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子非呼萧然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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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你别乱参合添乱。”
李迒叫道:“王八蛋,把我姐的脸都打肿了。”
王夫人说:“明诚,这是你的不对,照儿有天大的错也不该动手。”
赵明诚也是一肚子委屈,想辩解吧,又是在人家的娘家里,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恐怕也很难说清楚了。
看妻子的脸又红又肿,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胸气得一鼓一鼓的,赵明诚心里针扎似的疼。
唉,自己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呢。
他低着头向王夫人认了个错,转身向门外走。
忠伯问:“姑爷这是要去哪里?”
“秀哥儿,赶快收拾行李,咱们连夜回汴京。”赵明诚嗓音低沉的说。
王夫人努努嘴儿,示意忠伯和秀哥儿把赵明诚拦住。
梦伊伊赌气,晚饭都没吃。
她气赵明诚,自己好心好意的等他,就是为了看一眼这个拥有千古第一才女的情圣,结果人家没说几句话就和自己吵了起来,竟然还打了自己一巴掌,当然这巴掌赵明诚打的是李清照而不是她梦伊伊,但巴掌终归是落到自己脸上了,现在还有点疼呢。
打老婆的男人也配称情圣,什么德行,变态男才是。
她也气自己,早知道赵明诚长得和呼萧然一样,自己还留下来干嘛,挨了打不说,也被人看管,找不到机会念咒语了。
可能是怕自己想不开,王夫人从下午到晚上都在巴拉巴拉地劝,各种三从四德,各种三纲五常,把梦伊伊都要说疯了。
王夫人临走时叮嘱雯婷和笙儿,对小姐寸步不离,连上个厕所都守在门外。
梦伊伊暗想,既然赵明诚求子心切,不顾妻子安危,自己一走了之就是想了,何苦跟着遭罪呢,如今想走也走不成了,如何是好。
又想赵明诚看来不是第一次动手打老婆了,李清照为什么还和他过下去,词里写那些貌似恩爱的离愁别恨呢?
一种解释是历史的看,李清照生活在男尊女卑的宋代,男人打老婆是天经地义的,李清照的才华再怎么空前绝后,也得做夫权的奴隶。
另一种解释是报喜不报忧,李清照就算遭受了家庭暴力,也羞于启齿,更何况你写各种相思各种愁怨别人觉得美,如果你把男人打老婆写进词里不美不说,又有谁爱看呢。
李清照可谓生不逢时,如果生在男女平等的时代,以她的才气,不得瑟的一塌糊涂才怪。
赵明诚这家伙太不知足了,以他那点可怜的才气,娶到李清照算他老赵家祖坟上冒青烟了,还不珍惜,你看人家呼萧然,怎么就不像你那样呢。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呼萧然,焉知疼妻子的好处。
她正胡思乱想呢,雯婷扑哧笑了说:“小姐近来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
梦伊伊说:“我哪里不对了?”
雯婷说:“以往姑爷对小姐发脾气,小姐至多回几句嘴,完了就是写东西排解郁闷,今天怎么敢跟姑爷打在一起了?”
梦伊伊说:“谁让他打我了。”
雯婷说:“男人打女人固然不当,女人打男人就更加不对了,男人是一家之主啊。”
梦伊伊说:“一家之主也不能为所欲为,丈夫打妻子是违法行为。”
雯婷说:“第一次听说丈夫打妻子是犯法的,犯什么法呢?”
“《妇女权益保障法》啊,法律明文规定,禁止对妇女使用家庭暴力。”梦伊伊脱口而出。
“啥法,啥暴力?”雯婷惊讶起来。
梦伊伊心说自己这是抽了哪根筋,宋代哪来的什么《妇女权益保障法》,自己这不是自找穿帮吗。
“总之男人打女人是不对的。”她嘟囔说。
“打是亲骂是爱,夫妻间偶尔有点小吵闹也挺好。”雯婷小声说。
梦伊伊没好气的说:“赶明儿让李迒也打你试试。”
雯婷害羞说:“小姐,人家还没跟少爷在一起呢。”
梦伊伊说:“这小子要是敢打你,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雯婷抱着她笑道:“小姐你真好,像我的亲姐姐。”
梦伊伊心说你要是跟了李迒,李清照可不就成了你亲姐姐了吗。
雯婷说:“小姐最近越来越像小时候那样厉害了。”
梦伊伊问:“我小时候怎样厉害了?”
