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园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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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办事顺利的我杵在党校门口望着穿梭的车辆不愿打道回府，干啥去？——逛商场？吃美食？聊天生活密友、师范学友、同乡知己手机屏幕上跳出了“大荣”对，去看看她现在重新组合的家庭还幸福吗。嘟——嘟——暂时无法接通让我失落到了极点。几经周折，终于在建宏的陪同下联系上了师范知己——金晓蓉同志。

    为了能见她一面，我硬拉建宏坐公交加徒步40分钟来到了张掖九公里园艺场。高一脚低一脚，土一腿水一腿，伴着一股浓浓的果香两边的一棵棵苹果树就像一把把大伞扑面而来。金秋十月，清凉的秋风让树叶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变黄了，大部分落在地上，煞是有些萧杀之气。但是看看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一棵棵果树枝头上挂满了数不清的红灯笼。一路过去，又似春天绚丽的花朵，把秋天装扮的如此美丽。由大路到小路，由小路到地头，我们穿梭在苹果的海洋里，激动无以言表。打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的红更让人心血沸腾。犹如一个个小脸蛋挂满了枝枝桠桠，有的苹果躲在叶子后面就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有的三俩个聚在一起，就像一对对双胞胎碗口粗的树枝已被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腰。是呀，苹果成熟好个秋。这一串串红红的苹果是农人们一年的辛勤汗水的结晶，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了，也该是他们舒心流溢眉间的时刻了。

    一阵嬉戏欢笑声吸引了我的眼球，呀！苹果园可真热闹。大人们搭着梯子从树上摘苹果，小朋友们在地上拣苹果，苹果装了一筐又一筐。看，红红的苹果像一个个小太阳，照在人们一个个古铜色的脸上，他们挂满了汗水的面庞笑的那么酣畅，那么开心，一双双粗笨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把一个个苹果摘下来放入小蓝，一蓝蓝的苹果集中在一起，堆成了硕大个山丘，红红的泛着些粉色，在阳光的普照下更加显得生动了。看着大人们欣慰的笑容，满足的神态，经世未深的孩子似乎也能看出些什么，变的更可爱了。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的，也不是他们快乐的源泉。他们还是在果园里疯跑。一会儿在苹果堆边帮助大人们把采下的苹果分类放到堆积的地方；一会儿又捡起最嘎孽的小果子互相扔打，喜怒哀乐浸在稚嫩童趣中；一会儿又围着一棵果树爬上爬下，寻找几个熟透硕大的苹果摘下来，香气胆小伙伴炫耀自己的成果；一会儿又因为弄倒篮子、踩破果子遭大人唾弃而惊慌散开无尽地哭闹，开心的追逐勾起了我的回忆。

    每年麦浪翻滚之时便是我摘杏子最开心的日子。儿时的我生性机灵顽皮，满园的黄杏最先熟透的总是树梢上的，而能最先吃到那些果子的全家上下也就只能是我一个了。咳！那第一个摘到艳亮而烁黄杏子时的心情是多么的自豪，现在想起来都是美滋滋的。该让谁第一个尝鲜呢？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这可是要认真对待的。有一棵杏，我是绝不摘下了的，那是要等到有两颗好分给奶奶和爷爷的，接着是爹爹妈妈、哥哥姐姐最先摘果的我可始终是最后吃果的人。细细想想人到中年的我还依旧如此保留着尊老爱幼的美德，这根源还是来自那时的分杏一事啊。记得那一年涝灾，天连阴数天，挺直腰杆的麦穗上都长满了“毛”我家的杏园更是硕果累累。因为不能及时采摘，忽然一夜之间满园的杏子都变脸了，黄澄澄的、粉嘟嘟的，早熟透的还裂开了小嘴巴咧，水灵灵的招全村老少垂涎三尺。在蒙蒙小雨中，我脖子上挂着一个奶奶亲手对做的小花袋迅疾攀爬大树，小手沾满水珠，秋雨浸湿发丝，一袋一袋搬移着杏粒装满了我家的大小簸箕。姐弟们接替着我的雨途，一碗、一碟、一袋的将杏粒挪移到了村落的各个家庭，一句句感激的话语，一份份简单的惠赠让我与我的家人欢心，也因此我喜欢上了秋雨，懂得了互助的魔力。那是我今生的至美，那是我今生的至善，那是我今生难忘的时光！

    “芸芸，带阿姨到这边来！”是她厚重的男中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她，绝对是她，下到九层地狱我也不会忘记这曾经伴我三年的伴侣之音啊。我三步并两步地赶到了最热闹的地方。“哎，你今天是从哪个地方冒出了的？”她———曾让我死死依赖的伴侣除了声音是熟悉的，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明眸秀发被尘土骄阳吞噬，遮阳帽、大手套、褶皱工作装一位朴实、憨厚的果园女庄主展现眼前。曾为她的天资聪慧而倾倒，曾为她的秉性刚直而爱慕，曾为她的百般照顾而眷顾，此刻我再次因她而心热激动，多淳朴的她啊，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酸涩——看啊，命运就是这样倒腾、煎熬人！如果能再多一点儿阿谀献媚，现在的她一定是某一高校的教授；如果能再附庸一点儿圆滑世故，现在的她一定是名利双收的女能人耿直的个性、漠然的见地、失败的婚姻造就了她今天的操劳。“太谢谢你们能这么远还来看我们的大荣，来快吃个苹果吧！”“今年我们可要收几十万斤苹果喽！她的可不少啊！”他丈夫的一句句质朴、感慨的话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捞了回来。一小时的寒暄让我心平静了下来，现在的她虽受了不少劳力之苦，但心却是暖的，这才使我将默默的祝福留给了20亩果园的主人，留给了能承载我太多儿时快乐，太多儿时记忆的苹果园。汗水、年轮、希望与幸福盘缠着我和大荣的一生。学友、密己、伴侣，让你们相知相爱的血液里面流淌着秋天苹果园的音符、气息和无尽的畅想，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