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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的手镯没有白给,她的眼线终于给她带来了第一条有用的信息。
芳妍那日陪同顾青莲去席芙蓉那,回来后并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知了柳絮,柳絮听后心中暗喜,便赏了一些银两给她。
她终于找出了对付顾青莲的一个突破口,就是席芙蓉。
从芳妍的言语中听得出席芙蓉是个性情乖巧,柔顺之人,如若借由她挑起顾,丁,王三者之间的争斗,她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柳絮先是到丁姨娘处,将顾青莲告知席芙蓉的话,添油加醋不说,又捏造了一些要如何对付她莫须有的话加了进去,听得丁姨娘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紫,显然是气的不轻。
而后又含沙射影的告知此时不适亲自出面,因找个人替自己去出口恶气。
女人战争,如干柴遇到火,一点就着。
柳絮走后,她的一番话,在丁颦儿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她要出气,要她们好看。
丁姨娘是个有心计的人,她听得出柳絮话里的意思,便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为自己所用。
这日带着两个丫鬟来到了王姨娘处,走进内室,见王姨娘正躺在榻上,懒懒的,便道:“姨娘,这大好的天,怎的躺着呢,莫不是身子哪里不爽?”
王姨娘见是丁颦儿前来,便起身相迎。
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微妙,好似情敌又似朋友。
也应了那句话——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二人来到桌椅前坐下,王姨娘命人上了茶。
“妹妹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王姨娘一脸的无精打采,心情有点烦躁的问道。
其实自从柳絮嫁进沈府后,沈从嘉从未踏入王姨娘的房中半步,她是彻底的失宠了,原本她的身份也不高,连同她的一房人在府中更是不受待见。整日里也不愿出门。
她每日不是在家咒怨顾青莲和柳絮,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埋伏在沈从嘉可能出现的地方,希望能借机施媚重获恩宠。有几次倒是遇到了,但沈从嘉对她的态度亦是冷淡,三言两语之后便弃她而去,这让她心中更加憎恨起顾青莲和柳絮来。
丁姨娘来之前,她刚在沈从嘉跟前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很是不悦躺在榻上正烦闷呢。
丁姨娘听出了王姨娘语气中的烦闷,眉眼挑了挑,心中猜测可能是因为失了宠的原因,故作唉声叹气的言道:“哎,妹妹我呀,现在也是无事一身轻呢。大少爷已很久没去妹妹那了,最近我也是烦闷,特来姐姐这散散心。“先探探虚实再说。
没曾想,一句话抛出,竟引得了王姨娘的同感,她感同身受的苦笑道:“妹妹也是和姐姐一般苦命呢!”
“正是呢。”丁姨娘随声附和道,她顿了顿,用眼瞄了一下单手支着下巴,一脸苦相的王姨娘,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你我二人虽受苦,可有人却过得自在啊!”她故意拖长尾音,想要引起王姨娘的注意。
王姨娘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也愤愤的道:“妹妹说的可是柳絮?”
丁姨娘见王姨娘的眼中有恨意,没想到能这么轻易的就挑起她对顾青莲的妒恨,心中很是高兴,没料到王姨娘指的确是柳絮。偏离了自己的预想,忙替柳絮打起了圆场。
“姐姐呀,要说这柳姑娘,对你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威胁。对了,我今日还带来了她送你的一点东西呢。”丁姨娘继续说道:“姐姐先看一眼再说。”便命丫鬟将一个黑漆木螺钿小匣子递了上来,放在了王姨娘的面前。
王姨娘冷哼了一声,看着桌上的小匣子不屑道:“她,还能送我什么好东西。”
丁姨娘一边替她打开匣子,一边解释道:“听柳姑娘讲,这几款是珠宝斋新出的样子,样式别致,颜色鲜亮,她特地定了几支送于姐姐的。”
王姨娘抬眼望去,不觉眼前一亮。只见匣内一片光彩珠翠,金碧生辉,匣子里并排放了三支头饰,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支镶宝石凤蝶金簪,一副景泰蓝红珊瑚耳环,的确是款式新颖,通透亮丽。
王姨娘因身份低微,平生也没用过什么高贵的首饰,见到如此贵重的首饰,怎能不动心。
丁姨娘从她发光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喜爱,便继续替柳絮说起了好话:“这也是柳姑娘对姨娘的一片敬意,她本想自己亲自送上,又怕冒然到访惹得姨娘不悦,便托付我前来。姨娘,可还中意?”
她要先打消王姨娘对柳絮的敌意,这样她们就能统一战线先对付掉顾青莲,后面的事再从长计议。
“柳姑娘真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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