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果儿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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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橙子

    橙子只是一个喜欢自言自语的孩子。

    橙子喜欢这个称呼。这是真的。每次到孤儿院，孩子们快乐地奔过来和橙子拥抱。那一刻橙子真愿意忘却一切和他们在一起，做个孩子。

    “孩子在你面前觉得真实，可以露出本来的样子。”橙子是一个好孩子。好孩子不骗人的，不说假话，笔下的那些东西有人说好，于橙子来说，看上去只不过是在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橙子只是一个喜欢自言自语的孩子。孩子怀念着自己的小幸福，如果人能不长大，多好呀。不用在黑夜里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用去想是否有人在乎我。如果人能不长大，可以不用担心明天在哪里，可以玩得满身泥巴，回家让妈妈疼爱地指责；如果摔到了可以痛痛快快地流泪，大声哭，让妈妈心疼地抱抱；如果和朋友吵架了，可以大声说再也不和你好了饿，然后，第二天又可以把小手牵在一起。做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便什么都可以得到原谅。

    不止一个人曾经感谢过橙子的笑容。并非橙子笑靥如花，而是橙子一直在笑，在人前。傻傻地笑，甚至可以让未曾谋面的人在四十多人中一下子便指出橙子来，原因便是那傻傻的样子。

    橙子太喜欢笑了，真怕明天她的眼角就起皱纹。

    十四岁那年，橙子和一排女生一起擦玻璃。橙子很真诚地对她们说：“你们不知道，我内心很忧郁的。”5秒钟内，女生们全都从玻璃上掉了下去，是笑掉的。好在她们的教室在一楼，她们又可以有个借口栽倒在柔软的草地里。

    二十岁之前，橙子是个明朗的孩子，父母曾经一遍遍地告诫我：不要疯得像个孩子，稳重点！是的，似乎所有的人都应该认为我是个没有忧伤的孩子，温暖美满的家，随和宽厚的个性，平静安逸的前途，手中握着大把大把的幸福。

    我们往往记住成长中的寂寞，疼痛，就像有人说的那样，人往往能记住痛苦，因为痛苦比快乐更为深刻。

    见过橙子自言自语的又见到橙子的朋友总说，不像呀，看到你是很明朗的样子。橙子又笑了，橙子也希望给人明朗的印象，毕竟快乐是每个人贪恋的东西，快乐可以分享， 而忧伤则不，这是被证明了的。和朋友到别时，他嘱咐着：难过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后来橙子真的试过，才发现，忧伤是不可名状的。能说出来就不是忧伤了。有时候橙子试图告诉别人她内心的恐慌 ，可往往是电话接通那一刻，张着嘴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于是，又笑了。在心里摆摆手，谁也不会明白的。橙子知道她一说便错，不能说，说了便错，还要用十倍，二十倍的言语去解释。于是橙子开始告诉自己我应该做个安静的孩子。

    于是习惯每天总要有一大段的时间远离人群独处。习惯了，如果每天没有了这段时间，会忽然变得极为烦躁。那个时候她很平静，所有的波澜都藏进了十万米深蓝。

    发呆，橙子喜欢这个词。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有人说世界上不过两种人：痛苦的哲学家和快乐的猪。于是橙子就希望自己变成快乐的猪。

    这只是梦想，做梦的时候想着的。

    梦想着海边的木制小屋，窗前是荫郁的兰花楹，屋后有一条洁净的鹅卵石，身边依着心爱的他，牵手赤脚走过，守着暮鼓晨钟，潮涨潮落。

    梦想着有一天橙子可以拥有一家自己的书店，店内摆满橙子所喜欢的书。然后可以随性地把它们送给她喜欢的人。书架上还要有一本书，写着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

    梦想着拥有一个阳台，种着各样的植物，不用是话，或许只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草，看着他们孕育萌发，抽枝，添叶，一季繁荣，一生轮回。听着他们窃窃私语。

    橙子还希望能有一位一辈子的朋友。

    只是向往平凡幸福的生活。这就足够。可是橙子是个悲观的人，知道得到了越多，终有一天，她会失去更多的。

    孤独的孩子会悄悄长大，直到有一天，有人对橙子说：你别总是假装高兴的样子。后来橙子悄悄地喜欢上他了，很清醒却很绝望地。如果一个小孩摔交了，没人看见，他会自己站起来，拍拍膝盖，可是一旦有人安慰了，眼泪就会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于是橙子开始一个人的战争，一个人自己和自己拔河总是很可怕的，因为输的总是自己。橙子输了。

    村上春树说：一切的一切跟回不去的过去，一点点地错开了，也许错开了我们就真的应该遗忘。

    橙子告诉自己，橙子是个好孩子，好孩子不可以任性，好孩子要乖乖地听话，不许做梦，不许惹麻烦，不许肆意地搅乱自己和别人的生活，好孩子要安心地守着自己的小幸福。

    橙子感谢上苍，给她敏锐的触觉，让她可以感悟，可以畅想，可以怀念。于是橙子像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拼命地，却又明知徒劳地想要留住一切的会议。收集各种各样的感动、温暖，以及大大小小的可以让她欢笑或者落泪的影象。然后一遍遍地咀嚼。因为她总是怕自己到最后会变成一个麻木的人。对一切的感动或者疼痛有着漠然的眼神。如果某一天忽然变得的苍老起来、麻木起来，橙子希望这些感动、欢笑、忧郁、难过会统统涌出来，让她的心变得重新温润。我想橙子会的。

    从明天起，橙子终于又开始能够安静地看书，听歌，写字，发呆。可以听见新芽吐绿，还有草间虫子的鸣叫。可以闻到风掠过树梢时的清香。可以看到雨水滴落时的涟漪。橙子知道，能够拥有平静是快乐的，那她就是快乐的。

    明天起，橙子告诉自己也告诉别人我很幸福。

    （二）柠檬

    我以为果儿中我会让柠檬缺席，无数次提笔叙述，却零零散散，不得不无数次地撕掉，和柠檬，迄今，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没有谜面的迷题。

    柠檬是橙子的“老婆”一年前还是。

    柠檬，我以为坦诚、率真，谦让，这便是在经营一端友谊，我是不是错了。深知任何一段感情都需要经营，可我后来才明白，合作者中的任何一方突然抽离了所有的财产，紧随气候的便是破产。

    今天，6月15日，中午午睡时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你，却看不清楚你的样子，惊醒时，全身颤抖，清醒后，恢复平静，像往常一样把水壶灌满水，带到教师，终于下了决心，在这个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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