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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在水陆两地打仗,让他的手经历了无数的风雨,看上去一层茧子。指着地图道:“听说此战是千岁亲自布局的?”信王赵榛看了第一眼就知道是伏击河中路金兵的那一战。
他谦虚道:“皆是众将用心,众兵用力而已!”韩世忠冷冷一笑,意有所指道:“信王千岁军某第一士,非常人也,何必自谦至此。韩世忠不是范宗尹,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信王赵榛忙拉交情道:“将军说的是,将军一战差点打得金贼兀术小儿全军覆没,厉害之极。小王对将军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韩世忠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韩尚德趁机替信王赵榛说好话道:“信王千岁此次前来,是想谈论抗金之策的。父亲,您不是一直都在为抗金之事操心么?”
韩世忠扫了一眼周围的侍从,梁氏会意,立刻带着一帮侍从离开下去了。韩世忠道:“千岁小心,现在您与陛下不合,最害怕的事情是被金兵利用,导致我们内斗不止,到时候就无法破金了。”
赵榛点头,这个韩世忠还真是直肠子,敢和自己说真话。而且,韩世忠没有先进的情报,仅凭局势,他竟然就可以分析出远在千里之外金国高层的谋算,把握到了这一点,可真的是不能小看韩世忠这个家伙的智慧!
信王赵榛点头说道:“将军说的不错,所以本王这次亲自前来,就是想要与皇兄搞好关系的!”
韩世忠展颜一笑,这一笑却是狰狞的,他道:“依我看,信王千岁来,还不如不来。除非您能放弃所有的一切,甘心当一名平庸的王爷,可是,您能么?就算您能做到,陛下也未必会放过您的。这次您甘愿冒危险前来,来是好来,回去恐怕就很难了。”
赵榛刚要说刘太妃的事情,韩世忠摇头说道:“太妃在陛下的手中,您没必要着急,陛下为名声计,是不会诛杀太妃的。只要您再北方击败金兵,迎接回二帝。一切都由他们老人家定夺。可是,您亲自冒险前来,万一有个闪失,将来被金兵夺走的江山恐怕又拿不回来了。”
信王赵榛笑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孝道是不讲究谋略的,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置之不理,如何又能爱惜百姓?所以,我必须来。”
韩世忠听到后,愣了愣神,随后呵呵笑了,他笑道:“信王乃是真君子也。”
“千岁兵法出众,与末将推演一次如何?”韩世忠没有等赵榛客气,直接拿出了赵榛发明的适应这个时代的复杂“军棋”
这种军棋是赵榛用石头、骨头、木头、玉石、玻璃等材料制作的,与后世的军棋不同。这种军棋可是赵榛发明的非常复杂的军棋,是属于一种推演战术军策的军棋。
而且,这种军棋光是地图就有数百种,而且还有新的地图在推出中。这种地图不仅仅是贵族百姓们一种娱乐的玩具,更成为了将领酷爱的一种练习兵法的工具。
而韩世忠的这幅棋子是骨制的,玉石棋子尤其是信王军特产地各种色彩斑斓的玻璃棋子,是现在这个时代最贵的棋局,别看韩世忠归为一方军帅,但购买玻璃棋子或玉石棋子依然财力有限。
不等赵榛拒绝,韩世忠立刻随便拿出了一副地图,就开始摆弄了起来。布阵完毕之后,韩世忠不客气的提起一枚子,乃是骑兵刺探。“叭”的击在军演地图之上!棋子落棋有声,却也迷人心神。
这是开局刺探,但是对面的棋手只能看到棋子的背面,可是信王赵榛看了一眼,便明白对方的意图,他微微一笑,也开始部署兵马。俩人互相交错部署,在战场上拼杀。
信王赵榛顿时意识到,韩世忠的走法,是一种进攻性极强的棋风路子,这与他的军事作战风格很像。而且,这种风格还有一个人有,那人就是岳飞。很让赵榛惊叹,韩世忠的战术恐怕与岳飞的战术很像,都是以迅疾如风的进攻为主要战略思想的。
但是,本来这棋子就是赵榛发明的,岳飞在赵榛手下也是败多胜少。面对这种军棋的技术还要略逊岳飞一筹的韩世忠,这却如何能难到信王赵榛?
当下,信王赵榛开始部署大局,布置了无数阴损的暗招。很快韩世忠就错愕了,他不得不见招拆招的跟着信王赵榛的策略开始布他的局面了。这也就是跟着赵榛的鼻子走了。
韩尚德也是懂棋的,可这局棋他却是有些看不懂了。但见信王赵榛和韩世忠两个人,你落一子,随后我落一子,但他们都是在整张地图上布置推演,却是让他耳目一新。只是虽然耳目一新,可是韩尚德却是有些看不明白。
很快,战斗进入了高潮!双方你来我往的开始杀得难分难解,最后战场甚至延伸到了大部分地图之上,又引发了全面的大战。随后,信王赵榛强力出手,无数伏兵四起,骑兵突击,弓箭手射杀,大量的杀伤敌人却自己损失不大。他利用军队武器的克制,开始杀入韩世忠的右后方。
韩世忠和信王赵榛开始了一场你死我活的绞杀。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韩世忠拈起了一枚骑兵子,又放下拿起了一枚刀盾兵,却是犹豫着是不是放下去。
韩尚德见父亲韩世忠举着棋子连续变化要入局参战的棋子,却不落下。他不由得说道:“父亲,落子呀!”韩世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韩世忠瞪了一眼儿子后,却是对赵榛微微一笑,道:“请信王千岁吃个便饭吧,千岁,如何?”
信王赵榛道:“好!多谢将军赐宴!”韩世忠点头说道:“殿下不必客气。”说着,他把那枚刀盾兵棋子丢回棋笼之中。
韩尚德道:“父亲,何以不继续下了?”韩世忠淡淡道:“已经输了,还下什么?”韩尚德道:“父亲,孩儿没有你聪明,可也非是一个傻子,我看得很清楚,还可以继续下的呀?”
韩世忠叹道:“这种棋道就是兵法的一种演练,两军交战,敌军已经把先机占尽,处处已经设下了陷阱。在这种情况下,再行大战,只是徒费兵力,自寻死路耳!”
说到这里,韩世忠一指棋盘道:“如果是在战场上,那自是死不休战,不打到最后一刻,不能言弃。哀兵必胜,也许依靠败兵,依然可以夺回胜利。而且,还有其他未知因素。我将兀术堵死在黄天荡,本来以为必将歼灭兀术之军,结果怎么样?人家还不是逃了?只是那是战场,而现在却是棋盘上,继续下必败之棋,那是徒费精力,所以我认输了!只是孩子,你非要我说出来!”
信王赵榛也道:“先生不必自谦,只是一局棋而已!”韩世忠却是笑了起来:“正是如此,我现在对殿下更加好奇了,殿下的兵法有章有度,有门有法,自有一派鬼才之风,此非闭门深山可得。不知殿下如深通兵法的,什么时候学的!”
信王赵榛意有所指道:“现在天下大乱,而天下的大局观者却是不足,想来在下不懂军法,但是打仗多了,也就通了。”韩世忠也不多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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