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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往往不算多。
明军鸟铳手就不一样了,因头盔、胸甲、臂缚、甲裙、弹药、鸟铳、铳刺凑在一起过五十斤的重量让他们不善快速进军,正如白马河畔不是邵变蛟喜欢齐步前进压迫敌军,而是他们跑起来很费体力,因而明军鸟铳手最喜欢打阵地战。
邵廷达部在战斗中逼退的西军连队有好几次都是被人冲到战壕这边,越过少量栅栏与盾牌加固的土沟,结果却被刀牌矛手甚至可能是上了铳刺的明军鸟铳手击退。
尤其是一门门钉在壕沟另一侧的虎蹲炮,才冲上阵地,这种大口径矮粗小炮贴脸打出的散子几乎能把最前头几个人撕碎,给士气带来极大打击。
每次为拯救连队中大量矛手,都是依靠火枪手以倒退射击的方式压制明军冲锋,这才能全身而退。
西军在正面攻坚战陷入悖论之中,要想逼近壕沟,就需要更多火枪手,这点好办;可一旦冲过壕沟,就需要更多长矛手,但长矛手都在逼近壕沟的过程中倒下了,结果就好像永远都无法夺取阵地一般。
也正因为这种时常倒退射击的方式,让他们当中有些火枪手的弹药已经用完,可有些人还仍旧一枪未发,令兵阵不断前后变换,导致进攻的连贯性受到很大影响。
“右翼骑兵都退了,西军左翼很快就会压上来,再不撤走难道等着挨揍么?交替后撤,我帮你在侧翼挡他们一阵。”
一根筋的杜松能在此时此刻听命行事令陈沐倍感欣慰,右翼骑兵已经后撤,不过此时此刻身陷战场之中的陈沐也并不能确定西军是否就会像他想象中一样如期压迫。
没了将台优势,他又感觉自己像个瞎子,陷入重重战争迷雾之中,敌军一切部署都要依托猜测,这令人顿感不安。
不过贝尔纳尔也完整践行了其在左翼的攻势,眼看明军中坚力量的守备火炮渐渐发得缓慢,也不再有重炮轰击的情况发生,其部下由雇佣军与商队佣兵组成的六个连队统统向左翼压了上去,寄望抓住空档自侧面包围明军。
当他们不经历战斗便轻易占据明军让出的侧翼时,邵廷达中军也有条不紊地交替向后撤出,中军四门火炮向压上来的敌军喷出最后即将断绝的实心铁弹。
越过战壕的西军连队越来越多,西班牙重型火枪手将叉架撑在壕沟之上,一列列西军矛手与剑盾兵在他们的掩护下翻过壕沟,列阵向明军挤压过来。
邵廷达部中军,亦陷入侧翼受袭前所未有的艰难苦战中。
直至一阵铳声在西军身后炸响,当第一名马背上挥舞着长柄关刀的明军骑兵自西军侧翼砍翻挡在身前的两名西军步兵跃上战壕,昭示着新西班牙军右翼已完全溃败。
大批农兵夹裹着骑士向后踏破己方阵线,紧跟着明军骑兵便接二连三地杀上中军战壕,将冲锋中略有脱节的西班牙方阵分割开来,他们的战马一刻不停,由左翼横穿西军汹涌进攻的中军,直将沿途各个军阵凿开割裂,直奔己方被西国雇佣军占领的右翼冲去。
仅仅被压制一瞬的邵廷达部士气随之大震,各个旗军在主将的号令下打空手中鸟铳膛中铅丸,插上铳刺列阵朝前奔杀而出。
在他们身后,陈沐带着本部不足百骑慢条斯理地在手铳中装填好弹药,抽出马刀押着步兵之后向前驱杀奔走。
战场最右侧,收到进攻信号的杜松提刀猛夹马腹,高呼道:“敌军已溃,还等什么,随我追杀敌军!”
积压了从早到晚阵地战怨气的明军步卒,向西军防线展开全面反攻!