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稠禅师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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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稠禅师后来，悟道圆满，修得正果，在林虑山隐居。入山再走十里地，就是禅师的茅舍。茅舍外有块空地，萁踞地上，每天听这位大德高僧讲经的不下千人。

    齐文宣帝听说这件事后，心头像长了根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稠禅师你这样搞，是聚众谋反，是拆我的台，是不给当今天子面子。尽管大臣中很多人有异议，善意劝阻。文宣帝一意孤行，大臣也不好反对。

    文宣帝带领能征善战的一万骑兵，驻扎在林虑山山口。他正要下达命令，冲入山中，横扫一切时，山中施施然走出位慈眉善目的老僧。

    部下耳语告诉他，老和尚就是稠禅师。骑在马上的文宣帝笑了，敢情这和尚知道朕御驾亲征，触怒天颜，怕得要命，来束手就缚了。

    先行官扬鞭指向禅师“你是来做什么的？”

    果然，禅师回话道“我听说陛下要拿贫僧治罪。贫僧此来，只为引颈就戳，免致陛下铁骑所过，必无完卵。累及众僧，血污伽蓝。”

    打仗就是这样，一方服软，另一方只得收手。雷声大，雨点小，草草收场吧。文宣帝不理众将士怪他劳师动众的埋怨，林虑山风景不错，权当来旅游了嘛。

    文宣帝在谷口摆了一桌素菜，就地和禅师言欢。禅师答话，始终不喜不惧，言语不卑不亢。文宣帝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如此顺从的人，怎会兴风作浪，文宣帝放了心。

    文宣帝求证祖师食筯肉的往事，禅师不以为忤地笑笑“以前的力气都是人所能拥有的力气，现在我拥有的是神力。人力和神力相比，小巫见大巫耳。”

    文宣掩不住心中的好奇“请禅师让我等凡人开开眼界。”

    稠禅师闭眼，端坐。眼观鼻，鼻观心。身上似有佛光散射，祥和宁静。众将士窃窃私语，看这老家伙能玩出什么名堂。

    马上，将士们的眼发直，嘴马合不拢。他们看见，禅师身后用来造塔的数千根椽木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徐徐升至半空。

    升到一定高度，停下来。文宣帝和众将士的眼撑圆了，大气也不敢喘。除了知了的叫声，听不到任何声响。

    啪，声如霹雳，打破寂静。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啪啪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震彻山谷。所有的椽木在空中，发了疯似的互相撞击。木屑在风中纷飞。

    一匹战马受惊，扬蹄长嘶，调头疾跑。此马如此，别的马纷纷效仿，转头跑去，扬起一片灰尘，夹杂将士们哭爹喊娘的叫喊。数万的将士不到片刻，走得干干净净。

    文宣帝手中竹筷掉落，面色惨白。他跪倒在地，拜伏在地“小子蠢钝，惊扰天人。”

    稠禅师睁眼，收了法术，扶起文宣帝“刚才的法术，就算我佛的狮子吼，点醒梦中人吧。你起来吧。”

    自此以后，文宣帝再也没有过问过稠禅师修建寺庙，广招门徒的举措。

    ——此篇是朝野佥载中的一故事，加入个人想像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