、金手玉女、君梦如、展玉梅恩恩怨怨,不知何时方能偿清。

    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道:“云弟,你想什么?”

    云中鹤霍然转身,只见展玉梅关切的凝注着他,站在三尺之外,当下连忙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我不过随便走走。”

    展玉梅幽幽地道:“你不用瞒,我知道你心事重重。”

    云中鹤道:“心事重重自是难免,梅姊,我正有事情要跟你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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