雯婷说:“小姐小时候淘气,像个男孩子,少爷在外面被小伙伴欺负,都是小姐替他出头。”
梦伊伊心里一乐,看来李清照的乖乖女形象是装出来的,小时候就是个假小子。
呼萧然有时也会笑自己的淑女形象是装出来的,这可真是不白之冤,自己不就是偶尔发一发小宇宙吗,怎么就破坏淑女形象了?
看天色晚了,雯婷给她端来几样点心和莲子羹,说好歹吃一口,省的夜里饿醒。
听雯婷说赵明诚不但没走,晚上还要来与自己同榻而眠,梦伊伊才喝了几口羹,就又吃不下了。
自己虽说变成了李清照,心理上还是梦伊伊,哪能跟赵明诚睡在一起呢,对得起呼萧然吗,对得起梦伊伊吗?
自己真得赶紧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伺候完她洗漱,笙儿出去倒水,她身边只剩下雯婷了。
“你去沏一壶滚滚的热茶来。”梦伊伊想故意支走雯婷。
雯婷说:“小姐睡觉不好,睡前别喝茶了。”
这丫头,挺难缠啊。
“你不说赵明诚刚才喝酒去了吗,准备好茶水给他醒酒。”梦伊伊灵机一动说。
雯婷哦了一声,拎着茶壶出去了。
梦伊伊长出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七色花瓣,刚要念动咒语,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赵明诚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吓得她一激灵。
看妻子花容失色,赵明诚歉意的拱拱手。
梦伊伊有点晕,不知道怎办好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赵明诚搭讪说。
梦伊伊没好气的说:“你没回来,我哪敢睡。”
赵明诚嬉皮笑脸的道:“我知道你是牵挂我的,刚才李迒背你新写的词,意思都写出来了。”
雯婷进来,给赵明诚倒了杯热茶,说是小姐特地吩咐为姑爷准备的,赵明诚感动得连连点头。
雯婷问赵明诚洗漱过没有,赵明诚说刚才秀哥儿已经伺候他洗漱过了,雯婷抿着嘴儿笑,退出去把房门关上了。
看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夫妻,赵明诚走过来坐到梦伊伊身边,念起那阙《一剪梅》:
红耦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听他念的很深情,梦伊伊也一时有点意乱神迷了,赵明诚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竟没有察觉。
赵明诚说:“好一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你在这里牵挂我,我又何尝不牵挂你呢。”
梦伊伊下意识地摸摸脸说:“你就是这么牵挂人的?”
赵明诚说:“刚才是明诚一时失手,娘子不要记恨为夫,为夫这里给娘子赔罪了。”
娘子,为夫,整的跟唱戏的似的,梦伊伊忍不住笑了一声。
看梦伊伊笑靥如花,赵明诚春心荡漾,搂住梦伊伊说:“天不早了,为夫为娘子轻接罗裳,咱们同上兰舟吧。”
梦伊伊先是嗯了一声,忽然又猛醒了,一把将赵明诚推倒在床上,站了起来。
赵明诚愕然道:“这是为何?”
梦伊伊说:“一身的酒味,熏死人了。”
赵明诚哀叹一声,懊悔不迭的说:“刚才有点心烦,多喝了几杯。”
梦伊伊说:“醉了就早点睡吧。”
赵明诚还想说什么,可想到妻子沉醉的时候自己也曾拂袖而去,让妻子下不来台,不好再说什么了。
看他样子很难受,梦伊伊哄他说:“你先早点安歇,等酒醒了咱们再谈那词。”
赵明诚大喜,对妻子作了几个揖。
等赵明诚发出鼾声,梦伊伊赶忙又把七色花瓣拿了出来,赶快逃吧,万一这家伙半夜耍酒疯来可不得了。
把花瓣放在手心里,她念道:“七色花,七色花,以爱的名义,快点把我送回自己的家里,我和呼噜噜的那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