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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是斯斯文文的挑战了!今天就是让牦牛顶趴下,也不能让你几句话吓傻。高峻笑道,“国婿大人是想看一看喽,只好从命。”
松赞等人来了兴致,禄东赞道,“高兄,顽兄禄且乃的蛮力虽说对高兄不占上锋,但却是摔牛的好手,就让他陪高兄比划比划如何?”
禄东赞心里想,中原的武功变化莫测,兄长禄且乃与高峻动手,岂能找着便宜。但那牦牛却是不同,双方硬生生的角力,没有任何机巧,以高大人的身量,功夫上的变化再使不出来,那么禄且乃差不多能扳回一点面子了。
禄东赞说道,“我已与高兄说过,此次也带来几头牦牛,正好就在后院,高兄请!”
一行人往后院再走,又是一处宽阔场地,靠墙边果然一排六只松木牛笼,里面各关了一头牦牛。看其体型,均大过内地耕牛一圈,体毛垂地,利角弯曲,一双双牛眼瞪着来人。
文成公主这时携了柳玉如,两个人亲亲热热地也由里室中出来看热闹。柳玉如也看清了院中的阵势,却不知道刚才自己不在的这会所发生的事情,心中暗暗埋怨高峻年轻好胜。“也不想想这摔牦牛的把戏是吐蕃人日常取乐的玩意儿,你连牦牛都是第一次见,怎么就应了。输赢还在其次,若是被那牲畜伤到哪里,怎么是好!”
柳玉如哪知,此时高峻的心里,已是把争胜之事看得比性命重要。须知此事不仅仅事关着自己的脸面。松赞提议来玩,说严重了就是大唐与吐蕃之间的事了。
松赞一行人与公主、柳玉如一同上了院内的高台。这样,底下院中牦牛再是冲突,也不会伤了高台上的人。
禄松赞说道,“不如就让顽兄禄且乃先来。”
高峻有心想先看上一看,点头同意。禄且乃已被人叫来,往院子当中一站,手里挥着一块红布,挑逗尚在笼中的牦牛。
那六头牛关在笼中,已是被逗得个个举角抵足,跃跃欲试。一待有松赞的一位近卫上前,一斧砍开笼门。一头早就红了眼的牦牛吼叫着冲向了禄且乃。
禄且乃也不动,两眼紧盯着冲来的牦牛,看牛冲到了跟前的一刹那,身子提溜一转,十分的灵活,与先前的笨顿大不相同。
他一把抓住了牦牛的一支角,随后又瞧个机会抓了另一支角,使出全身的力气,身子前倾、几近倒伏,而牦牛也四蹄后蹬,把头抵得低低的,猛力向禄且乃顶去。
双方两股力量抵在一起,一时间,一牛、一人像是一座雕塑般,半天不见谁动一动。
过了大约小半柱香的时间,牦牛渐渐地有些力衰,蹄下有些松动。
禄且乃看看机会来到,更把全身的力量压到牛头上边,双手紧紧抓着牛角慢慢搬转,牦牛脖子被扭,有些呼吸不畅,牛涎淋漓洒了一地,发出低沉绝望的闷声吼叫。
禄且乃大吼一声,将牦牛摔倒在地,硕大的牛身砸得地面微微颤了两颤。
“好——”高台上的人们发出一阵喊叫,连高峻也发出了由衷的叫好。禄且乃眯眼瞧了瞧高峻,面露得意之色。
柳玉如悄悄走到高峻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驴子……别比了……我害怕!”
松赞看自己人先下一城,面色好看一些,看向高峻。却见高峻已然挺身走下高台,进入了场院当中。
他也依样子手挥了红布,冲剩下的五座笼中的牦牛挑逗。柳玉如手心里都出了汗,两眼紧紧地盯了高峻,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只见卫士又一斧砍开了牛笼上的链子,一头体型比方才那头牛更大的牦牛一下子冲了出来。
高峻依样学样,镇定地站在场中,盯住了冲过来的牦牛。待牛到近身,一伸手抓牢了一支牛角!
那头牛一股惯力冲到,冷不丁牛角被抓,有心接着往前冲,但觉角上传来的大力撼也撼不动,牛身围着高峻站立处为圆心,拉磨似地跑了个半圆。
而高峻此时也不多想,把平生力气运到脚上,对着那头牦牛的肋上就是一脚!
只见那头牦牛闷吼一声,整个牛身离地三尺高平飞出去七、八步远,正砸在另一架牛笼之上。
只听“咔嚓”、“咔嚓”一连几声,牛笼被砸得散了架。断裂的干燥松木锋利无比,顿时将笼内笼外两头牦牛穿在一起,鲜血喷射,两头牛低吼了数声,先后气绝。
场中一时寂静,没有人说话,倒是柳玉如情不自禁由高台上跑了下来,顾不得台上人众目睽睽地看着,双臂搂了高峻的脖子,叫道,“刚才吓死我了!还没等人家浑身的颤儿打完,你倒完事儿了!你这驴子,天天让人心跳!”
松赞也不说话,由台上走了下来,一下、一下地鼓掌。走到近前问道,“你平时就是这样踢那些马驹子么?”
高峻回道,“那可不是,下官的鞋子可是有数儿的。”
众人低头看高峻的脚上,一双乌皮履的底子都掉了,露了里面白色的袜子。松赞哈哈笑了“看来,高大人的脚力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想象得到的。”
高峻在山上学艺时,师父最重脚上功夫,说手像两扇门,全凭脚打人。平时磨炼他也是犹重腿脚,说学艺与做人同理。高峻刚才在牦牛巨大的冲之下,还能稳站如松,腿上功夫真是惊世骇俗。一双颇为结实的乌皮履鞋底掉了,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